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造作啊_皇宫不是你病娇的地方(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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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造作啊

  唐樾声音恳切,连梁迢在一旁听着都觉得唐翎大概会被他这说辞说得动容。

  可唐翎慢慢走到门边,隔着一扇门,她手轻轻放了上去:“以后你最亲的人,便不再是我。我不爱装模作样,你也不必自作多情。我们自此以后各不相干。”

  那门是铁的,门上冰冷,一如她说出来的话。梁迢微有些惊讶,站在一旁细细瞧着她。

  又听得唐翎道:“你若还是不明白,我亦不介意将话说的更清楚些……”

  “皇姐不必说了!”门外的人厉声打断她的话,像是担心她说出什么更绝情的话来,他嘴唇轻轻颤抖:“我都明白,我心里都明白。终归是我做的不好,不能怪你。”

  唐翎自己都未察觉,那放在门上的指尖泛白,她指甲狠狠地抵在门上,划出一道细细的痕迹来,指甲边缘沾染上门的朱红,瞧着像血。她喟叹一声:“你还是不明白。”

  不知是不是感应到唐翎就在门的那端。唐樾上前一步,靠得极近,仿佛这样便能靠近那边的人:“只有一点,我放心不下。公主务必小心身旁的那位红姑,她心思深,不可靠。公主……须得时时防着她。”

  唐翎下意识觉得唐樾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要不然怎么偏偏提到了这个红姑,她试探性地道:“我为何需防着她,你是不是从哪里听到了什么?”

  “并非,”唐樾否认得极快:“只是她先前在柳妃身边待过一段日子,后来柳妃身殒,她又到了皇姐身边。我心中觉得不安,因而…因而望你小心。”

  唐翎松了一口气,转念又道:“你管的太多了,这样缜密的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就好。不必放在我身上。”

  她转身不再理唐樾,径自回了屋。秋岁见她走远,剁了下脚对着门口道了声:“公主走了。”也不知唐樾听没听见,即便听见了,又不知走了没有。

  唐樾最后一提这红姑,倒是提醒了唐翎,叫她觉得头疼起来。她这段时间也算赋了闲,如今再不能等下去了。

  她在心中对着系统说:统哥~我要搞事情了。

  系统觉得她这处境着实不好办:来啊来啊,造作啊。不过……你想好怎么搞事情了?

  唐翎:大概有点思路了。

  柳妃死了,她又不能直接叫红姑去揭发她,那便只能旁敲侧击、迂回着来。叫红姑惧她怕她,觉得她这人很有毛病,实在不能长期跟在她身边,这就是所谓的精神施压。她就不信,红姑到那时候还不做出什么行动出来。

  唐翎:不过我有一点需要你帮我,统哥,你也该有点用处了。

  系统觉得自己有被内涵道:啥?

  唐翎:你要时刻帮我监督着红姑,我必须要知道她都做了什么、即将要做什么。

  系统拍着数据保证没问题,虽然他的保证一向让唐翎心中很没底,但这一次,唐翎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离水生的满月宴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而在满月宴的时候,这宫中无论身份高低贵贱都能讨得宴席上皇上和郑美人一口酒喝,如此对于红姑,便是最好的时机。她要让红姑在这最好时机之前定下主意。

  生活不易,我害我自己。

  第二日的时候,她便把红姑叫到了院子里,院子中是一堆柴火,她之前叫秋岁准备这些东西的时候,秋岁的眼睛都直了。

  她从地上捡起一把斧头,往红姑脚下一扔:“你在惠承宫也不能做个无用的人,今日你便劈柴吧。”

  红姑震惊,虽说她也是从生活里熬过来的人,可回想自己在宫中那几十年,这样的粗活却是没做过。

  震惊之余,她又确认了一遍:“公主是叫老奴…劈柴么?”

  唐翎冷冷道:“对,就是劈柴。”

  于是这一日,红姑拿着斧头在院子里劈了一天的柴。她瞧着唐翎盯了自己一天,还在一旁悠然地喝茶监视着自己,方知她哪里是真的要自己劈柴,不过是作弄罢了。回去的时候红姑腰酸背痛,手肿得厉害。

  晚上唐翎叫梁迢送了药过去,且并不让她告诉红姑这药是自己送的,只叫她说都是一个宫的,自然要守望相助些。

  第二日,唐翎又让红姑洗了一天的衣服。

  晚上,梁迢又送了药过去。

  第三日,红姑扫了一天的院落。

  晚上,梁迢……

  ……………

  如此挨到了第五日,红姑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苍老了不少,她年岁已大,这般折腾,头发也似乎花白得更加厉害。说话都有些颤颤巍巍。第六日的时候,唐翎什么也没有叫她做,只让她坐下,同自己对饮几杯。

  做了几天的粗活,红姑的手连茶杯都有些端不稳,那杯子颤抖有茶水溢出,她慌忙请罪:“公主赏得茶,不该这样浪费了。”

  唐翎却哈哈大笑起来,对着红姑道:“你可知本宫瞧着你这模样,心中觉得如何么?”

  红姑眼神飘忽,不知是不愿还是不敢直视着她,只摇了摇头:“不知。”

  唐翎喝了口茶,表情舒展,一副心旷声怡的样子。她慢悠悠道:“本宫瞧着你这模样,心中着实觉得……快意得很。”

  红姑慌忙站了起来,就要朝旁边地上跪下去,却听得唐翎喝道:“本宫不要你跪,你以为你跪下去,跪几个时辰,说几句好听的告饶的话,便能洗清你以往犯下的罪过了吗?我不是没有想原谅过你,可这几日我左思右想,总觉得心中不是滋味。红姑,你不该出现的。”

  红姑脸上有惊恐之色:“公主曾说过,不要老奴的性命。”

  唐翎斜觑了她一眼:“我本也不想要的,可是…可是你不过到了柳妃身边几日,柳妃便死了。我心中着实很不安啊,你说你是不是上天降在宫中的灾星,你来了,本宫的一切就要都还回去了?身份地位、荣华富贵不过过眼云烟,无论我再想抓住,也只是大梦一场。”

  红姑两腿发软,终究还是没忍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公主若不放心,便把老奴放回青州县吧,老奴保证,这辈子,再不叫公主看见。以后无论听见什么消息,定当躲得远远的。”

  唐翎低头看她,神色木然,眼中空空如也:“可你已成为了我心腹大患。我如何将你放出宫?你若要出宫,可就不能是喘着气出去了……”

  干燥的地面上落下了几滴汗水,红姑紧张得厉害,脸上涨得愈发通红。她心中觉得悲哀,自己的生死不过眼前这个小公主口中一句话。这一刻,自己仿佛又变回了以往在炤华宫中那个人微言轻的小宫婢,微不足道。

  毕竟是先皇后养了几年的,即便不是亲生,先皇后的手段也学上了三分。红姑暗啐了一声,怪命运作怪,自己又落到相似之人的手中。

  唐翎轻轻低笑几声,话锋一转:“不过……这几日愚弄你,我觉得当真有趣,心中阴郁散了不少。你的去处我还未想好,你便这么夹着尾巴在惠承宫好好做事吧。”

  她声音愉悦,只是片刻,倒好似换了一个人,喜怒无常。

  红姑点头称是,见唐翎又喝了几口茶之后就摆了摆手,便如蒙大赦般回了寝房。回去之后,是越想越不对。

  柳妃怎么在知道真相后没多久便死了呢?真相是小公主故意叫自己去告诉柳妃的,她先前对自己态度好似不错,如今却这般古怪。活像是自己已经没了利用价值。难道……她不敢再往下细想。

  她说自己的去处她还未想好,可这话是真的么?即便是真的,这朝不保夕的日子又什么时候是个头?

  红姑怀念起在宫外的那些年,虽然困苦,命运终究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那才叫活着,宫里行尸走肉一般苟延残喘,活着和死了亦没有什么区别了。

  只是……自己这般不好过,也不会让那假景阳好过。这样想鸠占鹊巢,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气运。

  思及此,她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怕的了。摊开纸,化开墨,一笔一划的写了封信,天将黑的时候方才写完,将信藏在了床头。

  “咚咚”,从门外传来两声,红姑将门打开,瞧见梁迢拎着一食盒在门口:“宫里赏的点心,给姑姑带几个过来尝尝。”其实……不过是唐翎叫她做的。

  她将梁迢请进了屋,觉得不愧是自己曾养了六年的孩子,虽然已经识不得自己,可样貌品性总是好的,不知比那假的景阳公主要好上多少。

  梁迢又从袖中拿出一白瓷瓶:“今日瞧见姑姑手上磨出了水泡,我这里正好有药,便给姑姑带过来了。”

  这药,亦是唐翎给的。

  红姑心中又是一暖,对着她笑了笑,脸上皱纹堆砌,沧桑得很。她声音哑哑地道:“老身行将入土的人了,用这些也是浪费。”

  梁迢一向不会煽情,听她这么说,讷讷地说了声“哦”就将药放在了桌上:“我这本也是多余的,倒称不上什么浪费不浪费。”

  红姑将门关上,又走到窗边看了看窗外,将窗户闭了起来。这才拉着梁迢的手坐了下来,梁迢心中疑惑,下意识有些抗拒,又想起唐翎这些日子叫她做的,觉得应当有深意,勉勉强强没有推开她。

  听得红姑道:“梁迢姑娘,老身这把年纪,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活到了这样的岁数,身上多多少少都藏着些秘密。若有一日……我是说如果,老身在这宫里头去了。唯一有些放心不下的,便是姑娘你。这些日子老身看得出来,姑娘面冷心热,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

  梁迢道:“姑姑多虑,我如今在这宫中挺好的。”

  红姑摇摇头,神秘莫测般地说道:“你不知这人心险恶呐。”她将声音压低:“若有一日我去了,你便到这屋中,我床头下那暗格里瞧一瞧,我留了一封信给你。希望那信能对你有些用处,也望你看了那信,到时不要怪已经作古的老身。”

  梁迢虽不知她在讲什么,但还是一一应了下来。却又听红姑认真对她道:“我今日同你讲这事,万万不可与他人说。尤其是景阳公主,万万不能告诉她。否则,你会给你自己招来杀身之祸的,姑娘。”

  她这话一出,梁迢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心中有些排斥。可表面,还是点了点头。

  她这细微的神情没能逃过红姑的眼睛,红姑叹了口气:“我如今说什么,姑娘怕是都不很相信。恐你还觉得公主待你好,你不该瞒她。若真有那么一天,你看了信,便知晓老身今日对你说的,皆是肺腑之言。”

  梁迢心想红姑虽然老,但看着并不羸弱,想来这身子骨还能撑好些年,亦没有太往心里去,却不想,这一日来的那样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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