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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宫囚

  作者:鸠羽千夜

  楔子

  初秋晨间的风已经带上颇为厚重的凉意拂过枝头树梢时偶尔卷下一两片早黄的树叶在这清冷的早晨显得格外萧索。

  天刚朦朦亮地平线上隐约透着白光抬眼望去还能见到挣扎着挂在西边的残月惨白得没有丝毫光芒。街上早起的人三三两两瑟缩着脑袋沉默走过在有些泛青的晨光里如同飘荡的游魂。

  突地城南紧闭的城门无声打开驶进一列马队后又迅速关上。马队井然有序的将一辆身漆黑的马车紧紧围在蹭车队行得很快但所有的人和马匹都寂寂无声甚至连马蹄下都被包住踏着方砖没有惊起丝毫声响快速地向城门驶去。

  城北恢宏庞大的皇宫迭叠的飞檐下挂着的宫灯也一盏接一盏的熄灭宫人们也开始洒扫或端着水盆一类随时准备伺候着自家主子起床。

  一个有些年纪的宫监弯着略微佝偻的身子急急穿过那些早起的宫人跨过几重宫门贴着宫墙走到座空旷宽阔的宫殿前屏开那些正在门前洒扫的宫人小心翼翼推开前门闪身进去再将门关好。殿前的鎏金巨匾在晨光中显得有些暗淡铁划银钩般的“午阳殿”三字也因此多了抹肃杀的气氛。

  殿内没有掌灯关门后光线更暗得犹如黑夜老宫监几步迈到殿间“扑通”一声跪下俯身用有些尖细又带着沙哑的嗓子道:“禀陛下车队已经回城人已押解入宫此刻正候在门外。”

  殿内更深的暗处随着话音猛地走出一个身影在朦胧的光线中益发高大带着隐约的戾气问道:“来了么?”语如冰铸寒气逼人。

  老宫监身子俯得更低目光落在眼前那双明黄为底金线压绣的腾龙履上:“是。”

  “宣!”

  “领旨。”老官监叩首后起身匆匆离开殿门乍开又合瞬间漏进的光线勾勒出一张线条分明的年轻脸庞双眼有着隐约的血丝透出股噬血的颜色下一刻便又被黑暗吞没。

  不多时门“喀”的一声又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四个人老官监在前领着路后面两个身形魁梧穿着轻甲形似武官的男人押着一人走进来。那人同样是个男人身形修长却显得有些单薄被反剪着双手还犹有不甘的想要挣扎被身后两人紧紧抓着双肩扣住双手走得有些跌跌撞撞喉间不时溢出几声愤恨的低吼却说不出话显然嘴巴是被封住了。

  老官监走到刚刚的位置再次跪下:“皇上人带来了。”

  后面的两个男人施力想要被押的男人跪下那人却倔强的挺起腰杆直着双腿说什么也不愿屈膝最后押着他的人出脚同时踢向他的膝弯手上猛地加上“千斤坠”大力压着他跪下去。

  “咚”的一声脆响是骨头撞击上石板地面的声音男人被生生压在地上却倔强的仍然不肯低头直到又被两只手扣在颈部狠狠压下去撞上地面又是“咚”的一声脆响。

  这时那两个男人才跟着跪下双手仍然牢牢压着那人低头齐声道:“见过陛下。”

  年轻的帝王再次从黑暗中走出来却没对那三个有什么表示只直直对着被压制在地上的人道:“三年前曾灭我启粱近十万大军让我父王饮恨而终的莫纪寒莫大将军今日初次得见我是不是该对你说声三生有幸?”

  被压跪在地上的人闻声忽然双肩用力似要从地上起来无奈被死死制住只能勉强将头抬起半分看清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双明黄为底金线压绣的腾龙履。

  喉间再次发出低吼声带着不甘愤慨那些声音皇帝听在耳里觉得说不出的舒服嘴角也勾起些许弧度太阳此时已升起小半透过窗棂的窗纸洒进些黄白的日光衬着那笑容却显得分外冰冷没有温度。

  直到他觉得够了才一挥袖道:“你们都退下吧寡人要与这位神交已久的将军好好谈谈心。”

  跪着的三人身子俯得更低连连叩首老宫监道:“陛下还请三思。”

  下面的武官也有一个也紧接着开口:“郑公公说得是这人虽已被金针封穴制住内力却仍不可小觑还望陛下三思。”

  皇帝没有任何反应只道:“下去。”

  郑公公怔了怔接着叩首:“遵旨。”当先起来往门外退去。

  两个武官见到郑公公离开便也住嘴叩首道:“臣下告退。”也跟着到去到门外。

  门再次关上寂静空旷的大殿中不闻人声只有“紫辰香”的味道幽幽散开在渐白的殿中晕起浅浅的青烟。

  冲突

  郑公公带上门后便守在三步开外的地上面朝门里准备一有情况就随时冲进去那两名武官也不敢怠慢随着郑公公守在门前满面忧色。他们一路将人押来自然知道那人不是善与之辈押送中几乎所有人都吃过他的亏。

  跪着的男人已经自地上挣扎着站起来他显得很狼狈凌乱的发丝半掩的面容憔悴而消瘦身上的衣服已经磨破也已几乎看不出原先的颜色上面除去污色外还有点点血渍血渍已经干涸凝成暗褐的痕迹缀满衣物

  尽管他的形容狼狈而憔悴但他的站得依旧笔直目光如炬灼灼烧在对面的一国之君脸上他说不出话可咬牙切齿的模样就像下一刻会从皇帝身上咬下块肉来。

  一直站在他对面的皇帝面上没有表情只走进一步道:“看来莫大将军有很多话想对寡人说不如我们就趁此机会好好聊聊。”说完伸手来到莫纪寒颈侧拔下那根细如牛毛的金针丢掉安静的殿内金针落地的轻微声响清晰可辨。

  莫纪寒不躲不避像是笃定对面的人不会杀他待到取下金针他喉结上下滑动片刻开声道:“任极你卑鄙!”声音沙哑干涩有如在粗糙的砂砾上磨过。

  年轻的皇帝听到一个战俘对自己直呼其名的辱骂却不怒反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反而更显森冷:“兵法上有道‘兵不厌诈’莫大将军想必也熟悉得很。说到卑鄙”任极倏然收住笑容逼进一步:“在你使计杀我启梁十万军士让我父王含恨而终时可曾想到卑鄙二字?”

  莫纪寒冷笑:“悍然侵我国土者必杀无赦本就不必讲道义。”

  “啪!”

  巴掌着肉声回荡殿内莫纪寒头被打得偏到一边去踉跄两下后再次站直脸上赫然浮现五指红印他狠狠吐出一口血水转头看着脸色阴沉可怖的任极突然笑了。笑得张扬笑得无畏他笑道:“你使尽手段将我抓来就给我看这点东西?”

  任极猛然上前五指伸张扣住他的颈项扼住莫纪寒的脖子渐渐加力眼前的人脸庞由红渐渐发紫呼吸越见粗重艰难即便如此他却没有挣扎眼神在与任极相触间露出抹即将解脱的释然。

  任极牢牢盯着他的表情手下猛然一紧后向外摔开甩过袖袍冷冷道:“你想早死没那么容易!”

  莫纪寒被他的力道推得向外倒去偏头的瞬间眼里突然闪过亮光而后“砰”的一声摔倒在地咳嗽声和喘息声同时想起他蜷在地上缩着身子嘴角缓缓溢出鲜血看来喉骨是被掐伤了。

  任极见他伏在地上爬不起身讽笑道:“莫大将军你也不过如此而已。”说话间一步步踏了过去他可不想这么早就让他死他要折磨他到父皇祭日当天再拿他凌迟活剐以慰先灵。

  莫纪寒在地上看着任极一步步走过来心跳也不由快起来他的体力已经透支内力也所剩无几只有这一次机会一定得沉住气一击必中!

  随着任极的走近莫纪寒蜷得更紧身体不着痕迹的暗暗蓄力开始在心中默数:一、二、三就是现在!

  “啪”的一声闷响莫纪寒和身从地上腾起直扑任极他身上的缚绳随着动作滑落被金针刺住的穴位顿时有鲜血飞溅而出将他破败的衣衫再次染上腥红手间一点寒芒耀着细细的金光往任极的眉心而去。整个动作干净利落瞬息即至。

  任极在那声闷响响起时便已警觉当即便向后掠去莫纪寒掠起的速度虽快却终是差了那么一点只差那么一点点手间的金针便始终送不出去。

  莫纪寒不由焦躁起来他的体力和内力正在飞快的流失眼前也开始有些模糊若再不将任极杀掉怕是永远也没机会了。想到此足尖点地再次加力同时手腕轻抖要将金针射出去。

  正在他金针即将脱手之时腕间突地剧痛任极的手已经搭上他的脉门强硬的内力直闯而入噬咬着经脉翻搅着内腑同时胸口“喀喀”两声肋骨断掉的声音……他已被任极踹了出去“嘭”的狠狠撞在大殿立柱上。

  喉间一甜又呕出几口鲜血溅得满身满脸都是莫纪寒感觉自己眼前已经瞧不清东西血腥气直灌入鼻意识渐渐飘远抽离的瞬间朦胧的看到殿门被打开有几个慌乱的跑进来不由苦笑到底还是失败了不过自己若就这么死掉恐怕也算一件幸事。

  郑公公他们听到动静也顾不得什么犯上之罪慌忙推开门就跑进来看见自家皇上神色阴狠目如浸毒盯着不远处躺在地上的人。那人倒卧在地满身的新鲜血迹凌乱的发丝盖住了脸庞瞧不清胸口有起伏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郑公公骇住“咚”地跪下颤巍巍地道:“皇、皇上。”跟着进来的两名武官本要冲上前看见郑公公跪下也只得跟着跪下:“臣等救驾不及罪该万死。”

  任极立于玉阶之上冷哼一声袖袍一甩:“带下去!”

  两名武官应声后将人从地上提起来就准备走任极又像想到什么似的补上句:“记得别弄死其他随便。”

  莫纪寒是被痛醒的身都痛就如被抽筋扒骨一般这样痛醒再痛晕又从痛晕中再痛醒的日子他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天。

  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好一会儿才瞧清眼前的景象自己的所处还是那地牢不远处的炭火燃得正旺上面还搁着烧红的刑具。低头再看看自己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好皮被鞭子撕裂的皮肉还有渗血沿着那些深深浅浅的旧伤痕徐徐滴下落地时还能听到“滴嗒”声并不清脆反倒很粘滞看来地上已经流了不少了。

  试着动动手脚发现双手双脚都被绑得紧紧的侧头看去发现原来用的是牛筋大概是之前见自己挣断绳子的缘故所以找来牛筋把自己缚住。此刻牛筋已干又被自己的血浸过直勒到肉里几乎触骨手脚都已经毫无知觉更何况那些封穴金针也已刺得更深连动动指头都不可能。莫纪寒心里不由升起些绝望来:这样真不如死了的好。

  任极存心不让他早死每次总在严刑之后又把他救回来他无力自断心脉只能咬舌却在又一次被救回后连嘴也被封住如今真算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由无声苦笑。

  一道凉凉的声音传来:“原来莫大将军好心情还能笑得出来。”

  莫纪寒一震他自关到此处后任极一直未露面他原以为不到前任启梁帝祭日不会再见到他。抬眼看去任极似乎心情很好火光中连笑都带着几分明朗但这样的笑却是莫纪寒最不想见到的因为那只可能说明一个问题。

  果然任极走到他面前扬了扬手中的急报:“刚刚收到快报大军已经破开茂关。”

  莫纪寒猛然变色茂关是他符离国最为险峻难攻的屏障一旦被攻破那也离覆国不远了。

  任极见他脸色突变笑得更愉快:“果然符离只得将军你一人没了你我军便势如破竹无人能挡。”

  莫纪寒面色青白看着任极走过来取下封住他嘴的布条说道:“莫大将军有何话想说便尽管说吧。”

  莫纪寒动动嘴唇却发不出声他记不清自己多长时间没喝过水嘴唇早已泛白龟裂只微微一动又裂开几个口子血又渗出给苍白的唇角浸上点点殷红。

  他又动了动嘴唇有模糊的音节出来却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任极向前一步几乎贴上他的唇看他扯起嘴角缓慢而喑哑的说道:“你征服的只能是土地。”

  “啪”的一声莫纪寒的脸又被打得偏向一边脸色转沉的任极已经退下去执起皮鞭“唰”的打起个鞭花接着皮鞭便挟着呼啸的风声破开空气狠狠抽来皮肉绷裂的声响听在莫纪寒耳里就像是虚幻的他的身体仿佛已经习惯疼痛感早已变得模糊。

  任极没有说话只一鞭又一鞭的抽下来随着鞭数越来越多他的脸色也越发狰狞他为什么不叫?甚至连哼都不哼一声?

  漫长的时间滑过除去呼吸外只有皮鞭挥舞的风声和皮肉绽开的声响到了最后才听到莫纪寒发出一声闷哼再次晕厥过去。

  任极扔下早已血淋淋的皮鞭走到昏迷的莫纪寒面前捏着他下巴的指节用力得发白:“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征服!”面对毫无知觉的莫纪寒他这样说道。

  煎熬

  昏黄的灯光闪闪烁烁浓重的血腥气在阴寒的地牢里令人闻之作呕。一位年迈的太医神情凝重他的手指搭在一只伤痕累累的手腕上满是皱褶的皮肤包裹下的手指有些微微的颤抖豆大的汗珠布满同样皱纹满布的脸庞眉毛紧紧挤在一起良久才收回手指叹上一口气站起身。

  郑公公守在外间见太医出来立刻迎上去:“杜太医情况如何?”

  杜太医摇摇头:“经脉因为金针封穴时枉动真气受损极大未曾调养即刻重刑加身那些虽是伤的皮肉却引起大量失血导致体虚高热不退又有闷气郁结于心他的体质尽管不差却无求生意念只怕……”

  郑公公的脸色顿时就难看起来在房里踱过几圈后终是下决心道:“那请杜太医再等等我去去就来。”说完匆匆往外走去再顾不得什么礼数。

  外间沉黑一片无星无月只有高挂的宫灯影影绰绰的闪着火光甫踏出来的郑公公有瞬间几乎目不见物闭闭眼感觉适应些才继续往前走。看这天色恐怕近期都不会有什么好日头了。

  尽管是这般的晚上郑公公走路却没有提灯他甚至没有走那些宫人习以为常的走道回廊而是警觉的四下张望后钻进了一丛已渐凋零的蔷薇丛中那里有一条暗道直通往他正要去的地方。

  暗道很黑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但他却似是已走习惯步履未见丝毫放缓地急步向前同时又轻得几乎没有声响。

  等他悄无声息的到达目的地时半未惊动任何人守在门口的两名宫女见他从暗处突然出现也并未惊慌只静静的向他点点头便安静退开。

  郑公公待宫女离去后上前却在台阶前站住是报还是不报?他有些犹豫起来。自小他是以一介官奴身份被净身送进宫伺候两届皇帝到得到如今的地位那是经过多少看得见看不见的血雨腥风才得来的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自己从未做错过一件事。

  如今新帝即位虽还没完摸清这年轻帝王的性子但那杀伐决断却是看得真真的若自己一个不小心行差踏错便是大祸。他年岁大了对权势金钱的欲望早淡去许多唯一的愿望只是安安稳稳的终老在这宫中不想死得冤枉。

  如今这事是真的让他有些为难起来。门内传出隐隐约约的女子娇吟声他心中的犹豫更甚不自觉又踱起步子。

  还没等他下决定里面有些慵懒却气势不减的声音已经响起来:“何事?”

  郑公公心里一跳立刻便有了决定“咚”的一声跪下:“陛下奴才有事启奏。”

  里面安静片刻然后声音再度响起:“进来。”

  郑公公叩首应诺小心轻声的推开门走进去跪在外间他听到娇柔的女声撒娇般的轻嗔了声:“皇上。”他认出来那是贞妃的声音而后再没了任何声息不多时任极掀开珠帘走出来衣衫整齐神情冷漠丝毫瞧不出他刚刚正与女子翻云覆雨。

  任极在他面前站定冷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回陛下奴才刚找过几位太医诊治连杜太医都请了出来只道怕是不行了。”

  任极刚硬的眉皱起来:“不行了?”

  郑公公打个冷战叩头道:“是奴才办事不力。”

  衣袖甩过带起风声年轻的皇帝冷哼道:“原本他这般不济么?”郑公公跪在地上没有接话安静地等着下文。

  皇帝却已经开始往内室走去:“死便死了吧死了正好倒是便宜他。”郑公公还是跪上地上没有动。

  皇帝果然回头:“你把他带过来再把那几个会诊的太医也给我叫来告诉他们人要救不活他们也不用再活了!”

  郑公公这才再次叩首道:“奴才这便去办。”

  任极的脸色阴冷的可怕却并不是被打扰到好事的不快。他想死?没那么容易在他还没有折磨够以前他只能活着!

  想到此处任极的嘴角翘了起来更何况自己才说过要征服当然更不能让他死。刚刚馨香柔软的女体正给了他灵感征服也有很多种方法的不是么?

  郑公公办事既谨慎也很迅速当晚莫纪寒便被移到任极的寝宫“昭德殿”里的一处偏殿里避开了宫中所有明的暗的耳目连同那几个以杜太医为首的太医也一并转过去只派了两个小宫监两个小宫女过去服伺人是他打小训练起来的嘴巴严实办事牢靠。

  杜太医他们自然也已经自郑公公那里听到了任极的旨意个个冷汗满身只得拼了命的想办法吊住莫纪寒的命。

  身上的皮肉伤好处理最要命的是那封住七住大穴的金针封住内力的同时也封住了气血的运行没有足够的气血要调理这破败的身体更是难上加难。不光如此便是现在他想把封穴金针取出重新引导内力和气血运行也已不可能他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承受禁制解除后那瞬间的冲击说不定命还会送得更快。

  最后几位太医被逼得没法拟了套方法反复捉摸后决定治着试试横竖现在这头已经不在自己脖子上搏一搏总是好的。

  针灸是不能做了只能慢慢用药。临下药的时候几位太医为保无虑斟酌到最后把药性强的部换掉怕高热呕血只用参须黄芪这类最普通平温又补气行血的药材辅以少量灵芝雪莲先给他恢复元气份量拿捏间最是头痛既不敢下多更不敢不足。

  同时叮嘱伺候的宫监宫女一定要勤换敷额降温的布巾连他们几个晚上都不敢睡着轮换着守在床边。短短几天时间便弄得几个年纪本就不小的老人家更加苍老日日感叹只怕就算治得好纪莫寒皇上不要他们的命他们也差不多得入土了。

  而那些鞭伤刀伤烫伤加外几处骨折说起来虽然都算是皮肉伤跟上面的比起来看起来轻上许多却密密麻麻布满了莫纪寒的身体更有些已经开始发炎化脓包扎起来极为不易。每每挤出脓水上药时所有人的手都会止不住地微颤但身遍布这些伤痕的人即使是在昏厥中也只是皱紧了眉头连哼都不哼一声。

  太医们用的方子进境虽然极慢却到底还是将莫纪寒的命给保了下来热度也终于在第四天的时候退下去只是仍未转醒脸庞苍白憔悴由于只能喝药不能进食整个人更是瘦下来一大圈静静躺在床上完是没有生气的模样。即使这样也还是让那几个老太医松下口气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一半。

  期间任极也来过一次只瞥过一眼后便转身离开只留下了一句话:“他醒了便来通报我。”

  短短一句话就让几个老太医才松下的气就给提了起来心也再次悬到嗓子眼这人的命虽然算是保下来了但脉像仍旧浮浅极虚气血也是差到不能再差要等醒实在是没有什么把握若是他就这样一睡不醒那他们是不是仍旧得陪葬?

  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而关于莫纪寒能否转醒于他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老太医们又开始夜不能寐天天祈祷着他能睁开眼睛。

  只是人老了怎样也是精力不济再熬得几天老太医们已经个个撑不下去有几个已经病倒另外的也不敢再熬夜睡不着也逼着自己去休息同时也给自个儿开了药天天对着莫纪寒捧着药碗愁眉苦脸长吁短叹。

  这可苦了那四个宫监宫女郑公公为防人多嘴杂只派了四人过来伺候开始他们只用照顾莫纪寒一个现在又突然多了五个老太医顿时就感觉□乏术几天下来也是人人顶着黑眼圈脚步踉跄没奈何的央着太医也给开了方子。

  于是这小小的偏殿里终日药味弥漫不散十个人统统将那些汤药当茶饭郑公公刚来时差点就被浓郁的药味给薰得吐出来再后来每次过来也是苦着脸走的时候比什么都跑得快。

  这样的日子对于那九人来说是煎熬对于莫纪寒来说又何尝不是。他虽昏厥不醒偶尔还是会有清醒的时候尽管睁不开眼睛所有的感觉还是清晰的传达到脑海里:伤口的疼痛、经脉的疼痛还有满嘴的汤药通通都叫他苦不堪言但对他来说最痛苦的并不是这些。

  偶尔神智清醒的时候他不是在喝药便是在换药一双双的手在他身上来来去去他想挣扎却没有力气他想叫喊却发不出声音他连睁眼的力气的都没有更别说想要自尽尽管这时正是自尽的好时机。

  他甚至能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好起来却更让他感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好起来之后的日子他已经能够预见这样的折磨要受到什么时候才算完?

  也曾想过一睡不起却悲哀的发现自己做不到因为那些人的努力他清醒的时候已经越来越多这样的状态瞒不过自己也同样瞒不过那些太医们他能感觉到他离真正醒来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逃跑无门

  莫纪寒真正转醒的时候是在大半夜按理来说应该是醒得很安静的可是不然他一醒来便出了一场不算太小的动静。

  那晚当他眨着酸涩的眼睛醒来时床边跳跃昏暗的烛火还有浓郁的药味刺得他眼眶阵阵发痛眼泪止不住的就要涌出眼眶让他直得闭起眼睛不想让眼泪留下来那会让他觉得很窝囊。

  他正闭着眼睛忽然传来轻微的开门关门声然后一阵脚步声脚步声也同样很轻但可以听得出来那是个没练过武功的平常人。

  来人来到他的床边停下然后是什么东西放下“喀”的一声再来是水声接着一方温热的布巾就贴上自己的额间开始细细擦拭起来。

  莫纪寒闭着眼睛没有动作脑中却心念电转按照刚刚的情形来看现在似乎是深夜而这个人又是个完武功的那他是不是能趁此机会逃出去?!

  这样的想法刚刚跳出来莫纪寒的心就开始跳得快起来虽然他很快就想到禁宫重重要逃出生天几如神话却还是决定一搏。尽管他在受刑时一心求死却并不表示他不想活只要有机会他会比任何人更想活下去。想到此处莫纪寒不由在心中苦笑这就是他一意求死却总是死不成的真正原因吗?

  擦拭的布巾移开又是一阵水声接着布巾挪到了颈侧就在这瞬间莫纪寒猛的睁开双眼伸手扣住了拿了布巾的手腕接着用力翻身而起同时伸手捂住那人几欲出口的惊呼却也在同时感觉自己眼前一黑。

  莫纪寒用力闭闭眼再睁开凌厉的目光一扫之下发现自己抓住的原来是个小女孩被他扣住的手腕很纤细裹着嫩黄宫装的身体如同弱柳般瑟瑟发抖大大的眼里都是惊惧看着已经快流下泪来手里的布巾也早落到地上。

  这么个小姑娘让莫纪寒不由皱眉他本打算制住来人再让人带路至少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可是看看她现在的模样恐怕连站都站起来了还怎么带他出去?

  小姑娘这时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淋漓而下细细的呜咽声就算捂着嘴也还是隐隐约约传出来在寂静的空间里竟然格外清晰听得莫纪寒心烦意乱一咬牙手刀下去劈在脖颈上将她弄晕了。

  他现在赌不起任何一点意外都不能发生体力未愈那记手刀也不可能让人昏迷很长时间他必须在人醒过来之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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