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俊书生温文誉_天下第一勾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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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俊书生温文誉

  “无妨无妨。”只是我这腰被破酒壶砸得疼得紧,他若能给我揉上一揉是最好不过了。

  他捏着手袖,体贴地给我擦了擦胸前的湿料,擦了一会儿便很认真地盯着我前襟看。

  我兴许是被酒味冲得有点晕,脸也热了,按住了他的手,忙不迭地说:“多谢,我自个儿来。”

  他抿起的嘴舒展,唇荡起一条线。

  原本以为他会说,衣衫湿,莫着凉了。

  结果他说的是:“可惜了这酒。”

  书生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若没一点儿表示就有些说不过去,忙拦住了一个跑堂的龟公,让他去给我腾一空桌子,弄些上好的酒菜。

  我拱了拱手和书生客套了几句。

  他答得有些心不在焉,那视线一直胶在旁桌的烤鸡上。

  我了然,偷偷吩咐下去,又指明要了盘与邻桌一样的烤鸡。

  酒菜上桌后,我一脸的热情洋溢,拉着他的衣衫,欲让他上桌。他明显一震,一脸的惶恐与不安。

  我怕吓着了他,缩了手,“这位兄台别误会,为了报答您方才为我解围,鄙人备了一桌酒菜,请上座。”

  他怔了怔,“我已经吃过了。我只是觉得烤鸡上那朵雕琢的花甚为精致,所以便情不自禁地观赏了半晌,想弄明白它是白萝卜雕的还是豆腐雕的。”

  我有些讪讪的。

  他一双秀目望着我,笑了。

  复撩袍入席,在我惊诧的目光下,很有涵养地示意我入座。

  这一会儿的功夫,我竟觉得此番我是客人。

  “难得公子盛情,自是奉陪。”书生抬袖,低头从里面掏了掏。“只是无功不受禄,我理应给你银子。”

  我还来不及阻止。

  他又摸了几把,眼色变了。

  别摸了……

  殊不知,钱囊早被元启那小团团给顺走了去。

  怕他太过伤心,我忙岔开话题,“看公子这副打扮,不是本地人?”

  “我途经路过攸州,听闻不久便有一场盛事,所以想暂留此地,一睹为快。”书生好涵养,只微微蹙眉,缩了往袖子里掏的手,面色已经恢复了寻常。

  我不免有些小恶劣,手搭在桌上,凑近了道:“看公子掏了半晌,是否没了银两?”

  他脸上微红,有些尴尬了,“刚才戏唱得尤为好,小生一时情难自禁,似乎把钱囊也一并抛出去了。”

  好一个糊涂的公子哥儿,自己被偷了还不知晓,全把罪责往身上兜。一时间我对他的钦佩之情更上一层,“公子一派斯文,定是饱读诗书?”

  “学海无涯,略微懂一点。”

  “琴技呢?”

  “琴技也稍微会一点儿。”

  “在下有个不情之情,不知公子可否留下来小住几日,祝我一臂之力?”我大喜,脸上和善,禁不止上上下下打量了书生一番,这鼻是鼻,眼是眼的,简直越看越俊俏啊。

  他微微有些震惊,身子挪开了一点儿。

  我又凑近了些,“想必公子也知晓了,过不了多久就要风月比赛了,可这楼里的不争气,所以我需要一个琴师,教一教楼里的名倌们。”

  他抿着嘴,似乎在思索。

  “公子这会儿也没了盘缠,想必也无法住店,倘若你肯留下,这儿不仅包吃包住,每月还付您饷银。”

  他嘴角抿得更深了,一双眼睛狐疑地望着我。

  我这才发现他的眼角微微上扬,别有股吸引之力,竟比化蝶还美上几分。

  正当我以为他会松口应了这事,没料到却出了意外,一旁被辛召搀扶着喝醉了的客人,弃了辛召,伸着手就要挽这书生,“老宝啊,你们楼里又有新公子?这个挺漂亮的啊……”整个身子就要贴上来了。

  “使不得。”书生寒毛乍起,惊得忙不迭地站起,躲了那人又朝我鞠躬,“多谢抬爱,今夜在下逛勾栏之事有辱师门,自是不能再多呆,还请老板另觅他人。”然后跑了。

  我什么也没捞到,呆呆地望着他落荒而逃地背影,再望着这一桌子的未动分毫的菜,不仅肉疼得紧……

  客人也被他吓得酒醒了大半,独自笑着,被辛召搀扶着回了自个儿桌前坐下了。辛召那小子从邻桌转过身,拿筷子戳了戳这些菜,凑过来身子说:“老宝,咱这儿不缺琴师。”

  我扬起眉,看着他,“你琴技高超自是不用,化蝶却是该请一位师傅了,就算你们都懒得学。换我学不成么。”

  不知从哪儿蹿出来的赵管事,摸了摸下巴说:“把江湖上那些来历不明之人收在咱们楼里是否有些不妥当?”

  我这一下子,来了精神,“正因为身份不明,把他搁在眼皮底下也好防着点。”

  “甚有理。”赵管事望了望早已看不到书生人影的大门,略有可惜地说,“您为何不去拦住他?”

  我浅浅一笑,望了一眼蹲在偏堂的元启,只见他正从怀里揣出大大小小的钱囊数着,其中一个绣着荷池的青色钱囊尤为引人瞩目,我悠悠道一句:“他跑不远的。”

  银子都被摸了,还能走到哪儿去。

  果不其然,三日后的清晨。

  一个人蹲在勾栏门外的石阶上坐着,奄奄一息。被一个龟公大发好心捡了回去。

  我只用了一碗饭,便降伏了饥肠辘辘的他,顺便让他做公子们的师傅。

  这人便是书生温文誉。

  但这事儿让楼里议论纷纷,许多公子们都说这个书生很有心计,很是了不得。

  化蝶趁着人少的时候,不止一次地偷偷与我说,“此人晕倒得极为妙,地方选得真够好。”

  我知道,化蝶这位壮士不想费力练琴,自傲的他绝不会拜师,我也就不点穿他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又饿又累,倒在咱们门口也没什么啊。”

  辛召这时就会插嘴道:“饿了渴了的话右侧有酒楼,或者西侧的茶馆也是首选之地,至于累了的话,拐角处迈过弯桥,有一间破庙。他统统不选,就倒在咱勾栏处,是何意?”

  所谓何意?

  自然是辛召的书生扮相远远没有温文誉的俊秀,所以辛召也开始惹是生非。我道:“反正温师父不会抢了你的风头,他是个清白人家不可能沦入风月的。”

  辛召哼了一声,也没再多说了。

  我望着楼下低头调试琴声的温文誉,只见他席地而坐怀抱着古琴,一袭清衣衫,白衣胜雪,不觉心神一阵荡漾,也不知道他是否有妻室儿女,我想与他再亲近一下,不晓得他是否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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