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黑酋长威猛
+听涛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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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上午十点多钟时光，西边的群山在阳光下显得十分静谧，透出一种幸福的气息。布满水草的湖水倒映着群山，水波荡漾着，在阳光下发光。
杨盛越发觉得，美国的自然环境保护得很好，到处都是草地，清清的流水，怡然的空气，看不到裸露的尘土和随意丢弃的垃圾。
过一会儿，他们来到湖泊旁边，开始作钓鱼的准备。
过了11点，太阳开始发威了，照得他们汗流满面。
说来也怪，杨盛钓了半天没钓到一条小虾，奥巴尔却收获连连，刚放下就有一条鳟鱼上钩，第二钓竟钓了一条一斤多重的狗鱼。
杨盛过来见那条乱蹦乱跳的狗鱼，奥巴尔笑说：这种狗鱼很凶猛的，它吃别的小鱼。
杨盛心里不服气，他真的很想钓一条大鱼让奥巴尔看看，自己曾经也是个钓鱼高手。
可是过了好半天，也是一无所获，于是，杨盛只好下湖游泳了。
因为没有穿游泳裤叉，杨盛索性全身**地下水了。
反正在美国，时兴裸泳，入乡随俗吧。
唐虹今天分外高兴，也许是自己的丈夫和情人都在身边，还有这蓝色的湖水和蓝天，她兴奋地在浅水中奔跑，波浪冲在她的腿上，溅起朵朵浪花。
唐虹走路时特有的那种绰约风姿，做丈夫的杨盛老远便能一眼认出。
唐虹今天穿着一件黄色短裙，白嫩的大腿上只吊了一双短袜。
等他游出好远，回头向岸边看时，唐虹已坐在奥巴尔身边。
他看到唐虹叉着双腿，对着湖水中的自己笑，杨盛看到唐虹的红裙子里面穿着三角的粉色内裤。
奥巴尔表情暧昧地坐在唐虹旁边，嘴上已叼上一根摩尔烟。
杨盛见妻子同奥巴尔调笑，内心涌起一丝醋意。他想，自己这个媳妇，她冲着情人发骚呢。
于是杨盛向岸边游来。杨盛在将要游近时，做了个潜水动作，结果水面上露出他白白的屁股。媳妇见了，冲着他喊：老公，你走光了呀。
杨盛一听这话，连忙潜入湖水中。
看到丈夫在水中游来游去的挺自在，唐虹也禁不住诱惑，脱了衣服也下了水。
奥巴尔的兴趣也跟着唐虹发生了转移，老男人脱了衣裤，扑通一声跳下水来，很快游到了唐虹的身边。
我来保护你。美国老男人伸着那只长满黄毛的胳膊，抚在唐虹丰满的胸上说。
我家先生在一边看着呢。唐虹示意老男人注点意。
这有什么？杨先生应该高兴才是。奥巴尔笑着说。
我来教你蛙泳吧。奥巴尔托着唐虹的腹部让红游。唐虹象蛤蟆那样双腿蹬，两手一扒一扒地在水中爬着。
奥巴尔见唐虹已能勉强浮在水面上了，竟突然放下了唐虹。
唐虹于是沉了下去，立马呛了口水，
她在水中挣扎着浮上来，紧张得一下子紧紧抱住了美国老男人。丰满的胸脯就完全挤在了奥巴尔怀中。奥巴尔顿时哈哈大笑。
杨盛看到这一切，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自己的媳妇到美国三年，果真是变了一个人，变得很开放，活得很轻松自如了。
一会儿，杨盛潜到水下，睁开眼往奥巴尔那边瞧。他发现奥巴尔的左手伸在唐虹的胯间，在那儿抚摸着。
奥巴尔另一只手托着唐虹的腹部，自己的老婆那杏色修长的身体，还有那腰部的曲线圆润如梨，还有些象中提琴，离臀部的圣涡之处有两个凹陷，据说那儿储备了很多能量。
奥巴尔给杨盛的媳妇讲解着技术要领：
———踩水是最省力的水上活动方式，它可以用来休息、观察水上情况、尽快改变游进方向。
还可以和泳友谈话、避开碰撞吧，唐虹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说。
对呀，老奥巴尔欣赏着中国少妇的聪明。
杨盛在这边水中踩着水，他的脑海中忽然涌起这老奥巴尔与自己的妻子唐虹做那件事的情景，这对男女在大床上嚎叫呻吟着，卧室中弥漫着男人那种体液的气味……
奥巴尔长满汗毛的脸离唐虹的胸脯很近，几乎压着了。
杨盛只觉得心里有点酸，想，奥巴尔是个老风流啊。眼不见，心不烦，于是他就像个青蛙一样，在水中两腿一蹬一蹬地游开了。
奥巴尔突然冲着他喊说：杨先生，别游太远，有危险呀。
杨盛听了，回过头说：没事的，死了拉倒。
奥巴尔不明这句中国话，于是回头问唐虹说：死了拉倒是什么意思？
就是无所谓的意思，唐虹解释说。
还有，你丈夫那天说，胸有成竹，是什么意思？奥巴尔扭过头来问。
翻译过来，就是说人的肚子里有根棍。唐虹说。
肚子里有根棍，你要是说男人肚子下面有根棍的话，我还能明白。肚子里有根棍，我弄不明白。奥巴尔搔着金黄的头发说。
唐虹哈哈大笑地说：这是一句中国汉语中的成语，慢慢地，你就会明白中国语言的妙处所在。
后来，杨盛慢慢从湖中游了回来，大家来到淋浴间，杨盛在冲洗间，一边用她刚刚擦过身体的浴巾在身上擦拭。
杨盛在明亮灯光上，感觉有桔色的暖意，如瀑布一般的热水流下来。
在半透明的雾气中，杨盛发现这个奥巴尔很象《廊桥遗梦》那个男主角金，回想那个电影中到处游走，为美国一家地理杂志摄景的中年独身男人，那男人在床上功夫很强，胸前有浓密的汗毛，眼前这个老男人奥巴尔，其个头，还有胸前的毛，还有下面垂着的家伙也很大，令他立马想到那个摄影家金。
他端详着奥巴尔下面垂着的家伙，心想：就是这个东西，进入了我妻子的那个地方。分泌了一些生命的汁液。
正在这时，唐虹走进来，忽然发现自己走入了男性的淋浴间，杨盛看到妻子的身体在那蒸汽隐现中，白里透红曲线，丰奶坚挺着，唐虹脸上一红，低哼了一声，跺脚转身离开。
奥巴尔大夫说，别走，就在这儿淋吧。
去，别胡说。唐虹急着逃开了。
游完泳，他们去跳舞，……
杨盛和唐虹从美国的西海岸旧金山乘飞机飞到东海岸的纽约，游览了曼哈顿。
曼哈顿是纽约市的中心区域，它介于哈美逊河和东河之间，其实它也像是一个岛。但踏上这块土地上时，却丝毫没有岛的感觉，就是一个极尽奢华的大都市。曼哈顿是纽约五个区域中较小的一个区，它呈狭长形，长20公里，宽4公里，面积平方公里的区域，是纽约的金融、商业中心，也是纽约最充满活力和多样性的地方。
他们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联合国总部。驱车20分钟，来到了位于纽约曼哈顿东河沿岸联合国总部。这里一改曼哈顿商业区繁华、嘈杂的闹市气氛，环境宁静，空气清新，是一块不属于任何国家的国际领土，因此被称为城中之国。
杨盛知道，每年一届的联合国大会都在这座大楼中召开。
在联合国总部的周围，是一片绿色草坪。大厦的正面，飘扬着众多国家的国旗。杨盛在那一排象征着不同国度的国旗中，找着了中国的五星红旗，在异国他乡见到熟悉的国旗，杨盛有一种孩子见到了娘、找到了家的感觉。
院内的主旗杆上，升着天蓝色的联合国的国旗，上面有橄榄树枝围绕着地球的白色图案，象征和平、友好、合作、协调的联合国宪章精神。
联合国总部门前两边的两座雕塑吸引了杨盛和唐虹的目光。左边是一把将枪筒拧成了死结造型的手枪，名字叫《和平》，象征非暴力，即不要枪炮，要和平，另一边是一个圆圆的残缺不全的地球，地球上还裂了一些大裂隙，这座雕塑的名字叫《破碎的星球》。
唐虹说：这一组雕塑为意大利人所赠送，其主旨在于唤起人们关爱地球，保护地球的观念。这两尊雕塑表达了世界人民的共同心愿，也是联合国的一个标志。
他们从联合国大厦出来后，直奔帝国大厦。最早知道帝国大厦，杨盛看过美国电影《金刚》，那电影里的巨猿就是爬到那大厦尖顶上，与人类左冲右突的飞机进行战斗的。那大厦直插天际，至高无上，给人一种雄踞整个世界的感觉。
在看电影时，杨盛甚至还怀疑帝国大厦的真实性，真有这直入云霄的大楼吗？是电影特技做出来的背景吧。
然而到了曼哈顿，杨盛才真正领略到了帝国大厦的雄伟、巍然和霸气，真的是眼见为实。
杨盛他们步入富丽堂皇的一楼大厅，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装饰精美的殿堂。大厅内有一排典雅的走廊展示着世界七大奇景，包括金字塔、巴比伦花园、艾菲尔铁塔等。过道的尽头是一个帝国大厦的金色壁画，画面上大厦的顶端还有一轮太阳闪闪发光。大厅里有来自世界各国的观光客。帝国大厦分别在86层与102层设了两个观光台，86层是露天观光台，102层则外面有玻璃罩着。他们乘电梯来到了102层观光台，参观的人摩肩接踵，
杨盛他们站在102层了望厅，整个纽约市的全景尽收眼底，站在帝国大厦俯瞰整个纽约，
他们置身于帝国大厦顶端，感觉到一种视觉上的冲击。杨盛望着那一幢幢高楼参差错落，竞相拔地而起，感叹这儿就是一个混凝土的丛林。曼哈顿的东西有两条河，东河和哈美逊河像两条银色的丝带，在阳光下，缓缓地流淌着，给曼哈顿绘出了美丽的情调。
杨盛问唐虹：怪不得你不愿意回国。这个国家真是很神奇。
唐虹站在高处，望着这座城市说：我喜欢这个国家，回国的事以后再说吧。
那也好。让杨大鹏多接受一些美式教育，有利于孩子自由舒展的个性形成。杨盛同意地说。
就是，我对这边的教育还是很赞同的。唐虹说。
美国这个国家真是不可思议。杨盛说。
参观完帝国大厦已是中午，他们就近来到了一家中等的中国餐馆。
餐馆是临街的一家饭店，一进门就是餐厅，餐厅一共可放十来张桌子，每桌八个人，他们去时已经有几桌客人，看来也是一个团队的。不一会儿就开始上菜吃饭了。同往常一样，先是茶，然后是8个中国菜，同国内无太大差别。
杨盛拿起一个猪肉馅包子，大口嚼了起来。
哎呀，你真是饿了，一点不顾风度了。唐虹笑着说。
杨盛觉得，在美国的中餐馆，其菜肴的风格有点像中国南方广东菜的味道。……
游览完纽约，杨盛和唐虹又乘飞机回到洛杉矶的家里。
‘李师师’看到主人回来了，高兴地在地板上打着转转，小尾巴直摇。
唐虹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对杨盛说：这‘李师师’长的很快，每天精肉伺候，从买回来时的一个月到如今的八个月，体型一天一天的飞长，六个多月的时候就来事了，
可能是早熟吧？杨盛说着，也站起身来脱着衣服，准备进浴室洗一下，
就是呀，我问兽医为什么，兽医回答：吃的太好，易导致狗狗早熟。唐虹说。
‘师师’发情后找到对象了么？杨盛穿着三角裤问。
是呀，我让奥巴尔帮着寻个小公狗，他打电话给一个朋友，然后他开车出去，半小时后，奥巴尔拉来一个小公狗，唐虹说。
师师的交配成功了么？杨盛问。
‘师师’让来找它的雄狗靠近趴背，可是在雄狗骑跨过程中，‘师师’总是站立不久就趴下了，所以一直无法交配成功。唐虹说。
后来怎么办了呢？杨盛又坐下喝了口茶问。
后来是奥巴尔给‘师师’进行人工辅助交配你别看他是人的医生，对兽的知识也懂一些。他说‘师师’要在人的帮助下才可能完成交配，而且通常最少要两个人，一人在前边把住雌狗，一人在后边托住雌狗，并且帮助雄狗找准方位进入雌狗那地方，保持一定时间以利于锁上，唐虹得意地说。
这么复杂？杨盛好奇地问。
是呀，‘师师’**特别旺盛，就是在和公狗交配时，一直连接不上。奥巴尔用左手托住雌狗的下腹部，右手将雌狗的尾巴移到一边，露出那个地方，他帮助那小雄狗找准方位进入‘师师’那地方，很快就锁上了，唐虹说。
事情很顺利么？杨盛问。
事不凑巧，两只狗连着臀部成为一体，就两分钟的功夫，雄狗那个东西就滑出来了。‘师师’好像疼了，突然强行离开，然后还对雄狗汪汪地叫，唐虹遗憾地说。
那怎么办呢？杨盛一边走进浴室一边问。
奥巴尔再把雄狗从‘师师’身上放下来，同时不让‘师师’或雄狗坐在地上，这样才算成功。通常这种情况要有经验的人才可完成。唐虹说。
师师怀孕成功了么？杨盛在浴室里，站在莲蓬头下冲着水问。
‘李师师’在与雄狗交配后，第二天到外面又跑又跳，不自觉之间做了剧烈运动。那天我发现‘师师’的后面流血，立马打电话问奥巴尔，奥巴尔说，师师可能是流产了。唐虹心疼地说。
那怎么办呢？杨盛用毛巾擦着身子问。
奥巴乐在电话中说没事，等师师养好了，再给它配一次。唐虹说。……
洗完了澡，杨盛坐在沙发上，感觉很舒服清爽，
他从女佣怀里接过杨大鹏，逗着儿子玩。
后来，他又把儿子放在地板上，跟他一起搭积木，建高楼。
玩着玩着，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对唐虹要求说：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一见前院那个女人？
你说的是养狗的那个台湾女人苏雅？唐虹问。
是呀，会跳霓裳羽衣舞的女演员，杨盛说。
你对苏雅发生了兴趣？唐虹问。
就算是吧，就是在一起唠唠嗑也是好的呀，这种女人很有特点，值得我去见一次，深入交谈。杨盛说。
那好吧，我如果不带你去见苏雅，那你回到中国，也会很遗憾的。唐虹说。
可不是。杨盛说。
于是，唐虹安排女佣给大鹏洗个澡，她则带领杨盛去见了那个养松狮狗‘黑酋长’的台湾女人。
木别墅的院中，停放着红色的玛莎拉蒂跑车，
进了别墅，客厅很豪华。杨盛发现，苏雅果然很漂亮，
苏家放着高保真的音响，邓丽君那甜美的歌声让人很消受。
苏雅这个少妇显得魅力而成熟，一看就是那种很有些感情经历的女人。
唐虹来到她家的健身房，扶着练骑行的器械问：苏姐，你每天都坚持健身么？
是呀，我每晚做三项运动，一是伸展操，扩充胸廓地摆动，加上扭腰旋转，还有慢跑，再就是按摩脸部和胸部，苏雅一边为客人倒茶，一边回答说。
你如何按摩胸部呢？唐虹感兴趣地问。
用精油涂抹后，然后双手沿**的外围作着圆形的按摩动作。苏雅说。
杨盛望着女主人那丰满的胸部，心想：这么高耸的胸，难道就是按摩的结果？
苏雅的上身着素净的米白色大V领羊绒衫，紫罗兰渐变百褶梦幻裙很雅致，迷离的双眼勾魂，修长的脖子，丰满的胸部眉目。一种丰满的**呈喷射状，风骚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养的狗名叫‘黑酋长’，身材很高大，皮毛似锦缎一般光亮，两只眼炯炯有神，四肢发达，强劲有力。站在那儿如同一只非洲野牛犊一般。
苏雅把一支雪白的摩尔烟从盒中抽出来，问杨盛吸不？
杨盛觉得初来她家，就吸烟，有些唐突，于是摇摇头。
女主人于是把那烟很性感地夹在唇间，打着火机点上。
苏雅的嘴张成个O型，猛吸一口，嘴巴一张一合，一串烟圈便从她嘴里轻盈地跳了出来。烟圈越变越大，却经久不散，像一个个白色的肥皂泡，在光影的微尘中飘浮着。
我听唐虹说，杨先生在大陆是个市长级官员？苏雅问。
不过是个公务员而已。杨盛平谈地说。
我听说，在中国官员很吃香的。苏雅丢了个媚眼说。
吃什么香，混碗饭吃而已。那比得上你们美国人，工资高，福利好，就是什么也不干，社会救济足够生活了。杨盛说。
我们这儿，还真是有些懒汉，整天什么也不干，就是靠政府救济活着。苏雅说。
那我发现，您好象没什么工作，靠什么经济来源活着呢？杨盛问。
我逝世的父母给我留下一笔巨额财产，足够我活一辈子花不完的。苏雅说。
哦，您太幸运了。杨盛感叹地说。
杨盛望着女主人那好看的腿，他发现苏雅的肉色丝袜很性感。
您的这只狗狗可真是一付凶样子，让我很害怕的。杨盛说。
没事，它名叫‘黑酋长’，不咬人的。苏雅说。
‘黑酋长’？这个名字好，是不是在性方面特厉害？
那当然，对于这种事，‘黑酋长’威猛极了，三五个雌狗不在话下，苏雅不无骄傲地说。
这种名贵的松狮狗，如果交配，它的后代会很值钱的吧？多少钱一只？杨盛的话刚出口，唐虹就瞪了杨盛一眼，杨盛知道人家是富婆，看问题很少单纯用金钱来衡量。
您还别说，前不久，有人来上门，要求我的‘黑酋长’给她的母松狮狗配一次，如果配上达到怀孕生子，就给我3000美元，苏雅说。
你同意了？唐虹喝了一口茶后问。
我倒不是为那3000美元，我只是想让我的‘黑酋长’享受一下与它的同类**的快乐，苏雅说。
花3000元美元，合人民币一万**？有点太贵了吧，找个妓女就用不着这么多钱呀。杨盛说。
如果不是为了我心爱的‘黑酋长’，他就是花一万美元我也不会同意。‘黑酋长’就象我的心肝宝贝似的。我不能让它为了钱，出卖自己的感情的。苏雅说。
现在真的是人不如狗呀。杨盛感叹地说。
这有什么？去年我看到一则消息，说德克萨斯州有个独居的亿万富婆，请了四个仆人侍候它家里的一只黑猩猩，这只猩猩名叫‘威尔斯亲王’。每月光为它支付的工资就达两、三万美金。后来她请来全州很有名的律师和公证人员，当面立了遗嘱。说她死后要把亿万家产传给这只黑猩猩。苏雅象讲着一个平常的故事，语气很平淡地说。
这太不可思议了。杨盛并不怀疑这则消息的真实性，他是惊讶美国这个国度，怎么能出现这种事情。
其实人生是没有意义的，到处是冷漠和绝望。尘世间充斥着荒谬感和隔膜感，让你不得不把仅存一点信任和温情发泄到宠物身上。苏雅深沉地说。
杨盛嘴上在说：你所说的，还真是有道理。心里却在想，这黑酋长如果跟苏雅做那件事，一定令女主人**迭起吧？
唐虹起身对杨盛说：我得回家看大鹏了，你在这儿继续聊吧。
好的。杨盛说。
杨盛在惊奇、好笑的同时，更有了思考，为什么越来越多的女人开始养狗，从迷你型的宠物狗，到很大的狼狗？为什么有些看似高贵、优雅也很富有的女人，时常会抱着一条名贵的狗，有时还要与狗亲吻，再暧昧地喊上一声宝贝甚至老公？
我丈夫因病去世后，有二、三年时间，我很孤独的，需要精神的安慰。人与人之间其实并不密切，在这个世界里，许多人孤独地存在着，虽然置身于热闹的场所，但灵魂无法交流。我想我丈夫在世时，我们之间的交流也很稀少。每天他在外面应酬，半夜后我睡醒了，才能看到他一身酒气地晃着身子进门来，我跟他极少有心与心之间的交流。苏雅那只白嫩的小手抚着黑酋长的头顶说。
现在很多夫妻，都很缺少交流，形同陌路一般。杨盛同情地说。
是呀，我第一个丈夫，除了给我足够的钱，让我过上舒服的物质生活之外，每天不到十来句简单的对话，还有什么呢？身边有许多男女与你热闹交往着，但依然找不到真正的知己。苏雅说。
是呀，现代人在花天酒地、纵情欢愉之后，很多人的心灵依然在流浪。找不到家园。杨盛颇有同感地说。
这时，那条忠实的‘黑酋长’却在家等你，会不舍不弃在你的身边，永远用它温顺而专情的眼神看你，听你的诉说。即便你心情不好时踢‘黑酋长’几脚，它仍会温顺地匍匐于你脚下。在这种心灵的孤独中，你与爱犬成了好朋友，愿意把心中最隐秘的事跟它倾诉。苏雅说。
在这冷漠的社会上，人跟动物的交流竟达到这种境界，真让人很感动的。杨盛感叹地说。
而‘黑酋长’会一边听一边轻轻的汪汪上几声，然后轻挠你饥饿的皮肤，让你感受到异常的暖意，从而多了一份精神的安慰。苏雅说。
这时，‘黑酋长’成了你最知心的朋友？杨盛问。
是呀。或许是失望，需要**的满足。在这个世界上，男人对于女人而言真的太让人失望了。这种失望不但体现在情感的不专一，更体现在性的无能上。许多男人，一生就做两件事，不断地弄钱，不断地弄女人。当他们在外面弄一个个女人时，必然要冷落家里的女人。苏雅说。
怪不得，我在中国，也经常看到有些富贵的妇人，牵了名贵的狗，在街上溜着。杨盛说。
她们中的许多，是因为牵不到丈夫的手，所以才去牵狗的，苏雅说。
难道世上就没有别的男人让你牵手了。杨盛问。
这倒不是，男人很多，可又有几个是值得你真心而且恒久地牵手的呢？而且那又是别人家的男人，哪能似狗那样牵手牵得随意，牵得大方，牵得心安理得？苏雅说。
也是。杨盛说。
再说男人与你牵手，你只不过是一个目标而已，当他们得到之后，你依然被抛开。只有家里的那条狗才是最忠诚，最专一的。苏雅说。
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很有思想的女人。杨盛由衷地说。
有思想谈不上，只不过经历的人和事太多了，有些阅历而已。苏雅说。
你对生命和死亡的感悟，让我很震憾。杨盛说。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你不能永远爱同一女人，女人是美的，但女人这种美象鲜花一样，存在的时间并不长，短短二、三十年，女人就枯萎了，皮肤象一株老树皮般满是皱褶，就连那个孔洞也变得干瘪、松弛并缺乏弹性。苏雅感伤地说。
所以你不拒绝生命旅途中遇到的每一次快乐？杨盛说。
是的，少妇说着，站起身来，过来拉起杨盛的手，把他拉到自己怀里，开始亲吻杨盛。
杨盛欣然享受这种快感。他与这个孤独中的美人搂着亲吻，
她亲吻了一会儿，就拉着杨盛的手，来到她的卧室。杨盛发现那卧室的橡木门上雕刻着月神阿尔忒弥斯的浮雕，非常精美。
卧室墙上，挂着一幅法国画家卢梭的《被豹子攻击的黑人》，画面是一片美丽茂盛、充满神密的热带密林。一轮血色的夕阳挂在丛林斜上方。而丛林里那些热带的阔叶树下，一个如同影子般的黑人，正被一只凶悍的花豹袭击。那种美丽和诡秘中隐藏的危险，给人心灵能造成一种深深的惊恐。
那强壮的黑人身影，令杨盛马上想到‘黑酋长’。
杨盛说，我去洗一洗吧，说着，他脱光了衣裤，赤裸着身子进了卫生间。
这卫生间的气息有一种淡雅的芳香。
这是杨盛所见到的人世间最豪华的厕所，那厕所简直让人想在里边打地铺——分里外两间，足有四十平米，豪华的冲浪洗澡间，墙上镶着壁画，躺在浴盆里象置身仙境一般。马桶边上果真如传说镀着金边，虽不是纯金，但上面的花纹非常漂亮。
马桶里面靠前有两个小喷头，一个能喷也温水，一个能喷出CD香水，那是供女主人为那个地方洗刷美容用的。外边才是化妆间，为洗脸、补妆、刷牙等所用，除靠近洗盆的地方外，地面全用柚木铺就，墙面也是用阿拉伯风情的烤瓷砖装饰，
银架上光搭着的红白粉绿各色毛巾就有十几种。
从洗浴间回来，杨盛搂着苏雅亲吻着。那高大的宠物‘黑酋长’蹲在华贵的橡木地板上，呲牙瞪眼。
它嫉妒了。苏雅说着，松开自己白晰的手臂，把那狗牵到隔壁，那边传来一阵哗啦啦的铁链声，看来那大狗是被女主人用铁链锁上了。
美丽的女主人又回到卧室，苏雅的气质高雅得令人窒息。
杨盛把手放在苏雅的两腿间抚摸着，刚上床，两人搂在一起亲吻着。忽然门外传来有爪子在抓挠着木门的声音。
不好，我得去一下，美女光着身子下地。
杨盛望着她的奶房随着走动一颤一颤的。那**上面由于经常到海边进行日光浴，平时暴露部分肤色较深，隐蔽部分对比越发显得很白。
苏雅走在地板上，悄无声息的样子，很让杨盛着迷。
她开了门缝，抓着‘黑酋长’的铁链，又扯了回去，给‘黑酋长’喂了一粒迷幻药片，不一会儿，那狗便悄无声息地睡了。
苏雅又回到床上，爬上大床，一下子骑到他的身上，那丰满的臀部象劳斯莱斯的底盘一起一伏，让杨盛感到在巨浪间涌动。
做了一会儿，女人柔弱地说：我累了，还是你来吧。
杨盛正想表现自己，于是应声而起，他那东方男人的超强体魄，使得美国丽人在折腾中欲仙欲死。苏雅满脑海都是成千上万只彩蝶在飞舞，觉得自己犹如被一股力量席卷到半空中飞翔，海上涌起了滔天的巨浪……
苏雅一直在尖叫，痛中的快感和渴望。疯狂地与中国年轻的官员爬上一座座的欢乐山峰。**的火凶猛而狂野烧灼着，激起一阵神经质的颤栗。
中国小伙子发出低沉的怒吼，火山的熔岩冲天而起，红色的岩浆顺着山沟流淌了下来，
杨盛一阵痉挛后趴在丽人身上，体内产生一阵阵的战栗。
苏雅的魅力让杨盛做了一次还不够。他想歇一会，积攒了精力之后再次发动进攻。
由此杨盛想，男人的**，很大程度来自女人的鼓励。
杨盛真是领略了这个美女的**，但是再次开战后不久，年轻的中国男孩告饶了，他喘着粗气说：我……我实在不行了。
歇息了一会儿，苏雅又艺兴大发，她下了床，进入另一间内室，穿着打扮后，竟一身中国京剧戏装出来，为杨盛唱起了她最喜欢的《贵妃醉酒》，大小云手，眼波流动，那四平调清美婉转：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广寒宫……
杨盛眯着眼，望着苏雅那地道的京剧手眼身法，品味着这京剧名段，
他觉得此时此刻，苏雅与这段极其典雅优美的唱腔已经溶为了一体，这个台湾女人简直就是刚享受完**美酒，迷醉于温柔乡中的杨贵妃。……
杨盛等人从美国招商归来，经京都转机，又飞到北方省城，然后乘汽车回到契墟。
常委会上，谭平山等诸位常委们听了杨盛的情况介绍。
省里杨正午书记对这个项目很关注，投资、立项要报到省经贸厅，杨盛特别强调地说。
您就做吧，这个项目弄成了，对契墟的经济发展还是很有利的，谭平山面无表情地说。他的心情很复杂，眼下这局面，眼看着杨盛的势头越来越强，可是此时又不便设什么障碍，他心里又不舒服。
其它几位常委都对这次美国招商的成果表示肯定。
矿务局局长要马上去省城能源厅汇报。就立项的事先打好招呼。张岳中副书记说。
谭平山再没做任何表示，甚至脸上都没显示任何表情，折笔记本，会就开到这儿吧，说着起身出了常委会议室。
常委会会后，徐延水来到杨盛的办公室，。
他俯在杨盛的办公桌前，用亲近的语气请示说：我提议召开市府副科以上，政府及下属系统的干部大会，由您来通报到美国招商成果。
杨盛立马对他的用意明白了，
他对徐延水的这个提议很满意，心想，这个秘书长，自从在美国拉斯维加斯赌城，跟自己一起玩了几个洋女人，徐延水就成了自己的铁杆，什么事都替自己想在前面。开这个会，就是为自己去美国招来坑口电厂造舆论。
这天上午，市府机关大会上，杨盛坐在主席台上，向市府全体干部通报自己带队赴美招商的情况。
台下180多名政府及下属系统的干部，鸦雀无声地听着。
年轻的市长杨盛有条不紊地讲了起来……
————我们契墟有很大的冶金企业：矿山机械厂，但设备和产品都很破旧，没法跟人家较量。我们一下子又拿不到那么多的钱，根据国际和国内两个市场的要求去改造它。我们的矿务局也是个沉重的包袱。这些年，国有大煤矿让无数不规范的乡镇小煤窑挤得几乎没有了一点生存空间。要把煤炭变成另一种资源，进入另一个市场，这一步如果走好，全局就活了。可那也需要大笔的资金啊。
————钱哪，有时候，一分钱也能难倒英雄汉呀。我跟美国公司的总裁一年前就定好了时间，这次如果我们不去，那很快就会有中国别的市长去，这个项目很快就会花落别家了。
————跟美国的电力公司谈判，引资建设特大型坑口电厂的问题。作为老工业基地的契墟，我们是太需要大型能源企业做支柱产业了，我拼上命也要把这个项目谈成。
台上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我要做成一件事，一件漂亮的事。光会在家门口干事不算能耐，出国跟白种人过过招才算本事。杨盛气宇轩昂地说着。
————大型坑口电厂谈判进行得非常艰苦。因为对方是脚踩两只船，
当然，杨盛没有说自己带着徐延水到赌城玩几个洋女人，还有到洛杉矶家里，看到妻子与美国老医生奥巴尔暧昧的事。
杨盛干咳了几声，接着讲道：———我做为中国一个地级市的市长，到美国去招商，是下了决心的，没有收获，我是不会回来的。我要打一场持久战，从攻关辩论，到谋划运作；从谈判桌上明打的信誉牌，到暗箱操作的小动作，左右逢源，充分运用两手抓两手都硬的铁手腕，就是要把洋人的心理抓住，洋人也是要赚钱的嘛，他们终于同意来我们市投资建电厂，下一步，他们很快就组团来我市就实质性的合作来考察了。
———争取到那个特大型坑口电厂，就能就地把契墟的煤变成电，而电在今后相当长的一个时期里，都是国内的-缺商品。这样，首先，我为我们那几百万吨煤找到了出路，有了电厂，我们可以卖电。卖电可以积累资金，我们用借鸡生蛋的方法去再融资，拿到更多的钱来上我市的风能产业，于是，大门打开了，契墟就有希望了，经济就能真正走出困境了。
杨盛激昂的声音，在下边会场激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最近，我准备再带队下去，检查几个项目的进展情况。现场解决问题。
杨盛讲话时，他的目光在灼灼闪烁，而且通体都在透露出一种决心和自信。这是一种在全市已经掌握了主动权的首长的表情。
———我们召开的市府副科以上干部大会。就有一个目的，就是我们要共同为契墟的今天和明天负责。跟美国人谈判，需要一种不服输的精神。这种精神，在今天的契墟很重要。这也正是上级要求我们具备的东西。
———做好来和美国专家见面的准备。没有了基本信任，还谈什么投资？既然要让他们在中国投资，就该让他们了解中国嘛。让他们听到不同的声音，契墟几十年来一直设有钢铁和煤炭两个研究所，聚集了一批这方面的高级人才。我们的工程师要对契墟的未来各抒己见，要发挥自己的专长，要解决大型坑口电厂上马过程中，遇到的种种问题，
———我们还要把省计委、省经贸委和省建委的同志请来，就坑口电厂落户契墟的问题，请他们给予大力支持。还要请中行或建行出面替契墟的开发区做金融担保，这应该能在更大程度上消除美国人在这方面的担心。
———美国方面慎重研究了契墟的情况，对契墟能不能使用好这笔投资，提出了六十多个问题。我们要招集契墟的人才，对这些问题进行疏理研究，一一提出解决的办法。契墟有数千工程技术人员、广大工人干部，几十年来几代人为共和国的工业建设，付出的不仅仅是他们的青春岁月……现在我们面临一个新机遇。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大好机遇。
———我希望中美合资的坑口电厂早日在契墟举行奠基典礼，并批准成立契墟电力能源集团。杨盛在常委会上说。
———作为一届政府，我们有这个责任，为契墟经济的伟大复兴而努力奋斗。
杨盛最后以‘伟大复兴’‘努力奋斗’‘再创辉煌’等时髦的词语结束了自己的即兴讲话，
尽管这个讲话事先只拟了个提纲，并没有详细的稿子，其中条理也不清晰，逻辑也不很严密，可是人们对这个并不苛求，
人们对他的干事业的激情，他为人们描绘的美好前景很在意，所以他的讲话在会场上激起又一阵长久的热烈掌声。……
第二天，杨盛带队，下去对原来安排的项目进展情况进行拉练检查。
徐延水安排几台车，去市区黄金地段的家福乐烂尾楼重启项目所在的位置，
奥迪车快到工地时，杨盛想：得先叫上工地总负责陈冰荷，于是，他让司机开往契墟酒店，他知道陈冰荷最近一段时间就住在那儿。
吩咐司机开车去契墟酒店。到了酒店，杨盛让其它人在下面等着，他没有打电话给陈冰荷，而是亲自直接上了八楼812房间。
到了八楼812房间。杨盛敲门，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冰荷的声音：谁呀？
我，杨盛。
哎呀，原来是市长亲自来了。里面宏达集团女老总陈冰荷叫道，于是听到里边传来一阵悉悉卒卒的穿衣声。
过了几分钟，杨盛见到冰荷从房间里出来，挑染的一束红头发有些零乱。
杨盛从门缝看进去，室内有个十七、八岁的小帅哥正急急地系着自己牛仔裤的皮带。
哦，真会忙里偷闲呀。杨盛略带讽刺地说。
冰荷红着脸说：刚才也是一时闲着没事。又低声跟市长说：谁叫你总不理我？
也是个理由，可以理解。走吧，咱们到现场看一看工程进展。杨盛说。
好的，我回室内拿包。冰荷忙回去取来了自己的鳄鱼皮包。
两人一边下楼，冰荷一边向市长杨盛汇报着说：原来的家福乐烂尾楼座已炸掉，消防大队用了二吨**。炸完清理干净后，正在打桩。
资金情况怎么样？杨盛绷着脸问。
港方先期到位了300万，辽海宏达集团到位500万，陈风到位300万。冰荷汇报说。
几个人很快就来到了工地。
现场吊车林立，工程紧张有序地进行中。杨盛点点头：嗯，要抓紧，注意工程质量，百年大计，马虎不得呀。
市长放心吧。我每天都来两三次，仔细察看每一道工序，不许有丝毫懈怠。冰荷说。
那就好。杨盛接着又跟技术负责人唠起来，问地下的地质情况。
下午，杨盛带人去了绥顺县建的大型反季节蔬菜产业基地。
绥顺县委书记张学超，县长朱小诚陪同检查，
张书记在前头带着杨市长一边走，一边介绍说：上次省里的民企家丛彪介绍的三千万贷款，被省农业厅截流，现已全部拨下来，现在正在动迁。整地建设大棚。
走在村边，望着有几户村民正在主动拆着自家的房屋，杨盛点点头说：嗯，要抓紧，抓而不紧，等于不抓，过一段我还要亲自来看。
好的，您放心吧。张学超连连表着决心说。
从绥顺县回来，杨盛等人又驱车来了港福丰集团投资的玻璃厂项目厂址，
因为动迁遇到阻碍，玻璃厂项目的进展一直处于停滞状态，
金若山派来的副总陪同杨盛视察现场，他说他也很着急。
看到玻璃厂项目动迁基本没有实质性进展，杨盛很生气，不过，他没有在现场大发其火，而是与动迁指挥部的同志详细交谈，了解其中的难点。
玻璃厂项目动迁，最重要的困难是补偿资金不到位。动迁指挥部主任刘军说。
可是先签协议，先把地亮出来呀。杨盛说。
因为前两年，有的项目上马，与动迁居民签了协议。项目已经建上投产了，可是占地补偿款还欠着，政府失信于民呀。动迁办刘军主任说。
现在，农民有了经验教训，你政府承诺他不信，你得把现金票子发到他手上，他才相信。否则打白条子，动迁办副主任的田伟说。
他就是不扒房子，你要强迁，他全家手持锹镐铁钎齐上阵，以生命捍卫自己生活了几辈子的家园。动迁办刘军主任说。
嗯，这种事还真得慎重，如果酿成群死群伤的**，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当地政府首长要丢官帽的。杨盛沉思着说。
是呀。老百性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刘军主任说。
我回去找财政协调一下，看如何筹措一部分资金。杨盛说。
回到政府，已是下午三点多，杨盛叫人找来财政局郑局长，当面谈玻璃厂项目动迁补偿资金的落实问题，
郑局长说：现在财政非常紧，去年给干部涨工资的钱还没有发下去呢。机关干部在下面都有些意见。
这没办法，咱们的干部得先委屈一下，项目上去了。财政税收上来了，涨工资的钱不是就有么了？杨盛说。
可是，一个项目从上马到产生税收，得几年周期呢。远水解不了近渴呀。郑局长说。
那是，但是现在就是要项目为先。杨盛咬着牙说。
好吧，我想办法先解决三四百万，救救动迁的急。郑局长紧抿着嘴唇说。
好，一定要把这个钱筹到位。杨盛说。
送走郑局长这个钱粮师爷，杨盛坐到沙发上喘了一口气，喝了一口水。
忽然见到桌上摆着一封来信，
他的目光专注到信笺上。拆开来细看，原来信是一名中学生写来的，
信中反映的是为建玻璃厂，房子拆迁后，父母至今未安排工作，生活仅靠每人每月发放的六十元补贴，上学学费都交不出，生活十分艰难。
这孩子在信中写道：杨市长，每周末我从学校回家，总看到父母的脸上愁苦不堪，也听不到他们昔日的欢声笑语。当我返校临行前向爸妈要零花钱时，他们很难的样子，我实在不忍看他们很难的样子。走在路上，我手摸着包里的零票子凑的钱，忍不住流下眼泪。
我家原来并不算穷，父母勤劳节俭，靠种菜生活。现在土地被征用，房屋被拆倒了，父母工作至今未安排，这种困难可想而知。我在学校吃的是拣人家剩的饭菜，为了怕人笑话，只好等大家都吃完了再去食堂。杨市长，为建玻璃厂，大辽乡人民付出了很多很多，请帮我家解决吧！
信后署名高一学生万中文。
杨盛将信放下，他感到心情沉重。这一两个月，忙于去美国招商探亲，对于引进玻璃厂项目，没能深入地去看看百姓的生活情况。不用调查，凭自己的经验判断，他相信这封信道的都是实情，看了心里很不好受。他想到自己小时做为私生子，跟母亲所过的艰难生活，去南方打工所遭受的屈辱和艰辛。
老百姓生活的难处，项目推进所遇到的困难，必须尽快解决。
他看了看手表，六点刚过，于是决定马上召开常委会，七点钟，市委常委们一个不缺准时到会。杨盛开门见山宣读这个学生的信，
信的内容让常委们都很震惊。看似平常，细心一想，字里行间有哭泣，有悲伤，有诉求，会议室里一片静谧。常委们全都默默地在聆听。
杨盛流着泪水对大家说：大家谈谈听了这信的感受吧！
太让人心酸了……外经贸局长肖克诚声音呜咽，我们对不起百姓，没想到拆迁户的难处。
黄小禾他们怎么搞的？工作不到位嘛！分管组织工作的赵荣耀说，尽快下去检查纠正。
这孩子说的是真话，反映的问题很重要，应当引起我们高度重视。不单单是就业，其实质，关系到民心。岳启明常务副市长说。
是啊，为人民服务要体现在方方面面，一点也不能疏忽。我赞成徐秘书长的意见，派人下去检查，发现什么问题，就解决什么问题。副书记张岳中说。
杨市长，你说怎么办吧，抓紧行动。分管城建的副市长孙勇说。
我同意大家的意见，这事马上就办。杨盛说。
大辽乡的老百姓为了玻璃厂的上马，顾大局识大体，做出贡献牺牲，而我们工作不到位，心中有愧，对不住他们。这事都办不好，还算人民公仆吗？杨盛的话很有力度。
杨盛的声音激动起来。我不是要讲谁的责任，要说责任，首先是我，对群众关心不够，全盘考虑欠缺。对这封信反映的事情，我们要举一反三，来一次全面检查，他缓了口气，我们一定要把拆迁户的困难当成自己的困难，让他们有房子住，有事情做，有钱买米买菜。
会后，杨盛叫上岳启明、尚家义、徐延水等人，在浓重的夜色中来到大辽乡，走访了一些拆迁户，又与镇党委、政府负责人一起研究了诸多拆迁遗留问题，
现场会作出决定：拆迁户中凡符合就业年龄的青壮年，立即安排到镇上的工厂、企业和其他合适的岗位上班，一个也不能落下。六十岁以上的老人，每人每月的生活安置费由一百元提高到一百五十元。四十五岁至六十岁的生活安置费由八十元提高到一百二十元。在这同时，镇党委和开发区管委会共同制订了实施方案和日程表。
第三天，在拆迁户千人大会上公开宣布，受到了广大农民的普遍欢迎。
也就一个月时间，四百多拆迁户全部拿到的部分拆迁补偿款，农民的户口，就业安排、老年人生活安置费的提高等多种问题都得到了合理解决。
其间，杨盛和徐延水等市府领导一行，带着几辆装满猪肉、活鱼、面包等副食品的卡车，来到动迁户临时的简易房区进行慰问，看到的是一张张笑脸。
杨盛召集公安、综合执法、土地局、工业局等，开联席会研究办法，对确有困难的，视情况给予补贴，家里没有一个就业的，安排一人就业，到园林处和环卫处当合同工，给三十个合同工指标，
玻璃厂项目的拆迁，终于顺利推进。……
省委书记杨正午利用假日，带着大儿子杨勇，大儿媳姜若曦去河北承德游览，回来到契墟下榻住下。
下午二时，大儿子杨勇去会契墟老朋友去了，
杨勇的爱人，也就杨正午的儿媳姜若曦听说这儿有座净虚庵，女住持有些名气，于是跟杨盛提议说去看看。
于是，杨盛陪着省委书记和姜若曦等人，去了净虚庵。
杨盛是初次见到杨家大儿媳姜若曦。省城艺术学院的美学研究生留校当讲师，教美学。
原来他就听冠兰说过，她嫂子姜若曦在省城艺术学院是美学研究生，后来留校当讲师教美学。
长得极为漂亮。今天一见，果然淡吐高雅，既有学识，又妩媚动人。
杨盛与她交谈，感觉甚好。
慧聪住持听说省主要领导要来，已经让人把庵中里里外外扫了一回，因为是假日，寺里的香客也多了些。杨盛原本就准备安排省委书记到契墟般若寺的，姜若曦却提到了静虚庵，儿媳说老爸近年来对佛教文化很感兴趣，既然到了，静虚庵是一定要看的。
杨盛觉得奇怪，以杨正午的个性，对佛教感兴趣好像不大能让人理解。
杨正午却解释道：我不是信佛，我是研究宗教。我的信仰是**，至死不会改变。但是，佛教是一种宗教文化，研究研究，对人生的修炼很有好处。而且佛教讲究的是和谐，共生，人与自然融合，很多观点也是有益的啊。
慧聪住持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一看见省领导，讲起话来也是侃侃而谈。
慧聪按排女尼给省市领导上茶。
慧聪说：一看省领导的模样，就是与我佛有因缘。
此话怎讲？杨正午问道。
与佛有因缘，并非即得入佛门。因心成佛，得以化诸因缘，于是真佛。
慧聪说，施主喜好皆真，不无二样。与佛澄明，与心俱静。
慧聪很系统地介绍了本庵的一些情况，接着就说到了省市里他认识的几位领导。其中还提到杨盛的生父唐有德副市长。
听到慧聪说自己的生父，杨盛想到这个中年女住持与生父那段风流韵事。
由一些熟悉的人引发话题。谈话变得轻松了，正午书记问了不少佛学问题。
徐延水坐在边上，杨盛看得出来，徐延水听得很专注，偶尔笑一下，点点头。
姜若曦自己信步走出去，参观各大殿的神明香火。
正午书记今天可能收获不少。
他一直听着慧聪的解道，即使慧聪说得有些夸张，他也只是听着。杨盛心想这才是杨正午的修养，进退自如，高官最需要的就是这种境界。
后堂深幽清雅的环境令大家很怡然。
徐延水也在一边呆坐着，
杨正午与慧聪又理论了几句，大家起来，由慧聪带着，仔细地参观庵中。在正殿如来佛前，姜若曦烧了三柱香。烧完后，问杨盛：这香真的能达成人的心愿？
心诚则灵。杨盛答道。
那好，我刚才真的是诚心了。我许了一个愿，愿时光倒流，能回到20岁时，让我再选择一次。姜若曦说着望着杨盛，眼神里有些暧昧。
杨盛知道姜若曦的意思，却不搭茬，跟在杨正午后面往前走了。
杨正午看完庵中，再回到前堂喝茶。
慧聪说到这几年静虚庵中的香火很盛。但是，来的无非两种人，一种是求财，一种是求官。佛本无求，求又何用？但是，作为一寺当家，这话却不能点破。
慧聪转过头来，对杨盛说：您生父唐有德当年，对本庵就是大力支持的，您继母俞梅女士是本庵的常客和信徒。上次您和政协主席答应的事已经落实了，
就是为本庵投资铸造大钟的事？杨盛想了起来。
正是，庵中里要请一座大钟。又说现如今各个寺庙的香火也是竞争，基础设施占着很大的比重。辽海市的普渡庵中，就因为有一座千年古钟，十分神灵。每年就正月初一，撞头下钟的收入就好几十万，甚至上百万。慧聪说。
你放心吧，那笔资金会如期到位的。杨盛说。
那贫尼在此就再次感谢市长了。慧聪虔诚地说。
听到外面有钟声传来，杨正午问这些撞钟的人都是些谁，慧聪说当然大都是有钱的人。一是当官的，二是企业家。大凡老百姓也是撞不起的。听说去年春节，辽海市的普渡庵中第一记钟，是辽海市的书记撞的，有人跟后面付了五十万。
真有此事？杨正午心里骂着荒唐，可是嘴上却没有说出来。
其实用民脂民膏以私心求佛，佛不会赐其福禄的。慧聪道。
这倒也是。杨盛觉得慧聪虽然身在佛门，倒是把这世事看得透明白。
慧聪就说：其所谓佛与世俗，不过隔一层窗户纸罢了。修为在心，心有佛，则自在佛。
杨正午也不断点头，徐延水则眯着眼，一副好奇的模样。……
众人从寺庵回来，招待省委书记和家人的晚餐就安排在契墟大酒店。
酒喝得差不多了，杨盛看到有些人有了醉意，过去对杨正午请示：是不是就去歌舞厅放松一下？
杨正午说：再等等吧，大家高兴。
杨盛点点头，又在一边坐下。
外面的夜色很浓了，还有一些热。厅里开着空调，他感到很舒适。
今天晚上他并没有喝多少酒。待会儿，这些领导的夜生活还要他亲自按排。
回到餐厅，杨正午正站着，一手举着杯子，一手停在空中。
杨正午等空中的手落下来后，提议大家共同干了这杯酒。为契墟今后的发展，为契墟150万百姓的幸福，为杨盛和大家的仕途发达，大家都干了，不能喝的就留着。
在这样层次的宴会上，是不会有人去计较谁的杯子还留着酒的。
杨盛却是喝完了杯中的酒，他没有吃主食，先吃了片西瓜。其实像这样的宴会，一般都是最文明、最官场的，大家说笑喝酒，从来都不触及宴会以外的人和事。
杨正午扫了一眼，站起来说：那好，就这样吧。杨盛，晚上的活动安排好了吧？
杨盛忙答道：安排好了，各位稍稍回房休息一下，徐秘书长已经让人去请舞伴和歌手。
杨盛说着走到杨正午身边，说：我让徐延水秘书长安排了一个小型的舞会……
杨正午刚从洗手间回来，用牙签清理着牙缝的残渣，嘴里却也清晰地说：好的。若曦最喜欢跳舞了。
杨盛笑笑，说：那正好。
杨盛陪着杨正午和儿媳若曦等人，下了楼。
杨正午一行人先到了百花小舞厅。这个舞厅一般是不对外的，说是舞厅，同时又是小电影厅，又是茶吧。大部分时候，这里有时放内部禁片，有时来喝茶，这儿只接待上面重要的客人，文其美已经候在门前，见人来了，赶紧哈哈笑着过来。杨正午也不说话，只点了点头。舞厅里灯光柔和，
市委秘书长文其美轻轻地问杨盛：您看，行吗？
杨盛早在下午已经看过了，这会儿，他朝杨正午和杨盛的脸上看了看，似乎没什么异样，就说：行，就这样，待会儿让她们放松些，轻松活泼点，让首长高兴才算完成任务。
文其美说：那是，我再跟她们交代一遍。说着就走到早等候在一旁的歌手舞女那边去了。
谭平山一行进门时，茶已经上好了。大家坐下，自然是按照官位的大小，围着杨正午坐。
杨正午和谭平山、杨盛等人客气地推让了一下，还是坐在了中间。
他朝杨盛示意了一下，音乐就响起来了。马上就有姜梦泓，水冰雪等几个歌舞团的女孩过来邀请省市领导跳舞。
舞厅里立即游起了翩翩起舞的身影。气氛会显得活泼、轻松、奔放。
乐队是让歌舞团长梅泓影安排的，
看到省委书记没跳，杨盛朝乐队喊话了：这支快四的曲子不行，换一个。乐队重新奏了《蓝色的探戈》，杨盛又说：不好，这个曲子也不好。乐队又奏了圆舞曲《风流的寡妇》，
这回杨书记说：这个曲子好，
于是大家开始跳。
杨盛并没有跳舞，他一个人坐在门边的桌子前，看着其他人跳。
杨盛的舞其实跳得相当好，在大学上学时，他常参加学生会组织的舞会。后来辍学到南方打工，在夜总会陪贵妇跳舞，那是一个饭碗。什么国标，探戈，伦巴都跳得有板有眼，可是现在，他只想坐在一边看着省一号跳，静静地想些问题。
一曲终了，正午书记坐到了杨盛桌前，问：你怎么没跳？
杨盛说：我得侍候您，看看有什么需要。
正午书记笑笑，说：我也跳不好，都丢了好多年了。平山跳得不错。
杨盛说：他是个舞迷，是市文化宫舞会的常客。
儿媳妇若曦来邀请爸爸杨正午来跳这一曲探戈。
美学讲师仰着头看着爸爸，爸，听说您在大学时就喜欢跳这种探戈？”
看到她这个姿势，杨盛不由得在心里咕咚吞了一口口水，真厉害，三十几岁的女人居然还可以这么可爱。
杨正午回忆着说：探戈是一种很纵情的舞蹈方式，但是它的这种纵情是沉静内敛的，而不是桑巴那样激情四溢出。探戈里浸润着一种哲学般的忧伤，这种忧伤饱含着对人生的思考和自省。在我看来，探戈不仅仅只是一种舞蹈，更是一种人生态度。
正午书记说到这里，顿了顿，喝了口茶，
来，反正今天是假日，大家平时工作都很紧张劳累，今天索性就放松一下。正午书记说。
若曦的内心想跟爸爸在众人眼光关注下，在舞厅中央去跳一曲蓝色的探戈。
当音乐声响起，正午书记站起来，他拉起若曦的白嫩的小手。
正午书记拉着美丽的儿媳，缓缓走到舞台中央，转过身，微笑着看着她。
正午书记站好，轻轻将若曦的左手轻轻地捏在自己的左手心里，然后再把手搭在她的后腰。杨盛在一边注视着，他能想象到，女美学讲师那合体的套装里的腰肢一定很柔软。
序曲过后，乐曲很快进入B段转小调，整个感觉陡然激情起来。在AB调转换的那一刹那，正午书记将姜若曦轻轻地快速而轻柔地推了出去，然后又迅疾地将她拉了回来，
儿媳妇紧紧地和省委书记的身子贴在一起。当他俩紧密相贴的那一刹那，正午书记感觉到了儿媳兴奋的心情，
正午书记跟姜若曦紧紧相贴着跳了一会之后，快速地将她的身子压下，形成一个俯吻状，然后又快速将她拉进怀里。就在这一压一拉之间，正午书记看到若曦的眼神在这一刹那有些失神。而正午书记依然保持一脸笑容，拉着她在场中轻轻地转着圈。
正午书记与若曦相互若既若离地抱着，在场中游走着，正午书记的手掌轻轻地摩娑着，轻轻地游移，儿媳的脚步契合地配合着，在场中玩了一段真正漂亮的探戈。
在杨盛看来，这一段探戈真是完美极了。
在经过一段**的配合之后，音乐转回大调，逐渐转慢，回到首调收尾。最后，在舒缓的音乐中，正午书记抱着她走到场中央，在那里转了几个圈之后，正午书记缓缓将她的左手举起，脸颊贴在她的耳边，而她也自觉地将大腿摩娑在正午书记的大腿上，将脸颊靠近正午书记的耳边。
大家响起热烈的掌声。
十几年不跳了，很多动作生疏了。正午书记笑着对大家说。
不，动作仍然很娴熟。杨盛冲着自己的恩师说。
正午书记坐到沙发上，接过杨盛递回来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转过话题，问杨盛：我听说你去美国引进大型坑口电厂，项目谈得差不多了？
杨盛马上回答说：很快，美方就要派专家组，来谈具体进展事宜。
好，项目是契墟经济发展和城市改造的动力，不能放松，要抓紧呀。正午书记叮嘱说。
是的。我们一定抓紧。杨盛说。
平山这一段跟你合作的怎么样？正午书记问道。
这段时间，平山对我的工作还是支持的。杨盛说。
正午书记说：那就好。杨正午起身说，我出去凉快一下。说着起身走向落地窗外的露台。
杨盛马上起身，跟着省委书记出来，与领导一起站在露台上。望着契墟市区的夜景，夜色中无数楼房闪烁着的万家灯火。大街上涌动不息的车灯之流。
无数星星分布着点缀在深蓝色的天幕上。
正午书记掏出软中华，抽出一支，杨盛忙从衣袋里掏出打火机为首长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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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上午十点多钟时光，西边的群山在阳光下显得十分静谧，透出一种幸福的气息。布满水草的湖水倒映着群山，水波荡漾着，在阳光下发光。
杨盛越发觉得，美国的自然环境保护得很好，到处都是草地，清清的流水，怡然的空气，看不到裸露的尘土和随意丢弃的垃圾。
过一会儿，他们来到湖泊旁边，开始作钓鱼的准备。
过了11点，太阳开始发威了，照得他们汗流满面。
说来也怪，杨盛钓了半天没钓到一条小虾，奥巴尔却收获连连，刚放下就有一条鳟鱼上钩，第二钓竟钓了一条一斤多重的狗鱼。
杨盛过来见那条乱蹦乱跳的狗鱼，奥巴尔笑说：这种狗鱼很凶猛的，它吃别的小鱼。
杨盛心里不服气，他真的很想钓一条大鱼让奥巴尔看看，自己曾经也是个钓鱼高手。
可是过了好半天，也是一无所获，于是，杨盛只好下湖游泳了。
因为没有穿游泳裤叉，杨盛索性全身**地下水了。
反正在美国，时兴裸泳，入乡随俗吧。
唐虹今天分外高兴，也许是自己的丈夫和情人都在身边，还有这蓝色的湖水和蓝天，她兴奋地在浅水中奔跑，波浪冲在她的腿上，溅起朵朵浪花。
唐虹走路时特有的那种绰约风姿，做丈夫的杨盛老远便能一眼认出。
唐虹今天穿着一件黄色短裙，白嫩的大腿上只吊了一双短袜。
等他游出好远，回头向岸边看时，唐虹已坐在奥巴尔身边。
他看到唐虹叉着双腿，对着湖水中的自己笑，杨盛看到唐虹的红裙子里面穿着三角的粉色内裤。
奥巴尔表情暧昧地坐在唐虹旁边，嘴上已叼上一根摩尔烟。
杨盛见妻子同奥巴尔调笑，内心涌起一丝醋意。他想，自己这个媳妇，她冲着情人发骚呢。
于是杨盛向岸边游来。杨盛在将要游近时，做了个潜水动作，结果水面上露出他白白的屁股。媳妇见了，冲着他喊：老公，你走光了呀。
杨盛一听这话，连忙潜入湖水中。
看到丈夫在水中游来游去的挺自在，唐虹也禁不住诱惑，脱了衣服也下了水。
奥巴尔的兴趣也跟着唐虹发生了转移，老男人脱了衣裤，扑通一声跳下水来，很快游到了唐虹的身边。
我来保护你。美国老男人伸着那只长满黄毛的胳膊，抚在唐虹丰满的胸上说。
我家先生在一边看着呢。唐虹示意老男人注点意。
这有什么？杨先生应该高兴才是。奥巴尔笑着说。
我来教你蛙泳吧。奥巴尔托着唐虹的腹部让红游。唐虹象蛤蟆那样双腿蹬，两手一扒一扒地在水中爬着。
奥巴尔见唐虹已能勉强浮在水面上了，竟突然放下了唐虹。
唐虹于是沉了下去，立马呛了口水，
她在水中挣扎着浮上来，紧张得一下子紧紧抱住了美国老男人。丰满的胸脯就完全挤在了奥巴尔怀中。奥巴尔顿时哈哈大笑。
杨盛看到这一切，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自己的媳妇到美国三年，果真是变了一个人，变得很开放，活得很轻松自如了。
一会儿，杨盛潜到水下，睁开眼往奥巴尔那边瞧。他发现奥巴尔的左手伸在唐虹的胯间，在那儿抚摸着。
奥巴尔另一只手托着唐虹的腹部，自己的老婆那杏色修长的身体，还有那腰部的曲线圆润如梨，还有些象中提琴，离臀部的圣涡之处有两个凹陷，据说那儿储备了很多能量。
奥巴尔给杨盛的媳妇讲解着技术要领：
———踩水是最省力的水上活动方式，它可以用来休息、观察水上情况、尽快改变游进方向。
还可以和泳友谈话、避开碰撞吧，唐虹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说。
对呀，老奥巴尔欣赏着中国少妇的聪明。
杨盛在这边水中踩着水，他的脑海中忽然涌起这老奥巴尔与自己的妻子唐虹做那件事的情景，这对男女在大床上嚎叫呻吟着，卧室中弥漫着男人那种体液的气味……
奥巴尔长满汗毛的脸离唐虹的胸脯很近，几乎压着了。
杨盛只觉得心里有点酸，想，奥巴尔是个老风流啊。眼不见，心不烦，于是他就像个青蛙一样，在水中两腿一蹬一蹬地游开了。
奥巴尔突然冲着他喊说：杨先生，别游太远，有危险呀。
杨盛听了，回过头说：没事的，死了拉倒。
奥巴尔不明这句中国话，于是回头问唐虹说：死了拉倒是什么意思？
就是无所谓的意思，唐虹解释说。
还有，你丈夫那天说，胸有成竹，是什么意思？奥巴尔扭过头来问。
翻译过来，就是说人的肚子里有根棍。唐虹说。
肚子里有根棍，你要是说男人肚子下面有根棍的话，我还能明白。肚子里有根棍，我弄不明白。奥巴尔搔着金黄的头发说。
唐虹哈哈大笑地说：这是一句中国汉语中的成语，慢慢地，你就会明白中国语言的妙处所在。
后来，杨盛慢慢从湖中游了回来，大家来到淋浴间，杨盛在冲洗间，一边用她刚刚擦过身体的浴巾在身上擦拭。
杨盛在明亮灯光上，感觉有桔色的暖意，如瀑布一般的热水流下来。
在半透明的雾气中，杨盛发现这个奥巴尔很象《廊桥遗梦》那个男主角金，回想那个电影中到处游走，为美国一家地理杂志摄景的中年独身男人，那男人在床上功夫很强，胸前有浓密的汗毛，眼前这个老男人奥巴尔，其个头，还有胸前的毛，还有下面垂着的家伙也很大，令他立马想到那个摄影家金。
他端详着奥巴尔下面垂着的家伙，心想：就是这个东西，进入了我妻子的那个地方。分泌了一些生命的汁液。
正在这时，唐虹走进来，忽然发现自己走入了男性的淋浴间，杨盛看到妻子的身体在那蒸汽隐现中，白里透红曲线，丰奶坚挺着，唐虹脸上一红，低哼了一声，跺脚转身离开。
奥巴尔大夫说，别走，就在这儿淋吧。
去，别胡说。唐虹急着逃开了。
游完泳，他们去跳舞，……
杨盛和唐虹从美国的西海岸旧金山乘飞机飞到东海岸的纽约，游览了曼哈顿。
曼哈顿是纽约市的中心区域，它介于哈美逊河和东河之间，其实它也像是一个岛。但踏上这块土地上时，却丝毫没有岛的感觉，就是一个极尽奢华的大都市。曼哈顿是纽约五个区域中较小的一个区，它呈狭长形，长20公里，宽4公里，面积平方公里的区域，是纽约的金融、商业中心，也是纽约最充满活力和多样性的地方。
他们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联合国总部。驱车20分钟，来到了位于纽约曼哈顿东河沿岸联合国总部。这里一改曼哈顿商业区繁华、嘈杂的闹市气氛，环境宁静，空气清新，是一块不属于任何国家的国际领土，因此被称为城中之国。
杨盛知道，每年一届的联合国大会都在这座大楼中召开。
在联合国总部的周围，是一片绿色草坪。大厦的正面，飘扬着众多国家的国旗。杨盛在那一排象征着不同国度的国旗中，找着了中国的五星红旗，在异国他乡见到熟悉的国旗，杨盛有一种孩子见到了娘、找到了家的感觉。
院内的主旗杆上，升着天蓝色的联合国的国旗，上面有橄榄树枝围绕着地球的白色图案，象征和平、友好、合作、协调的联合国宪章精神。
联合国总部门前两边的两座雕塑吸引了杨盛和唐虹的目光。左边是一把将枪筒拧成了死结造型的手枪，名字叫《和平》，象征非暴力，即不要枪炮，要和平，另一边是一个圆圆的残缺不全的地球，地球上还裂了一些大裂隙，这座雕塑的名字叫《破碎的星球》。
唐虹说：这一组雕塑为意大利人所赠送，其主旨在于唤起人们关爱地球，保护地球的观念。这两尊雕塑表达了世界人民的共同心愿，也是联合国的一个标志。
他们从联合国大厦出来后，直奔帝国大厦。最早知道帝国大厦，杨盛看过美国电影《金刚》，那电影里的巨猿就是爬到那大厦尖顶上，与人类左冲右突的飞机进行战斗的。那大厦直插天际，至高无上，给人一种雄踞整个世界的感觉。
在看电影时，杨盛甚至还怀疑帝国大厦的真实性，真有这直入云霄的大楼吗？是电影特技做出来的背景吧。
然而到了曼哈顿，杨盛才真正领略到了帝国大厦的雄伟、巍然和霸气，真的是眼见为实。
杨盛他们步入富丽堂皇的一楼大厅，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装饰精美的殿堂。大厅内有一排典雅的走廊展示着世界七大奇景，包括金字塔、巴比伦花园、艾菲尔铁塔等。过道的尽头是一个帝国大厦的金色壁画，画面上大厦的顶端还有一轮太阳闪闪发光。大厅里有来自世界各国的观光客。帝国大厦分别在86层与102层设了两个观光台，86层是露天观光台，102层则外面有玻璃罩着。他们乘电梯来到了102层观光台，参观的人摩肩接踵，
杨盛他们站在102层了望厅，整个纽约市的全景尽收眼底，站在帝国大厦俯瞰整个纽约，
他们置身于帝国大厦顶端，感觉到一种视觉上的冲击。杨盛望着那一幢幢高楼参差错落，竞相拔地而起，感叹这儿就是一个混凝土的丛林。曼哈顿的东西有两条河，东河和哈美逊河像两条银色的丝带，在阳光下，缓缓地流淌着，给曼哈顿绘出了美丽的情调。
杨盛问唐虹：怪不得你不愿意回国。这个国家真是很神奇。
唐虹站在高处，望着这座城市说：我喜欢这个国家，回国的事以后再说吧。
那也好。让杨大鹏多接受一些美式教育，有利于孩子自由舒展的个性形成。杨盛同意地说。
就是，我对这边的教育还是很赞同的。唐虹说。
美国这个国家真是不可思议。杨盛说。
参观完帝国大厦已是中午，他们就近来到了一家中等的中国餐馆。
餐馆是临街的一家饭店，一进门就是餐厅，餐厅一共可放十来张桌子，每桌八个人，他们去时已经有几桌客人，看来也是一个团队的。不一会儿就开始上菜吃饭了。同往常一样，先是茶，然后是8个中国菜，同国内无太大差别。
杨盛拿起一个猪肉馅包子，大口嚼了起来。
哎呀，你真是饿了，一点不顾风度了。唐虹笑着说。
杨盛觉得，在美国的中餐馆，其菜肴的风格有点像中国南方广东菜的味道。……
游览完纽约，杨盛和唐虹又乘飞机回到洛杉矶的家里。
‘李师师’看到主人回来了，高兴地在地板上打着转转，小尾巴直摇。
唐虹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对杨盛说：这‘李师师’长的很快，每天精肉伺候，从买回来时的一个月到如今的八个月，体型一天一天的飞长，六个多月的时候就来事了，
可能是早熟吧？杨盛说着，也站起身来脱着衣服，准备进浴室洗一下，
就是呀，我问兽医为什么，兽医回答：吃的太好，易导致狗狗早熟。唐虹说。
‘师师’发情后找到对象了么？杨盛穿着三角裤问。
是呀，我让奥巴尔帮着寻个小公狗，他打电话给一个朋友，然后他开车出去，半小时后，奥巴尔拉来一个小公狗，唐虹说。
师师的交配成功了么？杨盛问。
‘师师’让来找它的雄狗靠近趴背，可是在雄狗骑跨过程中，‘师师’总是站立不久就趴下了，所以一直无法交配成功。唐虹说。
后来怎么办了呢？杨盛又坐下喝了口茶问。
后来是奥巴尔给‘师师’进行人工辅助交配你别看他是人的医生，对兽的知识也懂一些。他说‘师师’要在人的帮助下才可能完成交配，而且通常最少要两个人，一人在前边把住雌狗，一人在后边托住雌狗，并且帮助雄狗找准方位进入雌狗那地方，保持一定时间以利于锁上，唐虹得意地说。
这么复杂？杨盛好奇地问。
是呀，‘师师’**特别旺盛，就是在和公狗交配时，一直连接不上。奥巴尔用左手托住雌狗的下腹部，右手将雌狗的尾巴移到一边，露出那个地方，他帮助那小雄狗找准方位进入‘师师’那地方，很快就锁上了，唐虹说。
事情很顺利么？杨盛问。
事不凑巧，两只狗连着臀部成为一体，就两分钟的功夫，雄狗那个东西就滑出来了。‘师师’好像疼了，突然强行离开，然后还对雄狗汪汪地叫，唐虹遗憾地说。
那怎么办呢？杨盛一边走进浴室一边问。
奥巴尔再把雄狗从‘师师’身上放下来，同时不让‘师师’或雄狗坐在地上，这样才算成功。通常这种情况要有经验的人才可完成。唐虹说。
师师怀孕成功了么？杨盛在浴室里，站在莲蓬头下冲着水问。
‘李师师’在与雄狗交配后，第二天到外面又跑又跳，不自觉之间做了剧烈运动。那天我发现‘师师’的后面流血，立马打电话问奥巴尔，奥巴尔说，师师可能是流产了。唐虹心疼地说。
那怎么办呢？杨盛用毛巾擦着身子问。
奥巴乐在电话中说没事，等师师养好了，再给它配一次。唐虹说。……
洗完了澡，杨盛坐在沙发上，感觉很舒服清爽，
他从女佣怀里接过杨大鹏，逗着儿子玩。
后来，他又把儿子放在地板上，跟他一起搭积木，建高楼。
玩着玩着，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对唐虹要求说：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一见前院那个女人？
你说的是养狗的那个台湾女人苏雅？唐虹问。
是呀，会跳霓裳羽衣舞的女演员，杨盛说。
你对苏雅发生了兴趣？唐虹问。
就算是吧，就是在一起唠唠嗑也是好的呀，这种女人很有特点，值得我去见一次，深入交谈。杨盛说。
那好吧，我如果不带你去见苏雅，那你回到中国，也会很遗憾的。唐虹说。
可不是。杨盛说。
于是，唐虹安排女佣给大鹏洗个澡，她则带领杨盛去见了那个养松狮狗‘黑酋长’的台湾女人。
木别墅的院中，停放着红色的玛莎拉蒂跑车，
进了别墅，客厅很豪华。杨盛发现，苏雅果然很漂亮，
苏家放着高保真的音响，邓丽君那甜美的歌声让人很消受。
苏雅这个少妇显得魅力而成熟，一看就是那种很有些感情经历的女人。
唐虹来到她家的健身房，扶着练骑行的器械问：苏姐，你每天都坚持健身么？
是呀，我每晚做三项运动，一是伸展操，扩充胸廓地摆动，加上扭腰旋转，还有慢跑，再就是按摩脸部和胸部，苏雅一边为客人倒茶，一边回答说。
你如何按摩胸部呢？唐虹感兴趣地问。
用精油涂抹后，然后双手沿**的外围作着圆形的按摩动作。苏雅说。
杨盛望着女主人那丰满的胸部，心想：这么高耸的胸，难道就是按摩的结果？
苏雅的上身着素净的米白色大V领羊绒衫，紫罗兰渐变百褶梦幻裙很雅致，迷离的双眼勾魂，修长的脖子，丰满的胸部眉目。一种丰满的**呈喷射状，风骚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养的狗名叫‘黑酋长’，身材很高大，皮毛似锦缎一般光亮，两只眼炯炯有神，四肢发达，强劲有力。站在那儿如同一只非洲野牛犊一般。
苏雅把一支雪白的摩尔烟从盒中抽出来，问杨盛吸不？
杨盛觉得初来她家，就吸烟，有些唐突，于是摇摇头。
女主人于是把那烟很性感地夹在唇间，打着火机点上。
苏雅的嘴张成个O型，猛吸一口，嘴巴一张一合，一串烟圈便从她嘴里轻盈地跳了出来。烟圈越变越大，却经久不散，像一个个白色的肥皂泡，在光影的微尘中飘浮着。
我听唐虹说，杨先生在大陆是个市长级官员？苏雅问。
不过是个公务员而已。杨盛平谈地说。
我听说，在中国官员很吃香的。苏雅丢了个媚眼说。
吃什么香，混碗饭吃而已。那比得上你们美国人，工资高，福利好，就是什么也不干，社会救济足够生活了。杨盛说。
我们这儿，还真是有些懒汉，整天什么也不干，就是靠政府救济活着。苏雅说。
那我发现，您好象没什么工作，靠什么经济来源活着呢？杨盛问。
我逝世的父母给我留下一笔巨额财产，足够我活一辈子花不完的。苏雅说。
哦，您太幸运了。杨盛感叹地说。
杨盛望着女主人那好看的腿，他发现苏雅的肉色丝袜很性感。
您的这只狗狗可真是一付凶样子，让我很害怕的。杨盛说。
没事，它名叫‘黑酋长’，不咬人的。苏雅说。
‘黑酋长’？这个名字好，是不是在性方面特厉害？
那当然，对于这种事，‘黑酋长’威猛极了，三五个雌狗不在话下，苏雅不无骄傲地说。
这种名贵的松狮狗，如果交配，它的后代会很值钱的吧？多少钱一只？杨盛的话刚出口，唐虹就瞪了杨盛一眼，杨盛知道人家是富婆，看问题很少单纯用金钱来衡量。
您还别说，前不久，有人来上门，要求我的‘黑酋长’给她的母松狮狗配一次，如果配上达到怀孕生子，就给我3000美元，苏雅说。
你同意了？唐虹喝了一口茶后问。
我倒不是为那3000美元，我只是想让我的‘黑酋长’享受一下与它的同类**的快乐，苏雅说。
花3000元美元，合人民币一万**？有点太贵了吧，找个妓女就用不着这么多钱呀。杨盛说。
如果不是为了我心爱的‘黑酋长’，他就是花一万美元我也不会同意。‘黑酋长’就象我的心肝宝贝似的。我不能让它为了钱，出卖自己的感情的。苏雅说。
现在真的是人不如狗呀。杨盛感叹地说。
这有什么？去年我看到一则消息，说德克萨斯州有个独居的亿万富婆，请了四个仆人侍候它家里的一只黑猩猩，这只猩猩名叫‘威尔斯亲王’。每月光为它支付的工资就达两、三万美金。后来她请来全州很有名的律师和公证人员，当面立了遗嘱。说她死后要把亿万家产传给这只黑猩猩。苏雅象讲着一个平常的故事，语气很平淡地说。
这太不可思议了。杨盛并不怀疑这则消息的真实性，他是惊讶美国这个国度，怎么能出现这种事情。
其实人生是没有意义的，到处是冷漠和绝望。尘世间充斥着荒谬感和隔膜感，让你不得不把仅存一点信任和温情发泄到宠物身上。苏雅深沉地说。
杨盛嘴上在说：你所说的，还真是有道理。心里却在想，这黑酋长如果跟苏雅做那件事，一定令女主人**迭起吧？
唐虹起身对杨盛说：我得回家看大鹏了，你在这儿继续聊吧。
好的。杨盛说。
杨盛在惊奇、好笑的同时，更有了思考，为什么越来越多的女人开始养狗，从迷你型的宠物狗，到很大的狼狗？为什么有些看似高贵、优雅也很富有的女人，时常会抱着一条名贵的狗，有时还要与狗亲吻，再暧昧地喊上一声宝贝甚至老公？
我丈夫因病去世后，有二、三年时间，我很孤独的，需要精神的安慰。人与人之间其实并不密切，在这个世界里，许多人孤独地存在着，虽然置身于热闹的场所，但灵魂无法交流。我想我丈夫在世时，我们之间的交流也很稀少。每天他在外面应酬，半夜后我睡醒了，才能看到他一身酒气地晃着身子进门来，我跟他极少有心与心之间的交流。苏雅那只白嫩的小手抚着黑酋长的头顶说。
现在很多夫妻，都很缺少交流，形同陌路一般。杨盛同情地说。
是呀，我第一个丈夫，除了给我足够的钱，让我过上舒服的物质生活之外，每天不到十来句简单的对话，还有什么呢？身边有许多男女与你热闹交往着，但依然找不到真正的知己。苏雅说。
是呀，现代人在花天酒地、纵情欢愉之后，很多人的心灵依然在流浪。找不到家园。杨盛颇有同感地说。
这时，那条忠实的‘黑酋长’却在家等你，会不舍不弃在你的身边，永远用它温顺而专情的眼神看你，听你的诉说。即便你心情不好时踢‘黑酋长’几脚，它仍会温顺地匍匐于你脚下。在这种心灵的孤独中，你与爱犬成了好朋友，愿意把心中最隐秘的事跟它倾诉。苏雅说。
在这冷漠的社会上，人跟动物的交流竟达到这种境界，真让人很感动的。杨盛感叹地说。
而‘黑酋长’会一边听一边轻轻的汪汪上几声，然后轻挠你饥饿的皮肤，让你感受到异常的暖意，从而多了一份精神的安慰。苏雅说。
这时，‘黑酋长’成了你最知心的朋友？杨盛问。
是呀。或许是失望，需要**的满足。在这个世界上，男人对于女人而言真的太让人失望了。这种失望不但体现在情感的不专一，更体现在性的无能上。许多男人，一生就做两件事，不断地弄钱，不断地弄女人。当他们在外面弄一个个女人时，必然要冷落家里的女人。苏雅说。
怪不得，我在中国，也经常看到有些富贵的妇人，牵了名贵的狗，在街上溜着。杨盛说。
她们中的许多，是因为牵不到丈夫的手，所以才去牵狗的，苏雅说。
难道世上就没有别的男人让你牵手了。杨盛问。
这倒不是，男人很多，可又有几个是值得你真心而且恒久地牵手的呢？而且那又是别人家的男人，哪能似狗那样牵手牵得随意，牵得大方，牵得心安理得？苏雅说。
也是。杨盛说。
再说男人与你牵手，你只不过是一个目标而已，当他们得到之后，你依然被抛开。只有家里的那条狗才是最忠诚，最专一的。苏雅说。
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很有思想的女人。杨盛由衷地说。
有思想谈不上，只不过经历的人和事太多了，有些阅历而已。苏雅说。
你对生命和死亡的感悟，让我很震憾。杨盛说。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你不能永远爱同一女人，女人是美的，但女人这种美象鲜花一样，存在的时间并不长，短短二、三十年，女人就枯萎了，皮肤象一株老树皮般满是皱褶，就连那个孔洞也变得干瘪、松弛并缺乏弹性。苏雅感伤地说。
所以你不拒绝生命旅途中遇到的每一次快乐？杨盛说。
是的，少妇说着，站起身来，过来拉起杨盛的手，把他拉到自己怀里，开始亲吻杨盛。
杨盛欣然享受这种快感。他与这个孤独中的美人搂着亲吻，
她亲吻了一会儿，就拉着杨盛的手，来到她的卧室。杨盛发现那卧室的橡木门上雕刻着月神阿尔忒弥斯的浮雕，非常精美。
卧室墙上，挂着一幅法国画家卢梭的《被豹子攻击的黑人》，画面是一片美丽茂盛、充满神密的热带密林。一轮血色的夕阳挂在丛林斜上方。而丛林里那些热带的阔叶树下，一个如同影子般的黑人，正被一只凶悍的花豹袭击。那种美丽和诡秘中隐藏的危险，给人心灵能造成一种深深的惊恐。
那强壮的黑人身影，令杨盛马上想到‘黑酋长’。
杨盛说，我去洗一洗吧，说着，他脱光了衣裤，赤裸着身子进了卫生间。
这卫生间的气息有一种淡雅的芳香。
这是杨盛所见到的人世间最豪华的厕所，那厕所简直让人想在里边打地铺——分里外两间，足有四十平米，豪华的冲浪洗澡间，墙上镶着壁画，躺在浴盆里象置身仙境一般。马桶边上果真如传说镀着金边，虽不是纯金，但上面的花纹非常漂亮。
马桶里面靠前有两个小喷头，一个能喷也温水，一个能喷出CD香水，那是供女主人为那个地方洗刷美容用的。外边才是化妆间，为洗脸、补妆、刷牙等所用，除靠近洗盆的地方外，地面全用柚木铺就，墙面也是用阿拉伯风情的烤瓷砖装饰，
银架上光搭着的红白粉绿各色毛巾就有十几种。
从洗浴间回来，杨盛搂着苏雅亲吻着。那高大的宠物‘黑酋长’蹲在华贵的橡木地板上，呲牙瞪眼。
它嫉妒了。苏雅说着，松开自己白晰的手臂，把那狗牵到隔壁，那边传来一阵哗啦啦的铁链声，看来那大狗是被女主人用铁链锁上了。
美丽的女主人又回到卧室，苏雅的气质高雅得令人窒息。
杨盛把手放在苏雅的两腿间抚摸着，刚上床，两人搂在一起亲吻着。忽然门外传来有爪子在抓挠着木门的声音。
不好，我得去一下，美女光着身子下地。
杨盛望着她的奶房随着走动一颤一颤的。那**上面由于经常到海边进行日光浴，平时暴露部分肤色较深，隐蔽部分对比越发显得很白。
苏雅走在地板上，悄无声息的样子，很让杨盛着迷。
她开了门缝，抓着‘黑酋长’的铁链，又扯了回去，给‘黑酋长’喂了一粒迷幻药片，不一会儿，那狗便悄无声息地睡了。
苏雅又回到床上，爬上大床，一下子骑到他的身上，那丰满的臀部象劳斯莱斯的底盘一起一伏，让杨盛感到在巨浪间涌动。
做了一会儿，女人柔弱地说：我累了，还是你来吧。
杨盛正想表现自己，于是应声而起，他那东方男人的超强体魄，使得美国丽人在折腾中欲仙欲死。苏雅满脑海都是成千上万只彩蝶在飞舞，觉得自己犹如被一股力量席卷到半空中飞翔，海上涌起了滔天的巨浪……
苏雅一直在尖叫，痛中的快感和渴望。疯狂地与中国年轻的官员爬上一座座的欢乐山峰。**的火凶猛而狂野烧灼着，激起一阵神经质的颤栗。
中国小伙子发出低沉的怒吼，火山的熔岩冲天而起，红色的岩浆顺着山沟流淌了下来，
杨盛一阵痉挛后趴在丽人身上，体内产生一阵阵的战栗。
苏雅的魅力让杨盛做了一次还不够。他想歇一会，积攒了精力之后再次发动进攻。
由此杨盛想，男人的**，很大程度来自女人的鼓励。
杨盛真是领略了这个美女的**，但是再次开战后不久，年轻的中国男孩告饶了，他喘着粗气说：我……我实在不行了。
歇息了一会儿，苏雅又艺兴大发，她下了床，进入另一间内室，穿着打扮后，竟一身中国京剧戏装出来，为杨盛唱起了她最喜欢的《贵妃醉酒》，大小云手，眼波流动，那四平调清美婉转：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广寒宫……
杨盛眯着眼，望着苏雅那地道的京剧手眼身法，品味着这京剧名段，
他觉得此时此刻，苏雅与这段极其典雅优美的唱腔已经溶为了一体，这个台湾女人简直就是刚享受完**美酒，迷醉于温柔乡中的杨贵妃。……
杨盛等人从美国招商归来，经京都转机，又飞到北方省城，然后乘汽车回到契墟。
常委会上，谭平山等诸位常委们听了杨盛的情况介绍。
省里杨正午书记对这个项目很关注，投资、立项要报到省经贸厅，杨盛特别强调地说。
您就做吧，这个项目弄成了，对契墟的经济发展还是很有利的，谭平山面无表情地说。他的心情很复杂，眼下这局面，眼看着杨盛的势头越来越强，可是此时又不便设什么障碍，他心里又不舒服。
其它几位常委都对这次美国招商的成果表示肯定。
矿务局局长要马上去省城能源厅汇报。就立项的事先打好招呼。张岳中副书记说。
谭平山再没做任何表示，甚至脸上都没显示任何表情，折笔记本，会就开到这儿吧，说着起身出了常委会议室。
常委会会后，徐延水来到杨盛的办公室，。
他俯在杨盛的办公桌前，用亲近的语气请示说：我提议召开市府副科以上，政府及下属系统的干部大会，由您来通报到美国招商成果。
杨盛立马对他的用意明白了，
他对徐延水的这个提议很满意，心想，这个秘书长，自从在美国拉斯维加斯赌城，跟自己一起玩了几个洋女人，徐延水就成了自己的铁杆，什么事都替自己想在前面。开这个会，就是为自己去美国招来坑口电厂造舆论。
这天上午，市府机关大会上，杨盛坐在主席台上，向市府全体干部通报自己带队赴美招商的情况。
台下180多名政府及下属系统的干部，鸦雀无声地听着。
年轻的市长杨盛有条不紊地讲了起来……
————我们契墟有很大的冶金企业：矿山机械厂，但设备和产品都很破旧，没法跟人家较量。我们一下子又拿不到那么多的钱，根据国际和国内两个市场的要求去改造它。我们的矿务局也是个沉重的包袱。这些年，国有大煤矿让无数不规范的乡镇小煤窑挤得几乎没有了一点生存空间。要把煤炭变成另一种资源，进入另一个市场，这一步如果走好，全局就活了。可那也需要大笔的资金啊。
————钱哪，有时候，一分钱也能难倒英雄汉呀。我跟美国公司的总裁一年前就定好了时间，这次如果我们不去，那很快就会有中国别的市长去，这个项目很快就会花落别家了。
————跟美国的电力公司谈判，引资建设特大型坑口电厂的问题。作为老工业基地的契墟，我们是太需要大型能源企业做支柱产业了，我拼上命也要把这个项目谈成。
台上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我要做成一件事，一件漂亮的事。光会在家门口干事不算能耐，出国跟白种人过过招才算本事。杨盛气宇轩昂地说着。
————大型坑口电厂谈判进行得非常艰苦。因为对方是脚踩两只船，
当然，杨盛没有说自己带着徐延水到赌城玩几个洋女人，还有到洛杉矶家里，看到妻子与美国老医生奥巴尔暧昧的事。
杨盛干咳了几声，接着讲道：———我做为中国一个地级市的市长，到美国去招商，是下了决心的，没有收获，我是不会回来的。我要打一场持久战，从攻关辩论，到谋划运作；从谈判桌上明打的信誉牌，到暗箱操作的小动作，左右逢源，充分运用两手抓两手都硬的铁手腕，就是要把洋人的心理抓住，洋人也是要赚钱的嘛，他们终于同意来我们市投资建电厂，下一步，他们很快就组团来我市就实质性的合作来考察了。
———争取到那个特大型坑口电厂，就能就地把契墟的煤变成电，而电在今后相当长的一个时期里，都是国内的-缺商品。这样，首先，我为我们那几百万吨煤找到了出路，有了电厂，我们可以卖电。卖电可以积累资金，我们用借鸡生蛋的方法去再融资，拿到更多的钱来上我市的风能产业，于是，大门打开了，契墟就有希望了，经济就能真正走出困境了。
杨盛激昂的声音，在下边会场激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最近，我准备再带队下去，检查几个项目的进展情况。现场解决问题。
杨盛讲话时，他的目光在灼灼闪烁，而且通体都在透露出一种决心和自信。这是一种在全市已经掌握了主动权的首长的表情。
———我们召开的市府副科以上干部大会。就有一个目的，就是我们要共同为契墟的今天和明天负责。跟美国人谈判，需要一种不服输的精神。这种精神，在今天的契墟很重要。这也正是上级要求我们具备的东西。
———做好来和美国专家见面的准备。没有了基本信任，还谈什么投资？既然要让他们在中国投资，就该让他们了解中国嘛。让他们听到不同的声音，契墟几十年来一直设有钢铁和煤炭两个研究所，聚集了一批这方面的高级人才。我们的工程师要对契墟的未来各抒己见，要发挥自己的专长，要解决大型坑口电厂上马过程中，遇到的种种问题，
———我们还要把省计委、省经贸委和省建委的同志请来，就坑口电厂落户契墟的问题，请他们给予大力支持。还要请中行或建行出面替契墟的开发区做金融担保，这应该能在更大程度上消除美国人在这方面的担心。
———美国方面慎重研究了契墟的情况，对契墟能不能使用好这笔投资，提出了六十多个问题。我们要招集契墟的人才，对这些问题进行疏理研究，一一提出解决的办法。契墟有数千工程技术人员、广大工人干部，几十年来几代人为共和国的工业建设，付出的不仅仅是他们的青春岁月……现在我们面临一个新机遇。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大好机遇。
———我希望中美合资的坑口电厂早日在契墟举行奠基典礼，并批准成立契墟电力能源集团。杨盛在常委会上说。
———作为一届政府，我们有这个责任，为契墟经济的伟大复兴而努力奋斗。
杨盛最后以‘伟大复兴’‘努力奋斗’‘再创辉煌’等时髦的词语结束了自己的即兴讲话，
尽管这个讲话事先只拟了个提纲，并没有详细的稿子，其中条理也不清晰，逻辑也不很严密，可是人们对这个并不苛求，
人们对他的干事业的激情，他为人们描绘的美好前景很在意，所以他的讲话在会场上激起又一阵长久的热烈掌声。……
第二天，杨盛带队，下去对原来安排的项目进展情况进行拉练检查。
徐延水安排几台车，去市区黄金地段的家福乐烂尾楼重启项目所在的位置，
奥迪车快到工地时，杨盛想：得先叫上工地总负责陈冰荷，于是，他让司机开往契墟酒店，他知道陈冰荷最近一段时间就住在那儿。
吩咐司机开车去契墟酒店。到了酒店，杨盛让其它人在下面等着，他没有打电话给陈冰荷，而是亲自直接上了八楼812房间。
到了八楼812房间。杨盛敲门，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冰荷的声音：谁呀？
我，杨盛。
哎呀，原来是市长亲自来了。里面宏达集团女老总陈冰荷叫道，于是听到里边传来一阵悉悉卒卒的穿衣声。
过了几分钟，杨盛见到冰荷从房间里出来，挑染的一束红头发有些零乱。
杨盛从门缝看进去，室内有个十七、八岁的小帅哥正急急地系着自己牛仔裤的皮带。
哦，真会忙里偷闲呀。杨盛略带讽刺地说。
冰荷红着脸说：刚才也是一时闲着没事。又低声跟市长说：谁叫你总不理我？
也是个理由，可以理解。走吧，咱们到现场看一看工程进展。杨盛说。
好的，我回室内拿包。冰荷忙回去取来了自己的鳄鱼皮包。
两人一边下楼，冰荷一边向市长杨盛汇报着说：原来的家福乐烂尾楼座已炸掉，消防大队用了二吨**。炸完清理干净后，正在打桩。
资金情况怎么样？杨盛绷着脸问。
港方先期到位了300万，辽海宏达集团到位500万，陈风到位300万。冰荷汇报说。
几个人很快就来到了工地。
现场吊车林立，工程紧张有序地进行中。杨盛点点头：嗯，要抓紧，注意工程质量，百年大计，马虎不得呀。
市长放心吧。我每天都来两三次，仔细察看每一道工序，不许有丝毫懈怠。冰荷说。
那就好。杨盛接着又跟技术负责人唠起来，问地下的地质情况。
下午，杨盛带人去了绥顺县建的大型反季节蔬菜产业基地。
绥顺县委书记张学超，县长朱小诚陪同检查，
张书记在前头带着杨市长一边走，一边介绍说：上次省里的民企家丛彪介绍的三千万贷款，被省农业厅截流，现已全部拨下来，现在正在动迁。整地建设大棚。
走在村边，望着有几户村民正在主动拆着自家的房屋，杨盛点点头说：嗯，要抓紧，抓而不紧，等于不抓，过一段我还要亲自来看。
好的，您放心吧。张学超连连表着决心说。
从绥顺县回来，杨盛等人又驱车来了港福丰集团投资的玻璃厂项目厂址，
因为动迁遇到阻碍，玻璃厂项目的进展一直处于停滞状态，
金若山派来的副总陪同杨盛视察现场，他说他也很着急。
看到玻璃厂项目动迁基本没有实质性进展，杨盛很生气，不过，他没有在现场大发其火，而是与动迁指挥部的同志详细交谈，了解其中的难点。
玻璃厂项目动迁，最重要的困难是补偿资金不到位。动迁指挥部主任刘军说。
可是先签协议，先把地亮出来呀。杨盛说。
因为前两年，有的项目上马，与动迁居民签了协议。项目已经建上投产了，可是占地补偿款还欠着，政府失信于民呀。动迁办刘军主任说。
现在，农民有了经验教训，你政府承诺他不信，你得把现金票子发到他手上，他才相信。否则打白条子，动迁办副主任的田伟说。
他就是不扒房子，你要强迁，他全家手持锹镐铁钎齐上阵，以生命捍卫自己生活了几辈子的家园。动迁办刘军主任说。
嗯，这种事还真得慎重，如果酿成群死群伤的**，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当地政府首长要丢官帽的。杨盛沉思着说。
是呀。老百性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刘军主任说。
我回去找财政协调一下，看如何筹措一部分资金。杨盛说。
回到政府，已是下午三点多，杨盛叫人找来财政局郑局长，当面谈玻璃厂项目动迁补偿资金的落实问题，
郑局长说：现在财政非常紧，去年给干部涨工资的钱还没有发下去呢。机关干部在下面都有些意见。
这没办法，咱们的干部得先委屈一下，项目上去了。财政税收上来了，涨工资的钱不是就有么了？杨盛说。
可是，一个项目从上马到产生税收，得几年周期呢。远水解不了近渴呀。郑局长说。
那是，但是现在就是要项目为先。杨盛咬着牙说。
好吧，我想办法先解决三四百万，救救动迁的急。郑局长紧抿着嘴唇说。
好，一定要把这个钱筹到位。杨盛说。
送走郑局长这个钱粮师爷，杨盛坐到沙发上喘了一口气，喝了一口水。
忽然见到桌上摆着一封来信，
他的目光专注到信笺上。拆开来细看，原来信是一名中学生写来的，
信中反映的是为建玻璃厂，房子拆迁后，父母至今未安排工作，生活仅靠每人每月发放的六十元补贴，上学学费都交不出，生活十分艰难。
这孩子在信中写道：杨市长，每周末我从学校回家，总看到父母的脸上愁苦不堪，也听不到他们昔日的欢声笑语。当我返校临行前向爸妈要零花钱时，他们很难的样子，我实在不忍看他们很难的样子。走在路上，我手摸着包里的零票子凑的钱，忍不住流下眼泪。
我家原来并不算穷，父母勤劳节俭，靠种菜生活。现在土地被征用，房屋被拆倒了，父母工作至今未安排，这种困难可想而知。我在学校吃的是拣人家剩的饭菜，为了怕人笑话，只好等大家都吃完了再去食堂。杨市长，为建玻璃厂，大辽乡人民付出了很多很多，请帮我家解决吧！
信后署名高一学生万中文。
杨盛将信放下，他感到心情沉重。这一两个月，忙于去美国招商探亲，对于引进玻璃厂项目，没能深入地去看看百姓的生活情况。不用调查，凭自己的经验判断，他相信这封信道的都是实情，看了心里很不好受。他想到自己小时做为私生子，跟母亲所过的艰难生活，去南方打工所遭受的屈辱和艰辛。
老百姓生活的难处，项目推进所遇到的困难，必须尽快解决。
他看了看手表，六点刚过，于是决定马上召开常委会，七点钟，市委常委们一个不缺准时到会。杨盛开门见山宣读这个学生的信，
信的内容让常委们都很震惊。看似平常，细心一想，字里行间有哭泣，有悲伤，有诉求，会议室里一片静谧。常委们全都默默地在聆听。
杨盛流着泪水对大家说：大家谈谈听了这信的感受吧！
太让人心酸了……外经贸局长肖克诚声音呜咽，我们对不起百姓，没想到拆迁户的难处。
黄小禾他们怎么搞的？工作不到位嘛！分管组织工作的赵荣耀说，尽快下去检查纠正。
这孩子说的是真话，反映的问题很重要，应当引起我们高度重视。不单单是就业，其实质，关系到民心。岳启明常务副市长说。
是啊，为人民服务要体现在方方面面，一点也不能疏忽。我赞成徐秘书长的意见，派人下去检查，发现什么问题，就解决什么问题。副书记张岳中说。
杨市长，你说怎么办吧，抓紧行动。分管城建的副市长孙勇说。
我同意大家的意见，这事马上就办。杨盛说。
大辽乡的老百姓为了玻璃厂的上马，顾大局识大体，做出贡献牺牲，而我们工作不到位，心中有愧，对不住他们。这事都办不好，还算人民公仆吗？杨盛的话很有力度。
杨盛的声音激动起来。我不是要讲谁的责任，要说责任，首先是我，对群众关心不够，全盘考虑欠缺。对这封信反映的事情，我们要举一反三，来一次全面检查，他缓了口气，我们一定要把拆迁户的困难当成自己的困难，让他们有房子住，有事情做，有钱买米买菜。
会后，杨盛叫上岳启明、尚家义、徐延水等人，在浓重的夜色中来到大辽乡，走访了一些拆迁户，又与镇党委、政府负责人一起研究了诸多拆迁遗留问题，
现场会作出决定：拆迁户中凡符合就业年龄的青壮年，立即安排到镇上的工厂、企业和其他合适的岗位上班，一个也不能落下。六十岁以上的老人，每人每月的生活安置费由一百元提高到一百五十元。四十五岁至六十岁的生活安置费由八十元提高到一百二十元。在这同时，镇党委和开发区管委会共同制订了实施方案和日程表。
第三天，在拆迁户千人大会上公开宣布，受到了广大农民的普遍欢迎。
也就一个月时间，四百多拆迁户全部拿到的部分拆迁补偿款，农民的户口，就业安排、老年人生活安置费的提高等多种问题都得到了合理解决。
其间，杨盛和徐延水等市府领导一行，带着几辆装满猪肉、活鱼、面包等副食品的卡车，来到动迁户临时的简易房区进行慰问，看到的是一张张笑脸。
杨盛召集公安、综合执法、土地局、工业局等，开联席会研究办法，对确有困难的，视情况给予补贴，家里没有一个就业的，安排一人就业，到园林处和环卫处当合同工，给三十个合同工指标，
玻璃厂项目的拆迁，终于顺利推进。……
省委书记杨正午利用假日，带着大儿子杨勇，大儿媳姜若曦去河北承德游览，回来到契墟下榻住下。
下午二时，大儿子杨勇去会契墟老朋友去了，
杨勇的爱人，也就杨正午的儿媳姜若曦听说这儿有座净虚庵，女住持有些名气，于是跟杨盛提议说去看看。
于是，杨盛陪着省委书记和姜若曦等人，去了净虚庵。
杨盛是初次见到杨家大儿媳姜若曦。省城艺术学院的美学研究生留校当讲师，教美学。
原来他就听冠兰说过，她嫂子姜若曦在省城艺术学院是美学研究生，后来留校当讲师教美学。
长得极为漂亮。今天一见，果然淡吐高雅，既有学识，又妩媚动人。
杨盛与她交谈，感觉甚好。
慧聪住持听说省主要领导要来，已经让人把庵中里里外外扫了一回，因为是假日，寺里的香客也多了些。杨盛原本就准备安排省委书记到契墟般若寺的，姜若曦却提到了静虚庵，儿媳说老爸近年来对佛教文化很感兴趣，既然到了，静虚庵是一定要看的。
杨盛觉得奇怪，以杨正午的个性，对佛教感兴趣好像不大能让人理解。
杨正午却解释道：我不是信佛，我是研究宗教。我的信仰是**，至死不会改变。但是，佛教是一种宗教文化，研究研究，对人生的修炼很有好处。而且佛教讲究的是和谐，共生，人与自然融合，很多观点也是有益的啊。
慧聪住持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一看见省领导，讲起话来也是侃侃而谈。
慧聪按排女尼给省市领导上茶。
慧聪说：一看省领导的模样，就是与我佛有因缘。
此话怎讲？杨正午问道。
与佛有因缘，并非即得入佛门。因心成佛，得以化诸因缘，于是真佛。
慧聪说，施主喜好皆真，不无二样。与佛澄明，与心俱静。
慧聪很系统地介绍了本庵的一些情况，接着就说到了省市里他认识的几位领导。其中还提到杨盛的生父唐有德副市长。
听到慧聪说自己的生父，杨盛想到这个中年女住持与生父那段风流韵事。
由一些熟悉的人引发话题。谈话变得轻松了，正午书记问了不少佛学问题。
徐延水坐在边上，杨盛看得出来，徐延水听得很专注，偶尔笑一下，点点头。
姜若曦自己信步走出去，参观各大殿的神明香火。
正午书记今天可能收获不少。
他一直听着慧聪的解道，即使慧聪说得有些夸张，他也只是听着。杨盛心想这才是杨正午的修养，进退自如，高官最需要的就是这种境界。
后堂深幽清雅的环境令大家很怡然。
徐延水也在一边呆坐着，
杨正午与慧聪又理论了几句，大家起来，由慧聪带着，仔细地参观庵中。在正殿如来佛前，姜若曦烧了三柱香。烧完后，问杨盛：这香真的能达成人的心愿？
心诚则灵。杨盛答道。
那好，我刚才真的是诚心了。我许了一个愿，愿时光倒流，能回到20岁时，让我再选择一次。姜若曦说着望着杨盛，眼神里有些暧昧。
杨盛知道姜若曦的意思，却不搭茬，跟在杨正午后面往前走了。
杨正午看完庵中，再回到前堂喝茶。
慧聪说到这几年静虚庵中的香火很盛。但是，来的无非两种人，一种是求财，一种是求官。佛本无求，求又何用？但是，作为一寺当家，这话却不能点破。
慧聪转过头来，对杨盛说：您生父唐有德当年，对本庵就是大力支持的，您继母俞梅女士是本庵的常客和信徒。上次您和政协主席答应的事已经落实了，
就是为本庵投资铸造大钟的事？杨盛想了起来。
正是，庵中里要请一座大钟。又说现如今各个寺庙的香火也是竞争，基础设施占着很大的比重。辽海市的普渡庵中，就因为有一座千年古钟，十分神灵。每年就正月初一，撞头下钟的收入就好几十万，甚至上百万。慧聪说。
你放心吧，那笔资金会如期到位的。杨盛说。
那贫尼在此就再次感谢市长了。慧聪虔诚地说。
听到外面有钟声传来，杨正午问这些撞钟的人都是些谁，慧聪说当然大都是有钱的人。一是当官的，二是企业家。大凡老百姓也是撞不起的。听说去年春节，辽海市的普渡庵中第一记钟，是辽海市的书记撞的，有人跟后面付了五十万。
真有此事？杨正午心里骂着荒唐，可是嘴上却没有说出来。
其实用民脂民膏以私心求佛，佛不会赐其福禄的。慧聪道。
这倒也是。杨盛觉得慧聪虽然身在佛门，倒是把这世事看得透明白。
慧聪就说：其所谓佛与世俗，不过隔一层窗户纸罢了。修为在心，心有佛，则自在佛。
杨正午也不断点头，徐延水则眯着眼，一副好奇的模样。……
众人从寺庵回来，招待省委书记和家人的晚餐就安排在契墟大酒店。
酒喝得差不多了，杨盛看到有些人有了醉意，过去对杨正午请示：是不是就去歌舞厅放松一下？
杨正午说：再等等吧，大家高兴。
杨盛点点头，又在一边坐下。
外面的夜色很浓了，还有一些热。厅里开着空调，他感到很舒适。
今天晚上他并没有喝多少酒。待会儿，这些领导的夜生活还要他亲自按排。
回到餐厅，杨正午正站着，一手举着杯子，一手停在空中。
杨正午等空中的手落下来后，提议大家共同干了这杯酒。为契墟今后的发展，为契墟150万百姓的幸福，为杨盛和大家的仕途发达，大家都干了，不能喝的就留着。
在这样层次的宴会上，是不会有人去计较谁的杯子还留着酒的。
杨盛却是喝完了杯中的酒，他没有吃主食，先吃了片西瓜。其实像这样的宴会，一般都是最文明、最官场的，大家说笑喝酒，从来都不触及宴会以外的人和事。
杨正午扫了一眼，站起来说：那好，就这样吧。杨盛，晚上的活动安排好了吧？
杨盛忙答道：安排好了，各位稍稍回房休息一下，徐秘书长已经让人去请舞伴和歌手。
杨盛说着走到杨正午身边，说：我让徐延水秘书长安排了一个小型的舞会……
杨正午刚从洗手间回来，用牙签清理着牙缝的残渣，嘴里却也清晰地说：好的。若曦最喜欢跳舞了。
杨盛笑笑，说：那正好。
杨盛陪着杨正午和儿媳若曦等人，下了楼。
杨正午一行人先到了百花小舞厅。这个舞厅一般是不对外的，说是舞厅，同时又是小电影厅，又是茶吧。大部分时候，这里有时放内部禁片，有时来喝茶，这儿只接待上面重要的客人，文其美已经候在门前，见人来了，赶紧哈哈笑着过来。杨正午也不说话，只点了点头。舞厅里灯光柔和，
市委秘书长文其美轻轻地问杨盛：您看，行吗？
杨盛早在下午已经看过了，这会儿，他朝杨正午和杨盛的脸上看了看，似乎没什么异样，就说：行，就这样，待会儿让她们放松些，轻松活泼点，让首长高兴才算完成任务。
文其美说：那是，我再跟她们交代一遍。说着就走到早等候在一旁的歌手舞女那边去了。
谭平山一行进门时，茶已经上好了。大家坐下，自然是按照官位的大小，围着杨正午坐。
杨正午和谭平山、杨盛等人客气地推让了一下，还是坐在了中间。
他朝杨盛示意了一下，音乐就响起来了。马上就有姜梦泓，水冰雪等几个歌舞团的女孩过来邀请省市领导跳舞。
舞厅里立即游起了翩翩起舞的身影。气氛会显得活泼、轻松、奔放。
乐队是让歌舞团长梅泓影安排的，
看到省委书记没跳，杨盛朝乐队喊话了：这支快四的曲子不行，换一个。乐队重新奏了《蓝色的探戈》，杨盛又说：不好，这个曲子也不好。乐队又奏了圆舞曲《风流的寡妇》，
这回杨书记说：这个曲子好，
于是大家开始跳。
杨盛并没有跳舞，他一个人坐在门边的桌子前，看着其他人跳。
杨盛的舞其实跳得相当好，在大学上学时，他常参加学生会组织的舞会。后来辍学到南方打工，在夜总会陪贵妇跳舞，那是一个饭碗。什么国标，探戈，伦巴都跳得有板有眼，可是现在，他只想坐在一边看着省一号跳，静静地想些问题。
一曲终了，正午书记坐到了杨盛桌前，问：你怎么没跳？
杨盛说：我得侍候您，看看有什么需要。
正午书记笑笑，说：我也跳不好，都丢了好多年了。平山跳得不错。
杨盛说：他是个舞迷，是市文化宫舞会的常客。
儿媳妇若曦来邀请爸爸杨正午来跳这一曲探戈。
美学讲师仰着头看着爸爸，爸，听说您在大学时就喜欢跳这种探戈？”
看到她这个姿势，杨盛不由得在心里咕咚吞了一口口水，真厉害，三十几岁的女人居然还可以这么可爱。
杨正午回忆着说：探戈是一种很纵情的舞蹈方式，但是它的这种纵情是沉静内敛的，而不是桑巴那样激情四溢出。探戈里浸润着一种哲学般的忧伤，这种忧伤饱含着对人生的思考和自省。在我看来，探戈不仅仅只是一种舞蹈，更是一种人生态度。
正午书记说到这里，顿了顿，喝了口茶，
来，反正今天是假日，大家平时工作都很紧张劳累，今天索性就放松一下。正午书记说。
若曦的内心想跟爸爸在众人眼光关注下，在舞厅中央去跳一曲蓝色的探戈。
当音乐声响起，正午书记站起来，他拉起若曦的白嫩的小手。
正午书记拉着美丽的儿媳，缓缓走到舞台中央，转过身，微笑着看着她。
正午书记站好，轻轻将若曦的左手轻轻地捏在自己的左手心里，然后再把手搭在她的后腰。杨盛在一边注视着，他能想象到，女美学讲师那合体的套装里的腰肢一定很柔软。
序曲过后，乐曲很快进入B段转小调，整个感觉陡然激情起来。在AB调转换的那一刹那，正午书记将姜若曦轻轻地快速而轻柔地推了出去，然后又迅疾地将她拉了回来，
儿媳妇紧紧地和省委书记的身子贴在一起。当他俩紧密相贴的那一刹那，正午书记感觉到了儿媳兴奋的心情，
正午书记跟姜若曦紧紧相贴着跳了一会之后，快速地将她的身子压下，形成一个俯吻状，然后又快速将她拉进怀里。就在这一压一拉之间，正午书记看到若曦的眼神在这一刹那有些失神。而正午书记依然保持一脸笑容，拉着她在场中轻轻地转着圈。
正午书记与若曦相互若既若离地抱着，在场中游走着，正午书记的手掌轻轻地摩娑着，轻轻地游移，儿媳的脚步契合地配合着，在场中玩了一段真正漂亮的探戈。
在杨盛看来，这一段探戈真是完美极了。
在经过一段**的配合之后，音乐转回大调，逐渐转慢，回到首调收尾。最后，在舒缓的音乐中，正午书记抱着她走到场中央，在那里转了几个圈之后，正午书记缓缓将她的左手举起，脸颊贴在她的耳边，而她也自觉地将大腿摩娑在正午书记的大腿上，将脸颊靠近正午书记的耳边。
大家响起热烈的掌声。
十几年不跳了，很多动作生疏了。正午书记笑着对大家说。
不，动作仍然很娴熟。杨盛冲着自己的恩师说。
正午书记坐到沙发上，接过杨盛递回来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转过话题，问杨盛：我听说你去美国引进大型坑口电厂，项目谈得差不多了？
杨盛马上回答说：很快，美方就要派专家组，来谈具体进展事宜。
好，项目是契墟经济发展和城市改造的动力，不能放松，要抓紧呀。正午书记叮嘱说。
是的。我们一定抓紧。杨盛说。
平山这一段跟你合作的怎么样？正午书记问道。
这段时间，平山对我的工作还是支持的。杨盛说。
正午书记说：那就好。杨正午起身说，我出去凉快一下。说着起身走向落地窗外的露台。
杨盛马上起身，跟着省委书记出来，与领导一起站在露台上。望着契墟市区的夜景，夜色中无数楼房闪烁着的万家灯火。大街上涌动不息的车灯之流。
无数星星分布着点缀在深蓝色的天幕上。
正午书记掏出软中华，抽出一支，杨盛忙从衣袋里掏出打火机为首长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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