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邪降(二十二)_万诱引力[无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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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邪降(二十二)

  南舟就这样想着心事,被江舫一路拐到了舞池。

  置身于狂浪的人群,周遭都是人体温暖的热度和酒精发酵后的淡淡气息,南舟下意识地将身体更贴近了江舫,抬眼看他。

  江舫揽住了他的腰,他也礼尚往来地抱了回去。

  抱稳了他,南舟才发声问道:“要做什么?”

  “来这里,他们是次要的。”江舫温和道,“主要是想教你学跳舞啊。”

  南舟对“学”这件事本身就拥有无穷的兴趣。

  在江舫半诱哄的语气下,他很快就投身到了实战教学中。

  不过,跳舞不同于游泳,无法速成,是件需要长久而精细的配合的默契活。

  跳了十分钟,南舟还是能够刚刚好地错过每一个节拍,并稳准狠地踩中江舫的脚。

  他有点苦恼,一心低头看脚步,只留给了江舫一个漂亮的发旋儿。

  ……这并不是江舫想要达成的效果。

  江舫想了想,腰身一弓,把人径直扛上了肩,略微弯腰,上手把南舟的皮鞋脱去,将那一双鞋整齐地放进了仓库。

  南舟神情困惑,攀着他的肩膀,任他摆布安排。

  直到他穿着薄薄袜子的脚被江舫引导着、贴身踩在了江舫自己的脚背上。

  “一直这样踩着我。跟着节拍,学得更快。”

  江舫的口吻相当理所当然,仿佛教跳舞就是要这样的。

  南舟也没有多加疑心,趾尖微微弯着,勾住江舫的鞋帮,随着江舫给出的节拍,搂着他的腰,慢慢地晃着身体。

  很快,南舟便抓住了窍门。

  但他装作没有学会的样子,继续抱着江舫,用指腹一点点去摸他薄而有力、随着动作而绷紧的背肌。

  他的这点私心光明正大,只是没有宣之于口。

  江舫被他摸得发痒情动,低下头来,用嘴唇试探地碰他的唇角。

  南舟主动地踮起了一点脚,主动亲上了江舫的嘴唇。

  他不理解这样亲昵的动作背后的含义,却很喜欢。

  触摸江舫的身体,亲吻江舫的皮肤,都是和学习一样能够让他感到愉快的事情。

  江舫也不再逃避或是抵触。

  他第一次在如雷的心跳声中,稳稳把控住了主导权,温柔地撬开了南舟的唇舌,碰到了他偏于尖细可爱的舌头,强势地深化了这个吻。

  南舟的面容平静冷峻,身体却是温热柔软的。

  这样的反差,让他不得不爱,不得不吻。

  两人相拥着接吻,接吻中跳舞。

  二人的衣料在快节奏的音乐里摩擦出沙沙的细响,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

  然而,江舫今晚的约会计划,最终还是出现了纰漏。

  只是一点带着酒液的吻,就成功把南舟放倒了。

  ……他当真是一点酒都碰不了的体质。

  南舟被江舫背着离开酒吧时,碰过头的小夫妻俩两颗心齐齐虚透,已经返回旅馆,各自惴惴不安去了。

  路上的夜风很暖,大约3级左右,吹得人心直起涟漪。

  江舫就这样顶着风一路走着,买了一小瓶品质不坏的蜂蜜,带南舟回了旅馆。

  开门时,一直等在房内思考人生的李银航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看到进门的是南舟和江舫,先松了半口气,可剩下的半口气又不上不下地堵在了胸腔里,让她好不难受。

  江舫倒是一切如常,张罗着脱去南舟的风衣,给南舟烧水,冲泡了蜂蜜水,斜坐在床边,一点点喂他喝下。

  南舟倒也没有闹腾,只是安安静静地仰躺在床上,皱着眉,似乎在闭目想着自己的心事。

  问清南舟为什么是横着回来后,李银航的那点心事又冒出了头来。

  她规矩地坐在床边,双手放在膝上:“……舫哥。”

  江舫的目光没有从南舟的脸上移开:“怎么了?”

  身后没有回音。

  这让江舫觉出了一点异常。

  他用凉手巾覆盖在南舟的脸颊上,声音里没什么情绪:“有问题就问。”

  李银航把嘴巴抿成了一条线,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他们之间从来不是互相坦诚的关系,李银航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越界。

  江舫却无意让这样的沉默持续下去。

  他望着墙上边缘潮湿铜锈了一角的画框,沉静道:“跟邵明哲聊过天了?”

  李银航一骇:“啊……是……”

  江舫:“你故意留下来,就是为了找邵明哲探听情况。问到了什么?”

  李银航支支吾吾一阵,有些说不出口来。

  江舫却根本不需要她的回答:“是让你很为难的内容?是什么呢?”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提出,曹树光和马小裴不是人类。所以,他是有能用来探查是否非人的道具吗?”

  “你这么欲言又止,究竟是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话?”

  “他是把那个道具用在我和南舟身上了吗?”

  “南舟不是人类,你早就知道。你唯独对我表现得很戒备,那么,是不是邵明哲告诉你,我也不是人类?”

  李银航甚至一点相关情节都没有交代,江舫已经轻描淡写地推测完了全程。

  他的腔调甚至都是一以贯之的柔和,和刚才哄南舟喝蜂蜜水时是一个调调。

  在她毛骨悚然之时,江舫回过头来,用指尖轻轻理过蝎子辫的发尾,目光平静温和:“你信他,或是信我?”

  李银航也是心乱如麻,有口难言。

  说实在的,邵明哲并没有拿出什么有效的证据来佐证他的指证。

  但他能看出南舟不是人。

  ……这让他的话的可信度不止多了一点。

  当李银航被这个爆·炸性的消息轰得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间后,她越想越觉得后背寒气蒸腾。

  江舫身上那股明明温和万分、却让人本能感到害怕的气质,现在转头审视,不得不让李银航心惊。

  她想,自己作为一个身边人类浓度过低的人类,总有一点害怕的权利吧。

  江舫也轻而易举地窥破了她的小心思。

  他从仓库里取出了只剩下一点的【真相龙舌兰】,放在了床头柜上。

  他问:“还记得这个吗?”

  李银航点了点头,又口干舌燥地“嗯”了一声。

  作为小管家,她对他们目前拥有的所有道具和存量都是门儿清。

  江舫提示她:“在【脑侵】里吗,我用过这个,跟南老师告了白。”

  他补充了一句:“很管用。”

  这话看似和现在毫无关系。

  但李银航在看着瓶身内只剩下100ml左右的酒液后,倏然间就get到了他的意思。

  她沸乱的思绪一下就安定了下来。

  【真相龙舌兰】的使用条件规定得明明白白的。

  如果江舫真的喝过,而且【真相龙舌兰】对他起效的话,那江舫肯定是人。

  这是系统的判定,总好过邵明哲那没有来由的揣测吧。

  或许真的像江舫所说,邵明哲有这样一个可以探查对象是否为人的道具。

  之所以邵明哲会诊错,大概是因为南舟和江舫过于形影不离,导致了道具的误判?

  想到这里,她大大舒了一口气,一身冷汗完全化消。

  李银航还是发自内心地更愿意相信自己人。

  只要江舫愿意解释给她听,她就愿意相信。

  否则,她一定会注意到自己这个推论中的一个悖论点。

  ——【真相龙舌兰】和邵明哲所谓的道具,假设同样都是系统给予的,凭什么邵明哲的道具就会发生误判,而【真相龙舌兰】就不会呢?

  压根儿没能细想到这一层的李银航心神彻底松弛了下来。

  这一松弛,她也觉出了疲累来,

  江舫的声音,在她睡意来袭时,恰到好处地将她往更安心的境地中轻推了一记。

  “睡吧。”江舫的嗓音宛如催眠,“我照看他。”

  李银航强打着精神去洗漱了一圈,回来又看了看昏睡中的南舟,才脱掉鞋袜,盖好被子,快速入睡。

  而当房间内彻底安静下来后,江舫才回身,幽幽地往李银航安眠的方向投去了一个眼神。

  而李银航对此无知无觉。

  ……这很好。

  江舫也和衣躺下,执过南舟的手指,顺着他掌纹的脉络,一路抚摸了下去。

  当不刻意用力时,南舟的手掌骨偏软,皮肤在稀薄的月色映衬下是雪白干净的,更衬得他腕上的那只刺青蝴蝶漆黑而诡异。

  江舫解开了自己的choker,将他手腕处凹凸不平的刺青,抵住了自己侧颈上纹着的刺青,KM。

  两相摩挲之下,带出了一股奇妙的酥痒感。

  江舫抱住了他。

  突然,他听到南舟轻声说:“抱。”

  江舫问他:“醒了?”

  南舟显然没醒。

  至于他发出的声音,与其说那是说话,更像是嘟嘟囔囔:“抱紧。很舒服。”

  江舫笑出了声来,压低了声音吓唬他:“小纸人,我要把你偷走了。”

  南舟的头抵在他的肩窝,点了一下头,表示赞同:“唔。偷去哪儿呢?”

  江舫默然了。

  半晌后,他凑在南舟耳边,轻声道:“不,我说错了。是你偷走我了。”

  然后他就捧住了南舟,亲吻他的脸颊,是那种细细碎碎的、很珍惜的亲法。

  南舟皱了皱眉心。

  酒精让他听不懂江舫的话,但他知道要和江舫贴贴。

  这同样是一件很舒服的事儿。

  ……

  相较于他们这边的岁月静好,高维那边的转播台却是一片混乱。

  “还没查到邵明哲是谁?”

  “没有这个人。他不是我们的人,也不是人类!他甚至不是玩家!!”

  “靠,你告诉我,不是玩家,他是怎么被算作队友的?”

  “不知道,系统运行没有出问题。”

  “妈的,他做了几次任务?!”

  “这是第二次。”

  “他的讯号第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

  “稍等,信号流太多太庞杂了,暂时找不到——”

  他们已经在这几个问题里鬼打墙了几个小时。

  他们得出的唯一一个可靠结论是,邵明哲,是一个在几天前,突然闯入了这个游戏的不速之客。

  他的各项数值,正显示在直播间的主面板上。

  其实不用费心比较。

  他的所有数值,都是乱码。

  包括姓名一栏。

  ……

  一股凛然如冷水的寒意,让南舟骤然从柔软的梦乡中苏醒。

  他这回的酒喝得不算很多,醒得也还算快。

  此时,刚好是午夜十二时。

  旅馆外的树木被风吹动,树叶发出唰啦唰啦的细响。

  外面的钟鸣声适时响起,凄冷地在街上回荡,形成了空旷低沉的回声。

  江舫刚刚睡下,就被他的动作弄醒了过来。

  南舟闭目沉凝片刻,睁开眼睛,轻声宣布:“来了。”

  李银航也被惊醒了,惺忪着一双眼、口齿不清地问:“什么来了?”

  一股熟悉的阴气丝丝缕缕地渗透在钟音内,连窗外摇晃的树声、窸窣的虫鸣声也尽皆消失。

  南舟轻声道:“鬼。”

  更准确地说,是颂帕的鬼降。

  从昨天到现在,他整整花了一天一夜来思考怎么对付他们,是求和,还是硬杠。

  而现在弥漫在整个小旅馆内的阴气,就是颂帕给出的答案。

  ……孤注一掷,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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