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关于债务的谈判
早上，林辰坐着公交车回了大山镇，刚从公交车上下来，“突突突”一辆农用三轮车停在他身边，王大强高声喊道：“小林主任！回政府吗？坐我的车吧！”
林辰看到王大强车上坐着王二楞，他跳上车，问：“你们这是去哪儿？”
王大强一踩油门就走：“经济办柳进阳打电话，让我们来商量后面欠款的事。”
“大强，好好商量，可不能再闹事了。”
“小林主任，冲着你，我也不能闹事。对了，今天商量事，有没有你参加？”
“我没接到通知......”
“那我得和周镇长说一声......”
几分钟后，王大强的农用车到了镇政府门口，林辰跳下车，和他们告了个别，回了办公室。
吴爱东和孙风志已经把办公室打扫得干干净净，这两个人虽然比林辰大一两岁，但人又机灵，又能干，特别是调到安监办后，对林辰的工作能力和人品非常佩服，工作起来从不偷奸耍滑。林辰很满意，招呼他们说：“吴哥、孙哥，你们先坐下，咱们开个小会，把本周工作分配一下！”
吴爱东和孙风志急忙拉过椅子坐下，三人凑在一起，林辰说：“这个周最主要工作是全镇滑石矿下步发展方向，这个材料要向县长汇报，必须重视起来。我的想法是‘保大扶中整改小’，具体就是，对最大的华新矿，要想办法帮助它扩大产能；对年产五万吨以下的小矿，进行整改，可开采量不足的，要关停；安全生产不达标的，要整改；其它几个中不溜丢的矿，要帮着他们提规模，挖潜力，上档次。我这几天写得差不多了，你们俩把数据填充一下，再讨论一下有什么修改补充的。”
林辰刚说到这里，王红霞就推门而入：“林主任，周镇长让你去三楼会议室。”
林辰把提纲给了吴爱东，站起来说：“王姐，你叫我小林就行了，叫林主任感觉身上起鸡皮疙瘩。”
“哪可不行，”王红霞一本正经地说：“我不叫你主任，哪天你当上书记了，还不给我小鞋穿。”
林辰笑着说：“本来你脚也不大。”
林辰来到三楼会议室，周海洋、柳进阳和王大强他们正在吞云吐雾，看见林辰进来，王大强喜笑颜开：“小林主任来了，俺心里就踏实了。”
周海洋瞅了王大强一眼，哼道：“说来说去，你还是不相信我和柳主任。”
王二楞嘻皮笑脸地说：“俺们相信周镇长和柳主任，俺们更相信小林主任。”
周海洋向林辰一摊手：“你看吧小林！可不是我抓你的差，大强他们只信任你，你不来，就不谈。”
林辰坐到周海洋身边，看王大强他们如此信任自己，非常感动。他对周海洋说：“没事的周镇长，只要能把事情顺利解决，多干点无所谓！”
“那好，希望我们今天能顺利把欠款的事情解决！”周海洋对柳进阳说：“柳主任，你向大强他们介绍一下咱们的办法。”
柳进阳翻开一摞材料，说：“为了更好地解决青山矿的欠债问题，最近一段时间，周镇长带着我们联系了多家滑石矿企业，并且和他们进行了沟通，结合对方要求，我们本着最大限度为咱们争取利益的原则，提出两个方案，来解决你们的欠款问题。”
“第一个是将矿山转租，承租者用五年时间还清欠款，采用这种方式的话，我们会要求承租方不得解雇矿工；第二个是将矿山拍卖，拍卖款优先解决你们的欠款。”
王大强和王二楞喜出望外：“第二个法子好，拍卖，拍完了就拿钱。”
“第二个法子好是好，但矿井资不抵债，覆盖不了你们的欠款。”
“覆盖不了？是啥意思？”
“就是拍卖以后，钱不够还你们欠款的......”
“能还多少？”
柳进阳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说：“欠你五万的话，差不多要亏本一万吧！”
“那不行！”王二楞像被蝎子尾巴蛰了一样跳起来，“别说一万，一千也不行！”
王大强摇了摇头：“周镇长，第一个法子，能不能当年就把钱还给我们？别说等五年，就是等两年，我们心里也没底。”
周海洋说：“我们会要求对方和你们签定合同，确保合同完全履行。”
王二愣说：“快拉倒吧！我们还和孙青海签的合同呢！到头来还不是废纸一张。对了周镇长，孙青海还没有消息吗？”
周海洋摇头说：“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公安局已经发出通缉令，我相信一定能抓到他。”
王二愣神神秘秘地说：“我听说他最近偷摸着回来一趟，还带着个漂亮女人......”
周海洋怔住了，“有这事？”
“我昨天听桥头胡三说的......”
周海洋向林辰示意了一下，林辰会意，走出房间给胡三打电话。
过了一会儿，林辰回到会议室，对周海洋说：“胡三确实看见过孙青海，是昨天下午，大概五点多钟，同行的有一个很漂亮的年轻女人，带着眼镜，身材也挺好。她下车去胡三店里买了三瓶水，胡三多看了几眼，才发现车里坐的人好像是孙青海。”
“漂亮的年轻女人？难道是孙青海的小三？没必要自投罗网呀？”
“胡三说他们坐的私家车，是G开头的，往西边去了。”
“G开头的，是清河市的车，搞不好是去清河市坐高铁。小林，你查查下午五点四十到六点十分之间，清河市高铁站有几班车发车。”
林辰打开12306APP看了看，说：“只有一班车，去往省城。”
周海洋一拍大腿，“孙青海肯定是去省城了！不对！”他眉毛皱了起来，“孙青海上通缉令了，他没法买票，不可能坐高铁。那他是去哪儿了？”
“孙青海有个表妹在省城科技大学教学，该不会是他表妹吧？”
“不可能，孙青海的表妹长得像水桶，又粗又矮，这个女的是个细高个。”
柳进阳提醒了一下：“周镇长，咱们还是接着讨论矿山的事吧。”
周海洋这才从警察角色转换回来，“对对，小林，回头你把这情况告诉一下丁常源。大强，咱们接着说。”
“大强，咱们要设身处地替对方想想，换成你，卖给你一个矿，一分钱没挣到，就得拿出一百多万还旧账，你乐意吗？”
“周镇长，我怎么不乐意，要是我有那么多钱，我肯定乐意。”
双方丁丁当当来回几个回合，谁也不让谁。
林辰试探着说：“大强，你们之所以不同意，是不是想一下子就拿回欠款？”
“对啊，都是我们的血汗钱，拿不回来，我们都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提心吊胆的。”
“有什么提心吊胆的，政府会骗你们不成。”
“小林主任，铁打的军营流水的兵。我们听了你们的，等五年再拿回欠款，说不定哪天你们升了官，拍拍屁股走了，到时候新官不理旧账，我们上哪说理去？”
“如果这个矿，你们自己说了算，三五年再还，你们怕不怕？”
“要真我们说了算，矿上挣多少，一目了然，我们当然不怕！可矿被人家买去或者承包，我们哪能说了算！”
听王大强这么说，林辰心里有了底，他对周海洋说：“周镇长，看样子今天是聊不出结果了......”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税务所所长赵明军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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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辰看到王大强车上坐着王二楞，他跳上车，问：“你们这是去哪儿？”
王大强一踩油门就走：“经济办柳进阳打电话，让我们来商量后面欠款的事。”
“大强，好好商量，可不能再闹事了。”
“小林主任，冲着你，我也不能闹事。对了，今天商量事，有没有你参加？”
“我没接到通知......”
“那我得和周镇长说一声......”
几分钟后，王大强的农用车到了镇政府门口，林辰跳下车，和他们告了个别，回了办公室。
吴爱东和孙风志已经把办公室打扫得干干净净，这两个人虽然比林辰大一两岁，但人又机灵，又能干，特别是调到安监办后，对林辰的工作能力和人品非常佩服，工作起来从不偷奸耍滑。林辰很满意，招呼他们说：“吴哥、孙哥，你们先坐下，咱们开个小会，把本周工作分配一下！”
吴爱东和孙风志急忙拉过椅子坐下，三人凑在一起，林辰说：“这个周最主要工作是全镇滑石矿下步发展方向，这个材料要向县长汇报，必须重视起来。我的想法是‘保大扶中整改小’，具体就是，对最大的华新矿，要想办法帮助它扩大产能；对年产五万吨以下的小矿，进行整改，可开采量不足的，要关停；安全生产不达标的，要整改；其它几个中不溜丢的矿，要帮着他们提规模，挖潜力，上档次。我这几天写得差不多了，你们俩把数据填充一下，再讨论一下有什么修改补充的。”
林辰刚说到这里，王红霞就推门而入：“林主任，周镇长让你去三楼会议室。”
林辰把提纲给了吴爱东，站起来说：“王姐，你叫我小林就行了，叫林主任感觉身上起鸡皮疙瘩。”
“哪可不行，”王红霞一本正经地说：“我不叫你主任，哪天你当上书记了，还不给我小鞋穿。”
林辰笑着说：“本来你脚也不大。”
林辰来到三楼会议室，周海洋、柳进阳和王大强他们正在吞云吐雾，看见林辰进来，王大强喜笑颜开：“小林主任来了，俺心里就踏实了。”
周海洋瞅了王大强一眼，哼道：“说来说去，你还是不相信我和柳主任。”
王二楞嘻皮笑脸地说：“俺们相信周镇长和柳主任，俺们更相信小林主任。”
周海洋向林辰一摊手：“你看吧小林！可不是我抓你的差，大强他们只信任你，你不来，就不谈。”
林辰坐到周海洋身边，看王大强他们如此信任自己，非常感动。他对周海洋说：“没事的周镇长，只要能把事情顺利解决，多干点无所谓！”
“那好，希望我们今天能顺利把欠款的事情解决！”周海洋对柳进阳说：“柳主任，你向大强他们介绍一下咱们的办法。”
柳进阳翻开一摞材料，说：“为了更好地解决青山矿的欠债问题，最近一段时间，周镇长带着我们联系了多家滑石矿企业，并且和他们进行了沟通，结合对方要求，我们本着最大限度为咱们争取利益的原则，提出两个方案，来解决你们的欠款问题。”
“第一个是将矿山转租，承租者用五年时间还清欠款，采用这种方式的话，我们会要求承租方不得解雇矿工；第二个是将矿山拍卖，拍卖款优先解决你们的欠款。”
王大强和王二楞喜出望外：“第二个法子好，拍卖，拍完了就拿钱。”
“第二个法子好是好，但矿井资不抵债，覆盖不了你们的欠款。”
“覆盖不了？是啥意思？”
“就是拍卖以后，钱不够还你们欠款的......”
“能还多少？”
柳进阳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说：“欠你五万的话，差不多要亏本一万吧！”
“那不行！”王二楞像被蝎子尾巴蛰了一样跳起来，“别说一万，一千也不行！”
王大强摇了摇头：“周镇长，第一个法子，能不能当年就把钱还给我们？别说等五年，就是等两年，我们心里也没底。”
周海洋说：“我们会要求对方和你们签定合同，确保合同完全履行。”
王二愣说：“快拉倒吧！我们还和孙青海签的合同呢！到头来还不是废纸一张。对了周镇长，孙青海还没有消息吗？”
周海洋摇头说：“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公安局已经发出通缉令，我相信一定能抓到他。”
王二愣神神秘秘地说：“我听说他最近偷摸着回来一趟，还带着个漂亮女人......”
周海洋怔住了，“有这事？”
“我昨天听桥头胡三说的......”
周海洋向林辰示意了一下，林辰会意，走出房间给胡三打电话。
过了一会儿，林辰回到会议室，对周海洋说：“胡三确实看见过孙青海，是昨天下午，大概五点多钟，同行的有一个很漂亮的年轻女人，带着眼镜，身材也挺好。她下车去胡三店里买了三瓶水，胡三多看了几眼，才发现车里坐的人好像是孙青海。”
“漂亮的年轻女人？难道是孙青海的小三？没必要自投罗网呀？”
“胡三说他们坐的私家车，是G开头的，往西边去了。”
“G开头的，是清河市的车，搞不好是去清河市坐高铁。小林，你查查下午五点四十到六点十分之间，清河市高铁站有几班车发车。”
林辰打开12306APP看了看，说：“只有一班车，去往省城。”
周海洋一拍大腿，“孙青海肯定是去省城了！不对！”他眉毛皱了起来，“孙青海上通缉令了，他没法买票，不可能坐高铁。那他是去哪儿了？”
“孙青海有个表妹在省城科技大学教学，该不会是他表妹吧？”
“不可能，孙青海的表妹长得像水桶，又粗又矮，这个女的是个细高个。”
柳进阳提醒了一下：“周镇长，咱们还是接着讨论矿山的事吧。”
周海洋这才从警察角色转换回来，“对对，小林，回头你把这情况告诉一下丁常源。大强，咱们接着说。”
“大强，咱们要设身处地替对方想想，换成你，卖给你一个矿，一分钱没挣到，就得拿出一百多万还旧账，你乐意吗？”
“周镇长，我怎么不乐意，要是我有那么多钱，我肯定乐意。”
双方丁丁当当来回几个回合，谁也不让谁。
林辰试探着说：“大强，你们之所以不同意，是不是想一下子就拿回欠款？”
“对啊，都是我们的血汗钱，拿不回来，我们都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提心吊胆的。”
“有什么提心吊胆的，政府会骗你们不成。”
“小林主任，铁打的军营流水的兵。我们听了你们的，等五年再拿回欠款，说不定哪天你们升了官，拍拍屁股走了，到时候新官不理旧账，我们上哪说理去？”
“如果这个矿，你们自己说了算，三五年再还，你们怕不怕？”
“要真我们说了算，矿上挣多少，一目了然，我们当然不怕！可矿被人家买去或者承包，我们哪能说了算！”
听王大强这么说，林辰心里有了底，他对周海洋说：“周镇长，看样子今天是聊不出结果了......”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税务所所长赵明军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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