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孰是孰非(下)_还珠格格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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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孰是孰非(下)

  小燕子的话让晴儿有些儿受伤。

  虽然知道小燕子有时说话根本没经过大脑,心中劝着自已不可以为此而生气,小燕子现在的心情,你是她的嫂子,你是来安慰她,劝解她的,你要体量她。

  等她把想说的话说完了,再一一为她分析罢了。

  心中虽然这样想着,但晴儿毕竟也是个真性情的女子,就算以前在宫中之时为了保护自己不得不掩饰着自己的情绪,经过了这两年大理的生活,早就被箫剑与小燕子差不多同化光了。所以,脸上不知不觉地流露出了几分的不悦之色。

  小燕子却也不笨,看到脸儿的脸色,联系起自已方才说的话,自知失言,忙“呀‘的一声,轻轻地抽了自已一下嘴巴子:“晴儿,我说错了,你们不能顺着我……哎呀,是你们太顺着我了……喔,不对,是我没顺着你们……不,不,不,是……是……”

  小燕子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可越解释越不知怎么样才能解释的清楚,心慌意乱地张大嘴巴喃喃而语,声音越来越低了下去。

  晴儿听了小燕子这番有些词不达意的解释,又见她因不知怎样解释而惊慌失措到额上渗出了汗珠儿,神思恍惚了一下:小燕子,你这是做什么?你是怕我生气吗?你怎么也变的这样敏感起来了呢?

  不忍之余,掏出帕子想为自已的好妹妹擦去汗珠儿,以便好让她宽下心来。

  手指尖才抚上小燕子的前额,眼神儿便触及了她亮晶晶的,单纯而又干净的眸子,心中猛然大悸,所有的过往,如电石闪动,在心中汹涌翻腾。

  天哪,小燕子,你何其之无辜啊!

  你本是一只快乐的小鸟,在自由的天空中无忧无虑地飞翔。是造化弄人,让你跌入尘埃,在宫规森严的紫禁城中折了双翼。

  你骨子里的萧家女儿天生不服输的性子,你在黄金的鸟笼中努力挣扎。

  一开始,你为了保护紫薇跟皇后与容嬷嬷周旋,到了后来,永琪的爱又牢牢束缚住了你。

  你讨好老佛爷,你讨好愉妃娘娘,你本意没有错,你只是用错了方法,你以为宫中的长辈是与民间的长辈一样的慈爱可亲的。

  小燕子啊,皇室之中,便是对着亲如自已的生身父母,也须要语行谨慎,孝顺得投其所好,这一点,岂是你懂得了的?

  是我们,这些个个自以为聪明绝顶,目空一切的阿哥格格、公侯子弟没有好好地指点你。

  永琪自是不用说了,尔康只为跟紫薇有关的事情劳心劳力,班杰明是一个外国人,他对宫皇家错综复杂的关系不一定比你了解多少,而我,我那时只知道明哲保身,又为着箫剑嗳昧不明的感情自顾不暇,有哪一个好好地为你分析过其中的利害关系?

  更有甚的,其实在连我们自己也不敢承认的内心深处,早已对一潭死水的深宫岁月产生了极其厌倦的程度,少年的热血渴望着沸腾,,渴望着冲出牢笼。

  而你的出现,让我们为之兴奋,你做了所有我们敢想不敢做的事情。与其说我们是在“顺”着你的出格,还不如说我们是在“顺”着我们自已骨子里的叛逆。

  如果我们真的想阻止一切,以我们几个人的力量,还怕说服不了一个你?

  小燕子,你说的对,是我们对你的“顺”,对你的“爱”误导了你!

  晴儿此时心绪已乱,以往种种的孰是孰非,岂是能够简简单单地说的清,道的明的?

  小燕子见晴儿独自发呆,并不接自已的话,心中更是不安,小小心心地问:“晴儿,你真的生我气了吗?”

  晴儿这才回过神来,把脑中所有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抛了开去,重又展颜笑道:“小燕子,看你想到哪去了?我只是在想呀,永琪不知道明天什么时候会到?我给他准备的东西是不是够了?小燕子,赶明儿你去永琪的房间看看,该是加些什么,你告诉我。”

  “晴儿,你也认为永琪明天会到的吗?”听了晴儿的话,小燕子喜上眉梢:“斑鸠说永琪明天会到的,我还有点不放心,现在你也这样说了,我就可以肯定啦!晴儿,你也知道的了,我这个人一向粗心大意的,永琪喜欢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

  说着说着,小燕子嬉皮笑脸地将两只手拢在了晴儿的脖颈上:“好嫂子,你安排就行了,我先代永琪谢你啦!”

  “还没嫁给他呢,就先代他谢上了?”晴儿见小燕子恢复了本性,一颗心也放了下来,取笑了一番,又随口问道:“班杰明也说永琪明天会到的么?”

  小燕子点点头,将班杰明在山坡上跟自己说的话一五一十地跟晴儿说了。

  晴儿以前虽说知道班杰明是个讲义气、重情义的人,却不想同样深爱着小燕子的他居然会这样为永琪解释?

  从小燕子方才的讲述来看,若是班杰明在那山坡之中用些心思,说不定能让小燕子对永琪因失望而心灰意冷。

  小燕子一旦对永琪感到心灰意冷,就是班杰明最好的机会了。

  一个女子一旦情伤,很有可能会对身边一直默默守护着自已的男子心生依赖的。

  况且小燕子的心中原本也是有班杰明的位子的。

  班杰明,你放弃了大好的机会!

  班杰明,你实在是个让人敬重的君子!

  晴儿且收回了心中对班杰明的敬佩,对小燕子:“小燕子,你不要管别人怎么说!我只问你,你信不信永琪?”

  “晴儿,如果我不相信永琪,我两年前就不会同意他回去了!如果我不信永琪,我就不会在大理等他两年了!”小燕子毫不犹豫地回答说。

  “信他,就不要把禁锢在时间的锁中!就如班杰明所言,行路之人,时间不是自个儿能够掌握得了的!我说永琪明日会到,也只是打了个比方,这万水千山的,早几日迟几日也在情理之内,咱们呀,就不要非要他明日到还是后日到好吗?”

  对于永琪何日能到大理,晴儿心中实在不敢把握,心想不如先给小燕子暗示一下,免得她明天又会失望。

  小燕子点点头,说:“晴儿,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放心就是了。”

  “既然你明白了,可就不许再胡思乱想了喔。幸好爹娘去了杭州祭祖,不在大理,算算日子,还要二十来天才能回来。不然看到你这个样,不知是多心疼呢?你现在一定饿了吧?快把这些木瓜吃了好吗?”晴儿端起了果盘递到了小燕子的面前:“我希望你还是原来那个开开心心的小燕子。”

  小燕子心结已经打开,顿觉肚中饿的慌,忙抢过果盘,抓起一块瓜塞入嘴巴里,边说还边含糊不清地说:“我当然还是原来的小燕子!我永远是不会变的小燕子!”

  晴儿看她吃的满嘴都是木瓜汁,禁不住“扑哧”一笑,用帕子擦净了她嘴角的汁水。

  小燕子对晴儿回了一个甜甜的笑。

  好美啊!

  如此美丽的女子,只有永琪才配得!

  “小燕子,我要回房去了,不然阳儿真的可要哭了呢。”

  “唔……唔……晴儿,你回去吧,我好了,我没事了。”小燕子从果盘里抬起头,迟疑了一会子,又说:“我明天还要去等永琪的!你跟我哥说一声,叫他不可以骂我!”

  晴儿乐了:“你哥哥哪里真的舍得骂你?他只是为了你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在心疼罢了!我走了。”

  离开了小燕子的房间,晴儿往花厅看了看吧,只见那边的灯火已经熄灭了,便敲了敲因今天一整天的忙碌而有点儿酸胀的脖子,朝自个儿的房间走去。

  阳儿正睡的香甜,箫剑却不正房内,只有一个小丫头守着。

  打发了小丫头出去,晴儿看着睡梦中的儿子一会子,便走到窗前,推开窗子向外看去。

  隔着疏离的花影,耳边厢便听得轻轻幽幽的乐音儿传来。

  果然不知自已的所料,窗外的后花园中,淡淡的月色之下,那箫琴合鸣的两个男子,正是自己的夫婿与班杰明。

  听着听着,晴儿心中徒生歉然。

  晴儿,你是不是太自私了一些?你只顾着永琪的感受,你究竟有没有为班杰明打算一点儿?

  班杰明,要到什么时候,你才有属于你自己的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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