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长安 寓意朕与晚晚长长久久……_金丝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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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长安 寓意朕与晚晚长长久久……

  二十二章

  “阿音不可无礼,快给陛下磕头。”

  江巧音刚喊了句哥哥,江肃就站起来训斥,只见这小女孩儿吐吐舌头,作势要跪。

  “不必。”拓跋泰抬手制止,“免礼吧。”

  江肃板着脸对女儿说:“还不快谢恩!”

  “阿音谢过皇帝哥哥。”

  江巧音巧笑倩兮,改了个不伦不类的称呼,语气中的亲昵熟稔惹得其他女子好生羡慕。

  拓跋泰对她确实也不同,一改之前惜字如金的模样,竟主动问她来京城可住得惯,甚至许诺短缺什么尽管开口,宫里会送过去。

  “京城很好,阿音很喜欢,皇宫也很漂亮,我都看得眼花缭乱了。”话锋一转,江巧音说,“听说贵妃娘娘住的摘星楼是最好的宫殿,要是我能去瞧瞧就好了。”

  众所周知,摘星楼乃是先帝所建,意在金屋藏娇,而崔贵妃便是那个娇,虽然如今她依旧是贵妃,但江巧音提起这茬旧事,无异于提醒众人崔贵妃乃是先帝的女人,而拓跋泰不过是捡了别人剩下的。

  本来崔晚晚只是淡淡听着这个小青梅跟拓跋泰套近乎,一个黄毛丫头而已,想来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不过她竟敢点名道姓?还想挑拨离间?崔晚晚这下终于正眼瞧她,见这小妮子一脸无辜又纯真的笑容。

  女人对敌人向来有种天生的直觉,崔晚晚今晚在拓跋泰那儿受得气还没找地方撒呢,这下有人凑上来,可别怪她迁怒。

  “江小姐可问错人了。”

  崔晚晚连房英莲都称一句“姐姐”,偏偏叫她“江小姐”,语气中的疏离可见一斑。她莞尔一笑,道:“你想去摘星楼的话,该问陛下准不准才是。”

  江巧音一脸懵懂:“为何?摘星楼不是贵妃娘娘的寝殿吗?”

  “虽是我的寝殿,但是陛下鸠占鹊巢――”崔晚晚掩嘴轻笑,冲着拓跋泰埋怨娇嗔,“您快搬回去吧,不然臣妾都没法子请人做客了。”

  大魏后宫历来帝王召幸妃嫔,皆不留宿,可拓跋泰竟然搬到了贵妃那里一起住,除了不合祖宗规矩,更显得独爱专宠崔晚晚。

  虽不知晓她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但拓跋泰还是很配合地开口:“当初是爱妃说让朕住的,怎么?竟是要为了别人赶朕走?”

  别人。

  江巧音的笑意凝滞一瞬,但还算沉得住气,又说:“可臣女还是觉得问贵妃娘娘没错,皇帝哥哥迟早是要搬回去的呀。”

  言下之意便是贵妃如今得宠又如何?后宫迟早进新人,到时候圣心何在还是未知之数。

  “江小姐此言差矣。”

  崔晚晚一早挖好了坑,就等着黄毛丫头往里跳,她端正坐姿,义正言辞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是天子,天子坐拥四海,别说只是区区摘星楼,大魏的一切皆属于陛下,臣妾也是陛下的人,自然惟陛下是从。陛下如何说,我便如何做,为后妃是这样,为臣更应如此。”

  她说完大道理还不忘点一下江肃。

  “太傅大人,您是天子之师,更是陛下的义父,本宫方才所言可对?”

  江肃一派正气,道:“贵妃娘娘深明大义,所言甚是。”他暗暗为女儿的鲁莽恼火,拱手赔礼,“老臣教女无妨,让娘娘见笑了。”

  敲打完小的老的,崔晚晚见好就收,笑吟吟道:“太傅说的哪里话,本宫就喜欢江小姐这般心直口快的小姑娘呢,改日一定请她来玩儿。”

  “小姑娘”三个字她刻意咬重,果不其然,江巧音脸上的笑挂不住了,屈膝马虎一礼便退了下去。

  崔晚晚见状胸中舒畅,连着吃了两个冰碗。

  “少吃点,仔细闹肚子。”

  拓跋泰偷偷来牵她的手,唇角含笑地叮嘱她,很有几分温柔。她甩开他的手,狠狠瞪了一眼。

  要你管!

  宫宴散了之后,拓跋泰跟着崔晚晚回了摘星楼。

  “臣妾恭送陛下。”

  她故意在摘星楼门口行礼,挡着路不让他进去。此刻小腹微微坠胀,她懊悔刚才不该吃冷食,猜着可能是闹肚子了,不由得更加讨厌眼前这个“乌鸦嘴”,语气愈发不善:“臣妾乏了,您慢走!”

  说完也不管拓跋泰,转身就往殿内走,每走一步小腹就更痛一分,还没等回到房里,已经疼得弯下腰去。

  “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佛兰追上来,见她脸色发白嘴唇青乌,捂着肚子连话也说不出来,不由得大惊失色:“快来人――”

  一道赤黄身影飞速而来,拦腰打横抱起崔晚晚往寝殿跑去,匆匆丢下一句话。

  “召太医令。”

  崔晚晚腹中疼痛犹如被人撕扯拉拽,她躺在床上都无法抻直身体,如虾一般蜷缩着,眼泪汗水一并流下来。

  拓跋泰从未见过她这般脆弱模样,就像一尊惨白瓷人,仿佛随时四分五裂。他一扫平素的持稳,把人紧紧抱住,大声怒问:“太医怎么还不到!”

  慌乱的不止他一人,连从来最稳重的佛兰也是手忙脚乱,她翻箱倒柜找出一个药瓶,从里面一股脑抖出几粒褐色药丸,拿水化开端到崔晚晚嘴边。

  拓跋泰抬臂挡住,眼神狐疑:“什么药?”

  佛兰咬唇不语,一副不知说什么的表情。

  “不碍事……”崔晚晚挣扎着从他怀里起身,费力去够那碗药,“应是月事、快来了……药止疼……”

  听她这般说,佛兰才补充道:“娘娘每逢月事都十分疼痛,这药是早就配好的,可以止痛。”

  拓跋泰这才放下手臂,把人抱在怀里看她喝完药,还仔细地为她擦了擦嘴角。

  不一会儿太医令匆匆赶到,拓跋泰免了他的礼,只让他速速上前诊脉。

  崔晚晚已经缓过气来,靠着他扯出一个虚弱笑容:“臣妾这是老毛病,其实没什么……佛兰不敢说,也是怕污了陛下耳朵。”

  她越解释,拓跋泰越有种她在欲盖弥彰的感觉。太医诊完脉之后,他命令其如实回禀。

  太医令回道:“娘娘肾虚体寒,气凝血滞,是故每逢癸水将至,便疼痛难耐。此症许多妇人都有,只需要好生调理休养即可。”

  “看吧,臣妾就说没有大碍。”

  拓跋泰将信将疑,妇人月事他虽不懂,但多少也听过,崔晚晚刚才的模样简直就像被人剔骨剜肉一般,哪里是轻飘飘一句无碍就能揭过的。

  他仍不放心,让佛兰把刚才的药丸拿来给太医令检查。太医令先是闻了闻,又把药放入嘴中抿,随即磕头道:“回陛下,此药乃是三七、蒲黄、延胡索、五灵脂、冰片等物制成,有通调气血、止痛调经的效用。娘娘方才服用,是极为对症的。”

  “但贵妃方才的样子极为痛楚,”拓跋泰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是否有其他不妥?”

  太医令回道:“此症需长期调养,尤其忌食生冷,注重暖宫,还有就是……房事也需节制,不可太过频繁。如此慢慢将养上一年半载,痛症自会减轻。”

  “行了,嗦嗦,你快去写方子。”

  崔晚晚恢复了一点精气神,不耐烦地将太医令赶去开药,转而戏谑道:“陛下可听见了?节――制――”

  拓跋泰脸颊一热,回想起今晚在偏殿略微失控,不由得暗暗自责。他沉着脸道:“朕让你别吃冰碗,你又听见了?”

  崔晚晚娇娇认错:“好嘛好嘛,以后不吃了。”

  太医令开好药,佛兰很快就煎了药来,崔晚晚撒娇耍赖不肯喝,拓跋泰干脆以口哺之。喝下去不一会儿,只听崔晚晚“哎呀”一声。

  “怎么了?”拓跋泰紧张询问。

  崔晚晚只觉一股暖流自小腹向下,她羞答答地说:“陛下快走吧,臣妾要更衣……被褥也脏了要换。”

  拓跋泰见状一笑,起身道:“去吧。”

  佛兰搀着崔晚晚去沐浴更衣。她浸入其中热气腾腾的浴桶,佛兰倒了些药进去,顿时室内气味变得清苦。

  “方才吓死我了。”佛兰心有余悸,“万一陛下他……”

  担心隔墙有耳,她没有说下去。

  崔晚晚摇头:“不会的。”

  “不过他真的紧张您。”佛兰舀起热水淋下去。

  崔晚晚淡淡一笑,没有接话。

  换了干爽衣裳出来,崔晚晚发现拓跋泰竟还没走,不仅没走,甚至霸占了她的紫檀木案桌,福全还带着人把奏折往殿里抬。

  “您怎么还在这儿呀?”崔晚晚嘴巴撅得老高。

  拓跋泰见她脸色好了许多,放下心来,道:“既然贵妃给朕安了个鸠占鹊巢的名头,朕不来这儿住一住,不是白担了罪名?”他招手示意她上前,“过来看看。”

  崔晚晚走近,发现他在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大字。

  “长安殿?”

  崔晚晚眨眼:“陛下这是何意?”

  “摘星楼这个名字不好,换一个。”

  拓跋泰把她圈在身前,下巴靠在她肩头,呼吸间尽是犹如松柏的清冽之气。

  “长安二字,寓意朕与晚晚长长久久,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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