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噩耗（1）
老掌柜见乞颜无霜一下沉默了起来，脸色也变得不好看，只当他还不相信小燕子的孩子已经胎死腹中，就为他解惑道。
“无霜，一开始的时候，老夫也不敢相信所诊断出的是真的，小燕子的身子骨不错，她又是头一胎，按理说好端端的一个孩子不可能说没就没了。再三把脉之后，这才发现她的体内有麝香之毒未尽，又象是服用过了什么大补、活血的药物，这才明了她为何会造成这种不幸？这两种极其珍贵的药材同时侵入孕妇的体内，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胎儿啊！唉，可惜了这个孩子了！只不过我实在不明白，补气活血的药材一般人是不懂会对胎儿造成不利的，百姓之家还常时用来给孕妇滋补身子，比如说桂圆、红枣之类原本孕妇最好不宜多服用的补品。不过就算是服用了，最多嘛，也只会使孕妇稍稍地流点血，倒也无大碍。可是麝香可是大忌，宫中女子凡身怀有孕，必严禁远离此物。就算是小燕子不懂，可艾公子来自宫中，他岂会不知此物的厉害？怎么就放任小燕子携带了麝香？就算是被人陷害，凭他这么一个人，怎么就没有一点防人之心？”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乞颜无霜更是心烦意乱，一腔怨恼无处可放，强生生地堵在了胸品，闷闷地说：“他们遇上千霁了！大叔，你以为凭着他们两个的涉世未深，江湖经验不足，可以防得了千霁么？”
“千霁？又是这孩子？”老掌柜恍然大悟，看了乞颜无霜一眼，小心谨慎地问：“又是因为他想对付你的缘故是不是？”
“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原因？他在我这得不了什么好，便拿我关心的人作法，我真不明白我倒底是什么地方做错了，让他这般地恨我？自小到大我有什么事情都不是让着他的？大叔，你是我们家的老人了，与我父亲也是亲如兄弟，我们家的事情从不瞒你，你知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这个…….”老掌柜犹豫了一下，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事关千霁，我也不好说什么了，这就是这个胎儿的命啊！无霜，依我看此事你回宁波府之后也不要与你父母说去了，免得他们多添烦恼。胎儿肯定是不行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把这个孩子从小燕子的腹中取出来，须知，死胎多在母体留一日，母体就会多增一份危险！”
“大叔，我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是我怎么去对小燕子和永琪开这个口啊！我想，他们一定是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的，而且也是满心欢喜的想看到这个孩子降临人世。我…..我怎么可以残忍地去告诉他们这个不幸的事实？这与刽子手有什么二样？我不忍心看到他们从希望转眼变成绝望！”
“无霜，你这个人有时就是太过于妇人之仁了！你是乞颜家的继续人，是我们忻氏商号的少主，对任何事情要当机立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个道理你不懂吗！”老掌柜向来视乞颜无霜如亲子，见他犹疑怯懦，说话的口气便加重了几分：“这样吧，你若是真的开不了这个口，就让老夫替你去对艾公子说了吧，我是医者，医者有义务去说明病情，何况小燕子真的不可以再等下去了！”
乞颜无霜狠狠心下定了决心：“大叔，我与你同去！”
到了永琪养病的房中之时，永琪刚好服了药，下床正想着去看小燕子，见他们来了，高兴地说：“无霜，你来了！喔，多谢老人家妙手回春，救了我一条命。小燕子也该醒过来了吧？我们一同去看她可好？无霜，你想必也知道我和小燕子有了孩子了对吧？我们一家三口的命可都是两位救回来的，等这个孩子生下来之后，我和小燕子一定头一个带着我们的孩子来给两位磕头，以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乞颜无霜与老掌柜面面相觑，来时一路上想好的要怎么对永琪说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无霜，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是小燕子还没有醒过来？”乞颜无霜与老掌柜的神情不对，让永琪心生异样之感，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个屋子里，恨不得立即去过小燕子的房中看个究竟：“不行，我要马上去看小燕子！”
“你不要激动，小燕子没事！”乞颜无霜拦下了他，把他按坐在床上，努力地用平和的语气缓缓地说：“永琪，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你们的孩子已经……”
当乞颜无霜忍着心中的巨痛将老掌柜为小燕子诊断出的结果以及要尽快为小燕子取出腹中的死胎之事告诉永琪之后，却惊诧地发现永琪不但没有激动，反而抬起一张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的脸问老掌柜：“大叔，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好孩子，大叔已经尽力了！唉，只可惜你们晚来了两日，如果早两日来的话，我一定拼尽一身所学，用尽最好的药，说不定……说不定这胎儿还可以救得回来。”老掌柜绞尽脑汁地想对永琪说些劝慰的话：“但不能说没有希望，你们小两口还年青，只是好好地养息身子，用不了一年半载的就又会有一个孩子了。你放心，老夫一定花心思为小燕子开最好的补药，为她调养身子，等她下次怀上的时候，只要你捎个信来，我也一定会从昆明赶来为她切脉，配安胎之药。你说好不好？”
“好，当然好！”一颗豆大的清泪从永琪毫无表情的脸上滑落，唇角凄凉微扯：“只是永远不会有这个孩子了！”
起身落地，木然前行，及至门口，乞颜无霜才从不安中回过神来，走到他的身边，说：“永琪，你这是要到哪去？”
“我要去看小燕子呀，我要去告诉小燕子这件事情啊！”永琪的语气还是淡淡的：“不是说这孩子在小燕子的体内多一日小燕子便多一份危险吗？孩子已经没有了，我再也不可以再让小燕子陷于危险之中而漠然置之。我更不可以瞒着小燕子，这个我们的孩子，她是孩子的母亲，小燕子有权利知道有关于孩子的一切事情。我做不到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孩子取出来。这样的话，她会恨死她自已的。我是宁可让她恨我也不想看到她恨她自已！”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情可动人，亦可误人！永琪你是宁愿小燕子恨你也不想让她恨自已没有好好地保护这个孩子对吗？”乞颜无霜动容动心，说道：“永琪，就让我与大叔陪你去见小燕子好吗？多一个人安慰小燕子总是好的，再说了，有我们两个在旁，万一小燕子情绪激动，病情若是加重，我们多少总可以帮上点忙。有两位医者在，总比你们两们病人相对流泪的强。唉，我也只能帮上这点忙了。”
“两位医者？对对，你们可都是懂医的啊！”
永琪突然发狂了，疯一般地一把紧紧地抓住了乞颜无霜的手，泪流满面地叫着：“无霜，无霜，我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永琪，我们是兄弟，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只要我可以帮得上忙的，我便是尽我忻氏商号上下众人之力，也一定为你办到！除了小燕子腹中的孩子…….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对你说一声对不起了！”
手被永琪抓的好痛，但乞颜无霜的心更痛，为永琪和小燕子而痛，更让自已心中的阴影与不敢对永琪说出千霁的身世而痛！
“你能办到的！你可以办到的！无霜，在这个地方，不，在整个云南你认识的人比我多，你的人脉关系比我好，我求你，去多找一些大夫来，不管是汉医、藏医还是巫医求你统统都去找来，只要是妇科的大夫，都去找来好不好？只一次，就只一次，让大夫们再为小燕子会诊一次好不好？”
“永琪，大叔已经是最好的大夫了，他最擅长的就是妇科，在整个云南，医术没有比他更好的！你让我到哪再去找可以超过大叔的神医？永琪，你清醒一点，面对现实好不好？你这样子，我们怎么去跟小燕子说啊？”乞颜无霜狠狠心，想彻底断了永琪的执念。
看向了老掌柜，永琪又痛苦地说：“大叔，我不是怀疑你的医术，我相信你绝对不会乱下决断的。可是，我实在不甘心！你们不知道，这个孩子对我来说我多么的重要！我不甘心在才得知我和小燕子已经有了我们自已的孩子还来不及彼此欢喜一下就已经失去了这个孩子！小燕子她……她比我更想要这个孩子，我知道的，我完全知道，她是满心渴望着这个孩子可以为我弥补一些遗憾，我明白她的心！无霜，求你帮我这一次行吗？就算是没有比大叔更好的妇科大夫，那么内科、伤科的也行，只要是大夫就行！如果……到了最后我的孩子还是保不下来，那就尽力让这个孩子多活一日，一日就够了，只要…….只要让我和小燕子可以感受到他确实存在过，只要让这个孩子感受到我们做父母的爱着他，一心一意地想要他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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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霁？又是这孩子？”老掌柜恍然大悟，看了乞颜无霜一眼，小心谨慎地问：“又是因为他想对付你的缘故是不是？”
“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原因？他在我这得不了什么好，便拿我关心的人作法，我真不明白我倒底是什么地方做错了，让他这般地恨我？自小到大我有什么事情都不是让着他的？大叔，你是我们家的老人了，与我父亲也是亲如兄弟，我们家的事情从不瞒你，你知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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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颜无霜狠狠心下定了决心：“大叔，我与你同去！”
到了永琪养病的房中之时，永琪刚好服了药，下床正想着去看小燕子，见他们来了，高兴地说：“无霜，你来了！喔，多谢老人家妙手回春，救了我一条命。小燕子也该醒过来了吧？我们一同去看她可好？无霜，你想必也知道我和小燕子有了孩子了对吧？我们一家三口的命可都是两位救回来的，等这个孩子生下来之后，我和小燕子一定头一个带着我们的孩子来给两位磕头，以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乞颜无霜与老掌柜面面相觑，来时一路上想好的要怎么对永琪说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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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办到的！你可以办到的！无霜，在这个地方，不，在整个云南你认识的人比我多，你的人脉关系比我好，我求你，去多找一些大夫来，不管是汉医、藏医还是巫医求你统统都去找来，只要是妇科的大夫，都去找来好不好？只一次，就只一次，让大夫们再为小燕子会诊一次好不好？”
“永琪，大叔已经是最好的大夫了，他最擅长的就是妇科，在整个云南，医术没有比他更好的！你让我到哪再去找可以超过大叔的神医？永琪，你清醒一点，面对现实好不好？你这样子，我们怎么去跟小燕子说啊？”乞颜无霜狠狠心，想彻底断了永琪的执念。
看向了老掌柜，永琪又痛苦地说：“大叔，我不是怀疑你的医术，我相信你绝对不会乱下决断的。可是，我实在不甘心！你们不知道，这个孩子对我来说我多么的重要！我不甘心在才得知我和小燕子已经有了我们自已的孩子还来不及彼此欢喜一下就已经失去了这个孩子！小燕子她……她比我更想要这个孩子，我知道的，我完全知道，她是满心渴望着这个孩子可以为我弥补一些遗憾，我明白她的心！无霜，求你帮我这一次行吗？就算是没有比大叔更好的妇科大夫，那么内科、伤科的也行，只要是大夫就行！如果……到了最后我的孩子还是保不下来，那就尽力让这个孩子多活一日，一日就够了，只要…….只要让我和小燕子可以感受到他确实存在过，只要让这个孩子感受到我们做父母的爱着他，一心一意地想要他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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