第 5 页_深宫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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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公公手一抖:“奴才不敢奴才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

  任极这时已经随手翻起一个扔到盘中:“这倒也没什么那些女人能耍出什么手段不外这几样而已。今天就是她了。”

  杜公公不用看也知道那牌子上刻的是谁的名字只低着头道:“奴才这便去传奴才告退。”

  董贞妃已经连着几日晚上梳妆打扮静等宣听上门但等来等去总等不到终于有些沉不住气:“那狗奴才是怎么回事?办个事都这样难?”

  若樱正在帮她理衣服安慰道:“娘娘这事也是急不得的再耐心些。”

  董贞妃心烦挣开若樱在屋中来回踱步:“耐心耐心每日干等这耐心早都被磨光了!”说完就想将头上的发簪拔下来。

  若樱见她动作急忙阻住:“娘娘。”

  “我不等了放开!”

  两人正拉扯杜公公已经尖着嗓子来报:“宣董贞妃今日伺寝!”

  董贞妃立刻停了动作几步奔过去:“杜公公你说的可是真的?”

  杜公公已经笑得眉眼都弯起来:“这事还有假的么软辇可在外面候着了。娘娘奴才这儿先给您道个喜。”

  “公公辛苦还请去里间喝杯茶我整理好便随公公去若樱好生招待公公。”

  董贞妃重新去整刚刚被弄得有些乱的衣服发饰若樱将那些外人打发出去迎着杜公公去偏厅坐下捧出一只精漆小匣递过去:“杜公公我和娘娘可都得好好谢谢你的大恩这些小东西聊表而已你可得收下。”

  杜公公嘴上道“哪里哪里”心却忙不迭的将匣子接过打开一看立刻被里面的珠光宝气映得两眼发亮下意识的四下瞟眼将匣子收进怀中:“小人也只是做些分内的事娘娘倒是真客气了。”

  董贞妃来到寝宫时激动得身都有些发抖那声“董贞妃”到更是让她一颤记起自己此刻该有的样子赶紧屏了呼吸将头微微低下去迈着小步走进去。

  层层的帐幔被挑开巨大的龙床现在眼底她在三步外停住跪下:“见过皇上。”

  任极斜斜靠在腰枕上正翻着本书闻言侧目顿了一顿这是董贞妃?怎么和自己印象里的有些出入?

  眼前的女人穿着件淡绿的细棉衫子白裙拽地墨黑的头发直直披在肩背只在后脑挽个小髻别上只古玉簪式样简单虽然还没见到脸就已经让人感觉看着舒服。

  “你倒是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董贞妃心中一喜仍俯在地上只轻声道:“皇上。”

  “过来。”

  她这才起身慢慢走到任极身侧任极上下打量她一遍:“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董贞妃咬咬唇面现幽怨:“华衣美饰如今的婢子可没福份穿戴。”

  任极眉一挑:“哦?这怎么说?”居然能把自称降到这么低原来他的宫中还有这样的人倒是先前自己小看了这些女人。

  董贞妃又跪下去:“皇上婢子求你婢子哪里做得不好认罚认打请陛下千万不要再赶我走。”

  这倒是让任极有些糊涂起来:“我赶你走?”

  董贞妃抬头眼中已是泪光盈盈:“皇上那是差不多两月前的事你忘了么?”

  任极想了想终于记起似乎是曾经让人半夜送走过一个女人不由恍然原来是她。宫中本就诡诈她半夜被自己逐走恐怕这段时间的日子确实不好过才让她改了些性子。

  任极抬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朕倒是真的亏待了你。”

  一想起那晚连带的便又想起自己逃跑的俘虏现在已经过了一月多不知道自己张的网是不是已经将他给捉住了?嘴角不由微微勾起来捕猎总是件让人心情愉快的事。

  董贞妃以为那微笑是对着自己的心里跳得更快脸颊泛起桃色吐息间出气如兰手已经软软搭上去:“皇上……”

  重危

  下雪天在山林间跋涉不是件容易的事虽然冬天猛兽少出没却也同样的食物稀少连生火都不方便他的衣物又并不保暖待到他确定自己已经绕过那些关卡潜进还属于符离的领地时新年也将来临了。

  此刻的莫纪寒形容又已憔悴不堪在兵营中好不容易养回来的身子再次坏下去在林中时又染了风寒无医无药连续低烧了好几天脸色青黄嘴唇干裂这时的他对于自己能不能拖着这样的身体去京城也是没有半点把握。

  不过一路上遇到不少想要逃离战乱的流民人人的样子都和莫纪寒差不多见到他这样自然也将他当成了和自己一般的苦人又见他病着一路之上倒也对他颇为照顾烧是褪下去不过风寒还是不见好时不时总会咳嗽。

  就这样往京城走路上的流民也换过一拨又一拨正是靠着这些流民莫纪寒才终于走完了这最后的路程站在了符离都城——尚姜的城门前。

  眼前的城门对他来说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他本在这里长大而陌生则是在他想来自己已经有五年多未再回来这里他不知道有多少次在梦中梦到自己回来各种情况都有却从未想到竟然是这种方式。

  城门前还很平静守城的兵士看着老百姓们进进出出对来往的商旅收收税偶尔还会开个小差。也看不到流民因为朝廷已经明令流民不得入京城五十里内在这里似乎前方的大战根本就未发生过他们照过他们的日子。

  莫纪寒看看自己的身上身上穿着一套半旧的灰布衫看上去再没那么狼狈至少已不像流民。

  他现在能这样说来还是那个被他杀掉的启梁新兵给他帮的忙那个从他身上搜来的小布袋当时因为匆忙并未留意后来才发现原来那是个钱袋里面也不过几吊钱和两块小碎银子大约是领的军饷。

  莫纪寒将那钱袋贴身收好一路舍不得花掉一点直到来到这里才在京外的郊区找了户农家花了吊钱借宿几天买下套粗布衫子又请他们进城时给自己抓了副治风寒的药那几天便一直在养病。

  此刻他的病虽未好倒也没总是咳嗽了看去虽然很消瘦精神却好上很多但为谨慎他的头发还是弄得有些凌乱戴着个斗笠慢慢的朝城门踱过去。

  守门的兵士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收了他一块碎银也没说什么就放他进城转头对自己的伙伴道:“说是不准流民进城但我看像这样的”

  说着指指莫纪寒又掂掂手上的碎银接道:“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放了多少进来了这些大概算是流民里比较上趟的。”

  另一个抱着长枪歪歪一靠打个哈欠:“要不是他们我们能捞什么油水这几日收的倒比太平盛世时一月的还多过年算是不愁了。一会换了班我要去喝喝花酒你去不去?”

  “当然要去不然哪找乐子!”

  这些话一字不落的听到走得很慢的莫纪寒耳里心中不由苦笑边关的将士们奋力御敌的时候怎么会知道原来后方竟然如此难怪启梁灭掉符离精锐破关后并不着急攻城掠地剩下的是这种货色杀都嫌浪费。

  心里更是意冷这片江山如何再不关他的事对于至今都未找出的出卖他的人也已经不想再追究只求能带着轻裳走得远远的随便找个荒山定居都好只要能让他们安静的过日子就什么都不求了。

  京城的街中依旧热闹甚至因为即来的新年还要比记忆中更加热闹几分。莫纪寒的脚步却越来越慢他很想见到轻裳越快越好却不得不谨慎他不觉得任极会眼看着他逃跑而无所动作恐怕现在自己家中已经被监视就单等他出现了。

  慢慢走进自己家中对面的茶楼在靠门的位置坐下来点了最便宜的茶他没有心情喝只皱着眉头看着自家紧闭的大门那上面挂了白色的布幔两盏灯笼惨白的灯皮上黑漆漆的“莫”字随冷风摇摆着扎进了他心里。

  他在茶楼中坐到黄昏其间小二一脸不情不愿的给他又换了壶热的心里却不住唾弃这年头想占便宜的真是越来越多连个座都要占只是那茶虽然便宜毕竟是付了钱的又不好明着赶人只是脸上表情更加嫌恶起来。

  莫纪寒对于那小二明显的态度并不看着眼里只是一心一意的看着门前那飘飞的白幔然后在黄昏时一直紧闭的大门前来了一个人提着些东西伸手叩响了门环。不多时门打开少许露出老管家许伯那张熟悉的脸来两人说了几句话许伯似是摇了摇头然后将人放了进去。

  一见到那人莫纪寒眼前一亮随即从茶楼出来拐过街角消失在弄巷的阴影里。

  没过多久那人就从莫家出来手上的东西已经空了只背过双手低着头慢慢往回走正行到一处小巷突然听到有人叫他:“子衿。”

  那个声音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叫得他浑身一震脚步突的立定就想往声音的来处看去那声音立刻道:“别回头。”

  随即一个身影从暗处走出来戴着斗笠低着头慢慢的走过来在两人擦身的瞬间他感觉自己手中多了个东西那声音又道:“回去再看。”说完径自离开。

  一切的发生不过就在一瞬子衿捏紧了手里的东西匆匆往自家走去回到房里“砰”的紧闭房门奔到烛火前抖着手将那个东西举起来那是个纸团好不容易将纸团打开里面的字迹更是熟悉他看着那字迹目光渐渐发红喃喃道:“真是你、真是你为什么你没死为什么?!”

  猛的将那团纸揉得粉碎声音转厉:“你为什么没死?为什么还要回来你怎么不死!不死!!”

  原来他真的逃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还不信再说就算逃了又怎么样他不相信他还能回到京城来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回来了!该死的!

  隔日

  京中的“莲叶寺”里来了一个香客身穿的青衣很朴素但是眉目俊逸他先捐了些香油钱拜过佛后便沿着各殿欣赏从香火鼎盛的前殿到人迹稀少的后殿都一个一个的看过去后殿的院中有一株老松枝干挺拔皑皑白雪下针叶依旧苍翠。

  那人显是对这株松树很是喜欢在树下驻足良久正在欣赏旁里又过来一人灰布的衣衫负手在树下站了会才道:“子衿。”

  穿青衣的正是徐子衿闻言袖中的手猛握成拳说道:“你、你怎么回来了前方传来消息的时候我们都以为……以为……”声音里已经克制不住的有些发抖。

  莫纪寒轻叹道:“我知道我都看到了。”

  “你既然都看到了那为什么不回去?你该去看看她的你知不知道她现在……”

  莫纪寒打断他的话说道:“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说着走到松树下倚干而立轻咳两声闭目道:“子衿我是逃出来的这里面的情由一时说不清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再说你们都以为我死了我自然不能堂而皇之的回去子衿所以我才找你帮忙。”

  徐子衿咬牙问道:“你要我怎么帮你?”

  “帮我安排个不起眼的身份带我回去。”

  “……这倒不难只是你回去后打算怎么办?”

  莫纪寒抚着嗓子强行把咳嗽压下去嗓音嘶哑的道:“当然是要带她走这种是非地相信她也不想再待了。”

  “你、你要怎么带她走?她现在是将军夫人在为夫守节你让她陪你走外间会怎么传你想过没有?!”

  “子衿这个你不用担心我都已经想好了我只求你带我进去便成。”

  “……好既然你说你有办法那我也不多问。”略低了头遮去目中的光芒接着道:“你在这里找间禅房借住下来我这就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再来找你就带你去找她。”

  “好。”

  徐子衿转身就走莫纪寒轻轻叫住他:“谢谢你。”

  徐子衿闻言并未回头只是身子有些僵硬回他:“我们之间不必说‘谢’字。”说完便大步离开待到出了寺门才觉得手心一阵疼痛展开一看竟然是自己握得过紧让短短的指甲刺进了掌肉渗出些血珠。

  那些血珠映得他双目发红莫纪寒你还想再带走她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能占有她?我不许绝对不许!就算我还是得不到也绝不会再拱手送你!

  抓捕

  第二天傍晚徐子衿如约而至这次他不是独自一人走过来而是拉了辆马车带着两个下仆照例捐了些香油钱拜过佛后才问迎客的小沙弥:“我有位姓阮的朋友借住寺中不知在哪间可否麻烦小师傅带个路?”

  小沙弥合什回礼:“施主稍待我去请知客的师兄来为你带路。”

  不多久小沙弥就带了个比他大些的和尚过来那和尚问明了他们要找的人的形容便带他们往后殿去边走边道:“那位施主说要清静于是就给他安排了在偏处的客房”说着指了指前面:“便在这里那门牌上刻着‘那蓝’的便是。”

  徐子衿谢过后带着那两个下仆上前敲门里面传来一阵咳嗽不一会门打开莫纪寒将他们都让进屋中。

  徐子衿见他神色疲惫说道:“纪寒你刚刚咳嗽是不是身体有恙?要不要我请个大夫来你再将养几天等好点再去?”

  莫纪寒不想多等怕时间稍长就出变故摇头道:“没什么已经好多了今晚就去我不想等。”

  徐子衿的神情变了变随即恢复:“也好。”转头对身后的一人道:“你过来把衣服他的换换在这里住上几日再回府记住可不要让人认出来。”

  那人站上一步躬身说道:“小的省得。”便将身上穿的下人衣物除下递过去再接了莫纪寒的穿上就弯腰退到一边站下。

  徐子衿趁着莫纪寒换衣的空当说道:“平日里我会给她捎些东西东西不多大多时候虽然是我一个人去但偶尔也会捎些重的也会差两个人今天我备了些布匹装在箱子里一会你就跟着我把箱子抬进去也就成了。”

  莫纪寒一边换衣服一边听着待到他说完才道:“这几年一直如此么?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徐子衿摆摆手:“说的什么话我们都是自小一块长大的彼此照顾本就应该。”说话间他的头又低下去眼里的恨意几乎掩饰不住。

  不错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可为什么他事事都要压在他的头上!读书的时候是平日里见他嬉笑玩闹自己却是埋头苦读可到头来的卷试永远都低他一等更何况他还要练功而自己一心一意扑在书本上为什么还是会输他?

  长大后少年心性第一次动情发觉自己喜欢上同为儿时玩伴的轻裳可轻裳从未拿正眼瞧过他一颗心系在莫纪寒的身上。

  莫纪寒的父亲去世他替父职从军又因为战事而开赴边关他便趁此机会对轻裳嘘寒问暖盼她回心转意却还是成空。

  等到莫纪寒连母亲也死了阮家传出想解除婚约的消息那时他多么高兴以为自己终于有望谁知轻裳居然断然拒绝甚至在连堂都未拜的情况下住进莫家正式成为莫夫人这打击让他几乎发疯。

  他恨轻裳的绝情更恨莫纪寒他有什么本事能让轻裳这样死心踏地的对他?几年间除了只字片语连个面都见不到便是当了将军又怎样他也成了堂堂三品的兵部侍郎啊!然而一直守在轻裳身边的自己仍换不来她的哪怕一顾叫他怎么能甘心?!

  嫉妒如毒在心中慢慢滋长他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法这世上为什么要有莫纪寒这个人?若是没有他他会过得快乐许多。

  然而他的想法并没有实现莫纪寒大捷以计灭启梁十万之众国欢欣轻裳更是日日笑容那笑容将他打入地狱。

  就在他觉得生不如死的时候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大捷竟然会是让莫纪寒消失的最好机会而这个机会真的降临在他的身上。

  那日他下朝回府朝中一派赞誉之声让他头痛欲裂回府后灌了不少酒便沉沉睡去半夜转醒发现屋中坐了一个人。

  那人隐在黑暗中瞧不清容貌只笑着问他想不想得偿所愿如果想那他倒是可帮一把祝他早日成功。

  他没有拒绝但还有些犹豫那人又道:“徐侍郎大可不必担心我家主子只对莫纪寒恨之入骨想亲手杀掉他。再说了如今你符离大捷逼退启梁指日可待莫将军的作用也应该没那么重要了吧。”

  他立刻不再犹豫问道:“那我该做些什么?”

  那人的声音低低回荡声声响在脑海里就像蛊:“很简单其实帮我便也是帮了你自己你只要告诉我莫将军的日常习惯中除去那些普通的有没有什么异于平常人的?”

  这问题一开始倒是难住了他莫纪寒除去年幼时嬉闹调皮过一阵生活习惯向来规律更何况他此刻身在军营管制更严怎么可能还有异于常人的?

  可他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在将两人所有的相处细节一一回忆后猛地记起来——轻裳!正是轻裳因为莫纪寒也重视她两人间每月都会通信时间固定在初五因为那是固定送信的日子所以只要到了这一天如无战事莫纪寒都会亲自去取。

  军规外人一律不得入营地范围五里内送信的也不例外因此每月初五莫纪寒都会带着一小队官兵将信和一些补给都顺路押送回去而这一段路在符离军营外围守备并不算严密押送的人也不多正是偷袭的最好所在。

  此事虽归后勤但在军中仍为机密然而对于身在兵部的徐子衿来说并不算秘密他从不知道只是这件小事就能帮他要了最恨之人的命!

  那人听他说完后笑道:“如此便先恭喜徐侍郎早日抱得美人归了。”话音未落身形就已消失从此再没见过。

  而那天晚上他也睡不着寻来两坛酒一杯接一杯只想仰天大笑这么多年的怨气终于能等到散尽的那一日了!

  等到下月他真的接到前线急报初五那天莫纪寒被人偷袭失踪其余人等数毙命现场干净利落没有任何线索而那时启梁军已开始退兵没人敢肯定这事就是启梁做的。

  前线大将军失踪举朝震动所有人都很惊慌只有他暗笑在心一下朝就迫不及待地赶到莫家去向轻裳说起此事。

  轻裳在听他叙述时的表情很平静然而他却从她的眸光里看到了浓重的哀伤那一刻虽然有些心痛但更多的却是报复的快感这个女人眼里从来都没有他但从现在起她的眼里只能看到他了!只有他!

  此后他跑得更加殷勤知道轻裳不喜张扬所以他几乎都是一人拎些日常所需去看她一次又一次从最初的冷淡到近日终于看到丝松动的迹象他自然更加不会放弃怎么能在这时让莫纪寒又凭空冒出来!

  正想着莫纪寒已经换好衣服问道:“子衿可以走了吗?”

  徐子衿极快的敛去表情将头抬起来看看外间然后道:“天色开始变暗了应该刚刚好我们走吧。”

  他站起来正往门口手眼见着就要拉开门栓莫纪寒的手突然拉住他:“等一下。”

  徐子衿回头:“怎么?”心却跳得快起来难道自己有哪里露出马脚?

  莫纪寒盯着门语气急速的对他道:“快走这里不能多呆了赶快走!”说完将人一推自己反朝窗边掠去。

  徐子衿显些大叫出来那句“别跑”被他硬生生的咽回去紧闭的门窗此时被人从外破开木屑四溅他的眼前一花屋里已经多了四个黑衣人出来。

  一个半老的宫监这时从门口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另两个黑衣人扫了被团团围在屋内的两人然后说道:“莫将军你这样跑出去让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很为难还是请跟老奴回去吧。”说着躬了躬身正是郑公公。

  徐子衿有些惊异开口道:“你们……”

  话刚出口离他最近的黑衣人猛然出手举掌就朝他的颈项劈过去莫纪寒低吼:“住手!”身形急扑却是晚了那一掌已到徐子衿颈间徐子衿应掌倒地。

  另外几人合力将莫纪寒拦下挡住他的招数后更踏进一步包围圈更小将他围得密不透风郑公公还是躬着身子语气平缓:“我们只奉命带将军回去自然不会多伤人命给自己惹来无谓的麻烦莫将军就请跟我们走吧。”

  莫纪寒看一眼倒在地上的徐子衿抬头冷声道:“你该知道我便是死也绝不会再被你们抓住。”

  郑公公表情不变:“莫将军何苦这样对大家都不好。”

  莫纪寒不回话瞳孔一缩出手如电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几人就攻过去那几人猝不及防下意识的退了半步避让然后准备出招直进而这时站在莫纪寒身后的也才刚刚有动作。

  就是在这短暂的空隙中莫纪寒已将佯攻的虚招收回回掌直击自己的天灵盖这一刻他再没得选择。

  郑公公终于失了方寸尖声叫道:“给我留活口!”

  分筋错骨

  伴着那声尖叫莫纪寒的手掌也已触到头骨内力将吐未吐之时身侧之人猛然扑过来拽住他的右手就往旁边拖去其势之猛带得两人都向后倒去莫纪寒的手臂被拉开那一掌拍到拉他的人的肩上内力尽数吐出那人闷哼一声肩骨发出轻微的“喀”的一响拼着将那一掌受了下来唇边立刻流出一线血丝。

  这时的莫纪寒旧力已去新力未生随后上来的两人运指如风急封他的经脉最后一掌劈到他的颈侧莫纪寒眼前一黑就此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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