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这叫左手倒右手_玄门小国师又在卜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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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这叫左手倒右手

  第314章这叫左手倒右手

  “我说,你这臭小子这两年哭穷哭的是不是越来越频繁了?”

  御书房内,墨景耀看着那杵在窗台边上、叼着根不知从哪薅来的竹叶子的矜贵少年,脑仁阵阵发了痛。

  “月初你才刚过来哭了次穷,眼下这还没到月中呢,怎的又跑来了?”云璟帝抬手按了按眉心,语重心长,惆怅万分,“阿衍,你给你老子我留点棺材本吧——”

  “我那点私房钱都快被你掏没啦!!”

  “醒醒,老头,”墨君漓嬉皮笑脸,闲闲向着窗边一倚,嘴里叼着的竹叶尖子一晃一晃,“你那棺材本走的从来是国库公账,又不是私账——我哪里掏得空国库?”

  “再说,你在京中有多少私人铺子,名下店铺良田每月能有多少进账,我还不清楚嘛。”

  “你穷不了的。”

  不仅不会穷,甚至比他还要富。

  少年酸溜溜地抬了眼,偷摸一扫自家老子面上那份故作出来的肉疼与夸张,心头默默泛了醋味儿的泡泡。

  且不算京郊那独属于他老子个人的百余亩良田,自家老头在京中各大坊市内置办的旺铺便不下八间。

  假定一间一月能有个三千来两的盈余,八间那便是两万四千两,扣除他自己给国库缴的税,也得剩下两万来两白银。

  何况中市内的旺铺,一月盈余可不止三千两……

  这还能穷?

  这不比他富多了!

  ——可恶,他仇富!!

  墨君漓酸得扭了一张俊脸,叼在嘴中的竹叶尖子登时不香了,他顺着窗缝,恹恹将那截竹叶扔出了御书房,整个人瞬间便萎靡了三分。

  “而且,我这次来倒也不是为了哭穷。”少年垮了脸,挠着脑袋,随便找了个椅子落了座,顺势翘了二郎腿,“是为了正事。”

  不,你这个坐姿看起来就不像是为了正事。

  怎么瞅都像是土匪进村——打劫哒!

  墨景耀心下不住腹诽,通身的嫌弃之色已然溢于言表。

  他收好桌上批阅完毕的奏章,就手摸出张空白的特净玉版宣,又提笔饱蘸了浓墨,沉吟一番,抄起《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来。

  依他对自家这臭小子的了解,能从他口中钻出来的正事,多半不是啥好玩意,为防被这崽子气得横尸当场,他还是提前抄经冷静冷静的比较好。

  云璟帝暗搓搓地想着,一面冲着那无甚正形的少年微抬了下颌:“什么正事,说来听听。”

  “……我说,老头,你不必紧张到连《心经》都搬出来吧?”余光瞥见墨景耀的动作,墨君漓的唇角下意识便是一抽。

  他歪着脑袋盯着云璟帝手中的笔杆看了许久,见他丝毫没有停下手头动作的意思,不禁咂嘴“啧”了一声。

  “小题大做。”少年低头嘟囔一嘴,随即漫不经心地撑了下巴,“老头,线人传来的消息,寒泽老国君身染重疾,至多能再撑上两个月。”

  “他没立过太子,且今岁天寒,寒泽国内存粮不多……后面会发生什么,想来应该不用我说了。”

  墨景耀闻此,手中羊毫骤然一顿。

  “这消息可靠吗?”云璟帝蹙了眉,抬眸时的目色有些凝重,墨汁在纸上洇开好大一团墨色,一篇好字霎时就被毁了。

  “陆丘传回来的,”墨君漓答非所问,“你说可靠吗?”

  “那小子……”墨景耀垂眸轻哂,他与陆丘打过交道,那孩子性子虽不如燕川沉稳,脑子却比燕川更活络些,办事也称得上稳妥。

  “不过,”云璟帝面色微缓,紧锁的眉头却不曾舒下半分,“我怎么没收到消息?”

  “在寒泽朝堂内安插了线人的,又不止我们两个。”墨君漓不甚在意地耸耸肩,“有人刻意拦截了传过来的信呗。”

  “这样啊。”墨景耀闻言不由一声冷笑,“那他们几个蠢货,还真是出息了。”

  “可不是,他们这会都出息大发了。”少年长睫半垂,伸手掸了掸衣摆上的薄尘,“老头,怎么说,提前做两手准备吗?”

  “要不要我帮你把阿宁喊进宫来。”

  “准备自然是要做的,明远自然也要喊。”云璟帝道,一面撂下了手中毛笔,顺势将那张写废了的宣纸团作了一团,“但,我并不准备让他们提前动身。”

  墨君漓挑眉:“装傻?”

  墨景耀轻轻颔首:“是得装一阵傻。”

  “要不然,他们哪来的胆子继续。”老皇帝说着飞扬了眉眼,满面胜券在握,“吾欲取之,必先与之嘛。”

  “再者,那寒泽委实是惨了些,只要他们的人不在那城中胡作为非,顺手送出这点粮草,倒也不算大事。”

  少年忽然乐了:“你能有这么好心?”

  “我总归是可怜天下百姓。”墨景耀说了个轻描淡写,“再有,也说不准哪一日,那地方就变成咱们的了。”

  自己给自己送粮,这可不叫好心。

  至多是左手倒右手——而且是提前了几年的那种。

  “嚯。”墨君漓听闻此话,忍不住当即起身,抚了抚掌,“老头,看不出来啊——”

  少年弯了眉眼,笑吟吟踱去了御案边上,双手一撑,目带戏谑:“你心头竟还藏着个称霸的梦。”

  “臭小子,少跟我在这装大尾巴狼。”云璟帝懒懒白了自家倒霉崽子一眼,“想着要称霸的那个,可不是我。”

  “阿衍,此间这股微妙的平衡维持的实在是太久了。”

  乾平与扶离分庭抗礼的时日着实是太久太久,这世间也安定了太多年岁。

  大国早已养得兵强马壮,小国们亦休养足了生息,被夹在中间的几个国家摩拳擦掌,那山雨欲来之势已然铺天盖地。

  加之近些年,乾平的国力愈发强盛,隐隐便要打破那股微妙的平衡——

  墨景耀沉声:“早晚会有一战。”

  且那一天不会来得太晚。

  “我知道。”墨君漓敛眸,与其说是“早晚”,倒不如说是一触即发。

  前生逃到扶离之后,他才知晓,原来他舅舅在十数年前,便已暗中囤下了十万精兵,若非他迟迟不得所出,扶离皇室后继无人,恐怕那战事早就起了。

  “所以——”云璟帝怅然长叹,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年龄尚幼的半大少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阿衍,重任在肩呐。”

  墨君漓面不改色,微笑着拍了回去:“这可不好说。”

  老墨:寒泽是吧,问题不大,早晚收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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