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愧疚,但不后悔_玄门小国师又在卜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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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7章 愧疚,但不后悔

  第727章愧疚,但不后悔

  不值。

  这念头在脑内升起之时,连祝升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

  他曾祖在朝为官之时政绩出众,又曾立有救驾之功。

  当时的墨氏帝王见他劳苦功高,又感念着他的救命之恩,便立他做了这乾平数百年来唯一的文侯,并准他的后嗣承袭这侯府爵位。

  他给了他曾祖超然的地位,让他们祝氏自此在京中站稳了跟脚,成了乾京内顶级世家中的一员。

  他三岁习书,十五岁中举,次年赶着新帝登基的恩科,以二甲传胪(二甲头名、殿试第四)之身入的仕。

  他起初不过是个小小的大理寺正七品评事,待到二十八岁自他父亲手中接过这“安平侯”的爵位之时,他已然做到了正四品的大理寺左少卿。

  仕之一途,他一路走得顺风顺水,旁人见此,都道他是倚仗着父辈乃至祖辈的功勋,方能得的此般成就——

  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祖父一向是个严厉到甚至有些苛刻的固执老人,他父亲又惯来软弱而无甚主见,他祖父不准他动用家中的人脉,更不准他在外标榜自己“祝氏嫡子”的身份。

  是以,从科考到入仕,再从入仕到爬上了大理寺次席……这十数年间他遇到的每一个台阶,每一个都是他自己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地踏出来的。

  他曾被他祖父过于严苛的管教管到窒息,那股窒息之意,直到他十九岁那年他祖父因他大哥的死而一病不起到逝世之时,都不曾有过分毫的缓解。

  他那软弱又无主见的父亲在祖父去世之后接管了侯府,同样也接手过了祖父在世时苛刻的严厉。

  他不懂得要如何打理这偌大的侯府,由是便只管模仿着祖父先前的样子,循着他从前跟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力图将一切都保持在他所熟识的范围,甚至于,变本加厉。

  ——他在那样令人几近疯魔的环境里硬生生捱到了二十八岁。

  但世人们不清楚,他们只看到他是侯府的嫡子,生来便已是那人上之人。

  他们见他的仕途一帆风顺,就理所当然地以为他是靠着祖辈们的功绩爬上的位。

  他承袭爵位时的年纪太轻,朝中的老臣们轻视于他,与他同龄的士子们又畏惧于他。

  他看着众人在他面前对着他毕恭毕敬,转头却又咒骂他轻狂不知天高地厚,说他“不过是靠着出身”。

  他觉得可笑,并想尽了法子,将那些在背后咒骂过他的人,一一报复了回去。

  后来朝臣们看向他的眼神里终于只剩下忌惮与谄媚,他在无人之处,亦终于再听不到那些风言风语。

  祝升想,年轻的时候,他大约还是聪明的。

  否则,如何能把那些人收拾到这等境地、让他们后来那般的惧怕他?

  失控是在他父亲去世之后,他三十四岁那年,他软弱了一辈子的父亲阖了眼,他身上也彻底没了那道禁锢他的枷。

  没了束缚的他彻底失了控,权势滋长了他的欲望,地位又襄助了他的野心。

  他先是想办法运作着将廖祯推上了相国之位,而后又跟着廖祯一起,把宋兴哲拉扯着拽上了户部的第一把交椅。

  自此他权钱不缺,可那疯长的欲望却像是无底洞一般,怎么都填不完、充不满。

  手里攥稳了两个皇子还不够,他还想要兵权,想去触及那至高无上的帝王权柄。

  于是他联合了廖祯,又动用了一直以来在大理寺与刑部等地积攒下的人脉家底,贿赂了刘温、胁迫了姜柘,怂恿胡云拱火,再由素来与靖阳伯不大对付的左佥都御史打头,一举构陷湛世嵘欺君罔上、意图谋反。

  可惜多年来的养尊处优,早便令他失了年轻时的敏锐与聪慧,他们算计了一切,却独独忘记了帝王的态度。

  所以,他虽拉下了湛氏、搞垮了伯府,却并没能弄到哪怕是一星半点的兵权。

  他那时没看出云璟帝对湛氏一族的袒护;没看懂他抄了伯府,只不过是为了维持朝堂稳定而做出的小小让步;更没看明,他留了湛氏兄妹在京中,就是为了今日的这一出“平反”。

  ——陛下自始至终都是清醒而明智的,异想天开的从来都是他们。

  这时间他再回头看去,忽然觉得当初的他们愚蠢至极。

  也只有在这时间,他才能察觉他们当年的手段,究竟有多粗劣而满是破绽。

  他们忙活了这么些年,到头来竟只是一场竹篮打水。

  乃至于此番,连书昀也被他们折了进去。

  想到那被世人当做是“畏罪自戕”的墨书昀,祝升的神情不禁有着短暂的恍惚。

  他自觉是对不起他,更对不起三年前那个刚满月便被他与墨书远联手毒死的可怜孩子。

  但他这一世害过的人太多,对不起的人也太多太多。

  世人都说“债多不压身”,他手中欠了这么多人的性命,到现在,竟也真不觉得有多愧疚的。

  唯二能令他感到有些许愧疚的,一则是才过世不久的墨书昀,一则,是他那苦命又惨死的嫂子。

  彼时他祖父刚过身不久,父亲尚未自悲痛走出,他从前大约被压得狠了,而今得了这一时的自由,便难免有些放纵而不知尺度。

  他承认他早就垂涎于自家嫂嫂的年轻貌美,心中也曾生出过不该生的念头,可他平日里,还没丧心病狂到罔顾人伦的地步。

  奈何酒是哄人上头的穿肠毒,那夜他喝多了酒,本就发了混的脑子被那酒液一冲,登时便愈发糊涂。

  糊涂里他的色胆包了天,回府后竟顶黑摸去了他大哥生前居住的院落……

  但再怎么样,这也只是令他心中还残留有些许的愧疚罢了。

  他不后悔,这一生,凡是他做过的事,他都不后悔。

  即便他因着那些他故去所做的错事,要被帝王清算、责罚了也不后悔。

  就是不知道……陛下今日叫他来,又会跟他说些什么。

  是罢官免职,还是罚俸收押?

  想过了一圈的祝升抬了眼,他看着门后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赤色宫墙,觑着宫墙上积攒下的那层皑皑白雪,心脏突然无由来地发了紧。

  总感觉……

  这章不是为了给祝升洗白,只是解释下他的一些想法和状态,顺便关联一下前面的剧情。

  比如为什么姜柘明显不是没底线的人却还是要跟他们同流合污,再比如祝升为什么这么傻【哔——】。

  因为他早年被爷爷和父亲压久了变态,年轻有脑子的时候就在大理寺,现在的大理寺一把手等于他一手带出来的,人脉深,姜柘不干这个活会立马被内伊组特。

  他年轻那会算是努力且不笨的人,考上进士很早了,虽然有家里他祖父三两岁就按着他学习的原因,但是能学下来,还是有些天赋的。

  但是再怎么有天赋都怕放纵,加上心理出问题,和后面廖祯有意引导,就废了。

  廖祯和他就是相互利用又相互离不开,早期他拉着廖祯,后面廖祯按着他。

  然后,有没有发现他和墨书远一样,做了错事不觉得后悔,甚至不认为自己错。

  哦他还稍微好一点点起码知道不对,但是不影响他干。

  所以宋纤纤说他们是畜生,说墨书远比畜生还畜生。

  他们不配洗白。

  至于说两三岁能不能学看书写字,我准确的告诉你们,可以。

  我两岁背经(背的心经大悲咒楞严经之类,我奶奶他们信佛要念,我听着就背会了,但实际上我修道)背诗,三四岁已经能自己看书了,我家还是散养,我自己闲的(因为身体差不太能出门)。

  肯定还有比我更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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