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囚禁之痛_驯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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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囚禁之痛

  我不知道百年如一日的照顾着一个废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但若换做是我,我定做不到。

  全身被他嵌入龙骨不仅筋脉俱废,就连最基本的自理能力也被剥夺。

  寂静的书房里,全身酸软无力依靠在一个肩头,而那个肩头的主人一手揽着我以防摔倒,一手拿着书,这是被他嵌入龙骨过后他们最常坐的一个姿势,因无人打扰通常一坐就是大半日。

  我目光一如既往的涣散着,而他的目光依旧深邃的深不可测。

  时至今日他已囚禁我上百年,除了他名字以外我对他毫无所知,纵使这般他却已经是我腹中孩儿的父亲。

  “灼言上仙,天帝求见?”一个小巧身影毫无预兆的闯了进来,踌躇一番终是开了口。

  那惊慌失措的小姑娘名唤小月,是灼言安排照顾我的小仙娥,也是除了灼言以外,我唯一可以见到的其他人。

  “不见,让他回去等着便是。”

  只见他也不抬的回应着。

  “……”

  一句话就让小月瞬间手足无措起来。

  那可是天帝。

  小月待在原地,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偷偷瞄了我一眼,希望我可以说些什么,可是我又能说些什么,我现在都自身难保。

  要知道就是这个连天帝都敢拒绝的男子亲手把我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但凡我还有一丝反抗的余地,我都不会这么任他为所欲为。

  “你只管按我说的回禀天帝,他不敢把你怎么样。”想必灼言知道了小月的为难,再次开口。

  “是。”小月再次撇了一眼我,就知道求助已经无望,诺诺的回应着。

  小月一直以来都是以灼言马首是瞻的,但是她更知道谁才是天界的主宰者,不然为什么从不敢在灼言面前放肆的小月,也会有刚才的那般失态。

  若非亲眼所见我也无法想象六界之主的天帝要见灼言竟会用到‘求见’二字。

  这个灼言到底是谁,其实对我来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只是他那句‘等着便是’是等我肚子里的孩子去祭玉若雪嘛。

  只要一想到肚子里这个还未出生就被他的亲生父亲因为另外一个女人给判了死刑的孩儿,我心里那团怒火就再也抑制不住。

  那原本提不起半分力气的手依旧不甘心的蠢蠢欲动着,若不是被他囚禁无法动弹我早就一大耳刮甩在他那张曾经让自己沦陷的脸颊上。

  那带着满腔怒火的手却被灼言那不带任何温度的手掌在一个不经意间覆盖上,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把我最后的愤怒压制住。

  他知道,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我有多恨,为了玉若雪他却选择了视而不见。

  这让我如何不恨,如何不恼。

  “哎”

  趁灼言去看他那被我推入火浆池的‘四姐’玉若雪之时,小月才敢叹息着。

  “姑娘你现在肚子越来越大了,须得多加小心可不能感染什么风寒。”

  怕我长时间保持一个坐姿对身体不好小月动了动我的身子,这才把毯子搭在了我的腿上。

  “我未升仙之时听那人间的凡人讲怀孕的人一定要保持好的心情那样对孩子才好,姑娘灼言上仙不在你可以同我说说话的我不会告诉他,你这样对身子不好的。”

  自从灼言从南天门将我带回之后,我便一言不发让这本就不热闹的鸣居变得越发的清冷。

  即便如此也未能影响小月和灼言什么,小月还是会趁灼言不在之时一如既往的同我聊聊天,哪怕现在的我已不在开口回应她些什么。

  对于灼言除了我不在同他讲话,其他的一切在他眼中根本就毫无分别。

  除了每日按时去看那被火浆池烧伤的‘四姐’,灼言每天不是抱我到树下小坐片刻,就是同我在他书房看看书讲些书中的奇闻乐趣,虽然我已经不会在开口回应他些什么,他却依旧乐此不疲的。

  纵然现在的我已经软如一滩稀泥,不管是坐在树下还是就餐只能依靠在灼言的怀中,我却不准灼言在碰我,就连每晚相拥而眠也只是为了测试我锦被里的温度。

  然而让我不解的是,不管自己每夜醒来多少次都能看见灼言目光灼灼的盯着我,我不知道他是每夜没睡时时守着我,还是用了什么法术每次都在我醒来自己之前先醒着。

  想来肚子里的孩子也得知我的愤怒,和我一起对抗着他那无情无义的父亲,就那样静静的待在我的肚子里,如今已经两年有余,他丝毫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这倒是我变成废人之后唯一欣慰的地方,即便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但是还有一个懂我知我的孩子,我甚至偷偷的祈求他永远都不要出来让我怀着他一辈子我都愿意。

  但那终究只是一个愿望,随着时间的越来越长,我几乎每晚都被同一个噩梦所惊醒,梦中的我生下一个孩子还未看清孩子的长相那血淋淋的孩子连澡都来不及洗就被灼言提过去祭他的四姐。

  “不要。”

  再次歇斯底里从梦里喊道现实,那一身的冰冷的虚汗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别怕。”

  灼言一如既往的安慰着我,一只手轻轻拂去我脸颊上汗珠,那样的小心翼翼像是多一份力气就怕把我弄疼一般。

  但那又怎么样,就是这双现在对我无尽温柔的手他要亲手断送我孩儿的一生,有可能的话我一定要亲自剁了这双手。

  就在我暗暗在心底酝酿着如何可以剁去灼言这双手的同时,灼言低头前来欲亲吻着我,条件反射似的移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让他的行为落空,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向我索吻我也不是第一次拒绝他,庆幸的是他从未强迫过我。

  只见他薄唇轻启却未发出任何声音,知道我一身汗液轻抬一下被褥散去我一身惶恐不安。

  我始终不明白,自己一不惜命二不追逐名利,怎么就落得如此田地。

  其实和灼言的这段孽缘实属无妄之灾,怪就怪灼言那处处与我针对的四姐,也怪自己当初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当然这一切都得从我的身世说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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