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上车
所谓野兽本能，便是能在人群之中分辨出同类的能力。
陈年不是野兽，但他长时间和雷三虎还有弗兰克这样的野兽打交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
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陈年不是野兽，但他总和野兽打交道，久而久之，陈年身上也有那种味道了。
来自野兽的味道。
看着眼前这个貌似清纯的胡然，陈年知道她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陈年注意到胡然的虎口上有着非常厚的茧子，这是长年拿刀剁东西的结果。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那些人？”陈年看着胡然突然问了一嘴。
胡然的眼神闪过一抹凶狠，陈年低头看着她的右手在不停摆动，这就说明，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胡然，就是那个杀手。
其实陈年也不知道到底她是不是杀手，但他诈了胡然一下，没想到这就成了。
在古代，土匪为了找到藏在窝里的卧底，会开一次大会，然后指着嫌疑人突然大吼一句你是卧底，通过观察期微表情的变化，马上就能得出对方是什么身份的具体答案。
不管心理素质好不好，被这么突然一吼，都会吓得够呛，更有甚者会直接被吓过去。
陈年就是运用了这个方法，一下子诈出了胡然。
胡然面容平静，好像一点也不怕自己杀人的事情被陈年知道一样，她说“你们老板早就知道这件事，是他一直在保我，要不然我怎么可能杀那么多人还不被抓。”
什么？
你是说雷三虎在暗中保护你。
为什么啊？
胡然盯着小广说“你表哥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杀了人，需要人来处理，而我则有着丰富处理尸体的经验，所以我们之间是合作关系，我们是合作伙伴。”
胡然的话就像是一颗闷雷一样，炸在了陈年和小广的耳边，他们震惊的看着胡然，万万没想到雷三虎竟然和胡飞的妹妹有着这样一层关系。
这一层毁尸灭迹的关系。
雷三虎的电话如约打来，他想说得很简单，那就是把人带过来，什么都不要问。
注意，是什么都不要问。
问得越多，对陈年和小广就越不好，他和小广对视一眼，随后把电话打给了马尾的小弟牛蛙，让他把车开过来。
胡然换上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站在夜色之中，有一种令人闻风丧胆的美。
胡飞那样一个粗糙的汉子，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妹妹，这是陈年绝对没想到的。
胡飞是受害者。
而她妹妹则是加害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胡飞的结局，其实是来自胡然的报应。
胡然杀人，胡飞被杀。
因果循环，皆是宿命。
胡然没有理会被关在行李箱里的男人，行李箱是死死的被锁住，男人无论如何也没法从里边挣脱出来，他的结局很简单，要么被闷死，要么被憋死。
结局，没什么不同的。
就这样，陈年和小广一前一后夹着胡然走出了屋子，上了牛蛙的车。
出门的时候，那声救命仿佛还回荡在陈年的耳边。
同样是杀手，有人罩着的杀手，和没人罩着的杀手，那可绝对不一样。
上了车，牛蛙回头问陈年“咱们去哪？”
“三虎集团。”
牛蛙哦了一声，发动汽车，朝着与三虎集团相反的方向开了起来。
十分钟以前，也就是陈年和小广在胡然家的时候，牛蛙拿着手机偷偷的拨给了江春雷。
“喂，雷哥吗？我是牛蛙，现在陈年他们已经接到胡飞的妹妹了，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江春雷激动的差点从轮椅上站起来，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克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说“把车往江家这边开，我马上叫人埋伏在路边，牛蛙你这次干得很漂亮，答应你的10万块钱，人抓到马上就给你。”
牛蛙也激动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行，谢谢雷哥，我指定把人带进埋伏圈。”
从胡然的公寓到三虎集团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还是在不堵车的情况下。
公寓到集团中间隔了十几个街区，速度慢是一定的，牛蛙一边开着车，一边心虚的看着后视镜，想借此来观察陈年和小广动态。
确定他们没发现异常，牛蛙稍微松口气，他踩紧了油门，车里的人距离埋伏又近了一步。
并且越来越近。
从5公里，到4公里，再到25公里，牛蛙仿佛已经看到了那10万块钱在向自己招手的画面。
车子驶入夜色，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陈年看了看四周，说了句“这好像不是去三虎集团的路吧？”
“对，我抄了个近路，马上就到了。”
陈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现在距离他们上车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在没有堵车的情况下，速度这么慢，牛蛙还说抄了近路。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家伙扯谎了。
他另有所图。
此时，距离埋伏只剩下了不到一公里，陈年透过车窗已经能看到停在路口的那辆黑色大房车。
那车上飘满了危险的气息。
江春雷坐在房车后边，拿着对讲机，眼睛紧盯着车窗，他像模像样拿着对讲机说“注意注意，目标已经进入视线范围，随时准备动手。”
江春雷的人全都准备好，拿起了家伙事，只要陈年他们一进入视线范围，就拦车抓人。
胡然在后座伸了个懒腰，她打着哈欠说“开车那个，你确定这是去三虎集团的路吗？”
“啊，我确定啊？”
“真的确定吗？”
“真的确定。”牛蛙的嘴很硬，他知道，只要在往前开一点点，这事就成了，十万块就会装进自己的腰包。
胡然打着哈欠，手慢慢的摸向了车子后座上的扳手，陈年注意到了这点，但他什么也没说。
胡然举起扳手，没有半点犹豫，对着牛蛙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噗嗤一声，牛蛙血溅当场，一扳手就把牛蛙的脑袋给砸瘪了。
牛蛙，变成了牛坑，脑袋上多了个坑，顺着他脑袋喷出来的血，崩了小广一脸。
开车的人突然挨了这么一下，车子也随之失控，朝着深林里边撞了过去。
…………
三虎集团内，雷三虎正在焦急的等待着胡然的到来，一方面他是想让胡然站出来指证弗兰克的罪行，扭转乾坤。
另一方面，是胡然知道太多他的秘密，他怕胡然和陈年小广待得时间太长，自己的秘密会被他们两个全都知道。
雷三虎点燃一支烟，坐在办公桌上吸了起来，他目光凛冽的看着面前的电视机，弗兰克正在电视上接受采访。
弗兰克整个人神采奕奕，神清气爽的，说着关于如何造福苍龙市的那些屁话。
“要想造福苍龙市，你弗兰克不如先悬梁自尽。”雷三虎愠怒的关掉了电视机，背着手站起来走到办公室那扇大落地窗前，看着苍龙市的万家灯火，他掐灭了手里的烟。
这时，他的线人打来了电话，他说“看见陈年他们的车偏离了轨道，撞进了深林里，他们可能遇到麻烦了。”
雷三虎早就猜到会是这样，他告诉线人无论如何都要保证胡然的安全，最好的结果是三个人都能活着回来。
如果必须要选一个的话，那就让胡然回来。
胡然，绝对不能出事。
从这一刻开始，雷三虎的心里已经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似乎也感受到了这变化的到来。
雷三虎看着电脑桌上自己和小广的合影，用手指头敲了敲合影照片，喃喃的说了句“抱歉。”
如果真要选一个人的话，那这个人只能是胡然，如果没有胡然，在陈年和小广之间选一个话。
我猜，那个人应该会是小广。
成年人的世界必须要面临这样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在你心里有多重，我在你心里到底排第几。
有很多人都遇到过这样的事情，那就是有一个朋友，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但你不是他最好的朋友。
这种难过失落和落差，就像种子一样在你的心里生根发芽，到最后朋友一波一波的换，知己还是一个都没有。
成年人世界就是跟谁玩，排第几，赚多少钱这些物欲横流的东西组成的。
即便是雷三虎，他也逃不开这些抉择。
很明显在雷三虎的心理陈年和小广并没有胡然重要。
所以，他选胡然。
但现在，已经不是雷三虎想选谁的问题了。
问题是……
车子扎进了深林里，撞断了一棵碗口粗的大树，这引来了交警的视线。
这是要命的啊。
现在，车里有三个人和一具尸体，一旦交警走过来，发现尸体，陈年和小广都会因此被捕。
一旦被捕，这一切陈年根本就解释不清。
他们会被当做胡然的同案犯，从今往后就烂在笆篱子里。
怎么办？
现在怎么办？
小广捂着出血的额头，用胳膊肘肘碎了车玻璃，然后从里边拉开车门把手，跌跌撞撞的下了车。
陈年胡然也都跟着下了车。
不远处，一辆蓝色货车正朝他们的方向开过来，陈年招招手，想让司机把车停下来。
虽然，他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但，司机真的把车停下来了，一个大胡子脸从车窗里探了出来，他用怪异的腔调问“怎么了，出车祸了？”
这个司机不是华夏人，而是外国人，陈年听了老半天才分辨出他说的是什么。
陈年点点头，指了指林子里的破车，他回头看见警车正停在林子下边，似乎是在确认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需要去医院，上车吧，我送你们过去。”外国人跳下车，帮着陈年扶着小广上了货车。
大胡子说“在最前边有一个骨科医院，送你们去那里吧。”
“好，真的谢谢你。”陈年看着大胡子由衷的说了句谢谢。
大胡子笑笑，表示这种事不管谁看到都会出手相助的。
坐在大货车上，陈年松了一口气，他用脑袋靠着货车的车玻璃，眼睛不断看向外边。
他在想，自己会不会有一天取代雷三虎，成为他那样的人，甚至比他更强。
陈年不甘心在当这样的小卒子了，卒子过河，淹死的永远都是小蚂蚁。
他想当师，想当将领。
如果现在有一个机会，告诉陈年做了就可以取代雷三虎，他会不会做。
陈年的答案是会。
一定会。
如果有这么个机会，他会毫不犹豫的抓住。
大胡子拉开抽屉，递给小广一卷手纸，让他擦了擦脑袋上的血，结果抽屉里的东西噼里啪啦全都掉了出来。
其中有一张照片，吸引了陈年的目光。
照片上，大胡子搂着弗兰克，笑得是那么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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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不是野兽，但他长时间和雷三虎还有弗兰克这样的野兽打交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
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陈年不是野兽，但他总和野兽打交道，久而久之，陈年身上也有那种味道了。
来自野兽的味道。
看着眼前这个貌似清纯的胡然，陈年知道她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陈年注意到胡然的虎口上有着非常厚的茧子，这是长年拿刀剁东西的结果。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那些人？”陈年看着胡然突然问了一嘴。
胡然的眼神闪过一抹凶狠，陈年低头看着她的右手在不停摆动，这就说明，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胡然，就是那个杀手。
其实陈年也不知道到底她是不是杀手，但他诈了胡然一下，没想到这就成了。
在古代，土匪为了找到藏在窝里的卧底，会开一次大会，然后指着嫌疑人突然大吼一句你是卧底，通过观察期微表情的变化，马上就能得出对方是什么身份的具体答案。
不管心理素质好不好，被这么突然一吼，都会吓得够呛，更有甚者会直接被吓过去。
陈年就是运用了这个方法，一下子诈出了胡然。
胡然面容平静，好像一点也不怕自己杀人的事情被陈年知道一样，她说“你们老板早就知道这件事，是他一直在保我，要不然我怎么可能杀那么多人还不被抓。”
什么？
你是说雷三虎在暗中保护你。
为什么啊？
胡然盯着小广说“你表哥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杀了人，需要人来处理，而我则有着丰富处理尸体的经验，所以我们之间是合作关系，我们是合作伙伴。”
胡然的话就像是一颗闷雷一样，炸在了陈年和小广的耳边，他们震惊的看着胡然，万万没想到雷三虎竟然和胡飞的妹妹有着这样一层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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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三虎的电话如约打来，他想说得很简单，那就是把人带过来，什么都不要问。
注意，是什么都不要问。
问得越多，对陈年和小广就越不好，他和小广对视一眼，随后把电话打给了马尾的小弟牛蛙，让他把车开过来。
胡然换上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站在夜色之中，有一种令人闻风丧胆的美。
胡飞那样一个粗糙的汉子，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妹妹，这是陈年绝对没想到的。
胡飞是受害者。
而她妹妹则是加害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胡飞的结局，其实是来自胡然的报应。
胡然杀人，胡飞被杀。
因果循环，皆是宿命。
胡然没有理会被关在行李箱里的男人，行李箱是死死的被锁住，男人无论如何也没法从里边挣脱出来，他的结局很简单，要么被闷死，要么被憋死。
结局，没什么不同的。
就这样，陈年和小广一前一后夹着胡然走出了屋子，上了牛蛙的车。
出门的时候，那声救命仿佛还回荡在陈年的耳边。
同样是杀手，有人罩着的杀手，和没人罩着的杀手，那可绝对不一样。
上了车，牛蛙回头问陈年“咱们去哪？”
“三虎集团。”
牛蛙哦了一声，发动汽车，朝着与三虎集团相反的方向开了起来。
十分钟以前，也就是陈年和小广在胡然家的时候，牛蛙拿着手机偷偷的拨给了江春雷。
“喂，雷哥吗？我是牛蛙，现在陈年他们已经接到胡飞的妹妹了，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江春雷激动的差点从轮椅上站起来，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克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说“把车往江家这边开，我马上叫人埋伏在路边，牛蛙你这次干得很漂亮，答应你的10万块钱，人抓到马上就给你。”
牛蛙也激动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行，谢谢雷哥，我指定把人带进埋伏圈。”
从胡然的公寓到三虎集团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还是在不堵车的情况下。
公寓到集团中间隔了十几个街区，速度慢是一定的，牛蛙一边开着车，一边心虚的看着后视镜，想借此来观察陈年和小广动态。
确定他们没发现异常，牛蛙稍微松口气，他踩紧了油门，车里的人距离埋伏又近了一步。
并且越来越近。
从5公里，到4公里，再到25公里，牛蛙仿佛已经看到了那10万块钱在向自己招手的画面。
车子驶入夜色，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陈年看了看四周，说了句“这好像不是去三虎集团的路吧？”
“对，我抄了个近路，马上就到了。”
陈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现在距离他们上车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在没有堵车的情况下，速度这么慢，牛蛙还说抄了近路。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家伙扯谎了。
他另有所图。
此时，距离埋伏只剩下了不到一公里，陈年透过车窗已经能看到停在路口的那辆黑色大房车。
那车上飘满了危险的气息。
江春雷坐在房车后边，拿着对讲机，眼睛紧盯着车窗，他像模像样拿着对讲机说“注意注意，目标已经进入视线范围，随时准备动手。”
江春雷的人全都准备好，拿起了家伙事，只要陈年他们一进入视线范围，就拦车抓人。
胡然在后座伸了个懒腰，她打着哈欠说“开车那个，你确定这是去三虎集团的路吗？”
“啊，我确定啊？”
“真的确定吗？”
“真的确定。”牛蛙的嘴很硬，他知道，只要在往前开一点点，这事就成了，十万块就会装进自己的腰包。
胡然打着哈欠，手慢慢的摸向了车子后座上的扳手，陈年注意到了这点，但他什么也没说。
胡然举起扳手，没有半点犹豫，对着牛蛙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噗嗤一声，牛蛙血溅当场，一扳手就把牛蛙的脑袋给砸瘪了。
牛蛙，变成了牛坑，脑袋上多了个坑，顺着他脑袋喷出来的血，崩了小广一脸。
开车的人突然挨了这么一下，车子也随之失控，朝着深林里边撞了过去。
…………
三虎集团内，雷三虎正在焦急的等待着胡然的到来，一方面他是想让胡然站出来指证弗兰克的罪行，扭转乾坤。
另一方面，是胡然知道太多他的秘密，他怕胡然和陈年小广待得时间太长，自己的秘密会被他们两个全都知道。
雷三虎点燃一支烟，坐在办公桌上吸了起来，他目光凛冽的看着面前的电视机，弗兰克正在电视上接受采访。
弗兰克整个人神采奕奕，神清气爽的，说着关于如何造福苍龙市的那些屁话。
“要想造福苍龙市，你弗兰克不如先悬梁自尽。”雷三虎愠怒的关掉了电视机，背着手站起来走到办公室那扇大落地窗前，看着苍龙市的万家灯火，他掐灭了手里的烟。
这时，他的线人打来了电话，他说“看见陈年他们的车偏离了轨道，撞进了深林里，他们可能遇到麻烦了。”
雷三虎早就猜到会是这样，他告诉线人无论如何都要保证胡然的安全，最好的结果是三个人都能活着回来。
如果必须要选一个的话，那就让胡然回来。
胡然，绝对不能出事。
从这一刻开始，雷三虎的心里已经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似乎也感受到了这变化的到来。
雷三虎看着电脑桌上自己和小广的合影，用手指头敲了敲合影照片，喃喃的说了句“抱歉。”
如果真要选一个人的话，那这个人只能是胡然，如果没有胡然，在陈年和小广之间选一个话。
我猜，那个人应该会是小广。
成年人的世界必须要面临这样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在你心里有多重，我在你心里到底排第几。
有很多人都遇到过这样的事情，那就是有一个朋友，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但你不是他最好的朋友。
这种难过失落和落差，就像种子一样在你的心里生根发芽，到最后朋友一波一波的换，知己还是一个都没有。
成年人世界就是跟谁玩，排第几，赚多少钱这些物欲横流的东西组成的。
即便是雷三虎，他也逃不开这些抉择。
很明显在雷三虎的心理陈年和小广并没有胡然重要。
所以，他选胡然。
但现在，已经不是雷三虎想选谁的问题了。
问题是……
车子扎进了深林里，撞断了一棵碗口粗的大树，这引来了交警的视线。
这是要命的啊。
现在，车里有三个人和一具尸体，一旦交警走过来，发现尸体，陈年和小广都会因此被捕。
一旦被捕，这一切陈年根本就解释不清。
他们会被当做胡然的同案犯，从今往后就烂在笆篱子里。
怎么办？
现在怎么办？
小广捂着出血的额头，用胳膊肘肘碎了车玻璃，然后从里边拉开车门把手，跌跌撞撞的下了车。
陈年胡然也都跟着下了车。
不远处，一辆蓝色货车正朝他们的方向开过来，陈年招招手，想让司机把车停下来。
虽然，他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但，司机真的把车停下来了，一个大胡子脸从车窗里探了出来，他用怪异的腔调问“怎么了，出车祸了？”
这个司机不是华夏人，而是外国人，陈年听了老半天才分辨出他说的是什么。
陈年点点头，指了指林子里的破车，他回头看见警车正停在林子下边，似乎是在确认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需要去医院，上车吧，我送你们过去。”外国人跳下车，帮着陈年扶着小广上了货车。
大胡子说“在最前边有一个骨科医院，送你们去那里吧。”
“好，真的谢谢你。”陈年看着大胡子由衷的说了句谢谢。
大胡子笑笑，表示这种事不管谁看到都会出手相助的。
坐在大货车上，陈年松了一口气，他用脑袋靠着货车的车玻璃，眼睛不断看向外边。
他在想，自己会不会有一天取代雷三虎，成为他那样的人，甚至比他更强。
陈年不甘心在当这样的小卒子了，卒子过河，淹死的永远都是小蚂蚁。
他想当师，想当将领。
如果现在有一个机会，告诉陈年做了就可以取代雷三虎，他会不会做。
陈年的答案是会。
一定会。
如果有这么个机会，他会毫不犹豫的抓住。
大胡子拉开抽屉，递给小广一卷手纸，让他擦了擦脑袋上的血，结果抽屉里的东西噼里啪啦全都掉了出来。
其中有一张照片，吸引了陈年的目光。
照片上，大胡子搂着弗兰克，笑得是那么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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