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等闲初入奕王府_227_空山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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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等闲初入奕王府_227

  一起看书网,全文免费在线阅读卿如许也是第一次来奕王府。

  承奕回来换了一身衣裳,便进宫面圣去了。许是他走时交代了什么,府中的下人都对她客气有礼,任她在府中随意走动。

  王府毕竟不同于普通宅邸,修葺得大气规整,各处景色秀美异常。

  等承奕从紫宁宫回来后,没在书房中见着卿如许,问了下人,才知她一个人去转园子了,现在正在湖边看鱼。

  借着这点儿时间,阿汝呈上来一叠文卷,“殿下,这是帝都近日诸王公世家的大小事记录。”

  承奕接过来,大致地翻了翻,“可有何要事?”

  阿汝朝半弓着身子,两手鞠在身前,恭敬地道,“殿下,上个月陛下在宫中办了一场马球赛。”

  “这有何古怪?”承奕问。

  “这场马球赛是以太后的名义办的,可宫中却有流言说其实是陛下授意的。当日参加马球赛的大多都是长安城中的世家子弟,有一半的人都是尚未婚配或正室之位尚在空悬的。而那日,卿大人也去了。”

  承奕微微一怔,“她也去了?”

  三位皇子不在帝都,那么宫中办马球赛,多半是为了让皇亲国戚王公大臣们彼此相看未来的女婿。卿如许到底是外臣,按说她不应在出席之列。可她既然去了,那定然是陛下的意思。

  阿汝小心地瞧了眼他,迟疑着道,“.......殿下莫怪阿汝多嘴。澄妃娘娘走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殿下的婚事,可她那时病重,有心无力,只时常念叨着盼望殿下身边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体己人。今日陛下在华乾殿又提起殿下您的婚事,到底是长幼有序,四皇子开春后也要衲妃了,三王中只有咱们奕王府内宅空缺,陛下定然着急。再耽搁下去,不仅咱们幕府会有异议,只怕您的婚事......”

  承奕握着那一叠文卷,纸页上有些细微的褶皱。他阖上文卷,转过身,轻轻丢回桌案上。

  “本王知道。”

  他若不尽早选妃,只怕皇上和太后就要插手了。

  阿汝望着承奕端直的背影,又将身子躬得更深了些,不敢再多说什么。

  身后突然有脚步声响起,一个女子单手推开书房的门,露出一张明丽的面容,“承奕,你回来了啊。”

  院中原站着大大小小的仆役,正在打扫各处,此时听得女子出声,都立刻抬头错愕地望着她。

  这些人在这奕王府中做了几年的差事,还从没听过有外人敢直呼三皇子的名讳。

  那可是皇子啊,说不准就是未来的新君!

  卿如许逛了半天园子,走得有些乏累,此时见得众人抱着扫帚抹布,皆呆立于原地,她一双淡漠的眸子转了一圈,懒洋洋地一挑眉,纠正道,“......三殿下?”

  众人这才又低下头,若无其事地继续忙着手里的活儿。

  承奕转过头来,道,“也刚回来。你逛得如何?”

  卿如许半倚在门上,人有些慵懒,“你这儿真是个好地方,园景秀丽,还很清净。我真是好久都没找到这样让人放松的地方了。只是这园子太大,我好像才走了四分之一。”

  承奕道,“那会儿瞧你用弩,还以为你有些能耐呢。”他转头又吩咐下人备膳。

  卿如许不忿道,“我只是换了一张更大的弩机,殿下怎么不说我还救了你呢。”她走进书房中,瞧着榻上的垫子软和,便直接奔着软垫去了,“快让我歇会儿,闲在家里个把月,精力真是大不如从前。”

  承奕道,“既然知道自己弱,就不要总是冲出来做些危险的事。”

  承奕这话原是出于关心,不想她总将自己置于险境。谁知卿如许一边爬到榻上,一边皮笑肉不笑地道,“殿下说得是,要是没我指路,殿下您也势必能靠着鸿运齐天,在最后关头扭转承玦那一箭的箭势。”

  阿汝听见这话眼皮一跳,悄悄地抬眉去瞄他家殿下的脸色。

  承奕望着榻上正在给自己背后铺着软垫的女子,一身绣着墨竹的青色衣袍衬得他人如青松。他淡淡道,“我看这长安的水土把你养得愈发能耐了。听说珉州的孟子玫曾经有个无所不谈的发小儿,前几个月突然搬到长安来了。不然我送你去跟你那位发小儿好好聊聊旧事,回忆回忆珉州的旧山旧水?”

  卿如许动作一顿,忍不住抬头窥了承奕一眼。

  她先前投身于承奕麾下,但对于柳家的事到底还是遮遮掩掩,并未解释孟子玫这一身份的虚假。但她也隐隐地感觉到,承奕可能心里已经知道一些了,只是他不喜强人所难,从不勉强她道出实情。

  说来当日俩人立下盟约,可她却在他面前隐瞒了这么许多,确实有些不义。

  她此时略略心虚,说话的音调也低了许多,“......多谢殿下的美意。殿下方才说得对,我实在太柔弱了,以后遇着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我一定先找个洞把自己藏得好好儿的。”

  承奕道,“嗯,知道就好。”

  一旁的阿汝这才走出一步,笑着道,“殿下和大人先用些茶点,膳食稍后就送来。”他躬身退出了书房,又轻掩上门。

  承奕也走到榻前坐了下来。卿如许抿了口热茶,问起正事来,“殿下在宫里遇着承瑛和承玦了?”

  承奕点了点头,“是。四哥的手伤得不轻,因着伤口上的麻药,人也有些乏力。没说两句,父皇便让他先行回府休息了。”

  “他是怎么解释自己的伤的?”

  “只说是遭到了暗算,但对幕后主使的身份一概不知。”

  卿如许冷哼了一声,“还真想看看陛下当时是什么神情。”

  要亲眼看着儿子在自己面前演戏装蒜,还得配合他表演,想来宁帝的表情也十分精彩。

  “父皇的脸色倒是还好,你该看看二哥才是。他见着我,生怕我会当场揭发他的恶行,便在父皇面前又演着那套兄友弟恭的把戏,你也知道他这人有多惺惺作态,我瞧着李执听了一半就借故退出殿中了,许是也快兜不住不笑了。”

  卿如许听着承奕的描绘,轻轻笑了笑,手指在杯盖的花纹上一圈圈地打着转儿。

  “他们今日联手狙杀你,还以为能瞒天过海,却不清楚这笔账陛下心知肚明。你越是假装无事,他们越是心慌,而陛下也越是对你于心有愧。”

  宁帝对于三位皇子之间的争斗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不代表他就能接受儿子们自相残杀。

  他想要的是平衡。

  只有平衡,皇权就还能稳稳地握在他自己手中。

  故而白头崖一事,宁帝不会捅破。

  因为罪责太大,就不好收场了。

  于是承奕也只点到即止,只暗示今日自己在两位兄长手里吃了亏,但并不非要在宁帝面前讨一个说法。

  他这般惦念着兄弟之情,让自己闷声吃亏,这也更会激发宁帝对他这个儿子的愧疚。

  有了愧疚,就会有补偿。

  以退为进,这于承奕反而更为有利。一起看书网手机阅读请访问,全文免费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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