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禽兽行径_市长夫人爱上我:桃花官运
笔趣阁 > 市长夫人爱上我:桃花官运 > 第十一章 禽兽行径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十一章 禽兽行径

  +听涛轩

  【感谢您对的关注。为了方便您的下次阅读,请加本页为书签】

  杨盛当然知道省农业厅长栾永利在回避自己,他现在想多做事,他可不想为了一个厅长打横在这儿纠缠不清。

  由农业厅长栾永利的态度,杨盛想到了一种机制,这种机制似乎在向恶的方面引导人,仿佛在教人世故圆滑,奸滑阴损大行其道,阴坏的人倒是都过得荣华富贵,善者老实者受穷受欺,这是一种丛林机制,所以,自己不能向副省长服这个软,虽然自己刚登上市长宝座,跟省城的副省长硬顶,这是一步险棋,可是,仗着有杨正午书记当后台,顶他一下又有何妨?

  栾永利这时正在办公室里坐着,他隐约地听到杨盛说的话,他在里面也有些为难,这事是副省长胡有为命令的,万一杨盛找到了副省长胡有为那里,副省长胡有为肯定对自己有所不满,可是,现在如果出去,也解决不了问题。

  听到杨盛的脚步声渐远,栾永利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副省长胡有为的电话。

  胡副省长,契墟市的杨盛来了,栾永利在电话中说。

  他来了能怎么样?我就不信,他还敢命令我把那笔农贷款拨到契墟?副省长胡有为口气很大地说。

  那倒是,我谅他这小市长没有那个胆子,栾永利讨好地说。

  我在这儿等着他,

  杨盛带着绥顺县的孟书记和朱小戒县长来到省政府大楼,在外面登了记,接待办人员给胡副省办公室的人员通了电话。然后坐电梯来到12楼胡副省的秘书办公室,

  等到胡副省接待完省农科院来批经费的人员,这才让契墟市长杨盛进去。绥顺县的孟书记和朱小戒县长在秘书办等着。

  开始,杨盛心平气和地向副省长询问契墟三千万农贷的事,

  胡副省说:那笔农贷,你说你们是通过关系从农业部要来的?

  是呀,我是通过丛彪的关系从农业部要来的,绥顺县要搞反季节蔬菜基地建设用的。杨盛说。

  别说你是通过关系从上边要来的,即使有这么回事,它也占全省农业贷款总的指标的,所以,省农业厅进行统一调配,是合理的。胡副省振振有辞地说。

  我已经跟上边打电话问了,这笔三千万农贷是戴帽下到契墟市,你不能给截流呀。杨盛说。

  截流?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我一下副省长能为你区区三千万贷款,做这种事?你太小看我了吧?胡副省斜着眼说。

  我并没有小看你,你是省政府领导,我哪敢小看你呀,可是你一定要把那笔贷款返还给契墟,杨盛说。

  一定要返还你契墟?你这是命令?胡副省反问地说。

  不是命令,是要求。杨盛说。

  你有什么权力要求我?你比我官职还大?你是省长?还是省委书记?胡副省有些怒气地说。

  我不是省长,也不是省委书记,但是我做为契墟市长,有权力抗议你无端地截流契墟急需的三千万农业贷款!杨盛大声地说。

  抗议?你给我出去!胡副省大声叫着。

  我为什么出去?杨盛尖着嗓子叫着。

  杨盛的火气也来了,他站在副省长胡有为的桌子面前,梗着脖子叫道:胡副省长,我们都是党的领导干部,你说话是要负责的,你连我们的诉求也不听,你不能解决问题,我去找卢省长。说完之后大步向外走去。

  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场面,办公室里面的人都惊呆了,一个市长竟然顶了副省长胡有为的牛!

  看着副省长胡有为气得手在发抖,副省长的秘书感到害怕,就连孟书记和朱小戒县长在门外也感到吃惊,朱小戒更是把眼睛瞪得老大。

  真是令人惊心动魄。

  副省长胡有为好不容易才有些平静,望着杨盛的后背还是翻白眼。

  杨盛就蹬蹬蹬地向外走了出去。大家都能够感受到杨盛对副省长胡有为的那种轻视,这是一种反常的场面,朱小戒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场面,在他的心目中,副省长胡有为的地位是巍然崇高的,他的权势是不可冒犯的。

  谁也没有想到杨盛会在副省长胡有为长的办公室里,与副省长胡有为顶了牛,这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新闻,在办公室里的这些人看到了这情况都惊讶,由于刚才进门时,门是没关上的,所以,外面有不少的干部把耳机支楞起来,唯恐漏下一下细小的音节。

  杨盛竟然敢拍副省长胡有为硬顶牛!

  这消息以一种异乎寻常的速度快速传到了各厅局和地市机关。

  杨盛刚出门不久,副省长胡有为就把电话打到了副书记吴振国那里。

  吴书记,此风不可涨啊!他杨盛今天敢在我这里跟我吵架,明天说不定还敢骑到你的头上拉屎呢?如果这样下去,还有没有一个规矩了?

  副省长胡有为知道这事如果不处理好,自己的威信会受损,有意强调了一下顶牛的后果。他一边说话,一边还敲着桌子,这时的副省长胡有为突然有一种恨意。

  其实。不必副省长胡有为强调和夸张,这事一说出来,副书记吴振国就知道此风不可涨的。他同样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个市长敢与副省长胡有为对吵,这可是北方省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传出去真的是有损省府的威严,会对省领导的形象有损害的。

  老胡,我们政府的工作决不允许违反组织纪律的现象存在。契墟市长杨盛这样做,充分说明了这个年轻干部的组织观念很淡,你放心,这事我一定会向杨书记汇报的。副书记吴振国说。

  副书记吴振国明白得很,副省长胡有为之所以与杨盛对吵,这是由于他是卢系人马,在这件事情上他必须坚定地站在副省长胡有为一方。

  挂了电话,副书记吴振国就来到了杨正午的办公室。

  这段时间以来,两人的关系显得很是密切。他必须尽快与杨正午通一下气,这事发生了,完全出乎了自己的意料,想必在省里也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东西。

  杨正午同样有着自己的信息渠道,副省长胡有为办公室的事情他刚听到秘书来讲过,看到副书记吴振国的到来,

  杨正午装做不知道这3000万贷款的事,笑道:老吴,有什么事?

  副书记吴振国表情郑重地说道:杨书记,我刚刚接到了副省长胡有为的电话,杨盛竟然在他的办公室里面公然顶撞他,你说说这杨盛还有没有一些官场常识?还有没有组织观念?

  杨正午与吴振国两人现在相处得还算是融洽,这多半是由于杨正午觉得自己需要得到吴振国的支持,所以,吴振国也在杨正午面前显得有些底气。

  杨正午轻轻用一支炭素铅笔敲着写字台面,他在副书记吴振国来之前就一直在想这事,自从自己到了北方省之后,由于有意要打压卢凤安的势力,尽可能培植自己的派系,卢系的人员有一部份是被拉过来了,现在他很需要得到副书记吴振国的帮助,上次提拔杨盛当契墟市长,杨正午在省常委中,事先做了一些工作,既满足了自己兄长的愿望,他又培植了一个死党,现在,如果在处理杨盛与副省长胡有为之间矛盾,兄长会埋怨自己做为省委书记,连个市长都照顾不了。

  他看了看副书记吴振国,杨正午说:

  老吴,这副省长胡有为是怎么惹上杨盛的?杨正午装佯地问道。他感到还得尽可能的化解副书记吴振国的想法,只有让副书记吴振国自己退缩了,问题才能够很好的解决。

  听到杨正午的询问,副书记吴振国还真不好说什么,只好说道:杨书记,我听说是为了农业部划拨三千万农贷资金的事情,省农业厅把三千万资金给扣下了,调剂到了别的地市,副省长胡有为认为全省有那么多的地方也急需资金,结果就发生了杨盛来省政府,与胡副省顶千的事情。杨书记,副省长胡有为也难啊,全省农业那么大的一个摊子,到处都需要农业基础建设资金,一小点钱管什么用,那杨盛怎么就不顾大局呢?

  杨正午暗骂一声,你吴振国是真糊涂还是装模做样?

  杨正午早已把情况了解得很是清楚,心中在想,你副书记吴振国也不看看,胡有为打狗还得看主人不是?他为了效忠卢凤安,还要克扣契墟的农业贷款?

  杨正午还是说道:老吴,这事还是要从大局着眼,契墟是咱们省重点扶持的地区,国家农业部还专门划了资金,这农业贷款可不是随便就能够用的,要跟副省长胡有为提醒一下,有些事最好不要去插手。

  杨正午这话说得就有些严肃了,对副省长胡有为也表现出了不满之意。

  吴振国听明白了杨正午的话,但是他在杨正午和卢凤安之间摇摆之间,最近一段时间对杨正午也有些不满,他想何不趁机向杨正午施加一点压力呢?副书记吴振国道:那杨盛刚上午,就敢跟副省长胡有为顶牛,在这事上我们可不能够放任杨盛。他这话说得也大有点一下杨正午的意思,你如果在下边地市级人头的配备上,不考虑一下我的意见,那我可转向卢凤安那里了,也许人家卢凤安已经在搞事了,你杨正午怎么办?

  感觉到吴振国似乎是在向自己施加压力,杨正午的脸色一沉,他心想:卢凤安现在暗中也在争权。还在拉拢着自己这一系的人,现在的省里班子很不稳定,卢凤安会不会借胡有为在向自己叫板呢?

  杨正午越想越感到这事很有可能性。相比起任何的事情,与卢凤安争夺权利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杨书记扔了一支烟给副书记吴振国,接着说道:卢凤安知道这件事?

  我想他也会知道的吧?吴振国接过烟,点燃了吸了一口说。

  卢凤安如果在这事上支持胡有为呢?谁都知道副省长胡有为是副书记吴振国的人,出了这事,别人可是要看笑话的。

  这话一说出来,副书记吴振国也是聪明人。很快就想到了杨正午会怎样想,这事搞不好会引发省里两大派系的暗斗,打击了副省长胡有为,也就是打击了卢凤安势力,这应该是杨正午最想做的事情。

  吴振国副书记其实也不愿意杨和卢两派的斗争过于明显,那样搞得北方省乌烟瘴气,对谁都不好,现在的问题是:杨盛有着很强的后台,副省长胡有为也是卢系的干将,自己如果再站在卢系的立场上,继续向杨书记施压,那就有可能把局面弄乱,现在搞出了这样的事情,还真是有些难办。

  现在出于理性,自己做为副书记,还是应该支持杨正午的。副书记吴振国想。

  在前段时间,省委准备提杨盛当契墟市长时,副书记吴振国就到契墟去过一次,那次名义是上考察经济工作,可是其中重要一项是了解杨盛的情况。他亲自约杨盛谈了话,这个谈话持续了一个半小时,他对杨盛的家境和经历,可以说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接理说,他对杨盛的做事风格还是欣赏的。在副书记吴振国的眼中,杨盛这种年轻领导干部,如果用好了,他是会很一番做为的,

  事情的发展也正如他所料,杨盛一上任,就四处搞调研,决心在下面的几个县找到经济发展的突破口中。这次省农业厅截流了他的资金之后,以他的性格,杨盛肯定会来找杨正午争取,

  与胡有为副省长当面顶牛,这倒是吴振国没想到的,还是在官场历练少,年轻气盛呀。!

  看到副书记吴振国在沉思,杨正午也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吸着烟。

  想了一下,副书记吴振国咬了咬牙,说:杨盛做为一个新上来的市长,与胡有为副省长当面顶牛,这种方式确实有欠风度,可是副省长胡有为的作法也确实不妥,

  老吴呀,你能这样认识,我就很欣慰了。

  杨正午心想:如果你吴振国与卢凤安在这件事上,穿一条裤子,那我以后对你可就得狠着点了,我不能让卢凤安的山头继续壮大下去,我杨正午在北方省经营了数年,这北方省是不容你卢系人马完全掌控的。

  副书记吴振国在北方省有一定的根基,吴振国在胡有为和杨盛矛盾问题上,明确表示支持自己,这件事就可以在常委会上形成有利于杨系的结局。

  事情的发展,果然按着杨正午预料的方向进行,三天后,在省委的常委会上,杨正午不点名地批评了胡有为指示下边农业厅克扣契墟农贷资金的事情。

  副书记吴振国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当即发言,表示同意杨书记的意见。

  卢凤安见一号首长和吴振国的意见一致,再说这件事胡有为做得也确实有欠考虑,于是就在会上表态说:我让胡有为把这笔资金重新拨给契墟就是了。中央一号文件强调,对三家问题不能轻视,老胡就是掉以轻心。我得提醒他一下才好。

  半个月后,三千万农贷顺利拨到契墟农业银行。契墟市绥顺县的反季节蔬菜基地建设开始轰轰烈烈地搞了起来。……

  杨盛市长这些天有些奇怪,他走在街上,有时会遇到群众拦住他,向他反映一些遇到的为难事。

  为什么大家认为他是能替百姓办事的人呢?这些找他的人,有工厂发不出工资的工人,有要求安排工作的自卫还击战伤残军人,有嫌生活费少了的五保老人,连夫妻离婚后女方要求男方赔偿的事也找来了。他们都觉得,新市长可能替老百姓说话,所以乐于来找他。

  杨盛想,这可能是因为自己刚到市长任上不久,大家寄托着希望于已,如果时间一长,大家认为自己也是个贪官,或官僚气十足的市长,也就不会总来找他了。

  这一天,有一位农村妇女模样的人抱着一个小孩来了。一见就像是要来上访的,

  杨盛就示意工作人员接待她,详细询问她来访的诉求。

  果然,那妇女说要伸冤,要找新市长杨盛伸冤。工作人员叫她到一边来说说情况,她偏不,硬是要找杨盛市长。缠了半天,工作人员看她说话逻辑混乱,就有些不耐烦。

  张英逢人就说自己是书记亲戚,那妇女说:你杀人我都不怕,我是什么事都见过了。我儿子死了,我什么都不怕,我都要同他拼哩。一听这话,杨盛就留意看了这妇女,脸色黑红,皮肤粗糙,一付长年在田地里做农活的模样。

  那妇女见杨盛象个大领导的派头,倒也规矩起来,却又说:我来县里告状几天了,哪个门都不让我进,我们娘儿俩三天没吃饭了。

  杨盛心里想让她赶紧走人。于是就就掏自己的口袋,拿出两张百元大钞,说:我这是给你的,你去吃点饭,完了再去公安局把情况反映反映。那妇女接了钱走了。

  这女人会有什么冤屈?看样子这妇女有点泼,不劝走的话,等会儿嚎啕大哭起来,整个宾馆就甭想安宁了。果然这女人突然扯开了衣襟,露出了奶房。

  你们看你们看,这青的紫的都是乡长打的。一位女工作人员忙上前厉声喊道:快把衣服穿好。

  那妇女却挣着还要脱。宾馆几个女服务员忙过来帮忙,按着那妇女,把她的上衣的扣子扣上。

  杨盛见这事有些棘手,便亲自过去说:你有什么事,到公安局去反映清楚。杨盛市长正在开一个重要会议,没时间。再说全地区六百多万人,大家有事都要找杨盛市长,就是天上掉下一千个杨市长也忙不过来是不是?

  这时门响了,杨盛市长的情绪有些紧张,生怕张英进来吵闹。

  韩蕙跑了出来,望了他一眼。他点了点头,韩蕙就去开了门。

  张英说:我儿子吃了婆婆买的那劣质黑木耳呕吐,死掉了。我去找信访办,他们不管。

  杨盛细看那些黑木耳,色泽黑褐,质地柔软,包装上印着的说明书,宣称说此物味道鲜美,营养丰富,可素可荤,能养血驻颜,令人肌肤红润,容光焕发,并可防治缺铁性贫血及其他药用功效云云。

  张英说:我把这木耳给儿子吃了,结果我儿子中了毒,呕吐不止,从集市上买回了一些,

  张英说:那天她从外地打工回来,一看婆婆买的那袋黑木耳,一股特别刺鼻、呛眼的气味,把张英呛了个跟头。黑木耳酸味呛鼻清水浸泡退了色。

  我婆婆把这木耳给儿子吃了,结果我儿子中了毒,呕吐不止,

  杨盛市长细看,那木耳外形,张英买回来的木耳和普通木耳没什么区别,40元一斤的价格也和市场上的价格没什么区别,那为什么会有一股刺鼻的酸味呢?

  我从外地打工回来,儿子已经不行了,婆婆说是吃了那劣质木耳才呕吐的,张英哭着说。

  刚开始,我还以为只是木耳受了潮。可是,放在水里一泡,大部分木耳退色都变成土黄色了。再看看泡过木耳的清水,也变成了黄河水的颜色。尽管这些木耳色泽很不正常,可是毕竟这木耳都是花钱买回来的,我并没舍得扔掉,张英接着哭诉说。

  送到医院没有救过来?杨盛问。

  当天晚上就吃了一顿,木耳下了肚,儿子中了毒。送到县医院抢救,没有救过来,幼小的生命就些完结。张英悲痛欲绝。

  杨盛觉得此事事关人命,虽然老百姓的命在某些人眼不值钱,可是他做为一个从平民堆里爬上来的市长,他还是有相当的恻隐之心。于是他安排工作人员立即去调查此事。

  为了查清这件事的真实内幕,工作人员拿着张英家里剩下的那些木耳来到了契墟的干货市场。

  几个木耳批发商们以查看了这些所谓的优质黑木耳,仔细一看,这些带有质量问题的黑木耳边缘还有撕裂的痕迹。经过用水浸泡,黑木耳边缘撕裂痕迹更加明显,木耳批发商断言,认为这些所谓的优质黑木耳,肯定并不是黑木耳,而是地耳。

  在技术监督局,专业技术人员做了化验,认定这种假劣产品黑木耳,含有超量的硫酸镁等有害物质。

  一位对黑木耳很有研究的技术员说:地耳俗名地木耳、地皮菜,直径一般在几十厘米,比黑木耳要大的多,口感比较脆,颜色多为黄褐色。他断定,像是这些都是用地耳染色而成的,然后撕小,冒充黑木耳进行买卖的。

  实际上,地耳多数都是人工培育的,价格一般在十几块钱一斤,比黑木耳低得多。

  根据举报,杨盛带人驱车去抚远县大王庄暗访,发现这儿家家户户用硫酸镁等有害物质加工黑木耳,目的是增加分量和以次充好。

  专门制作黑木耳的村庄,村头空地上明目张胆的凉制着大片黑木耳,就连凉黑木耳用的塑料布也应经被染成了黑色。

  市技术监督局的人员把他们带进了村子。在其中的一户人家,记者见识了黑木耳由大变小、由黄变黑的全过程。村民说,制作这种黑木耳撕也很需要一定的技巧,需要头一天泡好,第二天把木耳撕小,撕得时候要从中间撕开,这样两边就都带着点根儿,这样就显得比较好看。

  把地耳撕成小块以后,就能进行染色,而染色材料非常简单,就是普通的墨汁,墨汁的主要功能就是为了给这些地耳上色。

  上色之后,他们又用硫磺熏黑木耳能起到保质作用,但长期食用二氧化硫高残留的黑木耳,会对身体有危害。

  杨盛带人看到家家户户都在公然伤天害理的景象,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壮观。一个人偷偷干点伤天害理的事情,这在任何时代和任何地方都不希奇。一个镇和县的许多地方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大干,这就让人很自然地联想到,我们所在的这个社会还有没有道德良心这种东西。

  经过调查,发现腰堡村居住着上百户村民,既有本地村民,也有外地人员。他们将地耳掺杂造假。如此大规模的造假会毁了这个县的黑木耳产业。

  这些假冒产品的加工过程是:将黑木耳放在直径12余厘米、长度近半米的长条塑料袋内。每次熏制大约20余袋黑木耳。装黑木耳的塑料袋上会被扎一些小口。熏制前,商贩会在地上铺一块塑布,然后将这20余袋黑木耳竖放在塑料布上,然后再用一块塑料布盖上。随后,商贩将一定量的硫磺放入一个铁锅加热,等带有强烈刺激气味的气体从炒锅中冒出后,将铁锅放进塑料布内开始熏制。

  检查人员发现,墙根下堆放着大量袋装黑木耳。用硫磺熏制黑木耳的商贩就居住在旁边的屋内,其屋门上标有57号字样。

  熏过的保质期长,只要不受潮,放多久都没事。没熏的保质期短。检查人员看到熏过的黑木耳颜色也更鲜亮,卖相更好。

  整个抚远县的黑木耳年产量十多万斤,这个产业如果这么整,将很快毁掉!

  杨盛带着下属人员,来到管辖这个村的高岗乡政府,发现乡党委书记和乡长都不在,正要派人去找他们,这时抚远副县长熊为仕来到这个乡。杨盛心想:正好,熊副县长来了,这事就能问个明白。

  今天抚远副县长熊为仕的神色有些异常。老熊算是杨盛在契墟原来的部下了。这人忠厚老实,干了十多年宣传部长,最近在杨盛的提议下,才提他当了副县长。

  老熊虽对杨盛满心感激,但从来不在他面前唯唯诺诺,也从来不像今天这么诚惶诚恐。

  张英的儿子吃了假冒的黑木耳,这件事你们县里知道不?杨盛问。

  张英去县信访办访过。可是,信访办把这事压下了,副县长熊为仕说。

  信访办有什么权力压制群众的上访材料?杨盛厉声反问。

  杨盛也真是火了,让熊副县长把卫子汉和牛耕田找来,狠狠批评了一顿,责问门卫是怎么搞的?信访办都是干什么的?

  据了解情况的人说,搞硫磺薰黑木耳的有两个县严重,其中有潢水县和抚远县,杨盛当天晚上回到契墟,决定从这两个县查,……

  晚上,杨盛与诗韵在饭店幽会。

  外面马路两侧的霓虹灯,开始色彩闪烁,照亮夜空。也如车流的尾灯,星星点点的红,连成一片静止的河流。

  杨盛坐沙发,诗韵的小手触着他脚心上的涌泉穴,然后是按摩他的大腿。

  今天的诗韵这身打扮是下了功夫的,衣服翻了一件又一件,最终她采用了这一身简洁的装束,他以前认真观察过,杨盛最喜欢的是这种青春型的打扮,每一次杨盛看到这身打扮时都显得更为激动。

  看到诗韵那丰满修长的双腿,被牛仔裤绷得圆鼓鼓的,周身还散发着一种麝香型的香水味,更显性感,杨盛的心中很有一种立即冲上去,把她压在身下的冲动。

  现在的诗韵身上既有着少妇的那种火热,又有着知识女性的那种洒脱,

  诗韵听杨盛说要去潢水县和抚远县查硫磺薰黑木耳事件,她低头沉思了一下,就说:潢水县是孙富在那儿当县委书记,你看在我的面子上,还是先不要去查了吧,

  为什么呢?杨盛问。

  这你是知道的,七八年前,我在潢水镇小学当代课教师,那时孙富是潢水镇委书记,他把我弄到镇政府当文书的,我与他是情人关系,后来他把我介绍给谭平山当家政,当然这里面他有他的个人目的,可是,客观上,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除了你的大力支持,关键时给我出主意外,还是孙富也是有恩于我的,诗韵说。

  所以你就替他讲情了?杨盛问。

  是呀,我这个人是个知道感恩的人呀。谁对我的人生有一点帮助,我都不会忘记的。诗韵说。

  杨盛沉思了一下,说:好吧,我今天就听你的,我先到抚远查。如果情况很严重,抚远的县委书记蒋忠平是谭平山的死党,我就拿他开刀。

  我突然觉得有点肚子疼,杨盛捂着肚子说。

  你是不是肚子里有虫子?再就是这些天情绪紧张,肚子里植物神经紊乱,引发肠痉挛吧?诗韵问。

  可能是那会下车受了点凉风。杨盛捂着肚皮说。

  诗韵于是给他肚脐眼吹着热气,

  诗韵一边吹着热气一边说:老谭老在办公室与常委秘书长文其美商量事情,

  我觉得他俩肯定有暧昧之情,这种事你怎么看?杨盛问。

  我睁一眼闭一眼吧。诗韵无奈地说。

  你能有这种态度,就说明你是个聪明女人。杨盛说。

  为什么这么说?诗韵问。

  你想呀,这种事也不好老盯着,很难防的,再说就是把他们堵到办公室里,你又能怎么样?难道你还能跟老谭离婚不成?杨盛说。

  我可不能与老谭离婚。诗韵坚决地说。

  所以嘛,就是眼不见,心不烦就行了。再说你也没闲着。杨盛说。

  诗韵拉过杨盛的腿,慢慢地揉捏,轻轻隔着单薄的裤子,给杨盛揉腿。

  她手在杨盛的小腹下隆起处逗留,又从茶桌上拿起一个鲜红的樱桃送入他的嘴里,杨盛一边吃着那樱桃,一边把她拥入怀里吻着。

  他的一只手从她的裙下伸进去,感觉她穿着长统袜,他的大手抚在了浑圆的臀部。

  杨盛的身体也贴了过来,他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诗韵。

  她感觉到杨盛赤裸着的上身的温度,她的脸上能感受到他的气息,感觉到他的热吻落在了她的颈上和后背上,她还感觉到了他的下体坚硬地接触。

  诗韵已经转过身来,她的脸贴在杨盛的胸膛上。

  经过几次缠绵不已、缱绻悱恻的热吻,

  诗韵解开了自己的衣服,她拿起了杨盛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口上。

  杨盛的抚摸和亲吻给诗韵带来了强烈的快感,她的身体也随之颤抖,当杨盛的牙齿在她的奶头上轻轻咬合的时候,她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

  在杨盛的双手之下,诗韵那长久压抑的性情也爆发了出来,不断拉扯着杨盛的衣裤。

  他抚着市委书记年轻夫人的奶房,体验它的丰满、它的芳香,这是一个美妙的身体,那激烈运动着的身体更显白里透红,它那种无法抵御的魔力使他心醉神迷,他长时间地沉浸在对它不可自拨的爱抚之中。

  杨盛对诗韵说,你我已是七、八年的情人我的体液无数次进入你的身体深处,早将基因传给你子宫内膜吸收,你的身体有我。

  就像过去《王贵与李香香》那长诗,诗里写道:和了一团泥,做了男女两个泥人,然后打碎,把黄泥巴揉到一起,重新做一男一女,于是你的身体里有我,我的身体里有你………诗韵说。

  说得好呀。杨盛说。

  她贪婪地抚摸着杨盛那令她无比快乐的身体,她想吸干它、嚼烂它、想吞噬它,她陶醉于这痴迷的疯狂中,不能自己。

  她依恋杨盛,他身上暖暖的烟草味和厚厚的胸膛,是她对男人的所有的梦想。

  诗韵置身在杨盛的怀里,早已迷失了自己,心中有着一种极度的渴望之情,全身上下如同蚂蚁在嘶咬般,嘴里忍不住发出呻吟。

  密室里有一种暧昧的红色,如雾气托浮起诗韵娇美的面容,**之火凶猛狂野的烧了起来,激起一阵阵神经质的颤栗。

  在很大的棕色真皮大沙发上,诗韵很放得开,两人根本就不必有过多的言语,只要是杨盛有所需要,她都能够很快适应杨盛的动作,在与诗韵做这事时,杨盛的心中没有任何的压力感,一切都是那么的随心所欲。

  她牵引着杨盛,把它引向自己的身体。在进入的那一刹那,诗韵感到了一种甜蜜的融化。全部都融化了,她的心,她的身体,在那个短暂的瞬间,全部化为乌有。

  两人都没有什么言语,激烈的动作显示出了两人渴望之情。……

  杨盛冷静一想,这事来得有些蹊跷。

  韩蕙看着杨盛道:杨市长,现在我不用收拾东西了吧?

  杨盛笑道:收拾还是要收拾的,只不过是要你跟我一起去双林镇。

  韩蕙听了前半句话,刚刚要变脸色,到听明白是要自己跟着去双林镇,这才放下心来,高兴地问:市长,是现在就走吗?

  杨盛点了一下头。韩蕙立即动起手来,没两分钟,就准备好,跟杨盛说可以走了。

  两人便动身,刚刚到得楼下,二辆轿车便直开到面前倏忽停下。

  第一辆车窗中,探出韩蕙主任半个身子来,冲女记者招手道:陈秋月,你上第二辆,杨市长要跟你说话,王小振坐我这辆。

  车速很快,没多久便到了抚远县。

  韩蕙主任打电话问是进还是不进。杨盛略略一想,说直奔双林镇。

  双林镇离抚远县县城不远,不超过半小时,三辆轿车便驶进了双林镇委镇政府大院,喇叭声声叫着,

  门卫一见是市里头头的车,慌忙按下电钮

  ,自动门便缓缓开了,

  双林镇在家的大大小小的领导们反应还真快,杨盛等人刚下了车,就全都屁颠颠地迎了出来。

  杨盛不理会他们顺从的笑脸,扫了一眼不见镇委书记武和杰和镇长狄秋明,冷冷地问:你们镇的老大老二呢?却见平时趾高气扬的副书记副镇长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好像小白鼠似的,不懂得回答,不由怒从心起,喝道:两个人都到哪里去了?马上把他们找来。

  副书记和副镇长们吓得便如避猫鼠一般,踮着小步地叫着工作人员赶快拨打书记镇长的手机传呼。一名年纪较大圆头大肚的副书记壮着胆,点头哈腰地请杨盛等人到会客室稍坐。

  杨盛心想:也不知这两个混蛋现在在哪里,滚回来要多久,还是上去坐坐吧。就点了一下头。胖子书记大喜,慌忙在前引路。

  杨盛招呼了一下大家,迈步跟上。

  抚远县委、县政府在一个大院,门卫由抚远县政府办管,

  杨盛迎面碰上一个胖乎乎的男人,

  你是做什么的?杨盛问道。

  我是信访办主任。你是——胖男人自我介绍说。

  有个村民张英,家里儿子说是吃了有毒的黑木耳。你知道这事不?杨盛问道。

  这个嘛,是有个妇女来上访过,材料我们还得进一步调查研究,信访办主任说。

  人都死了,你还得多少天才能调查研究完?杨盛反问道。

  嘿,你这个同志,怎么这么说话?你是谁?到县里也是上访的?信访办主任说。

  我是谁?我是谁难道你还不认识?杨盛问道。

  这位是上任不久的契墟市长杨盛同志。跑过来的王小振秘书说。

  啊呀,原来杨市长呀。我有眼不识泰山,对不起了,市长。信访办主任弯着腰说。

  信访办主任神经都很紧张。接着说要加强信访工作,不能让领导的精力分散在烦琐的小事上。

  这还是烦琐的小事?都出人命了?杨盛厉声问道。

  这时,王小振忽然快步赶上,对杨盛耳语道:杨市长,刚刚接到电话,那县委、县政府两个头儿现在在帝王娱乐城陪客人呢。

  杨盛一听,马上说:走,咱们看看去,

  信访办主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能跟在后面。

  一行人又上了车,信访办主任被王小振拽了上去。于是车便直奔帝王娱乐城。

  到达帝王娱乐城时,已有王小振安排的四、五个工作人员紧紧看住了大楼。闵大林早就打电话,把报社的女记者陈秋月叫了来,陈秋月一听这个消息,急忙开着自己的雪弗兰赶来了。

  众人下了车,王小振当先领路。一名工作人员上前报告说武和杰和狄秋明还在里面。王小振点了一下头,转身向杨盛汇报。

  杨盛一听,把手向前一挥,道:走,到里面看看去。

  众人跟在王小振和工作人员后面,直往里闯。帝王娱乐城保安上前阻拦,工作人员出示了一下证件便一把将保安推开。保安大怒,正欲发作,随后跟上的两个工作人员一下把他拽住拉到一边盘问。

  很快,众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到了帝王娱乐城四楼的桑拿包厢,远远的,便听见有曼妙的歌声和男女说话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工作人员事先有了准备,像搜索队员一样直冲包厢而去,走到那一个热闹的门外,一推门,里面闩着,于是踹开门闯进去了。

  里面的人马上大骂:哪个龟孙子无礼,来找死?

  众人一拥而进,正见镇长狄秋明全身□搂着一名半裸的女孩倒在沙发上。

  那女孩白花花的**在窗帘缝的光线照射下,很是醒目。

  工作人员左右看了几眼,喝问:武和杰在哪儿?

  镇长狄秋明看见市长等人像天兵天将一下出现在面前,吓得脸色发白,赶紧穿内衣,一着急,两条光腿伸到一下内裤筒中,站不住倒在沙发上。

  工作人员忍不住,高声喝问:武和杰在哪一间?

  狄秋明把一条腿拉出来,嘴里小声地叫道:左边第五间。话一出口,意识到自己的官运从此完结,满头冒出了大汗。

  跟上来的闵大林,以及杨盛特地叫韩蕙主任安排的报社记者,也不需吩咐,早就举着相机把眼前丑陋的一切咔嚓咔嚓全拍了下来。

  杨盛这时很生气。他怎么也没想到,双林镇的领导被人揭发之后,不但不进行自我反省,还变本加厉、大白天便泡在桑拿里寻欢作乐,简直是嚣张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这时,工作人员把武和杰和小姐带了进来。杨盛鄙夷地瞧了一眼只裹着浴巾的男女,手一挥,转身便走。

  到了楼下,却见抚远县县委书记蒋忠平和县长蔺海石焦急地走来走去,旁边有几个下属正跟守候在大门的工作人员交涉,请求让他们进去。

  杨盛看也不看他们一眼,一头钻进车里,吩咐到马老太太家去。

  镇委书记武和杰和蔺海石见状赶忙钻进自己的皇冠车里,叫司机快些开车跟上。

  整个抚远县的黑木耳年产量二十多万斤,这个产业如果这么整,将很快毁掉!

  车开了一段路,韩蕙耐不住好奇回过头来问:怎么样了?

  杨盛看了韩蕙一眼,回答道:正在寻欢作乐,当场抓获。可惜刚刚你们没上去,那两个官员的表演可真让人大开眼戒。

  韩蕙恨恨地骂道:太不象话了。

  陈秋月激动地说:这可是个好素材,我年末去省城评好新闻有着落了。

  杨盛微笑点了一下头,陈秋月低声跟杨盛请示着新闻报道的事,问他是不是可以照实而写。

  杨盛冷峻地点了一下头,说可以。

  杨盛生怕自己思考权衡之后后悔,忙掏出手机给王小振打了个电话,叫王小振立即带陈秋月赶到马老太太家。陈秋月不愧是反应迅速的记者,杨盛才下车他们俩也到了。

  杨盛赞赏地向他们点点头,他望着陈秋月那好看的眉眼,心想这个女记者不错,长得漂亮。

  昨晚上在宾馆跟她闲唠时,杨盛问她:你是那所大学毕业的?学什么专业?她说自己是盛京大学经济系的,

  杨盛说:那你为什么没考公务员呀?

  毕业那年,忽然对当记者发生了兴趣,正好《契墟日报》公开招人,就来考了。陈秋月说。

  你要是考公务员也能考上的,因为你的文才和学识都够的。杨盛说。

  可是杨市长你是也许不很了解的,现在中国特色的女公务员面试,酒量、舞姿、仪态以及是否晕车,都列考察范围。陈秋月说。

  是么,女公务员陪领导喝酒跳舞是一项基本功?哈哈,有意思。杨盛说。

  这时代生存两大秘技,荒诞和戏虐,很多社会生活中,都充满了戏剧性,一片礼崩乐坏的景色,陈秋月说。

  荒诞?这个女记者能对生活产生荒诞的感受,说明她不是一个一般的女孩儿,杨盛不禁对她细细端详着,觉得她的丹凤眼中,有一种深藏着的痛苦思索。

  你在报社分管那条线的报道?杨盛问。

  农村报道,这段时间我的稿子,有关村里打狗队,孤寡老人的生活问题,陪领导调研,夏季暴雨成灾,年关的各种检查,乡镇头儿最怕要账……

  哦,你还真对农村的情况很熟悉呀。杨盛说。

  将来做什么,有规划么?杨盛又问。

  没规划未来不确定性太多人一生是一部没剧本的电影,边生活边播出,陈秋月说。

  嗯,说得很有哲理。杨盛说。

  杨盛低声对秘书王小振和女记者陈秋月吩咐道:你们俩立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把刚才娱乐城发生的事情写一两篇千把字的新闻稿,发到契墟报社。发出后给韩蕙的丈夫牛副总编打个手机。

  陈秋月悄声道:早上那些人聚集在一起,我躲在人群中,偷偷拍了许多照片,也录下了当时很多人说话声。

  杨盛大喜,赞赏地看了看这个女记者,低声交待:别让他们知道,注意安全。把马老太太家被砸的事也写一篇,公诸于世。

  陈秋月领命而去。

  此时杨盛他们已快到了马老太太家的大门口,王小振赶忙跑步跟上。

  看着眼前的一切,杨盛心痛得心寒,

  他要把这一切公诸于众,让广大的老百姓来看看

  杨盛终于说话了,盯着镇委书记武和杰和蔺海石一字一句地问:你们用自己的良心看看,这里写着的是什么?

  镇委书记武和杰和镇长狄秋明等一干人,直奔抚远县政府大楼。经过一段时间的商议,两人已经心里有了对付市长的对策。

  他们两个心里都很清楚,在首长面前装熊,特别看到首长要发火,事情一团糟的情况下,在暴跳如雷的首长面前装熊,是解决问题的最佳良策。

  倘若再摆出什么镇静自若、胸有成竹的形象,那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而且,他们也明白,碰到这些的确是无法无天的行为,你竟公然倡导用有毒方法加工,这是饮鸠止渴的行为一,抚远县黑木耳产业将毁掉有你们手中!杨盛怒气冲冲地说。

  听到杨盛把这事上升到如此严重程度,他们害怕了。

  大凡当官的,如果看形势不妙,那在首长面前装熊,是一个常常奏效的办法,甚至如丧考妣地声泪俱下伤心欲绝,现在,蒋忠平书记就哭丧着脸,装出一种可怜的样子。

  你的官和我们的官再过五百年也还是一个写法。蒋忠平在心里说。

  那他怎么面对在场的人?怎么面对人民大众?那时,人们就会以为,狼心狗肺的东西,至少是没有同情心的冷血动物,由此便大失民心。杨盛的语气很重。

  更何况我们还有谭书记罩着,谭书记上面还有卢省长罩着,你杨盛算什么东西?蒋忠平在心里骂着。

  忠平同志。双林镇承认他们黑木耳造假。全镇普遍这样。是你下的令?杨盛问。

  是我下的,没办法,不这样,市场就打不开。蒋忠平说。

  杨盛说:市场打不开就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你要毁了抚远县这黑木耳产业?

  我……我……蒋忠平一着急,有点回答不上来。

  杨盛说:你这是一种禽兽行为,知道不?

  市长您不能骂人呀?蒋忠平委屈地说。

  我骂你还是轻的,我还想给你个耳光呢。杨盛怒气冲冲地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蒋忠平无奈地说。

  立即全部收回产品,赔偿客商的全部损失。杨盛的语气不容置疑。

  蒋忠平想了一下看着杨盛问:杨市长的提议能代表市委吗?

  杨盛说:我是市委副书记,怎么代表不了市委?还有,下一步要在你们县召开现场会,专门解决黑木耳加工的规范问题。

  蒋忠平心想,这下可遇到难事了,这种时候,自己唯一的出路,就是去找政治靠山谭平山。

  在杨盛市长走后,蒋忠平立即驱车赶往契墟市区,来到谭家的别墅小楼。

  谭家客厅经常聚集着市里和各县区的大小官员。

  多少年前,蒋忠平能从一个乡的文教助理,升为副乡长,乡长,又到抚远县当副县长,全凭他每年在三大节给谭平山送礼。后来能提为正县长,又提为县委书记,蒋忠平都是每一个大台阶都送一个大红包,红包从20万到50万不等。

  在别墅的大门按了按门铃,蒋忠平一推院门,走过假山和鱼池,然后在女家政的引导下进了楼门,沿着楼梯直接上了二楼。

  诗韵一见蒋忠平进到客厅里来,马上说:你这两天怎么不来了,我还核计你出了什么事呢。

  真有事,杨盛把我盯上了。蒋忠平说。

  谭平山见蒋忠平来了,从楼上下来,听到蒋忠平说杨盛要收拾他,书记端着茶杯说:害怕了,别怕,有我在后面给你顶着呢。

  蒋忠平掏出烟来,诗韵拿起打火机,给他点上。

  诗韵接着给自己养的贵宾犬洗澡,她把浴巾裹在雪白的小狗身上,然后把它抱在自己的大腿上,她的两条大腿掂着让那小狗立起来,接着又为用毛巾小狗擦着肚皮,然后开抬抚摸那小狗的小腹。

  谭平山说:你看,我家这位诗夫人,一看你蒋忠平来了,心里也高兴。

  哈哈,等过些天,我弄些人参孝敬你老人家和诗夫人。蒋忠平讨好地说。

  我听说,杨盛对你们用硫磺薰黑木耳的事,大发其火?谭平山问道。

  可不是,他还带人闯到帝王娱乐城,把正在那儿陪客镇书记和镇长按在床上了。蒋忠平说。

  这个家伙,做事也不留点后路,还是年轻气盛呀。谭平山老谋深算地说……

  我们县的黑木耳产业,每年财政创收两千多万,这回让杨盛这么一弄,可算完了。蒋忠平气哼哼地说。

  怎么个完法?谭平山问道。

  抚远县如果真要像杨盛所说的,对全年销出的十多万斤黑木耳都收回,那我们上哪弄上千万货款去,那些货款早就买车盖楼花得差不多了,再说这么一弄,我们的信誉也完了,那么市场竞争力会大大下降的。市场份额一落千丈。蒋忠平做了一个坠落的手势,

  诗韵听了,双腿盘到了沙发上。她心想,自己的情人杨盛这么大刀阔斧地砍,在政治上会不会有危险?如果杨盛在政治上成功了,那丈夫谭平山也就不行了,两个人怎么就势不两立呢?

  谭平山对蒋忠平这种人,有点矛盾自己解决不了就来找他,让他头疼感到不快。但是,蒋忠平是一员干将,关节眼上,他很为谭平山卖劲儿。现在跟杨盛对抗,正用得着这样的得力干将。

  诗韵问:你怎么挡,硬和杨盛对着干?

  蒋忠平抽着烟一摆手:我哪能那样给谭书记添麻烦哪。他说全部退款,我就全部退款。他说让熊为仕专管,我就让熊为仕专管。熊为仕一人又遮不了抚远县天下。最后,我撑死退它个五分之一、给杨盛一个台阶下,县里已组织多个工作组,连夜通知一些客商,收回我们抚远县发出去的问题木耳,

  诗韵也知道抚远县事闹大了。

  诗韵对丈夫说:你跟杨盛团结合作多好,何必要拼个你死我活呢?

  谭平山一下吊起瘦削的脸盘:我倒是想跟他和解,可是你不知道这个杨盛,当年他就跟着阮大诚,逼死了我的铁哥们林占山,现在又下手砍我的死党蒋忠平了。

  如果干部大会,那杨盛肯定要求蒋忠平做检查:检查他做为一方首脑,倡导下面大面积制假的问题,

  谭平山对蒋忠平说:你放心,我不会让杨盛随意处置你的,你我多少年了,我还不了解你,

  蒋忠平感激啼零地说:谭书记,我的命可就靠你了。

  你放心吧,回去先做一些安抚工作,有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

  那好,我回去了。蒋中平说着就出门去。……

  蒋中平走后,文其美说:下一个关键问题是蒋忠平的处理。

  谭平山说:杨盛想怎么处理蒋忠平,免他的职务?这可不是他想怎么办就怎么办的事。

  文其美:蒋忠平的事怎么办?杨盛肯定要提议免他。

  谭平山笑了:杨盛要来给我提,我就说我考虑考虑。杨盛肯定想动蒋忠平,动不了,杨盛的威风就全没了。而他决计不动蒋忠平,蒋忠平不动,契墟局势就固若金汤了。县委书记从来就不是一个当市长的想拿就能拿的。这是市常委的事,是他市委书记说了算的事。他市委书记想拿一个县委书记,按程序,可以把几个副书记找来,开个书记办公会议一下,意见统一后,再召开市常委会通过,然后还需报到省委组织部批准。哪儿就轮得上杨盛想拿就拿。他这个一号首长只要不召开书记办公会、常委会讨论这事,从一开头就把事搁浅了。就是讨论,杨盛在会上也是孤掌难鸣。

  谭平山一转眼,已经把常委会几个人头像农村养猪的猪倌一样,把这些人头数了几遍,把每个人的特点属性核计了一番。

  经过漫长的官场生涯,颇具封建色彩的官场运行规则,已侵蚀淘空了谭平山的绝大部分人性,剩下的只有一些腐朽的官性了。

  岳启明、郑凤桐也来到谭平山的家里。

  岳启明坐在沙发上,燃了一根烟,然后说:杨盛说提议常委会开会,免去蒋忠平县委书记职务,

  什么理由呢?谭平山呷了一口茶问。

  郑凤桐说:杨盛指责蒋忠平做为县委书记,公然倡导在全县大面积制造假冒伪劣黑木耳,在社会上产生了极为不良的后果,错误性质是严重的,必须撤职。其次,杨盛要求全市各县区立刻核查有毒黑木耳所有发出的货,在一个月内全部退款,赔理道歉。

  谭平山抽了几口烟,问:我更关注的是你们两个人的意见。你们怎么看?

  岳启明、郑凤桐顿显为难。

  官场中人与人的关系是一种复杂利益关系,官位是权、利、色的核心。

  岳启明说:蒋忠平这几年在抚远县,还是有很多政绩的,如果一下子免去蒋的县委书记职务,这对许多积极干事业的干部,会挫伤积极性的。

  谭平山看着郑凤桐问:你也是这个意见吗?

  郑凤桐扶了扶眼镜说:我的意见是不宜撤职。

  谭平山问:还有其余的处理方案呢?

  郑凤桐看了看杨盛困难地一笑,对谭平山说:那还要和你在一起商量,由你拿主意。

  谭平山说:怎么由我拿主意?应该是集体讨论。

  他又问岳启明:你的意见呢?

  岳启明摘下眼镜,擦了擦额上的汗,仔细斟酌着词句说:蒋忠平做为一方首脑,倡导下面大面积制假的问题,应该有一个处分。到底什么处分,还可以再研究。

  恶劣官场生态,造就了很多岳启明这样演技娴熟的官场戏子,他的一切目的都是为了保官,进而谋求更高的官位,他的利益最大化是其终身职业追求。

  谭平山眨巴着睫毛,他伸手白净的手,抚了抚梳得光亮的背头,

  看到杨盛政府班子的两个副市长都顺着自己,嘿嘿一笑地说:这事可以慢慢商量,我们不要动不动摘掉官帽。一个干部犯点错,在所难免麻。

  杨盛眼眉一扬,双手一摊说:我的态度很明确,坚决要求常委会摘掉蒋忠平的官帽。要不,这个县的发展问题很难解决。

  杨盛说完,把手里的烟掐灭,站起来就准备走。

  谭平山说:蒋忠平的事情,咱们有时间再研究。关于国企改制领导小组的工作,成绩还是显著的,我考虑进一步加强力量。文其美现在是市委的秘书长,我的意思,她还可以兼国企改制领导小组的秘书长。这样,在国企改制领导小组和市委间就又多了一个桥梁。有关领导小组的很多工作,一般就不需要你们三位事事和我通报,文其美就直接把信自己传达给我了。

  杨盛扭头看了看文其美,文其美明白他的意思,退出了。

  杨盛看着女秘书长屁股一扭一扭的样子,心想这颇有姿色的文其美,据说与谭平山暧昧,经常为谭按摩和**,还出谋划策和起草文件,谭平山对这个秘书长用得很顺手。

  诗韵对丈夫与这个女秘书长的关系,很是怀疑其暧昧,但是总也抓到不切实的把柄。

  杨盛说:这个提议我不同意。我们领导小组要讨论解决许多具体问题,包括治安问题。文其美的两个兄弟在黑枪案件中涉嫌,文其美本人在这件事上也有疑点。我认为领导小组的工作,她还是不参与的好。

  他看看也已站起的岳启明、郑凤桐:你们还在?我走了。

  杨盛说完,推开门就走了。

  岳启明喊等等,然后对谭平山一摊双手,无奈地摇摇头:他脾气就是这样。便跟着出去了。郑凤桐对谭平山说:我先送他们上电梯,再回你这儿来。

  谭平山一个人坐在那里点着了烟,猛抽几口,将嘴张成“O”型,用手指在脸上轻弹几下,一串串烟圈便从他嘴里轻盈地跳了出来,那烟圈旋转翻滚着,越变越大。

  郑凤桐回来了,说:尚文和他一个楼办公,不好不跟着一块儿走。而后,他从谭平山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来。

  谭平山把打火机撂给他,他坐下,燃着一支‘软中华’,唠起死党之间的嗑儿:蒋忠平多少要处分一下,让杨盛感觉这事处理得算可以,在舆论上也交待得过去。完全不处分,容易各个方面产生负面作用。

  郑凤桐停了一下说:对干部也要负责任,不能处理太重。

  谭平山说:你提个大致意见。

  郑凤桐说:通报批评我看就可以了。

  谭平山翻了翻眼皮说:那杨盛能接受吗?这是他精心策划的一个步骤呀。

  郑凤桐抽着‘软中华’说:班子里肯定有不同意见,最终要靠你谭书记拿总定砣。

  两个人没抽完一支‘软中华’,岳启明又有些气喘地来了:他又下乡去了,我再过来坐坐。

  郑凤桐似乎早就料到岳启明会回来,岳启明也似乎早就料到在这里会碰到郑凤桐。岳启明叼上烟,故意把椅子挪得与他近了些,又把身体面向他,在感情上拉得很近。

  谭平山心如明镜,早将这两个副书记看了个明白。谭平山昨天晚上看了一章资治通鉴,他认为中国的历史就是统治争夺权力,争夺财富,争夺女人的历史。

  谭平山坐在转椅上转了半圈,然后又转了回来,说:你们二位跟我合作多年,我也不对你们说外话。他讲到他最近几次去省里,都见了省委书记杨正午,谈的相当融洽。他还谈到杨正午去北京开会看望了翟部长,谭平山说:告诉你们一个小背景,翟部长和杨正午关系颇不一般。

  谭平山说着站起来踱了几步,很舒展地伸了个懒腰说:契墟往下的形势会越来越明朗。有一些小小的反复没坏处,有时反而能使我们看清每个人的精神面貌。

  谭平山瞟了一下两个人,知道这些话自有千钧之力。

  郑凤桐有人找,先走了。谭平山又格外首领地往转椅上一仰,指着岳启明说:我还是希望能够实现我的初衷,让你干市长。咱们慢慢等着看吧。

  岳启明有些尴尬地讪讪一笑:这个念头,我现在可不敢多想。

  谭平山瞪起眼:有什么不敢想的?心想事成。

  岳启明走了,谭平山望着岳的身影,心想:为么华夏的**制度延续几千年,为么都要当皇上,都要当官,还是专权好,一言堂好。

  在外间屋等候的文其美进来了。

  她把‘软中华’从谭平山手上拿下来: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你这个女秘书长管是真宽呀。谭平山笑着服从了。

  谭平山心想:情人总是试图进入你的生活,掌控你的时间,通过革你过去的习惯兴趣的命来驯服你。

  天下的情人关系都是这样的。

  她说:这一下,你安排稳妥了。谭平山得意洋洋地在屋里走起步来。他笑着对文其美说:说稳妥,还不够万全。你现在去请赵荣耀过来,我要和她谈谈。

  文其美一下明白了:这现在也是个关键。

  谭平山在屋里踱来踱去。市常委这几个人头,他象农村放猪的猪倌,把自己放的猪挨个数了一遍。

  常委会上要讨论的事情,大多是一个书记和四个副书记预先碰头统一过的。一个书记自然是他,四个副书记,杨盛、岳启明、赵荣耀已占了三个。

  赵荣耀来了谭平山让她坐,她才缓缓坐下。坐得也很规矩,两腿并紧,手放在沙发扶手上,脊背端正不后靠。

  谭平山十分习惯这个坐在那儿不说不动的赵荣耀副书记。

  赵荣耀的官场哲学是“忍”字,在官场,当你不是一把手时,顺从是一种功夫,用“忍”来“制怒”,小不忍则乱大谋。

  谭平山说:今天早晨六点钟抚远县的现场会,要在全市进行电视直播,抚远县纠正硫磺薰黑木耳的做法,杨盛抓得很凶,这么抓一下,也不是没有道理。杨盛提的意见,意思是免去蒋忠平县委书记职务。我和启明交换了一下意见,认为过份了。你说一下你的意见。

  赵荣耀端坐在那里很规矩地一笑:我想再听听谭书记的意见。

  谭平山说:我的意见很简单,稳定社会首先要稳定干部。连干部都稳定不住,就丢了根本。

  赵荣耀充分理解了,他想:凡圆滑虚伪的领导,窗户纸不宜捅破,宜模糊的事就不要弄得太清楚,于是他说:通报,或者更稳妥的处理。

  谭平山满意地点点头:咱俩先统一了,我就可以召开书记办公会,把其余几位副书记都请来,再一起统一就形成了一个核心意见。然后,再上常委会讨论就基本上大局已定了。

  赵荣耀说:我们准备几个方案,拿来你先定一下。

  谭平山知道现在事情比较有些把握了。一正四副五个书记,他现在已经说通了四个,杨盛一个人势单力薄。五个书记的碰头会上通不过罢免蒋忠平,常委会就根本上不了会的。

  更何况五个书记的碰头会,也要由他谭平山同意才能开。他不同意,连碰头会都聚不到一起的。

  赵荣耀走了。

  秘书通报,进来一个矮个儿胖干部,市人大主任廉有为。

  人大老领导,做糖不甜做醋酸。

  廉有为坐下了,说:杨盛要求市人大对他这个市长几个月的工作进行一次审议,然后,对他进行信任表决。如果信任票不够百分之七十的话,他将辞职。

  谭平山抽着烟半揶揄地一笑:还真玩上了民主程序了。你估计信任率能够百分之七十啊?廉有为说:有可能很高,有可能达到百分之**十吧?

  谭平山一挥手:那就不用表决了,表决的结果只能对我们不利。

  廉有为说:也许很多人对他不看好呢?试一试也没什么坏处。

  谭平山手背在身后的姿态,大人物常用,这是一种对局势完全掌控的人常有的动作,

  谭平山说:那就试一试。

  杨盛一天两个电话给谭平山,要求召开市委常委会,讨论处分蒋忠平。

  谭平山说:咱们五个正副书记先在一块儿碰碰头。杨盛说:这道程序省了吧,还是直接上常委会。

  谭平山对文其美说:这个杨盛急得乱了方寸,连规矩也不懂了。莫非直接上了常委会,常委就都投你的票?我不召开常委会讨论,你就没辄。我召开常委会讨论,如果怕你占上风,那可真是怪了。

  文其美说:他一天到晚老是用撤职吓唬下面,这回蒋忠平的官帽摘不掉,他那些话就打了水漂了。

  杨盛一天给谭平山打了好几个电话。搞得谭平山心里着急。

  谭平山在家中对着岳启明、文其美、诗韵等一屋子人说:莫非我真的怕他杨盛不行?下周咱们就开常委会,当面锣对面鼓,比量比量。……

  这一天,谭平山上午去了趟省城,下午两点多回到家里,在家休息。

  女家政说:夫人回潢水娘家了。得明天回来吧。

  谭平山一个人靠在大转椅上养神,养了一会儿神,他直起身来,拿过几张纸,拿起笔来,在打印纸左边,写上自己的名字谭平山。右边写上杨盛的名字。同时在纸上画着一个个人头,岳启明,赵荣耀,文其美……一个个小人画得倒真像那么回事似的。

  他在画文其美时,给她画了卷曲的披肩发,在胸前还画了两个圈,中间还点了两个点。

  谭平山一边在纸上画着,一边想:政治家应备的心理素质,一是权力**,二是坚强意志,还有一个是自信,要以政治利益为中心,观察和使用人,要总揽全局。

  女家政敲门进来说:文秘书长来了,不知有什么急事?

  谭平山望着女家政,说:就让她来书房吧。诗韵瞟了一眼,走了。

  过了一会儿,文其美小心敲敲门,推开虚掩的门进来。

  杨盛要求召开常委会,讨论蒋忠平的问题。

  文其美给谭平山点着了烟:他这两天是不是到处搜集证据呢?

  你老娘那个健身教练,他的施工队干的那个桥,质量有保证么?谭平山问。

  文其美说:没问题的,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gai.cc。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gai.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