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 章 if黑敦第4..
银发软趴趴贴在墙上,因为少年的动作呈现被压弯曲的趋势。
几乎是梨梨子一走近中岛敦就迅速睁开眼，却看到一双没有穿拖鞋的少女的脚。
梨梨子纯粹是因为刚把脚放床下就被吓到，就忘了穿拖鞋直接走过来。
并且在家里,她无所谓穿不穿。
中岛敦睡醒没有一丝睡意朦胧的感觉,反而十分清醒，他习惯在睡梦中都警惕。
但是在梨梨子家里绝对是放松了一大半的警惕心——要不然昨天早上应该是梨梨子醒来呼吸一变他就该醒，今天应该是梨梨子一起身他就该醒。
少年睁眼却盯着恋人光着的脚，慢吞吞道：“……你没有穿拖鞋梨梨子酱。”
“……不,这个不是重点。”梨梨子走近蹲下，和坐靠在墙角的少年对视，中岛敦顿了顿,梨梨子的目光直勾勾的，他撇开视线,不放弃：“可是会着凉……”
“你这样就不着凉了吗？都没有盖的东西。”梨梨子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冰冰凉凉的。
“我没事的，梨梨子酱。我习惯不盖被子。”中岛敦很受用她的抚摸,眼睛微眯，这时候才显现出刚睡醒的慵懒来,他甚至转脸去蹭她的手心,梨梨子摸到的是中岛敦靠近耳廓的皮肤，现在却是由于他的动作变成抚摸他的整个左脸颊。
中岛敦伸手轻轻覆盖住她的手背，重复：“可是梨梨子酱要着凉。”
梨梨子正因为看到男朋友不自觉展现的猫咪型依恋行为而感到新奇。
她说：“那以后跟我睡吧。”
中岛敦闻言眼睛不明显的亮了亮，梨梨子的手已经上移摸他的头,整个人靠近，膝盖跪在了地上，中岛敦只有岔开腿让她更方便的接近。
“……好的。”他回答，完全把自己的无数房产置之脑后。
梨梨子开始双手揉他的脸,真的凉，虽然中岛敦本身体温就低：“你没有温度的吗？”
“有。”中岛敦仰着头，脸被揉得变形，但依旧乖乖回答，他悄悄圈住了梨梨子的腰，感觉就像是他抱住了她，跪着的少女镶嵌在他怀里一样。
“反正以后不能这样了。”梨梨子停顿几秒，发现不会说鸡汤话，只能硬邦邦的命令式语气。
中岛敦：“好的。”
于是她起身去洗漱，“你多久的任务？……哦这个能说吗？”
“能。”中岛敦跟着她进去，看梨梨子翻找柜子找出新的洗漱用品塞给他，“就是下午两点。”
“唔……那正好可以睡个午觉。”
上班太累，每天养成了午睡习惯的梨梨子下意识道。
压根不午睡的人认真点点头。
早饭是常规的面包，梨梨子倒了两杯牛奶。
中岛敦对食物毫无想法，麻痹的生活甚至让他的味蕾退化一样，甜的辣的酸的全部都无所谓，他不会感受到食物的快乐，进食成为活下去的简单必需品。
梨梨子吃几口：“果然巧克力味的面包最好吃，蛋黄味不行。”
中岛敦腮帮子鼓鼓的，闻言点头：“嗯。”
巧克力味是好的，蛋黄味不可以。中岛敦默默记下。
早上难得的假期，梨梨子准备补觉的，看一眼中岛敦，他一双眼睛就这么平静无波地看着她，又让梨梨子觉得不能这么睡。
要不然午睡睡不着。
梨梨子坐到沙发上看电视，中岛敦当然跟着。
她问：“对了，上次的伤口好了吗？”
中岛敦顿了顿，私心里他不想好，但是异能者的恢复能力太强，他慢慢道：“……好了。”
梨梨子不相信，“我看看。”
中岛敦依言挽起袖子。
梨梨子执起他的手臂：“……唔，好了。”
少年的小臂肌理分明线条流畅，看着就很有力——没有伤口。
“……”中岛敦低敛睫毛，没说话。
梨梨子失笑：“你怎么一副可惜的样子。”
“没有。”
中午梨梨子带着他出去解决的。
最近的一家餐厅，梨梨子一进去就对上店长惊恐的眼神——是朝她身后的。
梨梨子回头看了看跟在她后面的中岛敦，他没有换衣服，一身黑，肃杀的气息掩盖不住，几乎是站在人群中就知道不是善茬的类型。
“呃……你要吃什么？”梨梨子扯扯他袖子。
中岛敦没有想法：“梨梨子酱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好吧……店长两份咖喱饭。”
中岛敦跟着梨梨子看过去，店长猛然强行收回自己的视线：“好……！”
梨梨子：“……”
吃饭间她不喜欢多说话，也没什么好说的，中岛敦更是，沉默着一口一口吃下。
周围人的自认为不着痕迹的侧目在白虎面前无处遁形。
只是需要分辨的恶意眼神多了而已。
中岛敦面无表情想到。
即使在看似安全的餐厅人虎也下意识保持着十分的警惕。
并且将对面认真吃饭的少女强势地划入领地。
梨梨子比中岛敦吃的慢，中岛敦吃完放下筷子，静静看着梨梨子吃。
吃完回家睡午觉。
她习惯在沙发上睡午觉，“你在哪里睡？”
中岛敦停顿几秒，吞下“难道不是一起睡吗”的问话，说道：“……都可以。”
梨梨子拿了薄薄的毯子自己缩进沙发里，抬头，中岛敦就一直安安静静站在原地看着她，眼神有种眼巴巴的感觉。
……错觉吧。
梨梨子一哽，反正什么都做了，她尝试：“一起？”
“嗯。”他很快爬到她身侧。
梨梨子：“……”
沙发不大不小，两个人平躺不行，侧躺可以。
中岛敦脱了外套，余下的单薄衬衣，他轻轻圈住梨梨子。
梨梨子一个没注意额头撞上他的项圈，瞬间红了一片，她一脸懵逼地捂住额头：“！？”
中岛敦立刻道：“没事吧梨梨子酱……抱歉。”
“嗯……不，不是。是我自己没注意。”梨梨子揉了揉，很快缓解。
她谨慎地移了位置，但是再往下位置就不够了，她顿了顿：“…要不你靠我脖颈那里吧。”
中岛敦缓慢地眨了眨眼：“……好。”
他成了一个抱枕，少女把他圈住，中岛敦头抵在梨梨子的锁骨处，她的一只手臂软乎乎的随意抱着他脑袋，另一只则抱着他的肩膀。
中岛敦耳朵悄然红透，盯着她白皙的皮肤，贴近，能感受到恋人的代表生命力的心跳，在皮下有规律的跳动。
他缓缓揽住梨梨子的腰。
梨梨子睡熟，醒来却没见到人，身上盖着毛毯。
嗯……走的悄无声息呢敦子。
……
在大楼外等待敦大人的下属们则内心陷入激荡。
敦大人呢！！虽然离任务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但是敦大人一般都会提前这么多时间到的，现在连人影都没有！
直到银发少年不紧不慢地到达，他伸手，弯曲的指节碰到自己的唇，然后面无表情地拉起高领。
……嗯，临走前亲了梨梨子酱一下，应该不会被发现。
随即少年的气势爆发，黑色的衣角划过，“开始吧。”
“是！”
时间就这样忙碌着过去，梨梨子与中岛敦算是悄悄交往。
估计谁也没想到被称作“白色死神”的港口黑手党利爪会在一个无异能的少女面前软化得宛如一只猫。
两人也有意规避了怀孕。
梨梨子一是觉得不需要，没有孩子愿意诞生在黑手党家庭，都不知道多久死去的职业，没必要，她也没精力与时间。二是敦子实在是没有安全感，她给予的爱是有限度的，忙着安慰他都来不及。更别说她每天工作，怀孕需要请假，她回来时大概都不知道会将工作职位拖累到何种地步，梨梨子绝不愿意。
中岛敦则是不想梨梨子承受生孩子的痛苦，也根本无法想象他教育另一个孩子——别开玩笑了，他自己对自己的问题都没办法。更别说……他的的确确不想任何其他事物吸引去梨梨子酱的注意，他会嫉妒——不过，也会爱的吧，因为孩子是梨梨子酱和他的孩子，他一定会忍不住非常喜欢这个孩子，一边吃恋人把属于他的注意力分去的醋一边又喜欢这个孩子……但是中岛敦不想将自己的注意分出去一点点，他满心满眼都是恋人，他太爱这种状态，梨梨子酱的眼中全是他一个人——这太让他痴迷。
所以他们会一直处于两个人的状态，谁都不想改变，可能直到老了也是一样。
而时间久了，梨梨子是觉得敦子很可爱，他一直顺着她——除了在夜晚做那种事情的时候。
别人觉得的在战场与在少女面前的反差，落到梨梨子眼里却是亲密与没亲密的反差。
平时是猫，亲密时简直是披着猫皮的虎，一边示弱一边强硬，她都脑子晕搞不清楚，被他的可怜表情弄得昏了头，中岛敦凑近啄一下她，她就迷迷糊糊地答应再来一次。
虽然中岛敦不知道察觉到什么，对她的腰照顾了不少。
而且的确很舒服……
舒服到她每次最后都忍不住掉眼泪。
而中岛敦会在她回家之前就进屋等待，偶尔有一次梨梨子拜托他下班早就去超市买奶和布丁，于是冰箱里的牛奶和布丁从没有断过。
他很体贴，很沉默，很小心，又很容易感到恐惧。
黑夜没事的时候，梨梨子经常会在房间角落捞到一只瑟瑟发抖的猫。
是在外面遭受到死亡临近的恐惧，回家求安慰的猫。
梨梨子拍拍他的脑袋，还没靠近中岛敦就自己黏上来，在外面杀意弥漫的外壳破裂，内里的柔软在少女面前显露，猫咪迫不及待地翻自己的白肚皮。
梨梨子一开始不知道怎么做，只能干巴巴道：“没事啊。”
没有用处，她又被中岛敦抱得紧紧的无法动弹。
然后逐渐学会用肢体动作表达安慰。
第一步是亲一亲。
中岛敦垂下的头不自觉抬起看她。
再亲他，他就会伸手将她抱住。
第二步是摸头。
明明是“没关系没关系”的意思，却被中岛敦莫名扭曲成“纵容”，于是脸颊的吻变成颤抖着的接吻。
第三步是……分成两个分支。
一个是被压着汲取温度，少年的极度不安全感在恋人的体温中会得到极大的缓解，虽然他依然会下意识讨好她，先让梨梨子舒服，人虎至少在圈住恋人时幸福地掉眼泪。
一个是她拒绝，原因要不然是第二天有重要的事情，要不然就是最近做的太多。
经常这样的话，中岛敦没什么，她却受不了，梨梨子不像中岛敦身体素质那么好，很容易就投降。
而中途一般停不了，会被少年的可怜外表蛊惑住，然后承受新一轮热烈。或者是直接被束缚住双手，想停止的话断断续续说不完全，最后都忘了这回事，脑子一片空白。
所以最好是在一开始就止住。
矛盾几乎没有——嗯，才这么觉得就有了。
起因是几周后的又一次任务，梨梨子已经很久没在任务中见过中岛敦，这次是临时被拉进来补充进医院人的空位。
中岛敦不知情，手下没有丝毫停歇。
梨梨子和同事们一进去被溅了一身的鲜血，热热的，显然是新鲜的。
这没什么，但她看到被揍得扭曲的人形还是忍不住当场干呕——当着中岛敦的面。
同事也想吐的，毕竟他们这个部门是最少见血腥场景的，一上来就是敦大人的极限操作级别太高。
但是都强行忍住，被梨梨子吸引去注意，瞬间流下一身冷汗，替她求情：“很抱歉敦大人！暮雨是进来没满一年经验不足！”
弯身的动作十分标准。
黑手党下属们吐出来是常有的事，几乎每个人都经历过，是进入里世界的洗礼。但是自己吐没什么，一不小心在级别高的上司面前吐——喂喂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中原大人会很正经提醒“快点习惯”，甚至会用严肃的嗓音让他们过一边去休息。
敦大人……不知道，但是他模样很残暴。
梨梨子趴在一旁，捂住嘴。
……其实还有今天胃着凉的原因。
她想到什么，抬头，盯着她的紫黄眸像是被烫到一样瞬间移开视线，中岛敦看向一边顿了顿，他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才压下道歉的欲望和强烈的委屈，没有过去，干涩着嗓子：“……没事，其余人继续。”
他像逃一样离开。
梨梨子也忍住叫住他的冲动，撇开头。
今天没吃多少，早消化完了，她都吐不出来任何东西。
他一走其余人就放松下来，有人打趣：“从今天开始暮雨终于经历了黑手党的洗礼。”
“得了吧，当初就你吐的最多，还是在中原大人面前吐的。”
“吐着吐着，就习惯了。习惯着习惯着，发现都是肉罢了。”
“哈哈哈哈哈。”
“不过敦大人的战后场地是真恐怖……”
“行了快工作，暮雨你还行吗？”
梨梨子勉强站起来：“……可以，抱歉拖了时间。”
“哎呀没事，不如说你一吐我突然觉得离你又近了一步。”
梨梨子：“………”
他们开始工作，整理敌人的文件。
下午黄昏，梨梨子回到大楼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脑海中无限次回放抬头的刹那看到的少年不明显的既委屈又后悔愧疚的表情。
……感觉伤害到敦子的心……这愧疚感……
终于下班，梨梨子赶忙回家，家里一般都会等在客厅的身影消失。
没有。
她打开冰箱，突然无言：“……”
……人没在，倒是记得往冰箱里补充牛奶布丁的货。
梨梨子关掉冰箱，想了想。
幸好以前交换了联系方式。
她打通电话。
对面才响了一下就接通，没有说话，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梨梨子卡了一下壳：“……今天，很大原因是胃着凉了。”
“没事吗梨梨子酱。”中岛敦用平稳的声线安慰。
“没事。”
“那就好。”
“……”梨梨子又按了按太阳穴，词穷，对电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道，“你在哪儿？”
“…外面。”
行叭……这是真委屈了……
梨梨子的日渐升级的撸猫技能不包括手机，她说：“回来吗？”
“………”那边沉默几秒，“梨梨子酱不害怕吗？”
“不……好吧，今天是我的错，这不是一个合格黑手党的行为，抱歉。但是我觉得以后会进步。”
不如说这次过后她自认进步一大截……
“梨梨子酱不需要道歉，是我…太不注意了。”中岛敦在黑暗中拉了拉高领，低敛睫毛。
应该把敌人像上次和梨梨子见面一样堆去一个她不会进去的房间。
或者一击致命。
“不，你很好，”梨梨子绞尽脑汁，“是一个尽职尽责的黑手党，能力很强，任务完成率极高，工资也高，应该是最佳员工。还加班，没有周末，有求必应，接任务不带犹豫的，管理手下也很好。”
“……”对面隐隐传来细微的笑声，“都给你了梨梨子酱。”
“什么……？哦。”梨梨子一愣，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工资。
……行叭，一开始拿着一大堆钱，还有中岛敦完全抛之脑后的能卖一大笔钱的房产，梨梨子脑子都是懵的。
想拒绝，他又可怜巴巴说是房租。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员工房这么金贵。
总之梨梨子把它存放着没怎么动——她自己的工资就够支撑了。
偶尔打开看一下马上就被由于少年不断接任务再次迅速攀高的天文数字惊到。
每次打开都宛如在看一个增长迅猛的金山。
“那你回来。”梨梨子直言。
“……好。”
话音刚落窗户台就跳进一个人影，把梨梨子吓了一跳。
……敢情一直在下面徘徊呢！？
中岛敦委屈了都只在家楼下缩着，不走远，就等着她唤他。
他一看见梨梨子就垂下头：“……抱歉梨梨子酱。”
“你抱歉什么。”
“……让你看到那些。”
“早晚会看到。”她看着他，少年沮丧着，不自然地扯扯衣领，低眸没看她。
梨梨子：“我能看看你的虎掌吗？”
夺取无数生命的利爪。
“……嗯。”
少年的手虎化为虎掌，乖乖摊开在她眼前，梨梨子尝试一摸。
奇怪，这种在别人眼里明明充满血腥的利.器现在却干干净净真的像无害的毛绒动物的爪一样。
她揉了揉——和猫咪一样的软垫触感。
中岛敦忽然红了脸，安安分分收好锋利的爪只剩下肉垫，少女撸来撸去的时候带来几分异样的感受。
——他带来死亡的有力武.器，现在梨梨子却好奇地在捏。
划破血肉的利爪与她揉来揉去的肉垫形成对比，让中岛敦呼吸不由得变得急促。
气氛安静。
梨梨子忽然松开，停止揉的动作，伸直手臂是拥抱的意思，但是还没等她主动抱上，少年就自投罗网，头低下靠在她肩膀处，由于个子问题像只大猫一下子把梨梨子圈住。
梨梨子仰着头贴着他肩膀，摸摸中岛敦的头：“做得很好啊，对敌人不要手软。”
“嗯……”他转头亲吻她的侧颈，取消虎化的手却摸进少女的后背衣物，贴上她的皮肤，冰凉的手掌让梨梨子微不可察地一颤。
中岛敦：“胃着凉……梨梨子酱你是换季没有穿厚衣服吧。”
梨梨子：“………”
她心虚道：“……天气预报不准呢。”
“穿了几件？”中岛敦明明手在探，却明知故问。
他在不满意少女没在意自己的身体。
“唔……”梨梨子因为他的不住的动作被激得抓紧了中岛敦的后背衣物，脸开始染上情的红色，她仰着头喘了口气，“……两件？”
梨梨子咬了咬下唇忍住。
算了算了，才让敦子委屈。
她有心纵容。
过了一会儿，他实在过分了梨梨子才道：“……喂，这样就更冷了。”
中岛敦亲亲她安慰：“抱歉梨梨子酱，马上就热了。”
……
最后真的热疯了，害得梨梨子出了一身汗。
被抱着洗完澡，她困倦地躺进被褥。
中岛敦一眨不眨地凝视。
心底空洞漏风的缺口似乎在慢慢弥补。
他相信梨梨子不会离开——不是因为少女对他的爱，中岛敦已经无法用不是实体的爱安慰自己，梨梨子酱爱他他当然高兴，但内心的恐惧只能用强有力的事实在填补。
他内心太过不安，恐怕只有梨梨子掉入他的体内，完完全全属于他才会停止索取吧。
不会离开——因为港口黑手党绝不会允许她离开，梨梨子酱离开会算作叛逃——而人虎会负责抓捕。
抓捕她，关进叛徒所在的牢狱——首领在他和梨梨子在一起的那天就授予他私自处理叛徒的权力，他们心知肚明这项权力不是为了那些叛徒，中岛敦不会管其他叛徒浪费时间。
是那个黑发的少女。
所以梨梨子会被人虎私自处理。
在授予那天，中岛敦看着处于高位的太宰治，在他笃定的眼神中沉默，然后垂下头颅，接受。
“是，首领——非常感谢。”
“不必，敦君。”太宰治笑道，“希望不会有那么一天，毕竟暮雨小姐还算是很好的手下，叛逃了会有点麻烦呢。”
虽然暮雨对工作很认真，但是……也许呢？她在另一个世界还算是光明侧，对黑手党越接触会越感受到里面的黑暗。
尸体只是最基础不过的东西，更肮脏的暮雨还没有碰。
低下头的银发少年深深缄默。
这就是极大的安全感。是真正的能将少女留在他身边的肯定的束缚。
人虎退出光明，在黑暗中伺机而动。
一边希望她不要离开，一边又希望她真的离开。
……矛盾，但是不管哪一种，他都深深地为待在她身边而感到幸福，也在尽力阻止那些肮脏的事情接近她。
但是梨梨子酱希望高升，希望职位稳定，那么早晚都必须接触。
中岛敦偶尔问过梨梨子一直在一个什么都有，很舒服很舒服的地方怎么办？
少女在吃薯片看电视，她完全不清楚自己看轻了黑手党的黑暗程度，其中的暗流涌动很好的在她眼前掩盖，就像一张网，从一开始就牢牢束缚住她。
梨梨子说道：“你在小瞧我宅的能力，要不是工作我能一年不出门。”
中岛敦：“………”
好吧。
如果梨梨子酱真的叛逃，他绝对会捕捉，当然，不会对她做那些叛徒的惩罚。
他极度爱恋的人会被他关进舒服的地方，也许时间久了又不会关住，因为“白色死神”有信心追回，恋人在那里等待的会是人虎特有的惩罚。
不会有痛苦。
只会是无尽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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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梨梨子一走近中岛敦就迅速睁开眼，却看到一双没有穿拖鞋的少女的脚。
梨梨子纯粹是因为刚把脚放床下就被吓到，就忘了穿拖鞋直接走过来。
并且在家里,她无所谓穿不穿。
中岛敦睡醒没有一丝睡意朦胧的感觉,反而十分清醒，他习惯在睡梦中都警惕。
但是在梨梨子家里绝对是放松了一大半的警惕心——要不然昨天早上应该是梨梨子醒来呼吸一变他就该醒，今天应该是梨梨子一起身他就该醒。
少年睁眼却盯着恋人光着的脚，慢吞吞道：“……你没有穿拖鞋梨梨子酱。”
“……不,这个不是重点。”梨梨子走近蹲下，和坐靠在墙角的少年对视，中岛敦顿了顿,梨梨子的目光直勾勾的，他撇开视线,不放弃：“可是会着凉……”
“你这样就不着凉了吗？都没有盖的东西。”梨梨子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冰冰凉凉的。
“我没事的，梨梨子酱。我习惯不盖被子。”中岛敦很受用她的抚摸,眼睛微眯，这时候才显现出刚睡醒的慵懒来,他甚至转脸去蹭她的手心,梨梨子摸到的是中岛敦靠近耳廓的皮肤，现在却是由于他的动作变成抚摸他的整个左脸颊。
中岛敦伸手轻轻覆盖住她的手背，重复：“可是梨梨子酱要着凉。”
梨梨子正因为看到男朋友不自觉展现的猫咪型依恋行为而感到新奇。
她说：“那以后跟我睡吧。”
中岛敦闻言眼睛不明显的亮了亮，梨梨子的手已经上移摸他的头,整个人靠近，膝盖跪在了地上，中岛敦只有岔开腿让她更方便的接近。
“……好的。”他回答，完全把自己的无数房产置之脑后。
梨梨子开始双手揉他的脸,真的凉，虽然中岛敦本身体温就低：“你没有温度的吗？”
“有。”中岛敦仰着头，脸被揉得变形，但依旧乖乖回答，他悄悄圈住了梨梨子的腰，感觉就像是他抱住了她，跪着的少女镶嵌在他怀里一样。
“反正以后不能这样了。”梨梨子停顿几秒，发现不会说鸡汤话，只能硬邦邦的命令式语气。
中岛敦：“好的。”
于是她起身去洗漱，“你多久的任务？……哦这个能说吗？”
“能。”中岛敦跟着她进去，看梨梨子翻找柜子找出新的洗漱用品塞给他，“就是下午两点。”
“唔……那正好可以睡个午觉。”
上班太累，每天养成了午睡习惯的梨梨子下意识道。
压根不午睡的人认真点点头。
早饭是常规的面包，梨梨子倒了两杯牛奶。
中岛敦对食物毫无想法，麻痹的生活甚至让他的味蕾退化一样，甜的辣的酸的全部都无所谓，他不会感受到食物的快乐，进食成为活下去的简单必需品。
梨梨子吃几口：“果然巧克力味的面包最好吃，蛋黄味不行。”
中岛敦腮帮子鼓鼓的，闻言点头：“嗯。”
巧克力味是好的，蛋黄味不可以。中岛敦默默记下。
早上难得的假期，梨梨子准备补觉的，看一眼中岛敦，他一双眼睛就这么平静无波地看着她，又让梨梨子觉得不能这么睡。
要不然午睡睡不着。
梨梨子坐到沙发上看电视，中岛敦当然跟着。
她问：“对了，上次的伤口好了吗？”
中岛敦顿了顿，私心里他不想好，但是异能者的恢复能力太强，他慢慢道：“……好了。”
梨梨子不相信，“我看看。”
中岛敦依言挽起袖子。
梨梨子执起他的手臂：“……唔，好了。”
少年的小臂肌理分明线条流畅，看着就很有力——没有伤口。
“……”中岛敦低敛睫毛，没说话。
梨梨子失笑：“你怎么一副可惜的样子。”
“没有。”
中午梨梨子带着他出去解决的。
最近的一家餐厅，梨梨子一进去就对上店长惊恐的眼神——是朝她身后的。
梨梨子回头看了看跟在她后面的中岛敦，他没有换衣服，一身黑，肃杀的气息掩盖不住，几乎是站在人群中就知道不是善茬的类型。
“呃……你要吃什么？”梨梨子扯扯他袖子。
中岛敦没有想法：“梨梨子酱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好吧……店长两份咖喱饭。”
中岛敦跟着梨梨子看过去，店长猛然强行收回自己的视线：“好……！”
梨梨子：“……”
吃饭间她不喜欢多说话，也没什么好说的，中岛敦更是，沉默着一口一口吃下。
周围人的自认为不着痕迹的侧目在白虎面前无处遁形。
只是需要分辨的恶意眼神多了而已。
中岛敦面无表情想到。
即使在看似安全的餐厅人虎也下意识保持着十分的警惕。
并且将对面认真吃饭的少女强势地划入领地。
梨梨子比中岛敦吃的慢，中岛敦吃完放下筷子，静静看着梨梨子吃。
吃完回家睡午觉。
她习惯在沙发上睡午觉，“你在哪里睡？”
中岛敦停顿几秒，吞下“难道不是一起睡吗”的问话，说道：“……都可以。”
梨梨子拿了薄薄的毯子自己缩进沙发里，抬头，中岛敦就一直安安静静站在原地看着她，眼神有种眼巴巴的感觉。
……错觉吧。
梨梨子一哽，反正什么都做了，她尝试：“一起？”
“嗯。”他很快爬到她身侧。
梨梨子：“……”
沙发不大不小，两个人平躺不行，侧躺可以。
中岛敦脱了外套，余下的单薄衬衣，他轻轻圈住梨梨子。
梨梨子一个没注意额头撞上他的项圈，瞬间红了一片，她一脸懵逼地捂住额头：“！？”
中岛敦立刻道：“没事吧梨梨子酱……抱歉。”
“嗯……不，不是。是我自己没注意。”梨梨子揉了揉，很快缓解。
她谨慎地移了位置，但是再往下位置就不够了，她顿了顿：“…要不你靠我脖颈那里吧。”
中岛敦缓慢地眨了眨眼：“……好。”
他成了一个抱枕，少女把他圈住，中岛敦头抵在梨梨子的锁骨处，她的一只手臂软乎乎的随意抱着他脑袋，另一只则抱着他的肩膀。
中岛敦耳朵悄然红透，盯着她白皙的皮肤，贴近，能感受到恋人的代表生命力的心跳，在皮下有规律的跳动。
他缓缓揽住梨梨子的腰。
梨梨子睡熟，醒来却没见到人，身上盖着毛毯。
嗯……走的悄无声息呢敦子。
……
在大楼外等待敦大人的下属们则内心陷入激荡。
敦大人呢！！虽然离任务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但是敦大人一般都会提前这么多时间到的，现在连人影都没有！
直到银发少年不紧不慢地到达，他伸手，弯曲的指节碰到自己的唇，然后面无表情地拉起高领。
……嗯，临走前亲了梨梨子酱一下，应该不会被发现。
随即少年的气势爆发，黑色的衣角划过，“开始吧。”
“是！”
时间就这样忙碌着过去，梨梨子与中岛敦算是悄悄交往。
估计谁也没想到被称作“白色死神”的港口黑手党利爪会在一个无异能的少女面前软化得宛如一只猫。
两人也有意规避了怀孕。
梨梨子一是觉得不需要，没有孩子愿意诞生在黑手党家庭，都不知道多久死去的职业，没必要，她也没精力与时间。二是敦子实在是没有安全感，她给予的爱是有限度的，忙着安慰他都来不及。更别说她每天工作，怀孕需要请假，她回来时大概都不知道会将工作职位拖累到何种地步，梨梨子绝不愿意。
中岛敦则是不想梨梨子承受生孩子的痛苦，也根本无法想象他教育另一个孩子——别开玩笑了，他自己对自己的问题都没办法。更别说……他的的确确不想任何其他事物吸引去梨梨子酱的注意，他会嫉妒——不过，也会爱的吧，因为孩子是梨梨子酱和他的孩子，他一定会忍不住非常喜欢这个孩子，一边吃恋人把属于他的注意力分去的醋一边又喜欢这个孩子……但是中岛敦不想将自己的注意分出去一点点，他满心满眼都是恋人，他太爱这种状态，梨梨子酱的眼中全是他一个人——这太让他痴迷。
所以他们会一直处于两个人的状态，谁都不想改变，可能直到老了也是一样。
而时间久了，梨梨子是觉得敦子很可爱，他一直顺着她——除了在夜晚做那种事情的时候。
别人觉得的在战场与在少女面前的反差，落到梨梨子眼里却是亲密与没亲密的反差。
平时是猫，亲密时简直是披着猫皮的虎，一边示弱一边强硬，她都脑子晕搞不清楚，被他的可怜表情弄得昏了头，中岛敦凑近啄一下她，她就迷迷糊糊地答应再来一次。
虽然中岛敦不知道察觉到什么，对她的腰照顾了不少。
而且的确很舒服……
舒服到她每次最后都忍不住掉眼泪。
而中岛敦会在她回家之前就进屋等待，偶尔有一次梨梨子拜托他下班早就去超市买奶和布丁，于是冰箱里的牛奶和布丁从没有断过。
他很体贴，很沉默，很小心，又很容易感到恐惧。
黑夜没事的时候，梨梨子经常会在房间角落捞到一只瑟瑟发抖的猫。
是在外面遭受到死亡临近的恐惧，回家求安慰的猫。
梨梨子拍拍他的脑袋，还没靠近中岛敦就自己黏上来，在外面杀意弥漫的外壳破裂，内里的柔软在少女面前显露，猫咪迫不及待地翻自己的白肚皮。
梨梨子一开始不知道怎么做，只能干巴巴道：“没事啊。”
没有用处，她又被中岛敦抱得紧紧的无法动弹。
然后逐渐学会用肢体动作表达安慰。
第一步是亲一亲。
中岛敦垂下的头不自觉抬起看她。
再亲他，他就会伸手将她抱住。
第二步是摸头。
明明是“没关系没关系”的意思，却被中岛敦莫名扭曲成“纵容”，于是脸颊的吻变成颤抖着的接吻。
第三步是……分成两个分支。
一个是被压着汲取温度，少年的极度不安全感在恋人的体温中会得到极大的缓解，虽然他依然会下意识讨好她，先让梨梨子舒服，人虎至少在圈住恋人时幸福地掉眼泪。
一个是她拒绝，原因要不然是第二天有重要的事情，要不然就是最近做的太多。
经常这样的话，中岛敦没什么，她却受不了，梨梨子不像中岛敦身体素质那么好，很容易就投降。
而中途一般停不了，会被少年的可怜外表蛊惑住，然后承受新一轮热烈。或者是直接被束缚住双手，想停止的话断断续续说不完全，最后都忘了这回事，脑子一片空白。
所以最好是在一开始就止住。
矛盾几乎没有——嗯，才这么觉得就有了。
起因是几周后的又一次任务，梨梨子已经很久没在任务中见过中岛敦，这次是临时被拉进来补充进医院人的空位。
中岛敦不知情，手下没有丝毫停歇。
梨梨子和同事们一进去被溅了一身的鲜血，热热的，显然是新鲜的。
这没什么，但她看到被揍得扭曲的人形还是忍不住当场干呕——当着中岛敦的面。
同事也想吐的，毕竟他们这个部门是最少见血腥场景的，一上来就是敦大人的极限操作级别太高。
但是都强行忍住，被梨梨子吸引去注意，瞬间流下一身冷汗，替她求情：“很抱歉敦大人！暮雨是进来没满一年经验不足！”
弯身的动作十分标准。
黑手党下属们吐出来是常有的事，几乎每个人都经历过，是进入里世界的洗礼。但是自己吐没什么，一不小心在级别高的上司面前吐——喂喂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中原大人会很正经提醒“快点习惯”，甚至会用严肃的嗓音让他们过一边去休息。
敦大人……不知道，但是他模样很残暴。
梨梨子趴在一旁，捂住嘴。
……其实还有今天胃着凉的原因。
她想到什么，抬头，盯着她的紫黄眸像是被烫到一样瞬间移开视线，中岛敦看向一边顿了顿，他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才压下道歉的欲望和强烈的委屈，没有过去，干涩着嗓子：“……没事，其余人继续。”
他像逃一样离开。
梨梨子也忍住叫住他的冲动，撇开头。
今天没吃多少，早消化完了，她都吐不出来任何东西。
他一走其余人就放松下来，有人打趣：“从今天开始暮雨终于经历了黑手党的洗礼。”
“得了吧，当初就你吐的最多，还是在中原大人面前吐的。”
“吐着吐着，就习惯了。习惯着习惯着，发现都是肉罢了。”
“哈哈哈哈哈。”
“不过敦大人的战后场地是真恐怖……”
“行了快工作，暮雨你还行吗？”
梨梨子勉强站起来：“……可以，抱歉拖了时间。”
“哎呀没事，不如说你一吐我突然觉得离你又近了一步。”
梨梨子：“………”
他们开始工作，整理敌人的文件。
下午黄昏，梨梨子回到大楼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脑海中无限次回放抬头的刹那看到的少年不明显的既委屈又后悔愧疚的表情。
……感觉伤害到敦子的心……这愧疚感……
终于下班，梨梨子赶忙回家，家里一般都会等在客厅的身影消失。
没有。
她打开冰箱，突然无言：“……”
……人没在，倒是记得往冰箱里补充牛奶布丁的货。
梨梨子关掉冰箱，想了想。
幸好以前交换了联系方式。
她打通电话。
对面才响了一下就接通，没有说话，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梨梨子卡了一下壳：“……今天，很大原因是胃着凉了。”
“没事吗梨梨子酱。”中岛敦用平稳的声线安慰。
“没事。”
“那就好。”
“……”梨梨子又按了按太阳穴，词穷，对电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道，“你在哪儿？”
“…外面。”
行叭……这是真委屈了……
梨梨子的日渐升级的撸猫技能不包括手机，她说：“回来吗？”
“………”那边沉默几秒，“梨梨子酱不害怕吗？”
“不……好吧，今天是我的错，这不是一个合格黑手党的行为，抱歉。但是我觉得以后会进步。”
不如说这次过后她自认进步一大截……
“梨梨子酱不需要道歉，是我…太不注意了。”中岛敦在黑暗中拉了拉高领，低敛睫毛。
应该把敌人像上次和梨梨子见面一样堆去一个她不会进去的房间。
或者一击致命。
“不，你很好，”梨梨子绞尽脑汁，“是一个尽职尽责的黑手党，能力很强，任务完成率极高，工资也高，应该是最佳员工。还加班，没有周末，有求必应，接任务不带犹豫的，管理手下也很好。”
“……”对面隐隐传来细微的笑声，“都给你了梨梨子酱。”
“什么……？哦。”梨梨子一愣，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工资。
……行叭，一开始拿着一大堆钱，还有中岛敦完全抛之脑后的能卖一大笔钱的房产，梨梨子脑子都是懵的。
想拒绝，他又可怜巴巴说是房租。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员工房这么金贵。
总之梨梨子把它存放着没怎么动——她自己的工资就够支撑了。
偶尔打开看一下马上就被由于少年不断接任务再次迅速攀高的天文数字惊到。
每次打开都宛如在看一个增长迅猛的金山。
“那你回来。”梨梨子直言。
“……好。”
话音刚落窗户台就跳进一个人影，把梨梨子吓了一跳。
……敢情一直在下面徘徊呢！？
中岛敦委屈了都只在家楼下缩着，不走远，就等着她唤他。
他一看见梨梨子就垂下头：“……抱歉梨梨子酱。”
“你抱歉什么。”
“……让你看到那些。”
“早晚会看到。”她看着他，少年沮丧着，不自然地扯扯衣领，低眸没看她。
梨梨子：“我能看看你的虎掌吗？”
夺取无数生命的利爪。
“……嗯。”
少年的手虎化为虎掌，乖乖摊开在她眼前，梨梨子尝试一摸。
奇怪，这种在别人眼里明明充满血腥的利.器现在却干干净净真的像无害的毛绒动物的爪一样。
她揉了揉——和猫咪一样的软垫触感。
中岛敦忽然红了脸，安安分分收好锋利的爪只剩下肉垫，少女撸来撸去的时候带来几分异样的感受。
——他带来死亡的有力武.器，现在梨梨子却好奇地在捏。
划破血肉的利爪与她揉来揉去的肉垫形成对比，让中岛敦呼吸不由得变得急促。
气氛安静。
梨梨子忽然松开，停止揉的动作，伸直手臂是拥抱的意思，但是还没等她主动抱上，少年就自投罗网，头低下靠在她肩膀处，由于个子问题像只大猫一下子把梨梨子圈住。
梨梨子仰着头贴着他肩膀，摸摸中岛敦的头：“做得很好啊，对敌人不要手软。”
“嗯……”他转头亲吻她的侧颈，取消虎化的手却摸进少女的后背衣物，贴上她的皮肤，冰凉的手掌让梨梨子微不可察地一颤。
中岛敦：“胃着凉……梨梨子酱你是换季没有穿厚衣服吧。”
梨梨子：“………”
她心虚道：“……天气预报不准呢。”
“穿了几件？”中岛敦明明手在探，却明知故问。
他在不满意少女没在意自己的身体。
“唔……”梨梨子因为他的不住的动作被激得抓紧了中岛敦的后背衣物，脸开始染上情的红色，她仰着头喘了口气，“……两件？”
梨梨子咬了咬下唇忍住。
算了算了，才让敦子委屈。
她有心纵容。
过了一会儿，他实在过分了梨梨子才道：“……喂，这样就更冷了。”
中岛敦亲亲她安慰：“抱歉梨梨子酱，马上就热了。”
……
最后真的热疯了，害得梨梨子出了一身汗。
被抱着洗完澡，她困倦地躺进被褥。
中岛敦一眨不眨地凝视。
心底空洞漏风的缺口似乎在慢慢弥补。
他相信梨梨子不会离开——不是因为少女对他的爱，中岛敦已经无法用不是实体的爱安慰自己，梨梨子酱爱他他当然高兴，但内心的恐惧只能用强有力的事实在填补。
他内心太过不安，恐怕只有梨梨子掉入他的体内，完完全全属于他才会停止索取吧。
不会离开——因为港口黑手党绝不会允许她离开，梨梨子酱离开会算作叛逃——而人虎会负责抓捕。
抓捕她，关进叛徒所在的牢狱——首领在他和梨梨子在一起的那天就授予他私自处理叛徒的权力，他们心知肚明这项权力不是为了那些叛徒，中岛敦不会管其他叛徒浪费时间。
是那个黑发的少女。
所以梨梨子会被人虎私自处理。
在授予那天，中岛敦看着处于高位的太宰治，在他笃定的眼神中沉默，然后垂下头颅，接受。
“是，首领——非常感谢。”
“不必，敦君。”太宰治笑道，“希望不会有那么一天，毕竟暮雨小姐还算是很好的手下，叛逃了会有点麻烦呢。”
虽然暮雨对工作很认真，但是……也许呢？她在另一个世界还算是光明侧，对黑手党越接触会越感受到里面的黑暗。
尸体只是最基础不过的东西，更肮脏的暮雨还没有碰。
低下头的银发少年深深缄默。
这就是极大的安全感。是真正的能将少女留在他身边的肯定的束缚。
人虎退出光明，在黑暗中伺机而动。
一边希望她不要离开，一边又希望她真的离开。
……矛盾，但是不管哪一种，他都深深地为待在她身边而感到幸福，也在尽力阻止那些肮脏的事情接近她。
但是梨梨子酱希望高升，希望职位稳定，那么早晚都必须接触。
中岛敦偶尔问过梨梨子一直在一个什么都有，很舒服很舒服的地方怎么办？
少女在吃薯片看电视，她完全不清楚自己看轻了黑手党的黑暗程度，其中的暗流涌动很好的在她眼前掩盖，就像一张网，从一开始就牢牢束缚住她。
梨梨子说道：“你在小瞧我宅的能力，要不是工作我能一年不出门。”
中岛敦：“………”
好吧。
如果梨梨子酱真的叛逃，他绝对会捕捉，当然，不会对她做那些叛徒的惩罚。
他极度爱恋的人会被他关进舒服的地方，也许时间久了又不会关住，因为“白色死神”有信心追回，恋人在那里等待的会是人虎特有的惩罚。
不会有痛苦。
只会是无尽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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