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她不是,我才是_皇宫不是你病娇的地方(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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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她不是,我才是

  刀锋没入皮肉的时候,梁迢眼皮轻轻跳了一下。唐翎假装没瞧见,只看着血液汩汩流动从小臂垂入到器皿之中,颜色艳丽。

  耿太医道了声:“公主这血,够了。”

  临昭就立即拿着药和干净的布上前,将她的伤口缠了起来。他动作冲撞得很,唐翎知道那是他心中不悦,一只手抓住他缠伤口的手道:“临昭,我自己来吧。”

  临昭悻悻地收回手:“是我动作蛮横了。”

  唐翎知道他这蛮横也只是因为心中替她生气,心中亦不怪他,只是有些感慨自己即将就要失去这样一个替自己考虑的好弟弟,说一点遗憾也没有是不可能的。

  太医院的人去煮药的时候,唐翎一直陪在永相帝床榻旁,临昭没什么耐心,在屋里头直转圈圈,直到永宪帝悠悠转醒的时候才稍微收敛了些,屁颠屁颠地跑到永宪帝床边:“父皇,你总算醒了。你都不知我同皇姐有多焦心,皇姐还为了父皇取了血,她这脸色和父皇现在这脸色一样难堪。”

  永宪帝刚一醒来便听见临昭说了这么一通,眉头皱了皱,撑着手臂坐起了身:“你这说的都是什么?听得朕头晕眼花的。”

  临昭还未多言,那耿太医就跪了下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说,又一副感天动地的模样:“景阳公主这番孝心真是日月可鉴,皇上得公主如此,当真是我大雍一大幸事。”

  他形态浮夸,一旁的云昭撇了撇嘴,只觉得看不下去。

  唐翎心想照他这么说,那大雍很快就要不幸了。自己不过刚才偷偷威胁了一下他,叫这位耿太医以为自己是想要在永宪帝面前邀功才扯出了什么“以血入药”这一幕,却不想耿太医演得这样卖力,叫她佩服。

  永宪帝竟真有一些感动,他对着唐翎道:“那刀抹哪儿了?”

  唐翎把手往后一背:“儿臣无妨,临昭都给上过药了。不是什么大事,只有父皇的身体对儿臣而言才算得上是大事。”

  永宪帝眼中流露出和蔼神情,太医院的人正好将药送了过来,那药看起来乌漆麻黑,看不清里头究竟有什么东西,唐翎也不知那太医将没将自己的血放了进去。不过放不放倒也无所谓,只是个说法罢了,只要在场的诸位觉得是当放了那便是放了。

  唐翎端起药送到永宪帝面前,永宪帝接过药,饮了下去。脸色稍缓,许是因为这药温热,喝完之后,原本苍白的脸上带了些红润,气色瞬间好看的多。

  耿太医又行了个礼:“皇上这身体还需要静养,这药还需服七日,以后再用补药替换。虽难根治,但若长此调养下去,也不会再犯、犯犯……”

  他这“犯”字音还没落,永宪帝口中突然溢出血迹向后仰倒,亦有少部分血液从鼻腔中流出,整个一个七窍流血的模样,两眼翻白,看起来形容可怖,好似大病又犯。

  临昭慌忙大喊:“耿太医,你不是说父皇只需静养吗?怎么会这样?!”

  那耿太医本是跪在地上的,现在连滚带爬地翻到永宪帝身旁,又是摸脉搏,又是翻眼皮,手忙脚乱。不多时,太医院又接连来了几个太医,把脉之后俱看不出来有什么症状,只说是脉搏微弱,像是体虚,可其余的……竟都说不出什么来。

  耿太医心中惶恐,连忙把自己之前开的单子拿了出来给太医院后来的几位瞧上一瞧表明自己的清白:“众位同僚,老夫这药方开得也是本本分分的,皇上不应当有什么差池才对。”

  临昭只差没有一脚踢上去了:“父皇危在旦夕,耿太医竟只想着自己脱身,都说医者仁心,你就是这么‘仁心’的?”

  唐翎拉住临昭,小声宽慰:“你且让太医们仔细瞧一瞧,这时候不要捣乱。”

  心中却想他们若能瞧出来才怪,这药是她从槲影那边弄过来的,刚才混在耿太医的药中让永宪帝一起服了下去。槲影也曾行走江湖,稀奇古怪的玩意多,这东西是他以前告诉自己可让人七窍流血形似假死,实则对身体倒无什么伤害,缓上一阵人便醒来了。江湖上有的仇家多的人就会给自己备这种药,以防必要的时候可以脱身。

  太医们研究了一番药方,觉得耿太医这药方确实没什么问题:“这药方性温和,并不是什么虎狼之药,不要说是喝了一副,就是喝下个三五副,对身体都只会有百益而无一害。可观皇上症状,倒像是受了大的冲击。”

  耿太医抖着双手,对着唐翎道:“公主,你也听见了。下官这药……确实没有什么问题。若说有问题的,怕是只有……只有公主给的……”

  他话未说全,可屋子中众人皆明白了他的意思,临昭恨恨:“放肆,要用皇姐的血也是你说的,现在出了事情,又将责任推到皇姐身上,父皇现在昏迷,你便以为无人能取你项上人头了么?来人,把他给我……”

  “临昭!”唐翎及时喝住临昭,她烟眉轻蹙,眼眸往屋中转了一圈,最后停在梁迢和秋岁那边,却好似具体又不知道是在看谁:“耿太医,是你说的同宗之血方才不排斥,你现在这意思,难道是说我同父皇不是同宗之血?”

  耿太医本只是想推卸下责任,却没有想到唐翎把话题往这方面引了过来,连声道:“岂敢岂敢。”心中却是莫名,心想这景阳公主真是奇怪,先前是她威胁说要用血为了等永宪帝醒来好邀功,她自己应当心知肚明这东西不过是说出来骗人的,什么血不血的对药效根本没有半分影响。本可以轻描淡写的带过,如今却刻意说这样的话,岂不是把自己置于不妙的境地里。

  他轻咳了一声:“问题定不在公主身上……”

  他话还未说完,云昭顺着唐翎的目光注意到那两个小宫女中有一人神色有异,他脑中主意转得快,瞬间便打断了耿太医的话:”问题在不在皇姐身上可不好说,耿太医这样随意妄断,反倒容易错失找出父皇病因的机会。”

  唐翎在心中道了一声云昭说的好,这孩子虽说不是为着她好的,可也算是阴差阳错的帮了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临昭上前,眼神凶了起来:“你自你母妃事情之后便一直对皇姐有意见,这时候就不要出来搅浑水了。”

  “皇兄此言差矣,”云昭看着临昭这幅模样,不怒反笑:“耿太医说了,同宗之血才不排斥,可观父皇如今这模样,你心中难道就不生疑么?”

  “有什么可生疑的?!”临昭一把揪住耿太医的脖子:“你不是说你的药可温养,便是喝上三五副都无事么?那你再煎一副过来,叫皇姐滴血其中,这次不要父皇,我来试一试,便知有没有问题了。若真有问题,大不了我同父皇一样七窍流血惊厥昏死。无论如何,我容不得任何人信口雌黄污蔑皇姐。”

  耿太医不知他这话是真是假,还在踌躇,就见临昭一双眼睛瞪了过来:“还不快去!”

  云昭一副作壁上观的样子,这药临昭喝或者不喝,对他而言都没有半分影响,不过是场好戏,自己看看也图个乐子。若唐翎真有什么问题,到时候临昭卧病在床,得利的也是他自己。唐翎手不经意绞着帕子,没想到临昭这时候要跳出来。她只恨梁迢还是这样沉得住气,朝她望过去,却见她难得露出一副愁眉不展似乎很是为难的模样,突然想起临昭可是梁迢的亲弟弟,她心中总归是在意得很的。唐翎心中瞬间放心不少,又有了新的算计。

  新的药很快便煎好了,唐翎拿着刀,看了眼云昭又看了眼梁迢:“这一碗药下去,若临昭毫发无伤,此事便同我没什么干系了,还请云昭皇弟勿再挑拨,离间父皇同我们的感情。”

  云昭笑了笑:”皇姐这是哪里的话,我哪敢挑拨,不过是小心谨慎一些罢了。临昭皇弟,请吧。”

  梁迢的手抓着衣角,蓦地紧张起来,连秋岁都感觉到了。她却只当梁迢是看见唐翎姐弟被为难才如此这般,还在一旁小声开解:“你不必紧张,我在公主身边这些年,我能不知道她和王爷皇上是不是同宗同源么?这云昭小王爷不过是在挑事,你不必管他。临昭王爷喝下去,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梁迢似乎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眼睛直愣愣地盯着。

  唐翎久久没有听见梁迢跳出来说什么,只能无奈的拿刀往手心划上一个口子,心中道,自己就不该安排这一遭,挨了两刀,可真疼。

  血融进碗中,临昭刚要拿碗却听见唐翎突然说了声:“等一下。”

  临昭道:“怎么了?”

  “临昭,你要想好了。若真是我的血有问题,你这喝下去,可就要像父皇一样了?如今父皇已经病倒,若你再有个三长两短,你该知道我今后的处境。当然,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若你真有个什么……皇姐简直不敢想象,必定以死谢罪。”她这话看似说给临昭,其实只是要梁迢再好好听一听。

  临昭笑了起来:“皇姐今日话怎的这样多?你怕什么,难不成,你不是我姐姐么?”

  他笑得单纯,丝毫没想过眼前这人确实不是他姐姐。临昭毫不犹豫的拿起碗,就要往嘴边送去,忽地一只手打过来,径直把那碗打翻,药汁打翻在地,污了地面一片。

  梁迢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临昭身边。云昭抱起手臂,心道,果然有问题。

  临昭瞪大眼睛:“梁迢,你在做什么?”

  梁迢面无表情:“这药,你不能喝。”

  “为何?”他眉头皱了皱。

  梁迢想了想,突然跪下,给唐翎磕了个头,这头磕得极响,可她什么话也没说,不知情的人只会觉得她这行径很是突兀。可唐翎明白她的意思,只感到心中充满怜爱,梁迢这孩子是觉得有些对不住自己,也是为着以往自己同她的情谊才如此做。

  “你这是做什么?”临昭隐隐感到不妙,伸手去拉她。

  可梁迢站起来的时候,神色却变了,她眉宇之间带着肃穆,她对着唐翎道:“对不住。”

  又偏头看向临昭:“你不能喝,因为……她不是你皇姐。”

  “她不是,我才是。”

  床上的永宪帝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不知这事情看到了多少,众人只听见床榻之上传来一道沉沉之声:“你说什么?你敢这样污蔑朕的景阳不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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