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_深宫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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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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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极亲征第一场战事就轻松拿下桑城的消息让符离上下震动本来高涨的士气再度低落下来而启梁军则在接到这个消息之后气势大涨短短几天内又拿下两座城池。

  隽文帝景辉好梦不长花天酒地没几天再度焦头烂额起来。几个美人妃子神情惊慌衣衫不整瑟瑟地跪了一地他一个人在布置奢华淫、糜的寝宫里团团乱转瓷瓶玉器的残片满地都是显得凌乱不堪。

  寝宫外忽然传来个微弱尖细的嗓音:“皇上奴才回来了。”

  景辉几步赶到门边拉开门一把将那个跪在地上的人影拖进来连声问道:“人呢人呢?”

  那人几乎被景辉拽得背过气去脸色紫中带红又不敢伸手把他拉开只能拼命挤出声音道:“奴奴、奴才……有、有……”

  景辉将手松开一脚将他踹到地上:“快说!”

  那人嘶着声喘了几大口气赶紧爬起来连连磕头:“奴才有罪奴才该死莫将军府上人去屋空奴才、奴才找不到莫夫人。”

  景辉呆怔片刻猛的跳起来一把抓起那人的衣领吼道:“你刚刚说什么?啊?没找到人?你刚刚说没找到?!”

  那人刚刚缓和下来的脸色涨得更加紫红起来已经隐约可见泛青断断续续地道:“奴才、该死……该死……”

  景辉满眼血丝将人摔在地上恨恨道:“该死该死!你是该死!”猛地放大了声音喝道:“来人!”

  那人已经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景辉的话让他顿生恐惧蜷在地上不住磕头这次不说“奴才该死”连连改口道:“皇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饶命……”

  不住的讨饶声只让景辉耳鼓轰轰作响额角青筋直跳更加暴怒起来:“快来人快来人把他拖下去砍了!”

  附近的侍卫立刻赶过来一把将那人架住外拖那人已经浑身抖成了个筛子一听景辉怒吼“把他砍了”一声哀鸣昏了过去。

  寝宫里再度安静下来景辉心气难平翻涌得更厉害放眼一看寝宫内能摔的都摔了恼火之下对着刚刚还摆满古董珍玩现在却空空如也的楠木摆架连踹几脚。

  随着“嘭咚”一声闷响沉重的摆架硬是被踹倒在地将那些碎片压得更碎一时间碎片飞溅细小的碎瓷让景辉躲闪不及脸上手上立刻划出几道血痕更显得表情狰狞。

  跪在地上的美人妃子抖得更厉害有几个已经忍不住哭起来又不敢出声压抑着声音哽咽虽然比刚刚的饶命声要小得多却还是刺激到了景辉。猛地转身抓起一个正在哭的美人

  揪着她的头发强迫她看向自己恶狠狠问道:“哭哭什么哭?朕会输吗?啊?!说啊你说朕会不会输!”

  美人泪流得更急又不敢不回只能勉强压着哭腔应和道:“不会不会皇上您英明神武永远也不会输的。”

  景辉却一把将她扔了出去:“屁话统统是屁话!!滚都给我滚滚得远远的!谁滚得慢我杀了谁!”

  一众美人妃子惊叫连连什么形象也顾不得了争先恐后的夺门而出几乎在同一时间挤出门去寝宫内瞬间安静只有景辉自己的喘息声。

  安静的空间里他才知道连自己的喘息声听起来都会那么可怕刚刚的残暴都已不复存在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开双腿力气流失得一分不剩他只能任由自己狼狈不堪的坐倒在一地狼藉里碎片扎进血肉中也感觉不到疼。

  他平日虽然少理政事但自己的国家有多大还是知道的任极已经拿下了桑城及周边几座城镇意味着离他的国都又近了一步他的国土已经丢失了大半而且四面被围便是想割地求和偏安一隅也不可能因为他知道任极是认真的认真的想要符离认真的想要他死!

  符离皇宫中已是人心惶惶刚刚皇上又杀了人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五个了启梁军越逼越近皇上杀的人越来越多叫他们如何不自危。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收拾着东西盘算着如何才能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毕竟做启梁的俘虏不会死可是做皇上的奴才却随时都有丢掉小命的可能。

  任极听着鸣枭收集而来的情报手指惬意的轻敲桌面:“是么?他终于开始慌了真是难得啊。”

  “就这样慢慢逼着我倒要看看当初胆敢截我启梁贡品的隽文帝看着自己的江山一寸寸丢失会有些什么表情。”

  任极说着忍不住笑了笑:“说他胆大倒是抬举他真有胆尽管光明正大来抢搞成山匪强盗又哪里光彩得起来。”

  鸣枭不以为意语带轻蔑:“依臣看当初他也不过是觊觎那个号称‘河西美人’的女人色胆包天而已。”

  任极点点头:“只有色胆能包天而已敢做不敢认可怜符离那帮官军不明就理的为他卖命。”抬头看看摆在面前的符离地图叹道:“只是朕觉得弱肉强食虽然理所当然但拿这么个理由开战实在有些可笑。”

  “父王当初说是事关国威不容有损不然依附国都会以为我启梁没有能力连贡品都护不住群起而反。其实那些珠宝布帛算得了什么说穿了还不是为了一个女人一个只有名号却连面都没见过的女人。”

  “结果他却没想到自己的命就丢在这个无缘见面的女人身上还拉了我启梁十数万将士的性命陪葬到如今想停不能停欲罢不能啊。”

  鸣枭及一众人沉默听任极自语看他手指点在符离都城之上:“一统天下虽然是历代君王都会有的愿望只是启梁这次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些。”

  说到这里回过神来:“扯远了都下去吧按刚刚说的做就行了。”

  众人告退任极将莫言和柳莺唤进来问道:“他怎么样?”

  最近基本都是莫言在照顾莫纪寒所以听到任极的问话便回道:“回皇上莫将军还是老样子奴婢每天定时送食送药杜太医也去诊过身子比起几日前已好不少了。”

  任极点点头:“杜太医都说过些什么?”

  “这……奴婢只记得杜太医嘱咐药食都要准时随时都小心伺候着至于莫将军的病情杜太医说的奴婢、奴婢都听不太懂因此也没有记……”

  任极看面前两个小宫女都跪得规规矩矩头低得不能再低知道要她们记住太医说的话委实要求太过便道:“起来吧把杜太医找来你们便都下去。”

  莫言应是便赶紧起身去找杜太医柳莺谢恩后也是逃得飞快一直奔到小厨房里才觉得安心些如果有可能她宁愿窝在这个地方做一辈子饭也不想去服侍皇上。

  莫言不意外的在药房找到杜太医接过他手里的药草放到旁边道:“杜太医皇上宣呢快些随我过去吧。”

  杜太医明显头发胡子都花白不少听见皇上宣他脸上的皱纹又深上几分:“宣我?什么事?”

  莫言一边搀着他往外走一边道:“没什么皇上只是想问问莫将军的病情。”

  杜太医一个劲的叹气:“只是问问?就怕又问出个什么一二三来我这把老骨头本来能折腾的时日就不多了再多来几回只怕便要交代在这儿了。”

  莫言听得紧张:“杜太医莫将军还有什么不妥?你不是说他的心脉没有什么大损伤么?难道很要紧?”

  杜太医的眉头打成了结:“心脉损伤是不大‘碎真花’也确实有效只是想要彻底断根就难了。不断根他这辈子就休想妄动真气只能当个普通人。”

  莫言一呆:“一辈子只能当个普通人?”

  “唉不错。他的经络就有伤最多只能运上五成功力现在最重要的心脉受了损真气便一分也动不得。他现在天天躺着也逃不过只要心跳一次就会痛一次静心修养方才会好过点情绪稍一激动就会加剧。”

  “一旦动了真气疼痛岂是常人能忍的要是心脉一断真痛死了还好过点这样半死不活的那就和炼狱没有差别。”

  莫言着急起来杜太医这样一说她这个武功无的小宫女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绝对没办法帮莫纪寒逃出去。

  一着急扶着杜太医的手就忍不住抓紧了些小声问道:“杜太医已经没有别的法子了么?可是要真是这样莫将军不就毁了?”

  杜太医轻轻拍拍莫言的手示意她松开点然后道:“法子不是没有只是太难那些能护心养脉的东西太珍贵难找连宫里都不齐。”

  莫言眨眨言心里升起一丝希望:“杜太医您是说还是有办法的?”

  “小丫头我刚刚也说过……”

  莫言抢过他的话头压低了声音道:“杜太医您听我说一会儿要是皇上问起来您就捡着这些要紧的说听我的绝对不会错的。”

  杜太医的老脸上满是疑问:“这些也都说?”

  莫言连连点头:“不管皇上问没问您都要找机会把那法子给说出来。”

  “这、这说出来有什么用?也救不到人啊。”

  莫言直摇头:“杜太医您老这可看错了我天天在皇上身边侍候着看得清楚皇上面上虽然不怎么样心里可关心得狠呢。”

  下意识的又把杜太医的胳膊揪紧了些莫言觉得自己的声音里都带着紧张的味道:“不骗您皇上这会儿就算没表示过后肯定会照着您说的法子去办的。”

  杜太医将信将疑只是任极的态度也确实暧昧不清让他这个糟老头子有时也忍不住会多想想于是道:“丫头我刚刚也说了那些东西难得得很连宫里也不齐皇上也不见得会为了他特地去找。”

  莫言咬咬嘴唇说道:“杜太医您也说过‘医者父母心’这话我听得懂也一直都记着。现下有这个机会我们就尽力多做点尽人事日后想起来心里的愧疚也会少些的对不对?”

  杜太医看着她:“你呀心善得真不像是在这宫里长大的人。说得也是不过几句话的事老夫便说说吧要真能把人救过来也是功德。”

  莫言这才松口气笑道:“杜太医您是个好人。书房就在前面皇上宣您一个人我不能跟进去只能扶您到这了。”

  “去吧去吧把药炉的火看好了‘碎真花’的火候可老不得。”

  “知道我这去看着火绝对不会过的。”

  莫言急急赶去小院回廊下的药炉上正煨着药罐熬药的时辰还没到。她拿起小扇子坐在矮凳上扇得有一下没一下满腹心事的望着跳跃的炉火出神。

  刚刚和杜太医的一番话让她又喜又忧喜的是莫纪寒身上的伤真的都能治。可是喜过之后更大的忧却来了。

  照着杜太医的说法那些药啊什么的很难找治伤不是这几月就能完的事只怕要治还得等回到宫里去可一旦回宫她哪里还能把人送出去呢?

  想起最近莫纪寒都按时吃饭吃药为的就是早日能从这里逃走要是他知道即使这样自己仍然不能使用内力武功那他会……

  莫言一个激灵不敢再想下去。浓烈的药味传来正是火候到了她赶紧熄掉炉火熟练的滤渣倒药强迫自己把乱麻般的心事都扔掉挤出一个笑脸端着汤药走进房中。

  书房

  杜太医将刚刚同莫言讲过的话又对着任极说了一遍未尾接上一句:“所以莫将军的伤情单靠一味‘碎真花’仅能保得心痛不发而已心脉却是愈不了的要修复心脉打通经络除去‘碎真花’外非得要‘雨玲珑’、‘独龙珠’再配上‘三味果’请一内功浓厚的人在旁护持才能慢慢痊愈。”

  任极冷冷看他一眼:“朕只是想问问他怎么样了你多说这些做什么?”

  杜太医躬着背跪在地上:“老臣一时谈医忘形多说了不该说的还请皇上恕罪。”

  “下去吧。”

  杜太医听任极话语中完没有责怪之意终于将心放回肚子里暗道莫言这小丫头果然说得没错边恭恭敬敬地退了出来。一出书房便立即赶到小院去。

  刚进小院莫言正巧端着空碗出来见到杜太医立刻迎上去直接将他拉到院边角落悄声问道:“杜太医怎么样?您对皇上都说了么?”

  杜太医点头:“唉说是说了皇上听过之后也没什么表示我就在出来前悄悄看了一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知道会不会放到心里去。”

  莫言感激道:“多谢杜太医皇上该会记得的我服侍的时候也敲敲边鼓总不至于让皇上忘了就是。”

  “也只能这样了。我这趟过来也顺便再给莫将军把把脉我们进去吧。”

  莫言将杜太医扶着:“莫将军刚刚喝完药这会儿应该想睡了我扶您进去。”

  任极在书房里一本本的翻着书却没有哪一本能看得进去得胜的喜悦早已经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又是那股抑郁的情绪而且似是一次比一次强烈就像是有人把他的心扯出来揉烂了再塞回去跳得一团乱。

  奇怪的是这种感觉虽然让他抑郁烦躁他却不觉得讨厌只是越来越强烈的想要见见那个男人总觉得只要见到他所有的抑郁烦躁都会一扫而空。

  然而最让他头疼的便是在这里了见到了又怎么样?两个人根本连句话都说不上抑郁烦躁虽然会在见到他的时候一扫而空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大的空虚和焦虑反而会让他更加不知所措。

  “啪”的将手里的书扔到桌上任极原地转了几个圈后沉声道:“越宁!”

  越宁就在书房外任极语音未落他就已经出现在门口:“皇上臣在。”

  任极抬腿往房外走吩咐道:“找把剑给我然后你陪我过招。”

  越宁一怔任极虽然习武但多半都是自己练叫他们来喂招的时候是少之又少。直到跟着任极走到院中他才解下自己的佩剑双手递上:“皇上这是臣的佩剑虽不说不上是神兵利器但也称手好用。臣自去寻把便回来同皇上过招。”

  任极接剑挽了几个剑花感觉的确好用越宁这时也找近卫拿了把精钢剑来打了一个恭敬的起手式道:“皇上请。”

  任极再划了道剑花接着剑身一挺便朝越宁攻去越宁举手相迎两人间一时剑光灿灿斗在一处速度之快只能看到密密的剑芒其间的身影都几乎看不到了。

  越宁面对任极心里始终存了敬畏手上不敢放开硬拼一开始时还能抵挡住任极的攻势十数招后就落在下风没多久被任极一剑震得虎口发麻执剑脱手认输:“皇上神武臣愧不能及。”

  任极将剑抛还给他转身道:“你不敢与朕力相拼实在无趣。”

  他本意是想借着比剑分散注意力却不料因为这更加想起那个男人虽然只能五成功力却与他性命相搏的刺激来想见他的念头更加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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