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_穿爱尔兰麻衬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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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7 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欧巴]

  “第三方那边结束了?”他与潘德小姐点头致意,转而问我。

  我不知道她是个什么反应,但我已竭力管理自己的表情,一边道:“还要过去。今天我和桑妮亚说好了碰个头聊两句,没想到她的会议延长了一点儿。”

  老黄点点头,摸着一边胳膊:“我上来问问逻辑需求的事,一民说你在这边。四点二十的会还是照常举行吗?”

  他怎么看起来比我还紧张?

  “当然。我们一起去办公室?”潘德小姐丝毫不显山露水。

  除却手上与职场环境不符的暗红色包装盒以外,她与平常别无二致。

  “呃,晚些时候我加入你们怎么样?我送姚下楼。”他眼角的笑意几乎是挤出来的,“你总是很难抓住这个大忙人。”

  潘德小姐捧场地笑了笑。

  电梯间里没人说话。老黄早就恢复正常了,但我仍旧心有余悸,不敢贸然开口。

  他看出来了吗?

  我又极速回忆着刚才的情景。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但那么远的距离,我们间交谈声又很低,老黄肯定什么都没听到。倒也没有做任何哪怕是稍显亲昵的举动……但那个礼物怎么解释?商务往来?要么干脆承认我们有私交?

  “樟宜那边的工业园……”老黄问起工作上的事。

  我刚从那边回来,一肚子苦水没地方倒,随即抱怨了几句,又说:“但月底之前应该能把这条线理清楚,我仍然希望在部门内集中尽可能多的力量与BCG进行拉锯。至少做好我们的工作——但成果如何,已经不在控制范围内了。”

  “我看你和BCG不像在拉锯。”

  “那正是我的工作,修文。”我半翻着白眼,“如果不能麻痹你,难道他们就会轻易相信我吗,仅仅因为胸前贴着‘敌人’的名牌?”

  到了楼下,老黄没再说什么,似乎已打算回去了。

  我于心不安:“修文?”

  “嗯?”

  “没什么,”我摇摇头,“只是觉得你气色不佳。是不是水喝得太少了?”

  “你忘了。我在增肌。”他拱了拱手臂。

  “是啊,干净增肌。听起来就很辛苦。”我耸了耸肩,“回见吧?”

  “明天见。”老黄摆摆手。

  他会是察觉到了什么吗?

  晚上我如期到潘德小姐的公寓拜访。项链她很中意,原本我是十分期待为她戴上的,但今天白天一直觉得莫名的慌乱,此刻有些心不在焉。

  “花也是你送的吗?”潘德小姐朝玄关努努嘴。

  “是的。有点传统,我知道。”我有些难为情,不好意思地看向她,“我就是想送你花。”

  “我喜欢收到花——准确地说,喜欢收到来自你的花。”她半倚着,“看上去比我平常订的那种还要漂亮一点儿。是什么特别品种的白玫瑰吗?”

  “我不知道,是那家店的推荐之选,当然也是最贵之选。至少还算物有所值,那么多种白玫瑰里我一眼相中的它。好像是奥斯汀月季公司培育的,”我笑起来,“待会儿我看一下账单然后告诉你名字。我订了一个月,三天送一次。不会跟你的鲜花预订撞上吧?”

  她摇了摇头:“我可以取消。”

  我应了一句,没再出声。

  “你看上去兴致不高。”潘德小姐望过来。

  “噢,是有一些焦虑。”我揉着太阳穴,“工作上的事要烦心的地方太多了……你确定你真的喜欢这条项链吗?我也想过要不要送点儿别的,更特别、更配得上你的东西——”

  “为什么这么不自信?”她勾着我的手指,仍半倚在沙发上,“那是我今年收到的我最喜欢的礼物。再说它毫无疑问配得上我。”

  我扬了扬眉。

  “因为你配得上我。”潘德小姐道。

  我看了她片刻。单单是那么望着,她都让我如此沉迷,仿佛我的心神全被牵绊到了一处,好像我对她,只是漫无目的永恒地感到意犹未尽。

  不知不觉我又多看了一会儿,说:“我真的好想亲你。”

  她挑衅地望向我:“来啊。”

  我低着头笑:“我们应该多说话。我想多了解你,也让你多了解我,但亲了一下之后,我可能就想要第二次、第三次……我可能只想要探索你,占有你——看你失控。”

  潘德小姐的嘴唇微微张着,眼神流连于我:“不许说下流的话。”

  “这才不下流。”我顿了顿,存了坏心思,“你想试试晚些时候听我讲下流话吗?”

  “姚!”她作势要把披肩丢过来。

  “我在那天以后订的这条项链,那天我们第一次变得如此亲密。”我拉着她的手,“你穿着我的衣服,脖子露出来,还有你的锁骨……”

  她朝我勾了勾手指。

  潘德小姐的嘴唇好软。

  一切俱都融化了似的,我品尝属于她的美味,只想要长存于此,到最后根本就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我的理智分崩离析,再不能保全我的体面,再不能衡量什么大局,斟酌定夺,自然也无从谈起。

  宇宙间仿佛只剩下她的力场。

  我艰难地与她分开,但她又怎么可能轻饶,怎么可能理会我的苦心孤诣?潘德小姐只是纵容我,再纵容我,像要放虎归山。

  我深吸了口气:“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她勾着我的脖子,语气极其敷衍:“你说?”

  “真的有事。”我干脆闭上眼睛不看她。

  潘德小姐轻轻笑了:“我在听。”

  我睁开一条缝。

  她在我嘴唇上啄了一下,坐起来:“说吧。”

  我清了清嗓子,坐起来,但又陷入沉默。潘德小姐并不急于对我进行催促,只是温柔地朝我这边望过来,好像下了晚自习还亮着的家里客厅那样,好像我永远被期盼,因而足以轻装上阵。

  我道:“今天早一些时候……修文可能看出来了。”

  她的神情有细微变化,但说不上吃惊。潘德小姐只是问:“你们后来有说什么吗?”

  我摇摇头:“我只是有这个感觉。你不了解他……他很敏锐,非常敏锐。在人群中修文不是渴望成为主角的类型,但说到观察和收集线索,在我认知的范围内,没人能比得上他。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我的猜测,我不想让你陷入被动。”

  她看着我:“听起来你似乎不打算对此做什么?”

  “我不觉得他会说出去。”我咬了咬唇,“但你肯定有你的顾虑——我不打算和他谈这事。”

  潘德小姐微微点头:“听起来你很信任他。”

  “他基本上是我在新加坡最好的朋友。”

  她明显没料到,定定看了我一会儿,忽然说:“从我在公司能看到的而言,嗯,我得说我有些惊讶……”

  这是当然的,我心想。不然我们在公司的戏算是白做了。

  潘德小姐问:“他不知道你喜欢女人吗?”

  “很少有人清楚我的性取向。本科时期仅有的几个本校朋友,约会过的女孩儿们,当然还有我父母。”我低头玩着手指,“我不太谈起自己的事。”

  她的重点和我压根不在一个方向:“女孩儿们?”

  潘德小姐的重音在那个复数。

  我没忍住笑出来:“最近有的人真的很容易吃醋。”

  “我才没有吃醋。”她瞥了我一眼,“所以,那个收到你送的裙子作礼物的女孩儿是什么时候的事?”

  啊?

  我皱着眉:“什么女孩儿?”

  “嗯,有一天你说梦话……”

  我打断她:“我做梦不说话。”

  潘德小姐一只手指抵在下巴上:“至少你说过一次。我第一次去你家的时候,那天我先给你打了电话,而你半梦半醒,显然最开始把我当成了什么别的人。”

  经她提醒,我想起来了,但对于通话内容则毫无印象。我只能硬着头皮说:“呃,那是很早了,我还在波士顿。到新加坡以后我一直是单身,后来升职了——让我们说,我开始半强制的单身。”

  “我就知道。”潘德小姐握了握拳,小声地自言自语。她随即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道:“所以你什么时候把‘很漂亮的裙子’送给我?”

  我的思路再次脱节:“什么裙子?”

  “很漂亮的裙子,你那天在电话里说的。”潘德小姐戳了戳我的肩膀,“你说你买了很漂亮的裙子给我。”

  “可那不是——”见了她的表情,我立刻改口,“好。我会确保你能尽快收到一条足够漂亮的裙子。”

  潘德小姐满意地看着我笑。

  我道:“你的记性真的很好——真的很好。”

  “是啊。我为此挺骄傲的。”她挑着眉。

  我叹了口气:“总之,我在想最近这一阵子我们应该尽量避免在外碰面,工作上的事或者个人生活的事,都试着在家里完成。我会尽快做好处理,但这可能需要一定的时间,我们部门现在的情况非常棘手……可以恳请你委屈一阵子吗?”

  潘德小姐慢慢点着头:“我无所谓。但我以为你不打算和修文谈?”

  我沉默了一会儿:“我会找到合适的解决办法的。我知道,这背后有一些舆论风险,你有所担心也是很自然的……”

  “我不担心。”

  我抬起头。

  她揉着我额前的头发:“不论如何,我相信你。”

  “头发弄乱了!我吹了好久的!”我挠她痒痒。

  潘德小姐又躲又藏,仍不停手,笑得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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