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诸神的盛会【五】
凌晨一点半，季梗被手机铃声吵醒了。超快稳定更新小说,本文由。。首发
季父：“女儿,你还在a市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揉了揉眼,摸索着打开床头灯,嗯了一声。
季父犹犹豫豫：“我也是不得已才叫你，你还记得在我这里治疗了一年的病人,编号第37的顾泽西。”
听到父亲说工作上的事情,她这才突然来了精神。
季父是国内外有名的心理学家，季母是资历极高的私人自闭症康复师,所获荣誉无数,不少病人纷纷慕名前来。可惜季庚对心理学不感兴趣，因为父母工作的缘故，在生活中她接触的病人就够多了。天生叛逆的她在大学时毅然选择了对外汉语。但每年寒暑假她都会在父母的私人诊所里帮忙，主要做一些文书和资料整理工作。
提到37号，她不由得心神一凛。
这绝对是父亲一生中遇到过的最奇怪的病人。
并非是因为这位病人过于危险，而是,这个病人根本无法治疗。
医治的整整一年中，37号从未说过一句话,永远低着头,保持诡异的沉默和死寂，犹如一尊石雕。
拒绝一切灯光,拒绝发出声音，拒绝交流，拒绝触碰。
一开始37号被确诊为严重自闭症患者,作为一名自闭症康复师，季母用尽手段，偏偏到了37号这里，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但是很快不正常的事情发生了，37号所经过的地方，总是会莫名出现裂痕和火焰灼伤的痕迹，如果有灯光的话，裂痕会更大。曾有一次治疗过程中，治疗师忽然冒出了滚滚浓烟，所有器具被焚烧殆尽，地板和天花板都出现人为撕裂的狰狞创口。
根本无从下手，更别谈开导和治疗。季父也给开过不少精神类治疗的药物，吃了，都没用，疗程也毫无进展。他还特地把37号的病情当做特殊案例，在交流会议上提出，尽管不少业内专家纷纷参与讨论，给出意见，但。。。这一切努力都如泥牛入海。
脑海中闪现一永远坐在轮椅上低着头的年轻男子，苍白的面容被隐藏在衣服的连衣帽下，漆黑的长发安静垂落，毫无气息，存在感如空气一样稀薄。
季庚连忙开口，“记得，怎么了？”
季父：“我和你妈还在国外，恐怕这周都赶不回来，刚刚那户人家打电话给我，说顾先生忽然病情加重了，情绪狂躁！这恐怕是个突破点，病人现在身边急需医生，我去不了，我打算让你先过去看看。”
“可我不是医生啊，我也没学过相关知识，爸，要不我给小林医生打电话？”
“不，不叫她，就是你。我已经把你的住址告诉那些人了，估计他们已经快到你楼下，马上就接你过去。”
“啊？”她瞪大了眼，“爸，这可不是开玩笑，我什么都不懂，去了也是帮倒忙！”
“你见过我以前怎么接触那些病人的，对吧？对于这些病人来说，温暖和共感就是最好的沟通。你在我身边耳濡目染这么多年，我对你还是很有信心的，而且。。。。。。”季父语气一顿，忽然叹了叹，“恐怕还非你不可。”
“你说什么？”她微微一愣，“大田现在也还在诊所值班，我现在就去叫他们。”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小会，季父似下了颇大决心，沉声道，“去年暑假，你在我这边帮忙，那天我对他说了一下午的话，他头都没有抬起来过。你从我办公室外走过，他却忽然抬头了，一直看着你走远。”
“。。。。。。。。”她手心发汗，眉头紧皱，“真的？”
“人的精神和心理都是复杂的，有本我、自我和超我，潜意识犹如冰山下黑暗庞大的底部，学过太多专业知识，反而会被条条框框束缚住。我和你母亲给37号病人治疗了一年，还不是没半点效果？我一直在想，或许当今的医治手段一开始就选错了！快收拾收拾，他们的人要到了。”
季庚闻言挂了电话，心脏紧悬在嗓子眼。她匆匆换上连衣裙，随便洗了把脸扎了个丸子头，门口的门铃已经被人按响。
两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子站在门口，目光落在她身上，“请问您就是季医生的助手季小姐吗？”
季庚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您，麻烦您先和我们去一趟顾家。”
凌晨的街道安静如死，霓虹灯寂寥地闪烁。城中心是热闹的，但对于居住在相对偏的老城区的人来说，夜晚永远是死寂的夜晚。
她坐在后座上，心脏仍然跳个不停。
很好，冷静下来，明确你要做什么。
脑海中迅速回忆37号的资料。
男，22岁，似乎是11月份的生日。个子看不出来，长期依靠轮椅。长相未知，资料上也没有登记照。病人似乎极为抵触一切灯光和明亮的东西，故没有完成拍照项。
从病人的表现上来看，应该是严重的自闭症。她靠在座椅上，目光望向窗外闪过的一排排灯光和树影，心却莫名平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小车七拐八拐，拐进一片幽静的别墅区，终于在最深处停了下来。她很早就知道这个病人家境不错，没想到竟到了如此地步。
“医生，您好，请跟我来。”西服男子恭敬拉开车门，弯腰道。
季庚连忙收回思绪，跟在男子身后。
顾家很大，穿过花园，所有房间的灯都是亮着的，偏偏三楼中间的那一间漆黑无光。
她在楼下看了一会，或许是错觉，那片黑色里，朦朦胧胧中似乎浮现出一张模糊的脸。她赶忙眨眨眼，脸又消失了。
“他的房间就在三楼，302，为了不打扰顾先生，一般我们都是不上楼的，实在抱歉，请您独自上去吧。”穿过装修简约的大厅，西服男人忽然停在了楼梯口，转过身对她满是歉意的说道。
季庚深呼了一口气，“好。”
“您有什么需要，房间里有传呼机，您可以通过传呼机叫我们。”
三楼很寂静，诺大的空间里，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便没有任何多余的声响。
她轻手轻脚来到302前，正要敲门，手指却堪堪停在了半空。
这间，似乎就是那个唯一没有亮灯的房间。
病人病情加重，如果发狂的话，会富有攻击性和危险性。要敲开门吗？她的手心全是冷汗，这时候如果有小林医生陪同就好了，他们更有经验，更会处理极端情况。
然而还来不及等她思索，这扇紧闭的门已经悄无声息打开了。
黑暗铺天盖地涌了出来，没有半丝光线，彻彻底底的黑色。
她让眼睛适应了好一会，才模模糊糊看清房间内的结构。
没有家具，房间内很空，正中央坐着一个人，背对着门口，椅背挡住了大部□□躯，只能看见两只苍白的手，搭在扶手上。
这里太黑，恐怕没办法做病情和过程记录。
不能慌，我现在是一个医生，一个要帮助他人的医生。
一步步走进37号，她酝酿了一会，尽量将自己处于一个无害而友好的角色里，伏低身子，小心翼翼蹲在他面前，看着他。
回忆起父母之前的经验，和严重自闭的患者沟通，首先要将自己的定位明确，不能盲目交谈和询问，这样会给对方带来压力。放松，深呼吸，去理解他，理解这片黑暗，和他一同呼吸。保持平静，尽量多刷存在感。
37号没有把头抬起来。
她甚至都不能分辨他现在是睡着的，还是睁着眼。
季庚小心翼翼又靠近了几厘米，尽量压低，压低，寻找他的眼睛。
一只手猝不及防抓住了她的手腕，她吓了一跳，迅速强迫自己冷静。那只手缓缓将她往身前带了带。
连衣帽不知何时被取了下来，常年没有修剪的长发遮挡着他的面孔，他终于缓缓抬起头，从漆黑的发丝间露出一只眼。
她骇然，但已经无法挣脱他的手。
“你、你好，我是小季，很开心看到你。”她压抑着语气中的惊愕，尽量用平稳、温柔温暖的声音说道。
37号微微歪着脑袋，似乎是在思考和疑惑。她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如某种冰冷的仿佛来自机械和无机物一样诡异的眼神正反复打量着自己。
半晌，“季。。。。。季”沙哑的破碎的音节，从那双被黑发遮盖的唇下零星吐出。
此刻，季庚心里不是恐惧，而是兴奋！
他说话了！病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对于自闭者来言，说一个字，恐怕需要长期的指导，还都不一定会成功。但就在刚才，他竟然说了一个完整的字！
季庚镇定下来，很好，这是个不错的开头。她缓缓靠近，脸上带着温柔又和善的微笑，一遍遍叮嘱他放松，不要紧张，展示着自己的友好和无害。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才在黑暗里，她看的不清楚。现在靠近了许多，她这才震惊地发现，病人的眼。。。没有眼白！！
彻底漆黑一片，塞满了整个眼眶，黑乎乎的，没有瞳仁，没有光泽，无边无际又浓郁阴暗。
笑容一瞬间凝固在面颊之上。
她瞬间想到了房间里的传呼机，但似乎病人已经察觉到了她的不安。
刹那间，一股诡异又巨大的声响在耳边炸开，地板寸寸龟裂，墙壁和窗户都如大火燃烧后剥落的灰皮一样纷纷凋谢，天花板消失了，一切都消失了，四周是彻彻底底的黑色无光，唯一有光的地方就是男子以及他所坐着的软椅。
失去了地板的支撑，她身子猛地下坠，但幸好手腕还被男子拽在手中。她悬空着，朝下望去，脚下是无边无际的黑暗，隐隐有诡异的形状涌动。
一切发生的太快，她根本就反应不过来，整个头皮都在发麻，耳边嗡嗡直响，出现强烈的耳鸣。
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超现实的场景比噩梦还惊悚可怕，心脏猛烈收缩，她努力咬住牙关，才没有发出凄厉的哭喊，却吓得眼眶都红了，不，不可能，这一定是梦！该死！
37号仿佛一点影响都没受到，就这么安静低着头，看着她。
“救救我！请拉我上去！”季庚惊惧到极致，抖不成语，眼泪几乎都要涌了出来。
黑暗中，有风吹过，扬起了他的头发，露出一张苍白、线条柔美的脸，塞满整个眼眶的漆黑眼眸诡异又可怖，正对着她的方向。
“季。。。。。季呐”
作者有话要说：防盗章，下午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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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父：“女儿,你还在a市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揉了揉眼,摸索着打开床头灯,嗯了一声。
季父犹犹豫豫：“我也是不得已才叫你，你还记得在我这里治疗了一年的病人,编号第37的顾泽西。”
听到父亲说工作上的事情,她这才突然来了精神。
季父是国内外有名的心理学家，季母是资历极高的私人自闭症康复师,所获荣誉无数,不少病人纷纷慕名前来。可惜季庚对心理学不感兴趣，因为父母工作的缘故，在生活中她接触的病人就够多了。天生叛逆的她在大学时毅然选择了对外汉语。但每年寒暑假她都会在父母的私人诊所里帮忙，主要做一些文书和资料整理工作。
提到37号，她不由得心神一凛。
这绝对是父亲一生中遇到过的最奇怪的病人。
并非是因为这位病人过于危险，而是,这个病人根本无法治疗。
医治的整整一年中，37号从未说过一句话,永远低着头,保持诡异的沉默和死寂，犹如一尊石雕。
拒绝一切灯光,拒绝发出声音，拒绝交流，拒绝触碰。
一开始37号被确诊为严重自闭症患者,作为一名自闭症康复师，季母用尽手段，偏偏到了37号这里，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但是很快不正常的事情发生了，37号所经过的地方，总是会莫名出现裂痕和火焰灼伤的痕迹，如果有灯光的话，裂痕会更大。曾有一次治疗过程中，治疗师忽然冒出了滚滚浓烟，所有器具被焚烧殆尽，地板和天花板都出现人为撕裂的狰狞创口。
根本无从下手，更别谈开导和治疗。季父也给开过不少精神类治疗的药物，吃了，都没用，疗程也毫无进展。他还特地把37号的病情当做特殊案例，在交流会议上提出，尽管不少业内专家纷纷参与讨论，给出意见，但。。。这一切努力都如泥牛入海。
脑海中闪现一永远坐在轮椅上低着头的年轻男子，苍白的面容被隐藏在衣服的连衣帽下，漆黑的长发安静垂落，毫无气息，存在感如空气一样稀薄。
季庚连忙开口，“记得，怎么了？”
季父：“我和你妈还在国外，恐怕这周都赶不回来，刚刚那户人家打电话给我，说顾先生忽然病情加重了，情绪狂躁！这恐怕是个突破点，病人现在身边急需医生，我去不了，我打算让你先过去看看。”
“可我不是医生啊，我也没学过相关知识，爸，要不我给小林医生打电话？”
“不，不叫她，就是你。我已经把你的住址告诉那些人了，估计他们已经快到你楼下，马上就接你过去。”
“啊？”她瞪大了眼，“爸，这可不是开玩笑，我什么都不懂，去了也是帮倒忙！”
“你见过我以前怎么接触那些病人的，对吧？对于这些病人来说，温暖和共感就是最好的沟通。你在我身边耳濡目染这么多年，我对你还是很有信心的，而且。。。。。。”季父语气一顿，忽然叹了叹，“恐怕还非你不可。”
“你说什么？”她微微一愣，“大田现在也还在诊所值班，我现在就去叫他们。”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小会，季父似下了颇大决心，沉声道，“去年暑假，你在我这边帮忙，那天我对他说了一下午的话，他头都没有抬起来过。你从我办公室外走过，他却忽然抬头了，一直看着你走远。”
“。。。。。。。。”她手心发汗，眉头紧皱，“真的？”
“人的精神和心理都是复杂的，有本我、自我和超我，潜意识犹如冰山下黑暗庞大的底部，学过太多专业知识，反而会被条条框框束缚住。我和你母亲给37号病人治疗了一年，还不是没半点效果？我一直在想，或许当今的医治手段一开始就选错了！快收拾收拾，他们的人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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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后座上，心脏仍然跳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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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您好，请跟我来。”西服男子恭敬拉开车门，弯腰道。
季庚连忙收回思绪，跟在男子身后。
顾家很大，穿过花园，所有房间的灯都是亮着的，偏偏三楼中间的那一间漆黑无光。
她在楼下看了一会，或许是错觉，那片黑色里，朦朦胧胧中似乎浮现出一张模糊的脸。她赶忙眨眨眼，脸又消失了。
“他的房间就在三楼，302，为了不打扰顾先生，一般我们都是不上楼的，实在抱歉，请您独自上去吧。”穿过装修简约的大厅，西服男人忽然停在了楼梯口，转过身对她满是歉意的说道。
季庚深呼了一口气，“好。”
“您有什么需要，房间里有传呼机，您可以通过传呼机叫我们。”
三楼很寂静，诺大的空间里，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便没有任何多余的声响。
她轻手轻脚来到302前，正要敲门，手指却堪堪停在了半空。
这间，似乎就是那个唯一没有亮灯的房间。
病人病情加重，如果发狂的话，会富有攻击性和危险性。要敲开门吗？她的手心全是冷汗，这时候如果有小林医生陪同就好了，他们更有经验，更会处理极端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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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让眼睛适应了好一会，才模模糊糊看清房间内的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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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号没有把头抬起来。
她甚至都不能分辨他现在是睡着的，还是睁着眼。
季庚小心翼翼又靠近了几厘米，尽量压低，压低，寻找他的眼睛。
一只手猝不及防抓住了她的手腕，她吓了一跳，迅速强迫自己冷静。那只手缓缓将她往身前带了带。
连衣帽不知何时被取了下来，常年没有修剪的长发遮挡着他的面孔，他终于缓缓抬起头，从漆黑的发丝间露出一只眼。
她骇然，但已经无法挣脱他的手。
“你、你好，我是小季，很开心看到你。”她压抑着语气中的惊愕，尽量用平稳、温柔温暖的声音说道。
37号微微歪着脑袋，似乎是在思考和疑惑。她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如某种冰冷的仿佛来自机械和无机物一样诡异的眼神正反复打量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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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季庚心里不是恐惧，而是兴奋！
他说话了！病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对于自闭者来言，说一个字，恐怕需要长期的指导，还都不一定会成功。但就在刚才，他竟然说了一个完整的字！
季庚镇定下来，很好，这是个不错的开头。她缓缓靠近，脸上带着温柔又和善的微笑，一遍遍叮嘱他放松，不要紧张，展示着自己的友好和无害。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才在黑暗里，她看的不清楚。现在靠近了许多，她这才震惊地发现，病人的眼。。。没有眼白！！
彻底漆黑一片，塞满了整个眼眶，黑乎乎的，没有瞳仁，没有光泽，无边无际又浓郁阴暗。
笑容一瞬间凝固在面颊之上。
她瞬间想到了房间里的传呼机，但似乎病人已经察觉到了她的不安。
刹那间，一股诡异又巨大的声响在耳边炸开，地板寸寸龟裂，墙壁和窗户都如大火燃烧后剥落的灰皮一样纷纷凋谢，天花板消失了，一切都消失了，四周是彻彻底底的黑色无光，唯一有光的地方就是男子以及他所坐着的软椅。
失去了地板的支撑，她身子猛地下坠，但幸好手腕还被男子拽在手中。她悬空着，朝下望去，脚下是无边无际的黑暗，隐隐有诡异的形状涌动。
一切发生的太快，她根本就反应不过来，整个头皮都在发麻，耳边嗡嗡直响，出现强烈的耳鸣。
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超现实的场景比噩梦还惊悚可怕，心脏猛烈收缩，她努力咬住牙关，才没有发出凄厉的哭喊，却吓得眼眶都红了，不，不可能，这一定是梦！该死！
37号仿佛一点影响都没受到，就这么安静低着头，看着她。
“救救我！请拉我上去！”季庚惊惧到极致，抖不成语，眼泪几乎都要涌了出来。
黑暗中，有风吹过，扬起了他的头发，露出一张苍白、线条柔美的脸，塞满整个眼眶的漆黑眼眸诡异又可怖，正对着她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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