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蔡美琪走进房间，身后还缀着三个小的：“阳阳，你好朋友来看你了。”这时她发现蔡有阳和陆沣都上了床，笑出了声。她转身对三个小的招呼：“让你们看笑话了啊。”
邰子妮、吴敌、胖子排排站，拘谨而不失礼貌地说：“没有没有。”然后拿眼斜床上那俩，咦~大白天躺床上干嘛呢？
蔡有阳和陆沣囧囧的：“……”
蔡有阳想起来，却觉得身后凉飕飕，想了想，自己还光着屁股。忙伸手去捞裤子。在被子里穿裤子很费劲，他折腾了半天，没穿好，裤子卡屁股上了。是怪裤带太紧，还是怪自己屁股大？他谁也不怪，就是心里着急，又害臊。
蔡美琪楼上楼下地找东西。红富士苹果、大白兔奶糖、玫瑰味的炒米糖……一样一样地摆在了三个小客人的面前。蔡美琪忙着招呼小客人，暂时没空管蔡有阳。
陆沣感觉到蔡有阳动来动去，估计他是裤子提不上了，想了想，转头瞪邰子妮几个。三人一阵茫然，并不知道哪里惹到陆沣了。
陆沣就朝他们比划，抬手往前边儿撇，用口型说：转过去！他想等三人转过身了，再把被子掀起来，帮蔡有阳提裤子。
邰子妮同样用口型说：你再说一遍！
陆沣：转过去！
邰子妮：什么！
陆沣：转过去！
蔡有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自己的裤子提上了，刚想从床上爬起来，就看到陆沣和邰子妮两个都快打嘴仗了：“……”
蔡有阳满脸通红地说：“陆沣，没事了。我们下床吧。”
陆沣转头，看到蔡有阳满头汗，想想不放心，掀起被子，偷偷朝里看了一眼，确定是没光屁股了，才点头。
这时蔡美琪也终于把能给小朋友吃的东西都找出来了。她看到蔡有阳和陆沣从床上爬下来了，心里是比较欣慰的。总算还知道接待客人！
“你们在家里玩，零食随便吃。”蔡美琪说，“阿姨去买菜，晚饭就在家里吃了啊。”
邰子妮几个忙摇头：“不用了阿姨，我们就来看一下蔡有阳。”
“别跟阿姨客气，就跟自己家里一样。”蔡美琪出门，买菜是一个原因，但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有她在么，这群小孩总归玩不尽兴的，还不如找个理由，把地方给他们空出来。心里这么想着，蔡美琪叮嘱了一下安全问题，就穿上大外套，挎着自个织的小包包，出门买菜去了。临走的时候，她还带上了打了一个冬天的毛衣，想着买完菜，去谁家里串串门，顺便打个毛衣。
蔡美琪前脚走，后脚，邰子妮几个就“解放天性”了。
邰子妮说：“好啊！不去上学，原来是跟陆沣躲家里玩！”
蔡有阳说：“冤枉死我了，我差点被爸爸打断腿。”
“为什么为什么？”邰子妮说，“你真打架了？！”
蔡有阳昂起头：“我打赢了！”
“你还骄傲了。”冷不丁地，陆沣把个炒米糖塞进蔡有阳嘴里，“吃东西吧你。”
蔡有阳叼住炒米糖：“你别说，我还真饿了。”
陆沣心想，废话，我都听到你肚子叫了。
胖子上手拿走了一个炒米糖：“我能吃不？”说着舔了一口，“不能吃，我就……”
邰子妮冷冷道：“都有你口水了，你还想干嘛？”
胖子：“嘿嘿嘿~”
邰子妮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又缠着蔡有阳问他打架的细节。但是陆沣记着呢，蔡有阳都没肯把个中缘由告诉他，又怎么肯告诉邰子妮呢？于是陆沣百般阻挠邰子妮，不让邰子妮有开口的机会。最后邰子妮火了，说陆沣像个老妈子。
“你是不是想做蔡有阳的爸爸啊！”邰子妮气得口不择言了。
陆沣严肃地说：“不，我是他哥哥。”
邰子妮说：“那我是他姐姐！”
蔡有阳不服：“你几岁？比我小，不能做我姐姐。”
邰子妮想了想：“我三月的生日……”
蔡有阳蔫了：“就比我大那么一丢丢。”
然后就自然而然地，展开了一场五人组的“论资排辈”。几个好朋友算了半天，得出的结论是：妮妮最大，其次是陆沣，然后胖子，吴敌……嗯，没错，最小的是蔡有阳。
蔡有阳生日是八月底，差一点儿就不能上这一年的大班，只能去中班了。
邰子妮给大家科普的时候，除了陆沣，其他人都不理解：“为什么不能上大班？他也五岁了。”
邰子妮说：“他生日太小了，上完大班，也上不了一年级。”
陆沣说：“上小学确实有年龄要求。”
蔡有阳迟疑：“就小几天，都不行吗？”
陆沣说：“不行的。”
蔡有阳后怕道：“幸好幸好，不然岂不是不能跟你一个班了？”
“小学要重新分班的。”吴敌突然说，他愁眉苦脸，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虽然现在我们是一个班，可是小学可能就分不到一起了。”
胖子勾住他脖子：“是不是怕没人保护你啊？”
邰子妮一把夺过吴敌，搂到自己怀里：“得了吧，就你最爱欺负吴敌。吴敌，你别怕，我是你们的大姐，有我呢。”发现自己竟然是五个人里年龄最大的，邰子妮突然为以前当小公主的事情感到害羞。但她很快给自己找到了新的定位，以后她就是五人组的大姐了。
陆沣说：“你只比我大几天！你做他们大姐好了，我还是做哥哥。”
邰子妮慈爱地拍了拍陆沣的肩膀：“弟弟，大几天也是大，以后姐姐会照顾你的，乖啊。”
“……”陆沣不想跟她说话了，转头问蔡有阳，要是小学分班，没分到一块，他会不会伤心。
蔡有阳想象了一下和陆沣分离的画面，却体会不到真实感：“怎么可能呢？”他信心满满，“我们肯定一个班啦。”
陆沣说：“万一呢？”
蔡有阳大手一挥：“没有这个万一。”
陆沣说：“你就想一下，万一……”
蔡有阳赌气道：“我就不想。”
陆沣看蔡有阳有点生气了，就不继续问了。他心中有些忧愁：要是蔡有阳真没跟他分一个班，该不会哭吧？
这时，邰子妮温柔地摸了摸蔡有阳的头：“你要学会接受现实。”她仿佛是真的大姐了。
蔡有阳坚持道：“我有种预感，我们一定会分到一个班。”
邰子妮叹气道：“要是没有，你会哭吗？”
蔡有阳冷冷道：“我又不小了，怎么会哭？”
陆沣本来只是悬着一颗心，一听蔡有阳这么回答，心里就想，完了，到时候肯定会哭。
仿佛为了验证他的想法似的，冬去春来，又一个寒暑，第二年的九月，小学开学那天，看完分班名单后，小学门口多了一群哭啼啼的泪包，其中哭得最大声的，就属蔡有阳了。
陆沣跟邰子妮、胖子都分一个班了，但蔡有阳和吴敌却没跟他们分在一起。
陆沣头疼地看着抱紧他不肯撒手的蔡有阳：“你不是说不会哭的吗？”
蔡有阳哭泣的间隙，抽空回了一句：“我还是个小孩，说话不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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邰子妮、吴敌、胖子排排站，拘谨而不失礼貌地说：“没有没有。”然后拿眼斜床上那俩，咦~大白天躺床上干嘛呢？
蔡有阳和陆沣囧囧的：“……”
蔡有阳想起来，却觉得身后凉飕飕，想了想，自己还光着屁股。忙伸手去捞裤子。在被子里穿裤子很费劲，他折腾了半天，没穿好，裤子卡屁股上了。是怪裤带太紧，还是怪自己屁股大？他谁也不怪，就是心里着急，又害臊。
蔡美琪楼上楼下地找东西。红富士苹果、大白兔奶糖、玫瑰味的炒米糖……一样一样地摆在了三个小客人的面前。蔡美琪忙着招呼小客人，暂时没空管蔡有阳。
陆沣感觉到蔡有阳动来动去，估计他是裤子提不上了，想了想，转头瞪邰子妮几个。三人一阵茫然，并不知道哪里惹到陆沣了。
陆沣就朝他们比划，抬手往前边儿撇，用口型说：转过去！他想等三人转过身了，再把被子掀起来，帮蔡有阳提裤子。
邰子妮同样用口型说：你再说一遍！
陆沣：转过去！
邰子妮：什么！
陆沣：转过去！
蔡有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自己的裤子提上了，刚想从床上爬起来，就看到陆沣和邰子妮两个都快打嘴仗了：“……”
蔡有阳满脸通红地说：“陆沣，没事了。我们下床吧。”
陆沣转头，看到蔡有阳满头汗，想想不放心，掀起被子，偷偷朝里看了一眼，确定是没光屁股了，才点头。
这时蔡美琪也终于把能给小朋友吃的东西都找出来了。她看到蔡有阳和陆沣从床上爬下来了，心里是比较欣慰的。总算还知道接待客人！
“你们在家里玩，零食随便吃。”蔡美琪说，“阿姨去买菜，晚饭就在家里吃了啊。”
邰子妮几个忙摇头：“不用了阿姨，我们就来看一下蔡有阳。”
“别跟阿姨客气，就跟自己家里一样。”蔡美琪出门，买菜是一个原因，但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有她在么，这群小孩总归玩不尽兴的，还不如找个理由，把地方给他们空出来。心里这么想着，蔡美琪叮嘱了一下安全问题，就穿上大外套，挎着自个织的小包包，出门买菜去了。临走的时候，她还带上了打了一个冬天的毛衣，想着买完菜，去谁家里串串门，顺便打个毛衣。
蔡美琪前脚走，后脚，邰子妮几个就“解放天性”了。
邰子妮说：“好啊！不去上学，原来是跟陆沣躲家里玩！”
蔡有阳说：“冤枉死我了，我差点被爸爸打断腿。”
“为什么为什么？”邰子妮说，“你真打架了？！”
蔡有阳昂起头：“我打赢了！”
“你还骄傲了。”冷不丁地，陆沣把个炒米糖塞进蔡有阳嘴里，“吃东西吧你。”
蔡有阳叼住炒米糖：“你别说，我还真饿了。”
陆沣心想，废话，我都听到你肚子叫了。
胖子上手拿走了一个炒米糖：“我能吃不？”说着舔了一口，“不能吃，我就……”
邰子妮冷冷道：“都有你口水了，你还想干嘛？”
胖子：“嘿嘿嘿~”
邰子妮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又缠着蔡有阳问他打架的细节。但是陆沣记着呢，蔡有阳都没肯把个中缘由告诉他，又怎么肯告诉邰子妮呢？于是陆沣百般阻挠邰子妮，不让邰子妮有开口的机会。最后邰子妮火了，说陆沣像个老妈子。
“你是不是想做蔡有阳的爸爸啊！”邰子妮气得口不择言了。
陆沣严肃地说：“不，我是他哥哥。”
邰子妮说：“那我是他姐姐！”
蔡有阳不服：“你几岁？比我小，不能做我姐姐。”
邰子妮想了想：“我三月的生日……”
蔡有阳蔫了：“就比我大那么一丢丢。”
然后就自然而然地，展开了一场五人组的“论资排辈”。几个好朋友算了半天，得出的结论是：妮妮最大，其次是陆沣，然后胖子，吴敌……嗯，没错，最小的是蔡有阳。
蔡有阳生日是八月底，差一点儿就不能上这一年的大班，只能去中班了。
邰子妮给大家科普的时候，除了陆沣，其他人都不理解：“为什么不能上大班？他也五岁了。”
邰子妮说：“他生日太小了，上完大班，也上不了一年级。”
陆沣说：“上小学确实有年龄要求。”
蔡有阳迟疑：“就小几天，都不行吗？”
陆沣说：“不行的。”
蔡有阳后怕道：“幸好幸好，不然岂不是不能跟你一个班了？”
“小学要重新分班的。”吴敌突然说，他愁眉苦脸，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虽然现在我们是一个班，可是小学可能就分不到一起了。”
胖子勾住他脖子：“是不是怕没人保护你啊？”
邰子妮一把夺过吴敌，搂到自己怀里：“得了吧，就你最爱欺负吴敌。吴敌，你别怕，我是你们的大姐，有我呢。”发现自己竟然是五个人里年龄最大的，邰子妮突然为以前当小公主的事情感到害羞。但她很快给自己找到了新的定位，以后她就是五人组的大姐了。
陆沣说：“你只比我大几天！你做他们大姐好了，我还是做哥哥。”
邰子妮慈爱地拍了拍陆沣的肩膀：“弟弟，大几天也是大，以后姐姐会照顾你的，乖啊。”
“……”陆沣不想跟她说话了，转头问蔡有阳，要是小学分班，没分到一块，他会不会伤心。
蔡有阳想象了一下和陆沣分离的画面，却体会不到真实感：“怎么可能呢？”他信心满满，“我们肯定一个班啦。”
陆沣说：“万一呢？”
蔡有阳大手一挥：“没有这个万一。”
陆沣说：“你就想一下，万一……”
蔡有阳赌气道：“我就不想。”
陆沣看蔡有阳有点生气了，就不继续问了。他心中有些忧愁：要是蔡有阳真没跟他分一个班，该不会哭吧？
这时，邰子妮温柔地摸了摸蔡有阳的头：“你要学会接受现实。”她仿佛是真的大姐了。
蔡有阳坚持道：“我有种预感，我们一定会分到一个班。”
邰子妮叹气道：“要是没有，你会哭吗？”
蔡有阳冷冷道：“我又不小了，怎么会哭？”
陆沣本来只是悬着一颗心，一听蔡有阳这么回答，心里就想，完了，到时候肯定会哭。
仿佛为了验证他的想法似的，冬去春来，又一个寒暑，第二年的九月，小学开学那天，看完分班名单后，小学门口多了一群哭啼啼的泪包，其中哭得最大声的，就属蔡有阳了。
陆沣跟邰子妮、胖子都分一个班了，但蔡有阳和吴敌却没跟他们分在一起。
陆沣头疼地看着抱紧他不肯撒手的蔡有阳：“你不是说不会哭的吗？”
蔡有阳哭泣的间隙，抽空回了一句：“我还是个小孩，说话不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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