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计划_皇宫不是你病娇的地方(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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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计划

  “那你呢?我也不想因为别的事情影响你我二人的关系,可是阿樾,你若真的要把安阳送给丹赫,我不可能袖手旁观。你也看见了她刚才的样子,她心思一向敏感脆弱。此事,当真会要了她的命的。”

  唐樾偏过头去不看她的眼睛:“皇姐别为难我。我身在这个位置,不得不去维护大雍的利益,可我又不想失去你。如此结果,已经是我能想出的两全的方法了。”

  “两全吗?”唐翎走上前去,盯着他的眼睛叫他避无可避:“我曾被许给哈日朗的时候你是怎样的心情?我被许给阎渡川时你又是怎样的心情。这些你分明都曾切身体会过,为何此事不能设身处地的为安阳和王祭酒考虑一下呢?这样,当真叫两全吗?”

  他眼神逐渐变得柔软,却只是一霎那便有重新强硬了起来:“安阳不是你,王书眠亦不是我。当初的困境是我自己破的,他们若有能耐,大可逼着我收回成命、大可逼着哈日朗不敢娶安阳。可你扪心自问,王书眠可有那个能耐?”

  唐翎睁着眼睛看他,似乎不敢相信他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王祭酒是个读书人,性子又温和,你也说了他同你不同,恐难以做出什么撼动天地的事情。可是他待安阳的心情同你待我的心情是一样的,不该被小看。”

  “我并非小看他的心意,可是,我也不是什么善人。我只认我自己的目的,不顾一切、不择手段,我顾及不了那么多。皇姐再说下去,我恐怕真的要生气了,我若生气了,便会担心夜长梦多,因而就会想要哈日朗尽快带安阳去丹赫,兴许就是明日。”

  他声音愈说愈沉,到了后来已经暗暗含着威胁的意味。

  唐翎向后退了一步,苦笑了下:“你曾说我想要什么都给我,如今想来,不过一句好听话而已。”

  唐樾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她的手却被她躲开,又是轻轻后退了一步。他眼中出现为难的痛意,却又似不敢再妄动,只站在原地看向唐翎。

  唐翎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要回宫,现在便要。这几日在你这里偷闲许久,也算是一大快乐时光,出于这一点,我应当同你道声谢。”

  “若你喜欢,便再多待几日。”

  唐翎道:“不了,我现在便要回去,帮我备马车吧。”

  唐樾不肯动,静静望着她,却见她轻轻笑了下:“这件事,你总该不会再拦我了吧。罢了,你就是拦,也拦不住的。”说完,同他侧身而过,就要向外走去。

  唐樾终于没忍住,一下抓住她的手,沉声道:“我去吩咐他们备马车,很快。”

  说完,便逃也似地离了开。

  唐翎看着他的背影,又是轻轻一声叹息。唐樾一心为她她又如何不知,只是事事总难两全、总难尽如人意。

  她同唐樾两人共乘一马车回宫,一路上唐樾目光几乎是粘在她身上,好几次张口想要同她讲话却都未说出口。临了到了扶她下马车时才在她耳边轻声喟叹:“皇姐真是恃宠而骄,仗着我非你不可,便总能要挟住我。你不过半个时辰不理我,我便已经不知所措了。人人皆觉得皇姐是天底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却不知我才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唐翎终于抬眼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慢慢松开手:“皇姐回宫好生休息吧。”

  说完转身便走,一点让唐翎说话的时间都没留给她。唐翎知道他是不想再听从自己口中说出安阳的事情,却也不恼,看着他的背影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她心中其实一点都不怨唐樾,不止不怨,安阳的事情,恐怕还要利用他,心中竟萌生了一点逗他的乐趣。

  接下来几天她的安静让唐樾心中生出不安,以唐翎以往的性子,她要给安阳出头,恐怕要在宫里闹上一场,如今却是不声不响,不知心里在想什么鬼主意。

  终于有一日,侍官向他禀告唐翎私自召见了王书眠,他心里头的大石头这才落了地,挥了挥手道:“由她折腾去吧。”

  管狸不解:“皇上不是一直担心景阳公主会搅乱这桩婚事吗,怎么如今反到不加以制止?”

  唐樾笑道:“她那个个性,老实下来才更让我觉得更奇怪,如今终于有了些动作,便随她去吧。”

  “皇上不怕……”

  唐樾慢慢放下笔,同管狸道:“她鲜少同我生气,以前也总是迁就我。前些日子同我吵了一架……姑且算是吵架吧,竟让我生出些念头来,现在只觉得就算她闹个天翻地覆,我也该替她兜着。没什么好怕的,倒是她一直不理我,更叫我觉得害怕些。”

  管狸不由自主地笑了下:“皇上这样,臣还是第一次见。”

  唐樾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如今同梁迢走得很近?”

  管狸慌忙跪下:“臣对皇上绝无二心。”

  唐樾摆了摆手:“我又没说怪你。梁迢也老大不小了,皇姐喜欢将她放在身边照看,若是同你交好,倒也是件好事。”

  他话意说得模糊,但还是让管狸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

  唐翎那边见了王书眠,第一件事便是开诚布公地问:“安阳许了丹赫,此事你可知?”

  王书眠道:“臣知。”

  “既然知道,又是何种想法?”

  王书眠顿了顿,对着唐翎道:“只要安阳公主心中欢喜,便是件喜事。”唐翎端详着王书眠的表情,他近来消瘦不少,五官的清秀隐隐透露了出来,他神情坦然,不似说谎。她道:“若她心里不高兴呢?若她不愿意嫁呢?”

  王书眠的眼神暗淡了下去,他想说许多,却因为自幼的礼教束缚而难以将那些话说出口。

  唐翎旁敲侧击:“我见这两年安阳同你走得很近,如果没记错,祭酒你有头痛的毛病,安阳三年前偷偷溜出宫便是替你访名医问药去的,回来的时候受了父皇好一顿的罚。如今祭酒头痛的毛病可有缓解?”

  王书眠神情微怔,随后拱手道了声:“幸得公主给的药方,如今臣已不常头痛。”

  唐翎又道:“她前些日子违禁去御花园摘梅花做香包,我不解这宫中梅树许多,为何她却独独要犯禁去御花园摘梅花,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祭酒曾称赞过御花园中有名品梅花,乃是世间少有,因而这傻孩子就将你的话记在了心中。这事情,祭酒可知道?”

  她瞧见王书眠将手慢慢捂在腰侧,想来安阳送他的香包他应当是随身带在了腰间,果然他待安阳亦有情。否则像他这样克己复礼之人,又岂会做出如此让人误会的事情。

  果然,王书眠道:“如今,臣倒是知道安阳公主如此用心了。”

  唐翎又问:“你是怎么想的?”

  对方一言不发,只是轻轻蹙了眉。许久后才开口:“臣誓死效忠皇上。”

  这会儿要轮到唐翎皱眉了,王书眠不愧是个人人称赞的迂人,将这个时代的孝悌忠信之流深深刻在了骨子里,就算他对安阳有心,恐怕也不愿背叛唐樾。

  唐翎换了个法子:“唐樾他……我是说皇上,他其实心中也很不舍安阳,旨意下了后,心里亦觉得难过。因而无论你做出什么事情来,他都不会怪你。”

  王书眠的脸上露出不解神色:“臣并未做出什么逾矩之事。”

  “你是没有逾矩,你……你就是个榆木脑袋。”她按捺不住:“本宫便直接问了,你可愿意带安阳走?”

  王书眠所有神情全僵在了脸上,像是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唐翎激他:“安阳得知此事后,尝尝以泪洗面,终日饮泣,她对哈日朗亦没有那份心,她心中所有是你,祭酒不应当感觉不到。你可愿意……带她走。”

  王书眠听完她的话,在唐翎期冀的目光之中微微摇了摇头:“臣不愿。”

  唐翎几乎以为自己听错,却听他又字正腔圆地重复了一句:“臣不愿。若臣因一己之私带走安阳公主,丹赫必定觉得受辱不会轻易算了。到时臣便是大雍的罪人,便是给大雍百姓带来灾难之人。更何况安阳乃是公主之身,臣不过一介祭酒,本就配不上公主。若要带公主走,更是要她抛弃所有同臣去过布衣生活。若是臣心中真有她,臣如何忍心叫她过这样的日子?因此,臣不愿。”

  唐翎没想到他会如此说,可他说得又字字在理,叫她挑不出什么毛病,她只能沉默。

  可一人从帘子后面掀开帘子走了出来,红着眼眶面上却带着笑,她轻言细语:“祭酒不愧是安阳心中之人,为大雍考虑、为百姓考虑、为安阳考虑。是安阳思虑不周,不该叫皇姐让祭酒做这样的选择。”

  王书眠看着她一张小脸上隐隐布着泪痕,却又要在他面上强撑笑意,一颗心隐隐作痛。

  唐翎站起身:“安阳。”她看着安阳这副难过的样子,如何不心疼:“今日之事是皇姐唐突了王祭酒,你给他几日再做考虑,兴许王祭酒便能想明白了。”

  安阳笑着摇了摇头:“祭酒胸中有抱负,安阳本也不愿意做祭酒的拖累。可是祭酒有一点说错了,”

  她走到王书眠面上,目光深深望着他:“从来没有什么祭酒配不上安阳的说法。我若喜爱一人,便满心满眼里都是他,觉得他是世上最好,在他面前只会自惭形秽,因此,祭酒在安阳眼中便是世上最好之人。”

  “若安阳真有幸同祭酒离开,即便过布衣生活又何妨。世间都是平凡人,平凡人亦有平凡人的幸福。”

  她一番话,近乎表白。可偏偏王祭酒神情悠远,像是望着她出了神,叫人琢磨不清。

  安阳却也不恼,笑着推他道:“祭酒走吧,安阳不该有妄念的。今日是安阳的错,祭酒心中不必有负担。”

  王祭酒被她推着向门口走了几步,安阳见他不动,拿出了公主的架子道:“本宫叫你退下,王书眠,你听清了?”

  他这才有些许回过神来,缓缓行了个礼,转身向着外走去。

  唐翎突然出声,在他身后厉声道:“王书眠,你腰间放的是什么?”

  他脚步蓦地一顿,却只是一下,接着又缓缓向前走去。

  “你腰间带得可是安阳赠予你的香包?你日日将这东西带在身边,当真是对安阳丝毫无情?”

  “你可想好了,你这一走做的可不是什么造福万民的好事。你是将她推到火坑里,丹赫是什么样的地方?她向来娇气,当真会适应?哈日朗是什么样的人,当真能好好呵护她?”

  “你想了那样多,为人臣你替皇上考虑。为官,你替国家百姓考虑。可作为王书眠这样一个人,你可曾替你和安阳考虑过?”

  王书眠在唐翎质问声中愈走愈远,终于再也消失不见。

  安阳也终于扑到唐翎怀中哭了起来,哭得近乎抽搐。情绪稍稍稳下之后,才流着泪道:“皇姐,你这几日为我计划那样多。却终究算漏了他的心意。他还是不喜欢我,不肯带我走。我在他心中,不能同他的忠义相比。”

  唐翎开口想要安慰她,却又不知如何说,即便王书眠不答应,她的计划依旧能进行,安阳依旧能脱身,可她心里却始终都会空。

  她正想着,目光却瞥见一抹跑进来的身影。

  秋岁道:“他分明都出了熙淳宫了,可又莫名跑了回来。奴婢拦了他好久,没拦住,叫他又跑了进来。”

  王书眠伸出袖子擦了下额间的汗意,对着唐翎道:“公主,可许我反悔么?”

  唐翎心中已然大喜,却仍旧逗他道:“祭酒,人无信不立。圣人不可出尔反尔啊。”

  王书眠道:“臣非圣人,臣只怕悔极痛极,时已晚矣!臣不过一介庸人,只想同自己心爱之人在一起,即便……即便要遭受众人非议,可只要安阳愿意,臣虽九死亦无悔。”

  他一句话,却叫唐翎想起了唐樾。他亦非圣人,所求的,亦不过是同她在一起。

  唐翎笑着将安阳推向他:“喏,你心爱之人就在眼前,你有什么当同她说。”

  王书眠张了张嘴,方才还口若悬河说得唐翎心中感动,现在却什么都说不出,只觉得自己嘴笨得很。

  他只道:“我并非不喜欢你,我……愿意带你走。”

  唐翎瞧见刚才还哭得泪流满面的安阳如今便笑得面若娇花,只有泪痕还留在脸上看得人隔应。

  她拿了条帕子塞在安阳手中:“好生擦下脸吧,小哭包。”

  说完,便不再管这二人,给他们留了空间。等到晚些时候,才将所有计划全盘托给王书眠,让他按计划行事。

  在唐翎计划之中,安阳会如期出嫁,可是坐上喜轿之人却会是她自己。

  而她将安阳偷换之后,王书眠便要带安阳离宫,走得越远越好。秋岁会将盘缠与马车都给他们准备好,至此之后天高皇帝远,在外面躲上一段时间再回来。

  王书眠问道:“那公主坐上喜轿之后怎么办?若不能好好脱身当真跟着丹赫使团回了丹赫又怎么办?”

  唐翎道:“我自有我脱身的办法,你不必操心。”

  王书眠执意要问,只说必要听这计划是否可行,不能让唐翎真的涉险。

  唐翎无奈,便都告诉了他:“待我坐上喜轿,而你们平安出了城门之后,梁迢便会告知唐樾喜轿上的人是我。之后……就要看他如何做了。”

  她不相信唐樾真能放任她这样嫁给哈日朗,以唐樾的性子,就算是当街逼停丹赫师团,也绝对不会让她嫁给哈日朗的。

  王书眠觉得此事还是有危险:“若是……若是皇上一怒之下当真不管公主了,又怎么办?”

  唐翎皱了皱眉头:“你话怎得如此多?若他当真不管我了,我便真去嫁哈日朗,谁又怕谁?”

  王书眠第一次见景阳公主露出这副模样,有什么话也咽下了肚,只道:“如此……不妥不妥……”

  安阳笑着把他拉到一旁:“你不爱听宫中八卦,自然不知道皇姐在皇上心中的份量。你且放心,小皇帝他可舍不得的。”

  王书眠只觉心有异样,分外不踏实:“若是万一……”

  安阳笑着捂他的嘴:“祭酒大人,没有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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