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雨后初晴_还珠格格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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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雨后初晴

  中国。北京城。福大学士府

  昨天是一年一度的清明节,在阴雨绵绵中,永琪和小燕子冒着会被更多的王公贵族识破身份的危险,夹在福家亲属的行列之中,为已经荫封为固山贝子的尔康扫了头一年的墓。

  他们这一举动歙得福伦与在年前就回到了北京的尔泰十分的不安,也曾力阻过,被永琪的一句话给挡了回去。

  “我们就要回大理了,以后恐怕也不会再有机会来给尔康扫墓了,就让我最后一次尽尽兄弟的情份吧。”

  因为尔康的军功,紫薇亦被封为了固伦明珠公主,虽说在名义上还是乾隆的义女,但天下百姓无不知道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帝王之女。

  照着礼制在昨日紫薇要身着固伦公主的服饰出现在众人面前。乾隆担心紫薇还是无法接受尔康已经不在了的这个事实,从而拒不穿戴,早已有过旨意,言紫薇可以着平日的素服。

  不想,紫薇一大早起来,就命了琴、棋、书、画四婢为自已梳洗了,着上了专用来吊祭时穿的素色裙褂,戴上了旗头。

  当不施脂粉,旗头上只饰了一朵白花的紫薇牵着东儿,淋着雨站在尔康巍然屹立的墓碑前,手一个字一个字地抚摸着墓碑上名字,眼中没有一滴泪水,口中声呼着尔康的名字时,小燕子的心被堵住了,难过到快要用自已的牙齿将自已的嘴唇咬出了血来。

  因为紧跟在紫薇身边的她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那些话。

  “尔康,我这衣服好不好看?你喜不喜欢?他们对我说,穿上了这身裙褂,我就是大清朝的固伦公主了,除了长幼有序,我跟和敬姐姐在位份上是一样了。可我不喜欢这衣衫,一点也不喜欢,你也不要喜欢好不好?什么固山贝子,什么固伦公主我们统统都不要,就是这衣衫把我们分开了,我要好多好多年见不到你。等我来见你的时候,我一定不穿这身让我们天人永隔的衣衫。尔康,你答应我,下辈子,我们不要投身于富贵之家了,我们只做一对民间的夫妻,你耕田,我织布,粗茶淡饭,也强似现在。尔康,你一定要等我!尔康,你若是地下有灵,请保佑永琪和小燕子早些回到大理去,我们不可以让他们象我们一样跟着不幸福,不快乐!”

  回到大学士府之后,小燕子一直闷闷不乐的,永琪再三问她,她也不肯说,连晚饭也推说身子不舒服不与福家人一块儿吃了。

  直到第二天起床之后,小燕子再也忍不住了,哭着把紫薇的话对永琪说了,然后又说:“永琪,我们真的就要走了吗?我虽然一直盼望可以回大理,但紫薇的这个样子叫我怎么可以放心地走呢?我现在心中好为难,我觉得自已好自私,我该不顾一切地留在北京,陪着紫薇才对啊!”

  永琪拥抱着小燕子,对她说:“紫薇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们倒可以安心地回大理了,她总算熬过来了!我的好妹妹,她比一般的男子还要坚强啊!小燕子,我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紫薇,也想着多陪她些日子。可是,若我们再留在北京的话,迟早会给福家带来麻烦的。现在尔泰也回来了,有他支撑着福家,我放心,我了解尔泰的能力。你也不用担心紫薇,她有东儿,有金琐,还有塞娅。塞娅的性子与你有几分相似,但绝对比你更懂得如何劝慰紫薇。我想,在浓浓的亲情包围之中,紫薇会一日好过一日的。你啊,就不要多想了!”

  还有一句话,是永琪不敢告诉小燕子的,那就是他怕再与老佛爷和皇阿玛见面,再去荣亲王府门外偷偷徘徊,亲情最后会击溃了他的意志。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小燕子问道。

  “再过几日吧,等我去给柳青他们告个别,再和福伯父与尔泰商量些事情。”永琪沉思了一下,又说:“不知大理那边现在怎么样了?爹、娘的身体可好?箫剑和晴儿的心情又如何?”

  “唉,也不知晴儿这次生下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哥也真是的,说好了等晴儿生下孩子就赶到北京城与我们碰面,到了现在不但不来,连信也不捎一封过来。尔康和紫薇也是他的亲人,他这样做真是太无情无义了!”

  听着小燕子埋怨箫剑的话,永琪神色紧了紧,“小燕子,你不能这样说箫剑。我们男人之间的情谊与我们姐妹之间的情谊不同,你是不会理解的。姐妹之间,可以一起笑,一起哭,但我们男人只会把兄弟之情藏在心中,嘴上是不会说出来的,只有在生死攸关之时才会表达出来。我、尔康、箫剑,我们三个人在与缅甸的战争之中,经历多少次的生死与共。野象谷之战的惨烈你是无法想象的,我们三个兄弟,可以为了彼此去死!我想,箫剑不来一定是有他自已的理由。也许,他是不忍心来面对紫薇吧?我现在倒担心着箫剑的伤有没有好全了,他受的伤一点也不比我少,能撑着回到大理已经是不容易了。小燕子,你这样的话,等我们回到大理之后,再也不可以在箫剑面前提及,就算对晴儿也不能说,否则,他们都一定会很自责,很痛苦的。明白吗?”

  “我明白了,我再也不会说这样的话了。”点了点头,小燕子又说:“永琪,这几日我要多陪陪紫薇,等我们回大理之后,今生我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她。”

  “好,我们现在就去找紫薇,我看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带着紫薇和东儿到园子中走走,说说话,也算是散散心吧。”

  “今天天气不错吗?”

  小燕子闻言走出了房内,只觉阳光明媚,院子中的花花草草一派生机盎然,不象昨日般斜风细的让人心中好生郁闷。

  “春天真是多变啊!如果人生也象春天一样雨后有艳阳天,那该多好啊!”小燕子叹了口气说:“可惜人生真的是太多艰难,不能事事如意。”

  “小燕子,想不到你这次来北京,说话多了许多的哲理,再这样下去,你就变成才女了,你太有长进了!”

  永琪见她愁眉不展,就寻了些话打趣她,为的是可以不以这个样子出现在紫薇的面前。

  “如果的长进要以太多的人付出生命代价的话,我宁可还象以前一样傻傻的什么都不懂,说话颠三倒四的让人笑!”

  太多的人付出生命代价?小燕子,你指的也包括我们失去的那个孩子吗?

  永琪不敢再与她开玩笑了,怕一不小心又触及了内心深处的伤痛,就上前拉了她的手说:“走吧,我们去看紫薇和东儿。”

  不消一会子,两人就进了东跨院,近了紫薇的房前。

  只见门窗都紧闭着,只有侍琴一个人坐在房前的廊栏上守着。

  侍琴见了永琪和小燕子过来了,忙起身迎了上来,“侍琴给五阿哥请安,给还珠格格请安。”

  是侍琴原是琴、棋、书、画四婢最年长的,为人处事极是机灵,又是个家生子,在紫薇初来北京寄居在大学士府的时候就已经侍奉过紫薇,后来紫薇嫁过来之后,又处处尽心,深得紫薇的信任,是紫薇跟前的第一得力人,紫薇每次进宫都会带着她,就是去济南的时候也带上了她,永琪在没有去大理之前也曾见过她几面。

  前二年,紫薇做主将侍琴嫁给了管家的儿子,但还是叫她跟在身边。此次福家出了这样的大事,侍琴更是不眠不休,日夜守着紫薇。

  这样的忠心的丫鬟永琪自然是客客气气地对她说:“侍琴,现在没有外人在,你就不要多礼了。紫薇在里头吗?”

  “回五阿哥的话,我家大少奶奶昨儿个一夜未眠,到了快天亮的时分才睡着了,现在估计还没醒呢?要不要奴婢进去禀报。”

  是啊,紫薇昨夜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不必了,让她多睡会吧。”永琪又问侍琴道:“东儿呢?”

  “小少爷由和福晋和李奶娘带着在西跨院跟二少奶奶与珍儿小姐玩呢。”

  “那好,我们去西跨院坐坐吧。侍琴,等紫薇醒了,你来西跨院寻我们就好了。”

  “是,奴婢尊命!”

  永琪和小燕子出了东跨院,沿着林荫小道,朝着尔泰和塞娅夫妻两个居住的西跨院而去,才到角门之处,尔泰从别一条小道往这边过来了。

  “永琪,小燕子,你们是来找我的吗?”

  见尔泰一身的朝服,永琪这才想起今日是他正式入朝的第一日。

  “尔泰,我要恭喜你了!”永琪笑道:“不知皇阿玛授了你什么样的官职?”

  “授了户部郎中之职,皇上的意思是先让我磨砺几年,将来再慢慢提拨。”尔泰答道:“永琪,我以前是你的伴读,有什么事情你和我哥都替我担了去,这几年我在蒙古又散漫惯了,一下子还适应不了官场之种种,怕做不好事情,有负皇恩不说,还丢了我阿玛和我哥的脸。”尔泰忧心忡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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