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_深宫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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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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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宁现在还在路上去符离再快也要近一月的时间算上调查回报前后恐怕也要月余要想早日听到消息唯有加紧赶路。但不知怎的这路他并不想太早走完。

  任极一愣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奇怪他为什么会不想太早走完?这种明显不智的想法于情于理都说不通。踱着的步子慢慢下来心里却开始拼命回避这个问题总会强迫自己往别的方向想去真正的原因仿佛是个禁忌不能碰不想碰或许还更加不敢碰。

  在距亲征大军百里远离是一条已经近荒废的官道官道外的小林里有座“散聚亭”虽然都已荒废但布局还依稀看得出当时此处清雅的模样。

  京畿之地人流来往本就大尤其是大小官员来来往往“散聚亭”就成了众人迎来送往之地。虽说是个亭但当时却是个两层小楼的建筑用料讲究而且修葺得颇为壮丽华美曾经此地极是热闹。

  后来任极登基正是对符离鏖战关键之时为了加快传递消息和派兵遣将的速度任极从京城外另辟直通附近各州府最近的官道以专作传达军令消息的用途。

  因为更近更快待战事底定后新官道也开始被越来越多的人使用而原来那条也终于渐渐荒废变得人迹罕至。这样一来倒成了京城附近这繁华地段一处少有的隐蔽之地。

  “聚散亭”因此也已弃之不用近一年风吹日晒的漆面都开始斑驳但当时造它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倒是仍坚固的很。只是这有些荒凉的地方如今却点起了灯火不太亮昏昏黄黄的摇曳在夜风中在本该温暖的春夜平添一股毛骨悚然之感。

  灯火在已经残存的窗纸上映出两个身影一个悠然而立神采中自有一股飘然之感却有些淡漠似乎他站的地方并不是这么一栋破楼又似乎他往这里一站这楼也显得雕梁画栋起来。

  他背着双手另一人单膝跪在他面前面色有些苍白黑色的夜行衣在腰腹处濡湿了一块腥红的液体正滑过衣襟慢慢浸透他膝下的地砖。

  “宗主属下无能惊动了点子幸而未有暴露行迹但未完成任务按门规当罚属下共手下三人甘愿领罪请宗主责罚。”

  那人的表情没变:“惊动了?怎么惊动的?晏殊你们的身手我清楚刺探也会惊动目标有多少年都没有过了。”

  “这……宗主说得是一国之君到底不同些营地内布了‘玉蜘丝’外围的属下们都绕了开去但没想到在主帐周围的近卫营也布上了不光地面帐顶也设了设在离帐顶三寸处属下一时不查绊了上去。”

  “账顶三寸?”那人笑了笑“任极果然不凡旁人都道摸得近了都会从下面慢慢靠近上面暴露的机会太大少有人冒险便是想到这层也只会布在顶处待人落脚惊动。”

  “他却会想离上三寸账中的火光是无论如何也照不见的眼力再好想要在晚上瞧清‘玉蜘丝’我自问也做不到待到腾身落地时发现气息已老想要变换身形闪躲避开那是绝对不可能。”

  说着还点点头:“还有他的近卫不但能缠上你还给了你一下看来所谓的‘大内高手’也不是徒有其名之辈。”

  “好了你起来吧此事过不在你不必如此。除你之处可还有人受伤?受伤的一人领一颗‘大返丹’。门中虽有严规规不可废但罚也要视情况而定法理不外人情。服过药后你们自去领三十鞭此事就此揭过吧。”

  晏殊垂首:“三人中只有属下受伤宗主关心属下铭感五内。宗主这次刺探虽然失败但属下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那人终于转过身眼中的光芒比昏黄的烛火明亮万倍掠过厉色:“什么事?”

  晏殊面色已经更加惨白唇上也是血色尽失声音带上了一丝暗哑:“虽然属下一直没有靠太近但仍能肯定龙辇上绝对不止任极一人。”

  “怎么?他是皇上圣眷正浓带着个侍寝的又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他们扎营的时候我看到了只一眼但能肯定绝不是女人。”说着停了下然后再道:“那也绝对不是什么小倌相公一类的人脚上缚了‘玄冰铁’进了任极的主帐后就再没有出来过。”

  “哦?这倒是奇了你看清他的相貌了么?”

  “属下只瞟得那一眼就看到这些当时天色已暗并未瞧清相貌。属下直觉此事有异所以想要报给宗主。”

  那人点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说完后这才起身退出楼外身躯已经有些微的摇晃身下那片地砖早已成了刺目的深红随着他的走出又留下一串血色的脚印。

  那人有些厌恶的皱皱眉挥袖扇熄烛火轻飘飘的穿窗而出。如漆的夜色里月光皎白让他想起那个女人苍白的脸颊和乌黑的双眸就那么冷淡的看着自己却偏偏撩拨起了那根从未被人触碰的弦。

  在这瞬间他忽然涌起一种无法言喻的奇怪感觉那个被锁在王帐中的男人会成为牵系局的一根线看来他应该要好好查查说不定哪天这根线就会连到自己身上呢?

  心念甫动手中已经滑出一只通体苍蓝的怪虫来通体蓝得透明食指般粗长百足蠕动的身体上靠近头部处有一对艳红却极小的翅膀正沿着他的手掌缓缓爬行。

  拇指一动就在食指上划出道细小的血口原来缓缓蠕动的怪虫在血丝渗出后突然疯狂起来粗肥的身子飞快窜到那道血口上张开满是倒钩状牙齿的嘴将那道血口紧紧咬住吸吮。身体在片刻后开始膨胀越发的苍蓝透明缕缕细小的红丝显现隐约可见血液流动在夜色中越发可怖。

  细微的“咝咝”声在空气中播散开来那是它在吸足血液之后鼓动那双翅膀所发出的声响越扇越快发出的声音也越来越快。

  不多时一个鬼魅般的身影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那人面前没有下跪微微躬着身子语气却恭敬:“宗主您找我?”只是声音又细又冷显得有些鬼气森森。

  那人将手中的怪虫递过去:“发作的时候也快到了吧这是今年的解药。另外我要你去替我查一件事。”

  来人接过怪虫瞧也不瞧面不改色的将它扔进了嘴里几番咀嚼声后咽了下去这才开口道:“什么事?”

  晏殊转头望望在夜色中几乎已经看不见的“聚散亭”的楼顶才长出口气急点伤口周边穴道止血眼前一阵眩晕索性倚着株大树坐下来试图平稳急促的呼吸。

  手又不自觉的摸向了腰间那是伤口所在曾经那里还有一样东西就是“无月门”的令符但现在那处却是空空如也只有一道流着血的大口子。

  面对门主他报告了所有刺探得来的消息只隐瞒了一样便是在与近卫交手时弄丢了令符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敢。

  “无月门”能成江湖上首屈一指的暗杀组织除了培养的杀手绝对一流还有就是绝对严苛的门规。而现任的门主则是将这两样都发挥到了极致甚至还加了一样所有的前任宗主从未有过的东西——示恩。

  那样的恩情在外人看来可能会嗤之以鼻但在“无月门”内却结结实实成了让别人为之效死命的利器。

  当然也因为这样所以在没有恩情能示的情况下他所降下的惩罚也比以前的更加血腥残酷不用看光只听听就已经足够让人吓破胆。

  晏殊就觉得自己现在的胆子就快破了他从不是胆小的人杀手是不可能胆小的但他确确实实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遗失了令符还对宗主隐瞒不报一旦被揭发面对的将是双倍的严惩。

  那种酷型下他只会求自己早早死去就算真的熬过活下来了恐怕他也已经不能算是人可他还想好好活着。

  杀手多半是忠心而且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这点上他跟他们不同他有忠心但不想死。他是凭着强烈的求生欲才能杀死一个个对手存活至今因为他不想一辈子当别人的工具然后在越来越难的任务中失手失去利用价值也死得没有价值。

  关于死这个问题他想过很多杀的人越多就考虑得越多却总不得解因为两其美他找不到脱离无月门又能不被追杀的办法。

  但是现在这个问题突然以比以往都更加现实可怕的呈现在他面前忠已经尽完在生与死之间他必须要做出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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