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金屋藏娇
秦迹恒的家庭氛围很好,秦父母和南煜城寒暄了一下子后，便把空间留给了两个少年。
南煜城和秦迹恒重新回到了厨房。
“所以，发酵要多少度？”南煜城问道。
秦迹恒想起了自己在洗手间里的决策,果断坦白：“其实……我刚刚失去搜了。”
“然后？”南煜城憋着笑问。
“没搜到。”秦迹恒做下决定后也不磨磨蹭蹭地，直接交代了事实道：“我承认，我以前没做过手抓饼。”
南煜城终于笑出了声。
秦迹恒看他笑够了之后，才颇为无奈地道：“也许做不出来正宗的手抓饼了。”
南煜城想到他为了能给自己吃上手抓饼而做的那一系列努力,感觉乌龙好笑之余，也不乏感动。
他眨了眨眼睛,笑着道：“没关系，我也不需要那么正宗。”
两人不再纠结温度的问题，一齐把面团放进了烤箱里,选择了“发酵”那一档。
虽说早就该如此了,但是南煜城并没有笑话秦迹恒,而是和他一块儿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等着。
“上次好像你就是这样。”秦迹恒在等待的时间，状似随意地提起：“在你家,你搬了个椅子坐在厨房门口。”
他腿长，坐在小板凳上显得有些委屈,所以干脆直接将腿伸出来,几乎都要碰到坐在一旁的南煜城。
这也就是昨天的事儿,南煜城回忆起来，没有否认：“是啊,我在削皮来着。”
“真的？”秦迹恒问：“削皮那么久？”
“真的。”南煜城果断装蒜：“我不太会用水果刀。”
秦迹恒还记得南煜城昨天削出来的水果。
这玩意儿确实看不太出来技术，但是苹果的个头没小多少他还是能觉察出一点的。
不会削苹果。
花了很长时间。
努力后削得特棒。
逻辑上竟然还说的挺通？
如果不是苹果因为放的太久都已经发黄了,而且刘元还把他们在厨房讨论的话题分享给了自己的话，秦迹恒发誓他会信的。
秦迹恒想要搞明白南煜城是怎么觉得他对闻晗礼有意思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出于什么缘由,这样他才能针对性的进行解释。
见南煜城死不承认，他便索性坦白：“其实，刘元都跟我说了。”
以为这个事情已经过去了的南煜城：……
他心里把刘元从头到脚都骂了一顿，然后弱弱地开口：“是吗，啊，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大了去了。”秦迹恒慢悠悠地道：“第一，我不喜欢……那个姓闻的，第二，我也没跟他表白。”
他说到后面逐渐咬牙切齿：“第三，我也不是渣男。”
南煜城自从他说了个开头，就茫然了。
他一直以来的计划被这一句话彻底打乱，原来秦迹恒还是那个秦迹恒，不开窍且不会喜欢人。
他甚至没太注意秦迹恒后面的话，便立刻找了系统询问：“这是咋回事儿啊？”
系统安静了许久，才给了一个答复：“别着急，现在才高中，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
南煜城隐约感觉到系统的心情也有些糟糕，轻叹了口气：“你说的对，我们不能太着急。”
即使现在秦迹恒不喜欢闻晗礼，不代表以后不喜欢。
只要不讨厌，感情都是处出来的嘛。
“在想什么？”秦迹恒做完了澄清，等待南煜城给出一个回应，但是对方却彻底安静了下来，这让他有些不确定。
他将椅子挪过去，坐到了南煜城的身边，冲着他挥了挥手：“醒醒？”
南煜城一回头，看到他一张大脸在自己面前，吓得连人带椅子摔倒在了地上。
秦迹恒反应很快地要去抢救他，但是最后却只抓住了椅子。
南煜城：……
他看着扶着椅子的秦迹恒，最后还是决定。
拍了拍屁股坐回了椅子上，他道：“谢了啊秦哥，你吓我一跳。”
秦迹恒讪笑着收回了自己的手：“不好意思。”
南煜城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没事。”
他想起之前的被打断的话题，为自己辩解了一下：“秦哥我其实就是，发散性思维了一下。”
“哦。”秦迹恒见话题回到了他想要的方向，便努力板起了脸：“那你这发散的也太多了。”
南煜城尴尬地道：“我听的不太清楚，隐隐约约地，还以为你在表白。”
“我是脑子多有问题，才能在室友家里，当着室友爸妈的面，像自己喜欢的人表白？”秦迹恒深吸了口气，问道：“我看起来像是情商那么低的人吗？”
“对哦。”南煜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一点：“怪不得你被拒绝了。”
秦迹恒：……
他严肃地再次澄清：“我没有被拒绝，我根本就不喜欢他，也没有像他表白。”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南煜城顺势问道。
秦迹恒微怔。
他本想要移开视线，可转念一想这本就不是什么需要避开的事情，于是坦诚地望向南煜城的眼睛。
南煜城不是一眼万年的帅哥类型，但是却很清秀耐看。他的眼睛很亮，睫毛也挺长，秦迹恒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但觉得他哪儿都好看。
两个人就保持这样对视的样子呆了一会儿后，烤箱完成的声音响起了起来。
南煜城猛地蹦哒起来去把面团拿了出来，看它变成了原来的一倍那么大，感觉蛮有意思。
两人看起来似乎都带过了之前的话题。
然而，在秦迹恒开始试图用那个机器做饼的时候，他却忽然主动地回答了南煜城的问题：“嗯。”
“什么？”南煜城没搞明白他这个没头没尾的“嗯”是哪里来的。
“喜欢的人啊。”秦迹恒坦诚地道：“我有，一直有。”
“真的假的。”南煜城微惊。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秦迹恒这么直白地说出自己心有所属。
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和回家的目的又近了一些，他扶着柜子问道：“方便透露一下是谁吗？”
秦迹恒讲被擀得很薄的面皮放了下去，然后抹上酱料。
这个做法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不是手抓饼，更偏向于酱香饼，但是因为里面又加了不少肉馅之类的东西，算是两个东西的集合。
南煜城在旁边看着肚子饿，对于秦迹恒那说了一半的话又好奇得发慌。
两者情绪结合在一起，他不免感觉心都提起来了。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秦迹恒的第一个饼失败了，他甩了甩手决定再试一次。
南煜城却坐在他旁边把那个失败品解释了个干净，调制好的酱料配上饼，味道很香很美味，就是模样不够好看，否则的话这第一个饼应该已经算是成功了。
“好吧。”南煜城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并没有感觉特别意外，他问道：“秦哥，你之前不是还在问我什么是喜欢来着吗，怎么这么快就变成早就喜欢了啊？”
秦迹恒故作高深：“感情这个事情我也就是，忽然，就参透了，没那么难。”
南煜城看着他睁眼说瞎话，只能配合地抽了抽嘴角，露出了一个笑。
最后一个饼出锅，也是唯一一个比较有模有样的，无论从卖相还是味道，都让南煜城回忆起了高中时的时光。
“好吃吗？”秦迹恒问道。
“好吃。”南煜城点了点头：“要不要给叔叔阿姨留一点？”
秦迹恒当然没忘了这点，他拿了三个盘子，包括元姨的，一人装了一块饼。
将所有准备好的饼都放在了一边，他看向南煜城：“吃慢点儿，秦哥还有事要问你。”
南煜城手上的动作一顿：“秦哥，你直说吧。”
“刚刚关于告白那事儿。”秦迹恒斟酌着措辞：“如果你是，你希望在什么时候，什么样的场合被告白？”
虽然现在筹划起来有些早，但是早点开始总比晚了被打个措手不及强，秦迹恒便打算从南煜城本人那儿得到灵感。
南煜城感觉这个问题有点似曾相识。
刘元似乎也问过他类似的问题。
难道说，当代男高中生在思考表白的时候，都是去找朋友情景模拟？
怪不得表白的方式千奇百怪，无数被表白者饱受其扰。
南煜城心里吐槽，并咳了一声：“这个没法回答吧。”
“为什么？”秦迹恒追问。
“因为不一样啊。”南煜城道：“我喜欢的表白方式你喜欢的人不一定喜欢。”
一连串的“喜欢”让秦迹恒感觉有点绕，他揉了揉太阳穴问道：“你跟我这儿讲绕口令呢？”
南煜城也意识到自己的说法有点绕，于是摊了摊手，换了一个更加清楚的说法：“不是，我的意思就是，我又不是你喜欢的人，我怎么知道他会喜欢什么类型的表白？”
秦迹恒差点就脱口而出“你是啊”，随后忍了忍，又压下了情绪。
他吃了一口自己做的饼，味道很香，而且因为是和喜欢的人一块儿做的，所以还有一种幸福的甜腻感，他感觉胸腔里的火气逐渐被压了下来，不再那么冲动：“我就是想咨询一下大家的意见，你别担心，我认识的人都问了。”
南煜城这才放下心，他可不希望自己给秦迹恒出了馊主意。如果真说怎么追人的话，他还可以帮着百度一下，具体到他自己喜欢什么样子的告白，那就太私人了，误导性也太强了。
他一边思考着，一边开口道：“我感觉我的话，肯定不会在高中谈恋爱。”
“嗯。”秦迹恒垂下眼帘。
“怎么着也得等高中毕业上大学的时候。”南煜城摩挲了一下下巴：“我可能不太喜欢那种特别夸张的表白方式，会让我觉得尴尬，两个人一起走着走着，就默认在一起了？那种可能更加适合我一点。”
秦迹恒在心里默默记下了他的话：“你还要求挺高的。”
南煜城乐了一下：“秦哥你呢，如果被表白，你会希望是什么样的。”
他感觉秦迹恒这段时间来的进步还是很大的。
一个月前，他俩哪儿能像现在这样讨论“感情”相关的话题。
秦迹恒咧开嘴笑了：“我不喜欢被表白。”
顿了顿，他又道：“如果我喜欢一个人，一定会主动出击。”
南煜城鼓掌：“不愧是你秦哥，真够爷们。”
秦迹恒弯了弯嘴角，不再说话。
吃了手抓饼，南煜城最后还是没留下用晚餐。
除了他已经完全吃饱，不觉得饿了以外，还有就是今晚也算是个节日，秦家一家三口肯定是要一起庆祝一下的。
南煜城不打算凑这个热闹，所以便提前撤了。
走之前，他问秦迹恒：“明天漫展你确定要来是吗？”
秦迹恒不动声色：“对，我cos服都买好了。”
南煜城好奇：“是谁？”
“到时候给你个惊喜吧。”秦迹恒笑着道：“总之是个我很喜欢的角色。”
南煜城看他一直遮遮掩掩，就没再问。
但是想起明天自己要和闻晗礼穿“情侣装”的事儿，还是觉得有些尴尬到窒息。
他认为有必要给秦迹恒稍微透露一下，所以正了正神色：“秦哥，明天我和闻学长的cos可能会比较……让人震惊，你提高一下自己的接受能力，别给我……丢脸。”
秦迹恒就算想象力再丰富也猜不出来他究竟为何这么说：“哪里震惊，你仔细说说看？”
南煜城觉得语言无法描述出那种视觉上的震撼，而且他也不是喜欢背后嚼人舌根的人。
女装这种事儿还是让秦迹恒自己看到了比较好，所以南煜城给他打了根预防针之后，便挥手告别了。
回家的路上，南煜城总结着自己和秦迹恒的对话，特地去问了一下系统。
“如果，我是说如果。”南煜城道：“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秦迹恒喜欢上的不一定是一个股票男主，万一只是一个作者没列为可选目标的……路人甲呢？”
系统显然也没有什么处理这种问题的经验，他先稳住了南煜城：“你等我一下，我去搜一下我的条款，我记得我最开始接下这个任务的时候，是有一些工作指示的。”
南煜城耐心等了一小会儿后，系统才得出了一个结论：“说到底还是得看读者。”
南煜城微怔。
“谁是股票男主虽然是作者决定的，但是读者的意见才是至关重要的。”系统道：“就比如现在，说个好玩的，有百分之零点一的人支持你和秦迹恒凑对，如果这个数量持续扩大的话，意味着对读者而言，你也原本就是股票男主之一。”
南煜城听到那个百分之零点一，不禁打了个哆嗦，他忙点头道：“举例大可不必，我大概懂了。”
“需要几个步骤吧。”系统详细地分析了一下：“首先你得让作者把这个人写的像一个主角，其次你要让读者喜欢他，接下来……”
他本想说“接下来才是这两个人之间的事”，但顿了顿，又道：“咱们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事实上我觉得，如果恒恒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个人也喜欢他的话，即使是作者不同意也没用。”
南煜城有些意外：“这……”
“我们虽然是一个帮助作者的系统，但也是个人性化的系统。”系统道：“重点还是恒恒喜欢谁，只要他能够和一个人走过合理的爱恨，最后在一起终成眷属，这个故事一样是结束了，无非是得不得到读者的祝福，在读者眼中这个故事好不好而已。”
南煜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也是。”
系统继续道：“不过这可不是你消极怠工的理由，我们的究极目标还是希望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和祝福的！”
南煜城笑了，他知道系统在担心什么：“你别担心，我是不会把事情搞砸的。”
回到家中，南煜城踹掉鞋子，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他刚打算就这么瘫一会儿，手机上就收到了闻晗礼发来的消息。
闻晗礼原本的微信昵称就是他的大名，一字不改的样子有些古板，但是又带着他本人特有的嚣张。
可是这次消息却让南煜城发现他的昵称发生了改变，变成了“鲤鱼”，头像也是一条鲤鱼的样子，就连个人介绍里写的也是一段绕口令“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鱼”。
南煜城读了好几遍，舌头都打结了才把那个绕口令读了下来，并感慨原来闻晗礼还对绕口令感兴趣，而且一上来就是hard级别的。
抱着这样的心里，他仔细看了一眼闻晗礼发来的消息。
两人往常也保持着网友的关系，但今天闻晗礼发来的却是一张照片。
那是他刚刚拍的试妆照，照片里他穿这一身帅气的服装，精致的妆容模糊了他脸上会暴露性别的细节，看起来帅的让人忍不住叫一声“姐姐正面上我”！
饶是见过他出cos的南煜城也感到了一阵震惊，他立马回道：
【渔场老板：卧槽卧槽！】
【渔场老板：奈何鄙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
闻晗礼回了一个“猫猫雀跃”的表情，可爱的和他平时的样子截然不同：
【鲤鱼：假发和衣服你试过了吗？最好提前试一下吧？】
南煜城想了想觉得也是，他刚打算回个“好”，就看到闻晗礼打来了视频电话。
南煜城手一抖，挂掉了视频电话。
闻晗礼是股票男主，即使现在他和秦迹恒的发展暂时被秦迹恒被人否决掉了，但是也不能改变他的身份。
这么一个角色，南煜城除了必要的时候觉得还是要敬而远之。
他和邵琮还不一样，邵琮傻中又有点可爱，他是温和中又带着点危险。
完全不同的类型，也就意味着完全不同的处理方式。
【鲤鱼：？】
【鲤鱼：不方便吗？[微笑.jpg]】
南煜城看着那个“微笑”的表情，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连忙解释：
【渔场老板：闻学长，不好意思，我刚刚到家，信号不太好，暂时不方便接视频。】
在他的消息发出去的没多久后，闻晗礼就善解人意地回复道：
【鲤鱼：没关系，理解的。】
【鲤鱼：刚到家的话先休息休息吧，试不试衣服其实都没关系，主要是节省明天的时间。】
【鲤鱼：对了，明天需要我来帮你化妆吗？】
南煜城知道出cos是需要带美瞳化妆的，但是具体步骤却不是很清楚。
他清楚在不同的圈子里混，就得要遵守那个圈子的规则，所以虽然从来没接触过化妆品，但还是回复道：
【渔场老板：那可能要麻烦你了，谢谢学长】
【鲤鱼：不麻烦[猫猫雀跃.jpg]】
南煜城看着那个猫猫头表情包，还是无法将其和闻晗礼联系在一起。
他答应让闻晗礼来帮他化妆也是没办法的事，但是一想到要和这位股票男主有更多的接触，南煜城就发怵。
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却想不到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
如果要想避免尴尬的氛围，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秦迹恒找过来。
这样作者有东西写，他也没必要和一个秦迹恒未来有可能的男友独处。
但是把秦迹恒叫过来，会不会得罪闻晗礼，反而让这两人的关系变得糟糕，南煜城还不确定。
本身这两人对彼此就都无感了，总不能再把那岌岌可危的好感度往下降一个level吧？
南煜城抓耳挠腮地想了半天，最终试探性地问道：
【渔场老板：学长，秦迹恒说明天也会出cos，可能会和我们一起游场，你介意吗？】
这条消息一经发出，南煜城就看到头顶状态栏变成了“正在输入中”。
他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没有收到任何回信。
他又去洗了个澡回来，还是没有收到回信。
他再去试了一下衣服回来，仍然没有回信。
这下，总算感觉事情不太妙的南煜城心跳到了嗓子眼。
他不禁感叹，做一个助攻可真不容易，两面都得讨好不说，而且还随时有可能就得罪了人。
等人家俩在一起了，也未必会记得他的好。
忐忑了好一会儿后，南煜城才终于收到了回信。
比起超长的输入时间，这一段话短的出奇：
【鲤鱼：不介意呀，没关系[猫猫摁爪.jpg]】
南煜城感觉自己从这短短的一句话之中听出了杀气。
他还没来得及问对方可不可以叫秦迹恒一块儿来家里收拾，闻晗礼就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鲤鱼：但是明天早上我们很忙的，又要带道具又要化妆，可能顾不上他，小鱼你也能理解的吧？】
南煜城看着那个“小鱼”两字，微微战术前倾，感觉这个叫法有点奇怪的太亲密了。
然而闻晗礼却像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一样，又发来了两条消息：
【鲤鱼：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要早点休息了哦，明天见！】
【鲤鱼：当然，如果你要试装的话，随时可以把照片发过来，哪里有问题的话，我明天带点东西过去改。】
南煜城不敢再提让秦迹恒过来的事儿，只能回道：
【渔场老板：学长晚安！】
【鲤鱼：[猫猫盖被子.jpg]】
放下手机，南煜城拿起那套cos服，边又疼边长吁短叹。
做一个助攻，怎么就那么的难。
翌日清晨，闻晗礼准时上门拜访。
南煜城没再犯昨天迟到的错误，早早就起来洗漱完毕，甚至还准备了一些早餐给闻晗礼。
闻晗礼看着桌上的面包，问道：“这是你做的吗？真好看。”
南煜城解释：“煎鸡蛋是我做的，但其他的点心都是楼下买的，我水平没那么高，做的没那么精致。”
闻晗礼拿起筷子，夹了起了一块煎鸡蛋放在嘴里，赞扬道：“很好吃。”
南煜城笑着道谢：“学长喜欢就好。”
闻晗礼吃完就先去给自己化妆戴假发，他已经提前准备了一些，所以动作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搞定。
期间，南煜城便在旁边端茶倒水，现场近距离观看节目“大变活人”。
中间他出来拿小点心的时候发现，桌上的小点心一个没少，煎鸡蛋倒是被吃了个精光。
他很感激闻晗礼的捧场，还没忘了好奇地问一声：“闻学长，你不喜欢吃小甜点吗？”
闻晗礼此时已经带上了假发，好几次让南煜城有一种和女孩子同居的感觉。
他转过头，却并没有改变声线：“是啊，我不太喜欢吃太甜的东西。”
南煜城点了点头，他就猜到闻晗礼肯定不是因为自己做的更加好吃，或者说是专门为了他捧场这种理由而选择了他做的煎鸡蛋。
轮到南煜城坐在梳妆台前，闻晗礼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在一边，开始给他上底妆。
两人之前商量过，因为南煜城不怎么化妆，所以这一次也不做特别复杂的妆容，就修饰一下让人更加贴近角色就好了。
闻晗礼拿着小刷子在南煜城脸上扫来扫去，有些痒的触感让南煜城感觉很新奇。
才一小会儿过去，他就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发生了轻微的改变。
还是他，但是却又和哪个角色更像了。
这种感受还挺有趣，好像是用一根笔敲破了次元壁。
把一个只有在动漫里才存在的角色带到了现实里来。
就在两人快要搞定的时候，门铃忽然被按响。
闻晗礼看向南煜城：“谁啊？”
南煜城也不知道，他想了想：“可能是物业吧？我去开门。”
闻晗礼把他摁了下来，笑着道，不用了学弟，我去就行。”
说完，他便径直走到了门口。
闻晗礼没有立刻开门，而是先从猫眼里往外看了一眼。
和他猜测地差不多，秦迹恒站在门口。
闻晗礼眉毛一挑，想起南煜城刚刚不似作假的反应，大致猜到了事情的情况。
他轻轻一笑，提高了声线，边笑边拉开了门：“谁啊？”
秦迹恒知道出cos之前要做很多准备，南煜城对这方面又不了解，大概会是闻晗礼来帮他。
于是，他在没等到南煜城的邀请之后，主动来到了南煜城家楼下，打算以一个人去漫展太孤独为由，和他们一起。
却没想到开门的居然是一个“女人”。
秦迹恒愣了两秒，礼貌地后退一步：“抱歉，我走错地方了。”
闻晗礼并不解释，直接关上了门。
秦迹恒在门关上了之后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看了一眼门牌号，发现正是南煜城家。
面对着这扇门，秦迹恒陷入了沉思。
他觉得那个女人有些眼熟，但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而且大概是因为他的大脑也被这个消息一下子给搞死机了，此刻他满脑子只剩下了四个字：
金屋藏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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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煜城和秦迹恒重新回到了厨房。
“所以，发酵要多少度？”南煜城问道。
秦迹恒想起了自己在洗手间里的决策,果断坦白：“其实……我刚刚失去搜了。”
“然后？”南煜城憋着笑问。
“没搜到。”秦迹恒做下决定后也不磨磨蹭蹭地，直接交代了事实道：“我承认，我以前没做过手抓饼。”
南煜城终于笑出了声。
秦迹恒看他笑够了之后，才颇为无奈地道：“也许做不出来正宗的手抓饼了。”
南煜城想到他为了能给自己吃上手抓饼而做的那一系列努力,感觉乌龙好笑之余，也不乏感动。
他眨了眨眼睛,笑着道：“没关系，我也不需要那么正宗。”
两人不再纠结温度的问题，一齐把面团放进了烤箱里,选择了“发酵”那一档。
虽说早就该如此了,但是南煜城并没有笑话秦迹恒,而是和他一块儿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等着。
“上次好像你就是这样。”秦迹恒在等待的时间，状似随意地提起：“在你家,你搬了个椅子坐在厨房门口。”
他腿长，坐在小板凳上显得有些委屈,所以干脆直接将腿伸出来,几乎都要碰到坐在一旁的南煜城。
这也就是昨天的事儿,南煜城回忆起来，没有否认：“是啊,我在削皮来着。”
“真的？”秦迹恒问：“削皮那么久？”
“真的。”南煜城果断装蒜：“我不太会用水果刀。”
秦迹恒还记得南煜城昨天削出来的水果。
这玩意儿确实看不太出来技术，但是苹果的个头没小多少他还是能觉察出一点的。
不会削苹果。
花了很长时间。
努力后削得特棒。
逻辑上竟然还说的挺通？
如果不是苹果因为放的太久都已经发黄了,而且刘元还把他们在厨房讨论的话题分享给了自己的话，秦迹恒发誓他会信的。
秦迹恒想要搞明白南煜城是怎么觉得他对闻晗礼有意思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出于什么缘由,这样他才能针对性的进行解释。
见南煜城死不承认，他便索性坦白：“其实，刘元都跟我说了。”
以为这个事情已经过去了的南煜城：……
他心里把刘元从头到脚都骂了一顿，然后弱弱地开口：“是吗，啊，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大了去了。”秦迹恒慢悠悠地道：“第一，我不喜欢……那个姓闻的，第二，我也没跟他表白。”
他说到后面逐渐咬牙切齿：“第三，我也不是渣男。”
南煜城自从他说了个开头，就茫然了。
他一直以来的计划被这一句话彻底打乱，原来秦迹恒还是那个秦迹恒，不开窍且不会喜欢人。
他甚至没太注意秦迹恒后面的话，便立刻找了系统询问：“这是咋回事儿啊？”
系统安静了许久，才给了一个答复：“别着急，现在才高中，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
南煜城隐约感觉到系统的心情也有些糟糕，轻叹了口气：“你说的对，我们不能太着急。”
即使现在秦迹恒不喜欢闻晗礼，不代表以后不喜欢。
只要不讨厌，感情都是处出来的嘛。
“在想什么？”秦迹恒做完了澄清，等待南煜城给出一个回应，但是对方却彻底安静了下来，这让他有些不确定。
他将椅子挪过去，坐到了南煜城的身边，冲着他挥了挥手：“醒醒？”
南煜城一回头，看到他一张大脸在自己面前，吓得连人带椅子摔倒在了地上。
秦迹恒反应很快地要去抢救他，但是最后却只抓住了椅子。
南煜城：……
他看着扶着椅子的秦迹恒，最后还是决定。
拍了拍屁股坐回了椅子上，他道：“谢了啊秦哥，你吓我一跳。”
秦迹恒讪笑着收回了自己的手：“不好意思。”
南煜城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没事。”
他想起之前的被打断的话题，为自己辩解了一下：“秦哥我其实就是，发散性思维了一下。”
“哦。”秦迹恒见话题回到了他想要的方向，便努力板起了脸：“那你这发散的也太多了。”
南煜城尴尬地道：“我听的不太清楚，隐隐约约地，还以为你在表白。”
“我是脑子多有问题，才能在室友家里，当着室友爸妈的面，像自己喜欢的人表白？”秦迹恒深吸了口气，问道：“我看起来像是情商那么低的人吗？”
“对哦。”南煜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一点：“怪不得你被拒绝了。”
秦迹恒：……
他严肃地再次澄清：“我没有被拒绝，我根本就不喜欢他，也没有像他表白。”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南煜城顺势问道。
秦迹恒微怔。
他本想要移开视线，可转念一想这本就不是什么需要避开的事情，于是坦诚地望向南煜城的眼睛。
南煜城不是一眼万年的帅哥类型，但是却很清秀耐看。他的眼睛很亮，睫毛也挺长，秦迹恒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但觉得他哪儿都好看。
两个人就保持这样对视的样子呆了一会儿后，烤箱完成的声音响起了起来。
南煜城猛地蹦哒起来去把面团拿了出来，看它变成了原来的一倍那么大，感觉蛮有意思。
两人看起来似乎都带过了之前的话题。
然而，在秦迹恒开始试图用那个机器做饼的时候，他却忽然主动地回答了南煜城的问题：“嗯。”
“什么？”南煜城没搞明白他这个没头没尾的“嗯”是哪里来的。
“喜欢的人啊。”秦迹恒坦诚地道：“我有，一直有。”
“真的假的。”南煜城微惊。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秦迹恒这么直白地说出自己心有所属。
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和回家的目的又近了一些，他扶着柜子问道：“方便透露一下是谁吗？”
秦迹恒讲被擀得很薄的面皮放了下去，然后抹上酱料。
这个做法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不是手抓饼，更偏向于酱香饼，但是因为里面又加了不少肉馅之类的东西，算是两个东西的集合。
南煜城在旁边看着肚子饿，对于秦迹恒那说了一半的话又好奇得发慌。
两者情绪结合在一起，他不免感觉心都提起来了。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秦迹恒的第一个饼失败了，他甩了甩手决定再试一次。
南煜城却坐在他旁边把那个失败品解释了个干净，调制好的酱料配上饼，味道很香很美味，就是模样不够好看，否则的话这第一个饼应该已经算是成功了。
“好吧。”南煜城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并没有感觉特别意外，他问道：“秦哥，你之前不是还在问我什么是喜欢来着吗，怎么这么快就变成早就喜欢了啊？”
秦迹恒故作高深：“感情这个事情我也就是，忽然，就参透了，没那么难。”
南煜城看着他睁眼说瞎话，只能配合地抽了抽嘴角，露出了一个笑。
最后一个饼出锅，也是唯一一个比较有模有样的，无论从卖相还是味道，都让南煜城回忆起了高中时的时光。
“好吃吗？”秦迹恒问道。
“好吃。”南煜城点了点头：“要不要给叔叔阿姨留一点？”
秦迹恒当然没忘了这点，他拿了三个盘子，包括元姨的，一人装了一块饼。
将所有准备好的饼都放在了一边，他看向南煜城：“吃慢点儿，秦哥还有事要问你。”
南煜城手上的动作一顿：“秦哥，你直说吧。”
“刚刚关于告白那事儿。”秦迹恒斟酌着措辞：“如果你是，你希望在什么时候，什么样的场合被告白？”
虽然现在筹划起来有些早，但是早点开始总比晚了被打个措手不及强，秦迹恒便打算从南煜城本人那儿得到灵感。
南煜城感觉这个问题有点似曾相识。
刘元似乎也问过他类似的问题。
难道说，当代男高中生在思考表白的时候，都是去找朋友情景模拟？
怪不得表白的方式千奇百怪，无数被表白者饱受其扰。
南煜城心里吐槽，并咳了一声：“这个没法回答吧。”
“为什么？”秦迹恒追问。
“因为不一样啊。”南煜城道：“我喜欢的表白方式你喜欢的人不一定喜欢。”
一连串的“喜欢”让秦迹恒感觉有点绕，他揉了揉太阳穴问道：“你跟我这儿讲绕口令呢？”
南煜城也意识到自己的说法有点绕，于是摊了摊手，换了一个更加清楚的说法：“不是，我的意思就是，我又不是你喜欢的人，我怎么知道他会喜欢什么类型的表白？”
秦迹恒差点就脱口而出“你是啊”，随后忍了忍，又压下了情绪。
他吃了一口自己做的饼，味道很香，而且因为是和喜欢的人一块儿做的，所以还有一种幸福的甜腻感，他感觉胸腔里的火气逐渐被压了下来，不再那么冲动：“我就是想咨询一下大家的意见，你别担心，我认识的人都问了。”
南煜城这才放下心，他可不希望自己给秦迹恒出了馊主意。如果真说怎么追人的话，他还可以帮着百度一下，具体到他自己喜欢什么样子的告白，那就太私人了，误导性也太强了。
他一边思考着，一边开口道：“我感觉我的话，肯定不会在高中谈恋爱。”
“嗯。”秦迹恒垂下眼帘。
“怎么着也得等高中毕业上大学的时候。”南煜城摩挲了一下下巴：“我可能不太喜欢那种特别夸张的表白方式，会让我觉得尴尬，两个人一起走着走着，就默认在一起了？那种可能更加适合我一点。”
秦迹恒在心里默默记下了他的话：“你还要求挺高的。”
南煜城乐了一下：“秦哥你呢，如果被表白，你会希望是什么样的。”
他感觉秦迹恒这段时间来的进步还是很大的。
一个月前，他俩哪儿能像现在这样讨论“感情”相关的话题。
秦迹恒咧开嘴笑了：“我不喜欢被表白。”
顿了顿，他又道：“如果我喜欢一个人，一定会主动出击。”
南煜城鼓掌：“不愧是你秦哥，真够爷们。”
秦迹恒弯了弯嘴角，不再说话。
吃了手抓饼，南煜城最后还是没留下用晚餐。
除了他已经完全吃饱，不觉得饿了以外，还有就是今晚也算是个节日，秦家一家三口肯定是要一起庆祝一下的。
南煜城不打算凑这个热闹，所以便提前撤了。
走之前，他问秦迹恒：“明天漫展你确定要来是吗？”
秦迹恒不动声色：“对，我cos服都买好了。”
南煜城好奇：“是谁？”
“到时候给你个惊喜吧。”秦迹恒笑着道：“总之是个我很喜欢的角色。”
南煜城看他一直遮遮掩掩，就没再问。
但是想起明天自己要和闻晗礼穿“情侣装”的事儿，还是觉得有些尴尬到窒息。
他认为有必要给秦迹恒稍微透露一下，所以正了正神色：“秦哥，明天我和闻学长的cos可能会比较……让人震惊，你提高一下自己的接受能力，别给我……丢脸。”
秦迹恒就算想象力再丰富也猜不出来他究竟为何这么说：“哪里震惊，你仔细说说看？”
南煜城觉得语言无法描述出那种视觉上的震撼，而且他也不是喜欢背后嚼人舌根的人。
女装这种事儿还是让秦迹恒自己看到了比较好，所以南煜城给他打了根预防针之后，便挥手告别了。
回家的路上，南煜城总结着自己和秦迹恒的对话，特地去问了一下系统。
“如果，我是说如果。”南煜城道：“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秦迹恒喜欢上的不一定是一个股票男主，万一只是一个作者没列为可选目标的……路人甲呢？”
系统显然也没有什么处理这种问题的经验，他先稳住了南煜城：“你等我一下，我去搜一下我的条款，我记得我最开始接下这个任务的时候，是有一些工作指示的。”
南煜城耐心等了一小会儿后，系统才得出了一个结论：“说到底还是得看读者。”
南煜城微怔。
“谁是股票男主虽然是作者决定的，但是读者的意见才是至关重要的。”系统道：“就比如现在，说个好玩的，有百分之零点一的人支持你和秦迹恒凑对，如果这个数量持续扩大的话，意味着对读者而言，你也原本就是股票男主之一。”
南煜城听到那个百分之零点一，不禁打了个哆嗦，他忙点头道：“举例大可不必，我大概懂了。”
“需要几个步骤吧。”系统详细地分析了一下：“首先你得让作者把这个人写的像一个主角，其次你要让读者喜欢他，接下来……”
他本想说“接下来才是这两个人之间的事”，但顿了顿，又道：“咱们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事实上我觉得，如果恒恒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个人也喜欢他的话，即使是作者不同意也没用。”
南煜城有些意外：“这……”
“我们虽然是一个帮助作者的系统，但也是个人性化的系统。”系统道：“重点还是恒恒喜欢谁，只要他能够和一个人走过合理的爱恨，最后在一起终成眷属，这个故事一样是结束了，无非是得不得到读者的祝福，在读者眼中这个故事好不好而已。”
南煜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也是。”
系统继续道：“不过这可不是你消极怠工的理由，我们的究极目标还是希望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和祝福的！”
南煜城笑了，他知道系统在担心什么：“你别担心，我是不会把事情搞砸的。”
回到家中，南煜城踹掉鞋子，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他刚打算就这么瘫一会儿，手机上就收到了闻晗礼发来的消息。
闻晗礼原本的微信昵称就是他的大名，一字不改的样子有些古板，但是又带着他本人特有的嚣张。
可是这次消息却让南煜城发现他的昵称发生了改变，变成了“鲤鱼”，头像也是一条鲤鱼的样子，就连个人介绍里写的也是一段绕口令“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鱼”。
南煜城读了好几遍，舌头都打结了才把那个绕口令读了下来，并感慨原来闻晗礼还对绕口令感兴趣，而且一上来就是hard级别的。
抱着这样的心里，他仔细看了一眼闻晗礼发来的消息。
两人往常也保持着网友的关系，但今天闻晗礼发来的却是一张照片。
那是他刚刚拍的试妆照，照片里他穿这一身帅气的服装，精致的妆容模糊了他脸上会暴露性别的细节，看起来帅的让人忍不住叫一声“姐姐正面上我”！
饶是见过他出cos的南煜城也感到了一阵震惊，他立马回道：
【渔场老板：卧槽卧槽！】
【渔场老板：奈何鄙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
闻晗礼回了一个“猫猫雀跃”的表情，可爱的和他平时的样子截然不同：
【鲤鱼：假发和衣服你试过了吗？最好提前试一下吧？】
南煜城想了想觉得也是，他刚打算回个“好”，就看到闻晗礼打来了视频电话。
南煜城手一抖，挂掉了视频电话。
闻晗礼是股票男主，即使现在他和秦迹恒的发展暂时被秦迹恒被人否决掉了，但是也不能改变他的身份。
这么一个角色，南煜城除了必要的时候觉得还是要敬而远之。
他和邵琮还不一样，邵琮傻中又有点可爱，他是温和中又带着点危险。
完全不同的类型，也就意味着完全不同的处理方式。
【鲤鱼：？】
【鲤鱼：不方便吗？[微笑.jpg]】
南煜城看着那个“微笑”的表情，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连忙解释：
【渔场老板：闻学长，不好意思，我刚刚到家，信号不太好，暂时不方便接视频。】
在他的消息发出去的没多久后，闻晗礼就善解人意地回复道：
【鲤鱼：没关系，理解的。】
【鲤鱼：刚到家的话先休息休息吧，试不试衣服其实都没关系，主要是节省明天的时间。】
【鲤鱼：对了，明天需要我来帮你化妆吗？】
南煜城知道出cos是需要带美瞳化妆的，但是具体步骤却不是很清楚。
他清楚在不同的圈子里混，就得要遵守那个圈子的规则，所以虽然从来没接触过化妆品，但还是回复道：
【渔场老板：那可能要麻烦你了，谢谢学长】
【鲤鱼：不麻烦[猫猫雀跃.jpg]】
南煜城看着那个猫猫头表情包，还是无法将其和闻晗礼联系在一起。
他答应让闻晗礼来帮他化妆也是没办法的事，但是一想到要和这位股票男主有更多的接触，南煜城就发怵。
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却想不到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
如果要想避免尴尬的氛围，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秦迹恒找过来。
这样作者有东西写，他也没必要和一个秦迹恒未来有可能的男友独处。
但是把秦迹恒叫过来，会不会得罪闻晗礼，反而让这两人的关系变得糟糕，南煜城还不确定。
本身这两人对彼此就都无感了，总不能再把那岌岌可危的好感度往下降一个level吧？
南煜城抓耳挠腮地想了半天，最终试探性地问道：
【渔场老板：学长，秦迹恒说明天也会出cos，可能会和我们一起游场，你介意吗？】
这条消息一经发出，南煜城就看到头顶状态栏变成了“正在输入中”。
他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没有收到任何回信。
他又去洗了个澡回来，还是没有收到回信。
他再去试了一下衣服回来，仍然没有回信。
这下，总算感觉事情不太妙的南煜城心跳到了嗓子眼。
他不禁感叹，做一个助攻可真不容易，两面都得讨好不说，而且还随时有可能就得罪了人。
等人家俩在一起了，也未必会记得他的好。
忐忑了好一会儿后，南煜城才终于收到了回信。
比起超长的输入时间，这一段话短的出奇：
【鲤鱼：不介意呀，没关系[猫猫摁爪.jpg]】
南煜城感觉自己从这短短的一句话之中听出了杀气。
他还没来得及问对方可不可以叫秦迹恒一块儿来家里收拾，闻晗礼就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鲤鱼：但是明天早上我们很忙的，又要带道具又要化妆，可能顾不上他，小鱼你也能理解的吧？】
南煜城看着那个“小鱼”两字，微微战术前倾，感觉这个叫法有点奇怪的太亲密了。
然而闻晗礼却像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一样，又发来了两条消息：
【鲤鱼：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要早点休息了哦，明天见！】
【鲤鱼：当然，如果你要试装的话，随时可以把照片发过来，哪里有问题的话，我明天带点东西过去改。】
南煜城不敢再提让秦迹恒过来的事儿，只能回道：
【渔场老板：学长晚安！】
【鲤鱼：[猫猫盖被子.jpg]】
放下手机，南煜城拿起那套cos服，边又疼边长吁短叹。
做一个助攻，怎么就那么的难。
翌日清晨，闻晗礼准时上门拜访。
南煜城没再犯昨天迟到的错误，早早就起来洗漱完毕，甚至还准备了一些早餐给闻晗礼。
闻晗礼看着桌上的面包，问道：“这是你做的吗？真好看。”
南煜城解释：“煎鸡蛋是我做的，但其他的点心都是楼下买的，我水平没那么高，做的没那么精致。”
闻晗礼拿起筷子，夹了起了一块煎鸡蛋放在嘴里，赞扬道：“很好吃。”
南煜城笑着道谢：“学长喜欢就好。”
闻晗礼吃完就先去给自己化妆戴假发，他已经提前准备了一些，所以动作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搞定。
期间，南煜城便在旁边端茶倒水，现场近距离观看节目“大变活人”。
中间他出来拿小点心的时候发现，桌上的小点心一个没少，煎鸡蛋倒是被吃了个精光。
他很感激闻晗礼的捧场，还没忘了好奇地问一声：“闻学长，你不喜欢吃小甜点吗？”
闻晗礼此时已经带上了假发，好几次让南煜城有一种和女孩子同居的感觉。
他转过头，却并没有改变声线：“是啊，我不太喜欢吃太甜的东西。”
南煜城点了点头，他就猜到闻晗礼肯定不是因为自己做的更加好吃，或者说是专门为了他捧场这种理由而选择了他做的煎鸡蛋。
轮到南煜城坐在梳妆台前，闻晗礼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在一边，开始给他上底妆。
两人之前商量过，因为南煜城不怎么化妆，所以这一次也不做特别复杂的妆容，就修饰一下让人更加贴近角色就好了。
闻晗礼拿着小刷子在南煜城脸上扫来扫去，有些痒的触感让南煜城感觉很新奇。
才一小会儿过去，他就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发生了轻微的改变。
还是他，但是却又和哪个角色更像了。
这种感受还挺有趣，好像是用一根笔敲破了次元壁。
把一个只有在动漫里才存在的角色带到了现实里来。
就在两人快要搞定的时候，门铃忽然被按响。
闻晗礼看向南煜城：“谁啊？”
南煜城也不知道，他想了想：“可能是物业吧？我去开门。”
闻晗礼把他摁了下来，笑着道，不用了学弟，我去就行。”
说完，他便径直走到了门口。
闻晗礼没有立刻开门，而是先从猫眼里往外看了一眼。
和他猜测地差不多，秦迹恒站在门口。
闻晗礼眉毛一挑，想起南煜城刚刚不似作假的反应，大致猜到了事情的情况。
他轻轻一笑，提高了声线，边笑边拉开了门：“谁啊？”
秦迹恒知道出cos之前要做很多准备，南煜城对这方面又不了解，大概会是闻晗礼来帮他。
于是，他在没等到南煜城的邀请之后，主动来到了南煜城家楼下，打算以一个人去漫展太孤独为由，和他们一起。
却没想到开门的居然是一个“女人”。
秦迹恒愣了两秒，礼貌地后退一步：“抱歉，我走错地方了。”
闻晗礼并不解释，直接关上了门。
秦迹恒在门关上了之后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看了一眼门牌号，发现正是南煜城家。
面对着这扇门，秦迹恒陷入了沉思。
他觉得那个女人有些眼熟，但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而且大概是因为他的大脑也被这个消息一下子给搞死机了，此刻他满脑子只剩下了四个字：
金屋藏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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