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飞霜 晚晚,我想让你快乐。……_金丝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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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飞霜 晚晚,我想让你快乐。……

  三十九章

  众目睽睽之下,江肃忍气吞声,恭敬接下赏赐。

  拓跋泰勒马绕场一周,检视了一番众人的猎获,朗声道:“高祖马上得天下,我大魏儿郎不可忘本,横戈跃马不避斧钺,人人都要攘内安外,护国土,驱鞑虏!”

  这番话意在敲打旧魏世家士族,警告他们不可像从前那般只知饮酒作乐,匈奴打来缩头不出,简直一群酒囊饭袋。

  但拓跋泰也深知在此场合不能下脸下狠了,于是接着道:“但天下能居马上得之,不可居马上治之。昔者吴王夫差、智伯极武而亡。汤武逆取而以顺守之,文武并用,长久之术也。故文臣武将各有所长,皆是大魏栋梁。”

  一群人下跪山呼万岁。

  勉励完众人,拓跋泰又命人大设酒宴,今晚要与群臣不醉不归。

  另一边,房英莲陪着崔晚晚悄悄回到宜春殿。

  不料在半路撞上江巧音。

  她堵着崔晚晚,怒气冲天地质问:“贵妃好大的架子!你我同为妃位,本宫见你年长尊称一声姐姐,你别真以为就尊卑有别了。今日我来向陛下问安,你为何拦着不让我见陛下?”

  崔晚晚忍着浑身伤痛想说些什么,一旁的房英莲却把她往后挡了挡,上前道:“贵妃娘娘身体不适,请淑妃娘娘让一让。”

  “本宫凭什么让她!”事到如今,江巧音懒得维持表面上的平和,愈发咄咄逼人,“她狐媚霸占陛下的时候,又可曾让过别人!”话锋一转她又朝房英莲发难,“还有你,是个什么东西?本宫的事轮得到你置喙?”

  房英莲面无表情道:“我是陛下亲封的归仁县主。”

  “县主?呵。”江巧音嗤笑,“乡巴佬,如今你那土匪哥哥要死不活的,你还有心思帮着旁人说话。怎么,没能入宫不甘心,所以来讨好她?也不照照镜子,陛下瞧得上你就怪了!”

  房英莲甚少因旁人言语动怒,但江巧音提及房牧山可算触到了她的逆鳞,她捏紧了拳头,险些动手教训这跋扈女人。

  “县主。”崔晚晚拉住房英莲,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

  崔晚晚思忖,打架杀人她不会,但唇枪舌剑什么的简直不要太擅长。杀鸡焉用牛刀?动手的事交给房英莲,动嘴的事还是她亲自来。

  “淑妃,”崔晚晚上前,冷眼看人却含笑三分,“你说本宫不让你见陛下,有何凭证?”

  提起这茬江巧音更加火大:“今早我来宜春殿,门口侍卫阻拦不说,连福全也挡着本宫,敢说不是你指示的?”

  “福全乃御前大监,听令于陛下,本宫如何使得动?”崔晚晚掩嘴妩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淑妃方才有句话说得不错,陛下瞧得上才怪了。”

  江巧音气得脸白,霎时跨步上前欲要打人,不过手扬在半空中又停下了。她狐疑打量崔晚晚,见对方斗篷之下穿着布裙,发无钗环,神态略有憔悴,与平素艳光四射的模样大相径庭。

  江巧音是有几分小聪明的,她突然问:“你从哪里回来?”

  “与你无关。”崔晚晚不屑搭理,作势绕开她。

  “站住!”

  江巧音一把扯住她的手腕,正好碰到伤处,她吃痛闷哼一声。江巧音听闻立马撩开她的袖子,见到斑驳红痕。

  “贵妃是如何受伤的?你今日去见了什么人?”江巧音自认为抓住了把柄,不怀好意地揣测,“莫非是你的旧日相好?”

  房英莲一颗心悬起,她为人实诚不擅撒谎,见状也不知该怎么帮崔晚晚辩驳,于是伸手去掰开江巧音,想解了眼下困局。

  “这个呀――”

  谁知崔晚晚不以为然,若无其事道:“我陪陛下狩猎去了,密林幽静,叶深草软,幕天席地……真是个好地方呢。”她即便不施粉黛,素颜也依然娇妩魅人,略微沙哑的嗓音含娇似嗔,“这是陛下与我的闺房之乐,不便与外人道也。”

  她媚眼横波,明知故问:“难道陛下没有这样对待过淑妃吗?”

  江巧音忆及唯一一次“侍寝”,她精心妆扮脉脉含情,拓跋泰却冷淡不已,兀自看了两个时辰的书,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没沾。最后她怕人耻笑,自己叫了水进殿。

  世家千金多矜持,哪里见过崔晚晚这般能把“野外苟合”说得如此堂而皇之的女人。

  “无耻妖女!”江巧音羞愤难当,拂袖而去。

  她一走,崔晚晚才卸下强撑的气势,脚步踉跄险些摔倒,房英莲急忙搀扶着她回去殿中。

  宜春殿众人药性散去都已醒了,佛兰自责不已,乍见崔晚晚浑身是伤的回来,竟哭得抽噎。金雪银霜也一个赛一个地掉眼泪。

  “你们哭什么呀,”崔晚晚反过来安慰大伙儿,“是要比谁的泪珠子值钱么?”

  佛兰心疼她,眼泪不住往下掉:“您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罪?也不知多久才能养好,可千万别留下疤……”

  金雪和银霜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嘴里连连说着“都怪奴婢”。

  崔晚晚打趣道:“快把人都领到外头池子去哭,省得浪费这么多水,以后宜春殿多了好几道泉眼呢!”

  众人终于破涕为笑。

  沐浴更衣后敷了药,崔晚晚准备歇下,却见佛兰等人在收拾箱笼,她不解发问,佛兰解释说宜春殿不吉利,要挪个地方。话音刚落御辇就来了,崔晚晚被裹得严严实实上了辇轿。

  岁暮天寒,落雪折枝。整个南苑行宫都披上了一层雪衣白纱,崔晚晚看着眼前的宫殿,有些惊讶。

  飞霜殿。天子寝宫。

  福全早已恭候在此,见到贵妃连忙问安,道:“奴婢为娘娘带路。”

  殿内陈设已经更换过了,除了黑漆御案堆满奏折而外,其余皆是女子闺房的轻彩曼丽,殿中挂满金帐红幔,龙床之上香枕锦衾,连那扇气吞山河的旭日东升屏风也换成了鸳鸯戏水的图案。

  崔晚晚看着不伦不类的搭配,觉得好笑,问福全:“陛下让我住这儿?那他呢?”

  “自然是与娘娘一起。”

  “谁稀罕他一起。”崔晚晚面露嫌弃,径自走向龙床,吩咐道:“金雪儿,你拿床被褥扔榻上,那谁回来不许他来挤我。”

  不到三更拓跋泰便回来了,福全一脸为难的守在外面,磕磕绊绊禀告了贵妃的“懿旨”。

  拓跋泰听完微微一笑,里面那人娇纵顽劣也不是一两日了,若是次次被她牵着鼻子走,天子威严何在?但他颇有自知之明,深知她厌污喜洁,而自己奔波两夜浑身酸汗,少不得又要惹她嫌弃,于是先去洗浴。

  洗去汗污,又刮了须,拓跋泰这才披着寝衣回来,外头天寒地冻,他却不怕冷,衣襟松垮露出结实胸膛,鬓发还残留着氤氲水汽。

  他亲手掌了一盏烛火入殿,只见佛兰和金雪银霜都睡在外间,三人许是被吓坏了,成了惊弓之鸟,乍见有人惊得坐起,大眼瞪小眼。

  “是朕,”拓跋泰挥手下令,“你们出去吧。”

  三女匆忙穿鞋告退,只是金雪走时欲言又止,犹豫片刻终是大起胆子说:“启、启禀陛下,娘娘说、说了,让您睡那儿――”

  拓跋泰随着她指的方向一看,侧榻上厚褥犀枕,预备得还真是周全。

  银霜掐着金雪,使劲儿把人拽走了。

  龙床金帐紧闭,里面悄无声息,拓跋泰猜崔晚晚许是睡着了,于是轻放烛火,悄悄走过去,小心翼翼钻进帐中。

  烛光透过重重帘帐变得极为微弱,洒在侧卧美人娇躯上,朦胧照出玲珑有致的起伏。他缓缓在她身侧躺下,环臂搭在她腰间,本想就着这个姿势好好睡一觉,谁知臂下娇人却往里挪了挪,大有要跟他楚汉分界之意。

  他撑起半边身子,俯首咬耳:“醒着的?”

  “唔。”崔晚晚含糊支声,又往里挪了挪。

  拓跋泰贴上去,哄道:“朕抱你睡。”

  “不要,挤着难受。”

  “不做别的,只睡觉。”拓跋泰也没想闹她,再三解释。

  “我就不!”

  崔晚晚还是不依,扯过被褥紧紧裹住自己,他伸手去拉,本欲把被子掀开好好抱一抱她,不料却看见她遍体鳞伤的模样。

  脖颈上被勒出的深痕自不必说,破皮的地方开始结痂,紫乌泛黑,可想而知当时是何其凶险,还有手腕也像馒头一样高高肿起。除了这些,四肢后背还有无数擦伤,简直没一块好肉,她本就生得雪肤玉肌,又是娇养长大的,就像佛兰说的那样,何曾遭过这样的罪?

  怪不得不许他近身,原来是怕他看见这幅样子。

  “叫你别挤我……”崔晚晚不敢看他,低头扯过被褥把自己遮住,故作娇蛮,“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拓跋泰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心痛之余又像烈火灼烧,胸口郁塞酸苦,五味杂陈。

  “晚晚。”

  他低低唤她,倾身过去抱住她,密密的吻从发顶一路向下,亲过她的眉眼鼻唇,又拂过颈上伤痕……

  他如此温柔又小心翼翼,就像捧着至宝,虔诚膜拜。

  “好丑啊。”崔晚晚害羞捂脸,还想蒙他的眼,“你不要看了。”

  拓跋泰还是用唇舌表达他的喜爱:“不丑,朕说过,晚晚的每一寸一分都很讨人喜欢。我很喜欢。”

  ……

  “阿泰!”他的吻令人意乱情迷,崔晚晚急促惊呼,仓皇摇头,“不行、那儿不行――”

  拓跋泰抬起头来,目光灼灼,柔情安抚。

  “晚晚,我想让你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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