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6 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_穿爱尔兰麻衬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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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6 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

  [欧巴]

  经过两周的轮番鏖战,我和老黄终于利用业余的零散时间将公司框架的变动建议方案给做出来了。为此我还牺牲了一个可以整天都和潘德小姐待在一起的周六,去到老黄家里“亲切友好地交流”。

  这几天我们吵的架可能比其它时候加起来还要多。

  嫂子戏称我们像在读高三的前后桌。

  他们家的两个儿子神奇地保持了一整天的安静,被动为我们的效率增色不少。由于人工有限,这份方案只能算个潦草的雏形,但好歹也是作战伊始的方略。

  只要熬过这场硬仗,有的是资源去做优化:BCG的“遗产”也有相当部分可以在改头换面之后继续运转,我想,说服相关方面接受这方案,并不是最难的那个关节。

  星期五的下午,在例行汇报之后,我头一次胆大包天地对大老板进行真正意义上的向上管理。

  臣子死谏的心情大约就是如此了。

  我将自己的想法、对集团方面的揣测都一股脑说了,除了个别措辞经过斟酌以外,意思上,可以说是毫无保留。方案的事我暂且按下未表,这个后手需要大老板接招以后才能放出来。

  听完我的汇报,他沉默了很久。

  以我的位置和与大老板的距离,必然难以揣测他会如何考量。他只是缓缓点了头,椅子朝后退了一点,左手倚在扶手上,盯着已自动休眠的显示器屏幕出神。

  刚开始,我以为大老板是累了。如此海量的信息,有些是事实,有些真假莫辨,还有大部分仅仅是我的猜测,要在短时间内从中做出准确的判断,难于登天。

  我原本已做好他思考一会儿就叫我写邮件详表的准备。

  但很快,我知道我错了。

  从沉思里复苏过来的大老板,眼中有一股光,有一阵劲,有鲜为人知的兴奋在跳动。他一定也发现了最后那块拼图,一定是为着绝地反击的机会而颤抖。

  这时,他侧过身,与乔瑟琳对视片刻。对方眼中也闪烁着类似的光:他们二人又不约而同望向我。

  大老板道:“你的办法是什么?”

  “有点儿像博弈游戏,”我说,“不过是某种精炼贝叶斯均衡。”

  大老板慢慢点点头:“我没有学过博弈论。”

  “我们试探、观察,试探、观察,直到得出结论,然后我们选择所有战略当中最完美的那一种。”我言简意赅地进行了一个不太严谨的解释,“但为了公司的最优发展,这过程中的每一步,我们都不能离开地面,并且要保证没有败绩。”

  “听起来有点困难。”

  “是有一些挑战性。”我说,“另外,整个过程中可能带来的损失,也许是无法挽回的。”

  大老板微微皱眉:“你是说经济损失吗?多少钱?”

  我点点头:“嗯,大概在几十亿美元的级别。此外还伴有投票权的流失。”

  我们一年的营收都不一定有这个数:取决于是“一”十亿,还是“九”十亿。

  大老板想也没想:“可以接受。详细讲讲你的方案吧。”

  我暗暗倒抽了一口凉气。即便是乔瑟琳也表露出了些许惊讶,我们几不可查地碰了碰视线。

  我当即把平板打开,翻到恰当的页面,递过去。公司的各大股东股份掌握情况已被我做成了条形图,这份资料肯定远远不如内部统计的详实,但我还是费了点儿工夫,因为我没有权限拿到那种资料。

  我拿不到,外人也拿不到。

  大老板现在正注视着的不全面的状况,反而成了所有人掌握的那个基本面。

  “您有百分之三十四的投票权;算上把投票权委托给集团主席的这两千四百多万股票,集团则掌握了百分之三十六点一的投票权。两边都超过了行使一票否决权的最低标准——”我低着眉,“冒昧地问一句,您是因为这一点,才一直不看好保留公司整体框架的尝试吗?”

  他应了一声:“这是一部分原因。”

  “好的,明白了。”我即刻接话,“尽管无法直接取得绝对控制权,好处是,对方也没有这个机会。我会建议我们将重点放在公司的相对控制权上,也就是确保集团方面没有办法获得超过百分之五十的股东的支持。”

  “你的表述很有趣。”大老板眯了眯眼睛。

  我笑了一下:“是的。我们争取到至少百分之五十一的投票权,这也是一种方案,但伴随着无法承受的风险。然而,只要让集团方面始终无法提出一些决定性的战略……”

  大老板盯着平板略想了一阵:“这百分之五的没有命名的股份是指什么?”

  “我在我们18年五月递交给SEC的实益人报告中看到,当时CTO持有约百分之五的股份,但去年的年报里没有披露相关的信息。我在想他是否刚好减持到大股东线以下了。”

  “他现在有百分之……”大老板别过头。

  乔瑟琳道:“他的投票权目前在百分之二点七左右。售出的这部分股票,交易都发生于最近三十六个月内,证券拟出售报告上有更详细的信息,如果你需要的话。”

  高管抛售股票要严格遵循慢走和披露程序,听到乔瑟琳说投票权的比例,我对CTO目前持有的股份有了大致的估算,向她点点头致谢。

  现在不是讨论细节的时候,我又问:“首席科学家的持股数没有变动过,对吗?”

  “梁衡现在有百分之六点四的投票权。”大老板作了肯定,顿了顿,道,“他可以信任。”

  “好的。”我暗自记下,“嗯,最后就是COO的股票了。我在想,最开始,他应该持有不少数量的B类股?”

  大老板摇了摇头。

  我正试图领会这个肢体动作的深层含义,乔瑟琳已接了话:“他持有的多是A类股。瑞杰的股票大约在一千五百万左右,已经流向了实控人为主席的一家金融公司,这部分投票权在百分之一点五。”

  “谢谢你,乔瑟琳,这条信息很有帮助。”我带着谢意笑了笑。

  如果要讲凯文方面的跟进情况,现在就是最好的邀功时机。我犹豫片刻,今天要向大老板阐明的各项内容事关重大,COO是钦定“太子”之事一讲出来,恐怕就喧宾夺主。

  想到这里,我说:“公司中还有任何人持有较多的股票吗?”

  “就是你在年报上能找到的那些。”仍是乔瑟琳回应了我的问题,“在锁定期结束后,大部分人都选择了套现。”

  我点点头:“所以大约有百分之二十二的股份在公开渠道尚无法明确归属,其中是否有持股超过百分之一的人,对于外界而言是不可知的。”

  “不能这么算。”乔瑟琳说,“我们向投资人公开的报表当中列出的,是高管持有的股票数额,个人增持行为带来的股票增加也算在内。详细数据连同其他股东的持股情况,”她与大老板对了对眼神,“稍后我提供给你。现在你可以知道,这个基本面上非公开的持股人,持股比例约在百分之二十三。我想这其中的差异对你的方案来说很重要?”

  “是的。”我看向乔瑟琳,又向他们进一步说明,“取得相对优势这个目标,在目前的情况下,我的判断是,它会很有挑战性。这种困难不仅是在我们这里存在,对于集团方面而言,道理也是一样的。双方都掌握了超过百分之三十四的话语权,因此,抢夺剩下的话筒会变得十分艰难。”

  这时,我第一次从个人收益以外的角度出发,感谢起我们公司高昂的股价来。由于极高股价带来的可观的成本,目前,这个僵持的局面很难因为某些个人的意志而变更。即便某一方想要通过收购或回购的形式增加自己的占比,大笔资金的动用仍然需要完善的、足以向董事会交待的设计,必然耗费不少工夫,并且伴随大量的会议。

  而一旦陷入会议当中,议程的落实就容易遥遥无期。这是在写字楼里生活的人应当有的觉悟。

  “剩下的绝大部分股票都分散在一般机构和个人投资者当中,这一批持股人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如果事情恶化到失去平衡,那么至少我们还有一场舆论战可以打。不过,比起争取零散投资者或是一些小股东,我们不如换个方向,确保集团能获得的支持始终不超过百分之四十九。”

  “说服他们不将票投给集团?”大老板微微皱眉,“这比起说服他们投票给我们,似乎并没有轻松多少。况且这是有风险的,小股东不会贸然给出代投票委托;即便争取到了代理投票权,到了股东大会上,只要他们到场,随时可以换边站。”

  “您所说的完全正确。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做的,是说服一位大股东选择弃权。”我道,“只要南方的巨头不站在集团一侧,这次博弈甚至不用开场。”

  大老板若有所思,看向我,面带欣赏:“你希望怎么做?我想你一定知道,被你选中的这位大股东,同时也是集团的大股东。有什么理由能让一个人的左手去厮打右手?”

  “有一个办法。”我顿了顿,道,“我们卖一部分股票给我们的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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