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六章 大笑_得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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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六章 大笑

  虽然知道他的意思是既然已经有了他这么好的“军师”,又何必再寻另一个“军师”,可她仍旧晃了神。

  这神态和语气,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她又不确定是哪处不对劲。

  随后便懂了,那是温柔与醋意!

  男子趁她愣神时,抬手轻触上她的脸颊,微凉的触感让卢清楚猛然回神,反应极大地后退一步。

  脸颊被他触碰过的地方似乎隐隐发烧。

  周楚念手僵在半空,顿了顿才收回,哭笑不得道:“抱歉,从方才便瞧见你脸上有些脏东西,这会儿没忍住想帮你擦掉,并非有意冒犯。”

  闻言,她抬手擦了擦脸颊,果然瞧见手上沾染了一点胭脂红,大概早上自己上妆时不小心蹭上去的。

  她顿时面红耳赤起来,竟顶着一张“花猫脸”跟人说了这么久的话!

  周楚念瞧她羞愤欲死的表情,终是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前合后仰,眼泪都快出来了。

  卢清楚想上前掐死他,娇怒道:“住口!笑什么笑,没见过女子涂胭脂么!”

  “见……见过,只是没……没见过像你这样涂胭脂的。”

  说罢又捧腹大笑起来。

  卢清楚从未见过他笑成这样,仿佛发自内心深处的喜悦,她忽然便不恼了,摸出锦帕来反复擦了擦脸上沾染了胭脂的地方。

  等他终于笑够了,才道:“能博周老板一笑乃小女子三生有幸,也不算亏了。”

  周楚念眸色温柔看着她,状似责备实则宠溺道:“哼,油嘴滑舌!”

  声音极低,她没听清:“你说什么?”

  “无甚,多谢卢老板舍形象只为博在下一笑,在下实在感激。”

  两人互捧互吹一番,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从金缕阁出来后,卢清楚心情分外轻松,几乎一路哼着小曲儿回了府上。

  “周老板”显然没她那么好的心情,听她的意思,似乎往后打算长期与宋如尧来往。

  他是男人,又爱着那个女人,故而对旁的有心之人格外敏感。

  那日宋如尧瞧她的眼神,分明是已对她有那个意思了。更何况这女子身上的确有令男子为之神魂颠倒的魅力。

  并非妩媚之人,然就是叫人挪不开眼。

  又想起昨夜崔景崇对她的维护,让他顿感“危机四伏”!

  看来有些事得加快进程,若是太慢,恐生变故。

  卢严如今在朝中可谓如鱼得水,先前做小伏低的日子已一去不复返。当然,现下他也没自觉高人一等,不可一世。

  正是这种不卑不亢的态度让皇帝更加重视他,如今也爱召他入宫,有事无事地说上一阵子话。

  “朕近日有一事甚感烦恼。”也不等他回答,自顾自说道:“先前朕养了一猫儿,平日里对朕温顺得很。直到有一日发现它暗中伤人,才知那些温顺不过是表象而已。故而朕前些日子将它囚在了笼中。可每日听它凄凄惨惨的叫着,又觉于心不忍。毕竟伤人之事已过去许久,而朕也早已习惯了有它的陪伴。”

  卢严内里是聪明之人,怎会听不出皇帝这是借猫说人。

  但帝王家事,岂是他一个做臣子的能妄言的。

  所以当皇帝问道:“若是卢爱卿,会继续将它囚禁,还是原谅它伤人之举,放它出来?”时,他顿了顿,果然谈论猫儿。

  “皇上,猫骨子里便野性难驯的,也有人说猫天性冷血,伤人或是出于本能。若您真心疼它,放了它也未尝不可,只唯恐它再伤人。”

  模棱两可额的回答。

  皇帝看他一眼,鼻腔里哼笑两声。心道这是将问题又踢回给他自个儿了。

  无论放还是不放,都遵从自己的本心。

  如他所言,纵然爱过,言贵人也已经离世多年,再深的感情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得平淡。

  会将倾贵妃软禁也是出于一种“竟有人在他的地盘撒野,而他还被隐瞒这么多年”的愤怒之下所做的决定。

  对皇后和太子是有亏欠的,但对倾贵妃他是真的习惯了有她的陪伴。

  日日听着她拖宫人们带到他面前的告饶的话,又对他的龙体极为关怀,百炼钢化为绕指柔,说的大概便是此番场景。

  皇帝最终还是心软了。

  卢严如今官居正四品,能在皇宫随意来回。

  从皇帝那里出来,转身便去了太子东宫。他也不怕皇帝知晓,最初顶的帽子不就是“太子的人”么。

  恰好崔景行也在,君臣二人正在博弈,见卢严前来,他起身规规矩矩给卢大人行了礼。

  如今二人位置调转,卢严也不会假惺惺地说自己受不起他的礼,既是上司,该受的礼他还是受得的。

  只是也还了半礼。

  “卢大人同父皇说完话了?”太子指尖还捏着棋子,抬眼望着他问。

  卢严行礼:“方从皇上那处出来,微臣有事要禀报。”

  “可是倾贵妃一事?本宫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落了子,叹息道:“最是无情帝王家。”

  不只是在说皇帝,也是在说他自己。

  崔景行知他言下之意,可纵观历史,哪位帝王坐上那宝座之前,不是踏着他人的血肉而上?

  若他真是个软弱无能、妇人之仁的储君,还谈什么将来要荣登大宝。

  卢严从东宫出来,眉头紧锁。

  太子没多说其他,只让他往后少往东宫跑,说是以免皇帝看了会不喜。

  倒也说得过去,只是总觉得今日似乎对他的态度冷了两分,或许是错觉?

  李睿看着眼前的败局,甚是无奈:“好歹本宫也是储君,你就不能学学旁人趋炎附势,让本宫几回?”

  崔景行勾唇一笑,天气渐热,手中已握起了折扇。

  “殿下说笑了,只怕微臣若是故意让您,您反倒会不喜了。”

  “你倒是直白,若换成父皇,早治你的罪了。”

  “多谢殿下仁慈。”

  李睿长舒一气,起身在殿中负手踱步,许久才道:“本宫哪里谈得上仁慈,不过伪君子罢了。”

  崔景行愈发直白:“殿下过谦了。”

  “……”

  憋了半晌,最终也只是释然苦笑:“这世上能如此胆大的也就你了。”

  唯一能真心待他如兄弟的,也只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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