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路边的美人_祸水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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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路边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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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是谢府的公子谢单(shan)的18岁生辰,谢府一大早就打开府门,年迈的管家领着站得整整齐齐的家仆侯在门口,精神抖擞地迎接來贺的客人。

  “这谢公子的生辰排场可真大,之前县老爷的寿宴也不过如此了吧!”

  “那可不,听说为了这次小公子的生辰,谢家早一个月就开始准备了,前些日子还运回来不少西域的奇珍异宝呢!”

  “对对对,我也看见了,好几大车呢,就从我家门前经过,那马车印子现在都还在!”

  ……

  谢府,花厅中人来客往,觥筹交错,明明还没有到晚上,却已有了灯影零乱之姿。谢老爷和众人寒暄之际,对身边小厮道:“去叫小少爷下来。”

  小厮领命,出了花厅,转过一到九曲小桥,穿过小花园,过了石格门,就是小少爷谢单的居所。

  谢夫人正拉着谢单看,谢单一袭白衣,黑发顺滑地披在肩上,真真是芝兰玉树。

  谢夫人面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她从一个精致的楠木盒子里拿出一块玉来,说道:“这是延光大师送你的生辰礼物,特地为了你做的,这玉大师寻了七七四十九日,打磨出来也花了半月之久。大师说,这玉能保你平安,遇难呈祥,让你好生戴着。”

  谢单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心中感动,问母亲:“送玉的人可在?”

  谢母摇头:“送了玉就走了。”

  谢单哦了一声,心中难免失落。延光大师是谢单的救命恩人,也是师父,谢单小时候身体虚弱,常常生病,一日延光大师从谢府门前路过,为小谢单颂了一段经文,小谢单却好转了起来。延光大师说小谢单命里有劫,要带小谢单回寺里,帮他度过劫难。因此谢单十二岁前都是在寺里度过的,对延光大师有着亲人般的情感。

  谢母拍拍他的手,安慰道:“待过几日,母亲陪你去寺里当面道谢岂不更有诚意?”

  谢单笑了起来,俊俏的脸也显得熠熠生辉,恍若纯净的美玉,映在秋日的微光里,引的人不住地往他脸上看去。

  谢母听了小厮的传话,替谢单整理了下衣襟,道:“我们出去吧,客人都到齐了。”

  谢单点点头,众人一齐去了宴厅。谢父一看谢单母子到了,立刻招手让谢单来到自己身边,说道:“阿单,来,见人。”

  谢单从善如流:“诸位叔叔伯伯好,谢单见过诸位叔伯。”接下来就是谢单最为厌烦的寒暄过程,他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笑僵了。

  宴会如期进行,众人都以为这场盛大的生宴将会完美的落幕,不曾想,会是以鲜血结束这宴会。

  夜已深,众人面上皆是酒气熏出来的红,互相告别着离开谢府。

  谢府众人正收拾在着残局,谢家三口聚在一起说着话。守门的小厮突然神色惊惶的跑进屋来,大声叫道:“老爷!老爷!刚刚县令来人说叛匪攻进来了,西门已经烧起来了!”

  这一声,叫得整个谢府人心惶惶。

  “什么!?怎么可能!前些日子朝廷不是派大军剿灭了吗!”

  谢夫人走上前来拉住谢老爷,“现在说这些有什么,赶快收拾东西避难吧。”

  谢老爷环视偌大的谢府,沉默了片刻,颤声道:“收拾吧,你们想走的也都自己拿了东西走吧。”

  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众人皆是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谢单回到房间收拾东西,他握住腰间的玉佩,心里非常不安,极大的恐慌感盘旋在心头。

  谢府众人驱赶着马车,随着不断远离那灯火通明的偌大谢府,一种看着自己故土被占领的无望感占据了每个人的心,渐渐的有许多女子哭了起来。

  谢单坐在马车里,握住母亲的手,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只能不断地安慰她。谢单看向父亲,问:“爹,我们去哪?”谢父摸摸儿子的头发,看着儿子稚嫩的脸,说:“往北走,只要过了江城,有曹将军坐镇,叛匪就不敢来了。”

  谢夫人也平了平心绪,道:“对,只要到了江城,我们谢家还怕立不起来吗?当初你爹不也是白手起家。”

  谢单看父母亲都振作起来,心里也松了口气,说:“爹,娘,你们先睡一觉,休息会儿吧,还有很长的路要赶呢。”

  谢父谢母点点头,对谢单说:“儿子,你也快去休息吧,不用守着我们俩,你爹娘知晓分寸的。”

  谢单点头,去了自己的马车里,他躺在榻上,心中想起在云也寺里众僧常常吟诵的梵音,大殿上菩萨慈悲的面容,心道:非常感谢上天能给我新的生命,这一次我有一对爱我的父母,有健康的身体。只是,我能不能再奢望多一点,让我的父母能够平安度过此次劫难。

  谢单是被摇醒的,一睁眼,面前是母亲焦急的面容,她拉着谢单下车,把他往路边的丛林里推去,眼泪流了满面,额角还有血迹,口中不住地喊到:“单儿,快走!快走啊!”

  天上下着大雨,地面都是泥泞,谢单被推得踉跄,他回头,边跑边喊:“娘,我们一起走!我们去找爹,我们一起走!”

  谢父在听到前面的马夫传来的消息时,就带着家仆冲了上去,为后面的女眷腾出逃走的时间,只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远不是那些凶恶的悍匪的对手,很快就死伤大半。

  谢单抓住母亲的手拉着她往前走,却只看见遍地都是死去的人和血,火把已经熄灭,不远处传来一声声惨叫。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惨烈的情景。

  谢单瞳孔紧缩,不住地打着哆嗦,寒意从脚底一直升到心头,濒临死亡的恐慌和无助感让他完全不能再踏出一步。

  谢母又急又气,“你回来干什么!快走啊!”

  有急促的脚步声靠近,应该是有人过来了,谢母抓住谢单的手,把他推倒在草丛里,谢单一抬头,就看见母亲捡了地上的刀朝来人那里走去。他只能爬在草丛里,看着母亲流着泪的眼,以及模糊不清的口型,她让他走。

  来的果然是一个叛匪,他发现还有一个女人在这里时,直接拿刀砍了过来,谢母一个女子怎么是他的对手,很快就死在了叛匪的刀下。

  谢单不敢哭出声,只能死死地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睛里滚下来。

  那个叛匪搜了谢母的身,确认过周围再没有其他人,就拿着东西走了。

  谢单的身子已经麻了,他从草丛里爬出来,把母亲背在背上一步一步地朝丛林深处走去,母亲身上的血还是温热的,浸湿了他的衣衫,合着雨水淹没谢单的脚印。

  谢单一直走到天明,他看了看周围,没有一个人。他背着母亲已经冷却的身体,来到一片日光很好的土坡上,放下母亲的身体,他要给父母挖一个墓。

  把母亲的身体放进去的时候,谢单的眼泪已经流干了,他还要回去找爹,把他带回来,和娘葬在一起。

  谢单走了一夜,滴水未进,早已经精疲力竭,在回去的途中不断地倒下,爬起来。他来到谢府众人死去的地方,发现地面上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一片火烧的痕迹。

  谢单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助,他找遍了所有地方,却什么也找不到,没有人告诉他,他的父亲现在在哪里。

  谢单又原路返回,他靠着坟前,睁着无神的眼睛,喃喃道:“娘,我找不到爹…娘,对不起…”

  谢单眼睛红肿,面容憔悴,他已经很累了,累到再睁眼都觉得费力。他翻了个身,手搭在那个小土包上,沉沉的睡去了。

  再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谢单坐在地上愣了一会儿,站起来,跟母亲说:“娘,你放心,我会好好活下去的,我还会过的很好。”

  “娘,我走了。”

  谢单磕了三个头,离开了这里,他知道母亲不想看见他去报仇,她只想他好好的活着,所以他没有跟母亲说她不想听的话。

  谢单也不知道往哪走,也不知道自己孤身一人要如何活下去,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谢单觉得自己很累,很累,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看见路边有一块石头,他就坐下来。

  天上还下着大雨,不断地打在他的身上,但是他实在走不动了。

  聂长归戴着斗笠坐在马车上,这马车实在是简陋,没有顶棚,也没有车壁,只有一块木板加四个轮子,车上摆了些包好的米面和肉,一把油纸伞撑在上方挡着雨。

  那马看起来倒像是一匹好马,双目有神,皮毛顺滑。

  聂长归坐在前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赶着马,他今天把打来的猎物拿去集市上售卖,因为客人和他讨价还价了许久,所以现在才回程。出城的时候,守门的士兵听他说要回萍风村,叮嘱他小心一点,最近世道不太平,劫匪出没得很频繁。不过对于聂长归这种人,向来只有别人怕他的分。

  月亮升高,雨渐渐停了下来。聂长归眼力好,一眼就看见路边的石头边躺着一个人,他牵牵缰绳,马车快速来到谢单身边。

  聂长归跳下马车,来到谢单旁边蹲下,他伸出手握住谢单的手腕,还有脉搏。

  聂长归抱起谢单坐到马车上,对马说了声:“长风,回家。”

  马车向前行驶起来,聂长归拨开谢单面颊上的头发,谢单苍白的脸就露了出来。

  聂长归愣了下,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像谢单这样精致漂亮的人,他原本打算把他放在车上回去再找大夫,但是看看车班上脏兮兮的污迹和水渍,冷面微红地心想还是自己抱着吧。

  谢单觉得很冷,非常冷,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这时有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把他抱了起来,那个人的身体很温暖,很安全,让他不由自主的靠近。

  聂长归身材高大,身高足有九尺,肌肉扎实,脖子上还有一条疤,再加上他眼神凶恶,小孩见一眼就要吓哭,看起来实在不是一个好招惹的人,他若是发起狠来,说他是杀人犯都有人信。

  但此时这个身高九尺的凶恶硬汉却一动也不敢动,只因他怀中那个眉目如画的少年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湿热急促的呼吸喷洒在他只穿着单衣的胸膛上,带得那胸膛里的心都鼓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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