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噬
接血蝴蝶一章
“霁雅博士怎么有空到这来啊……真是稀客！”
伴着略带嘲讽的调侃声音，一个身材矮小、留有两撇向上微翘的半长胡子的小老头一步三摇地晃了进来，对大厅内所发生的一切似乎都习以为常。
“我不能来这里吗？千司。”
霁雅博士冷漠地挑眉反问，死水般寂静的目光无半点波动。
“当然能当然能……我们随时欢迎大驾，不过……”
千司把目光移到了大厅中央的地面上，通体血红的纤弱少年艳丽一如雨后之玫瑰,流露出一种静静地、又打动人心的垂死之绝美。
“我没兴趣管闲事。”
霁雅博士不带丝毫的感情的声音令我心中一寒，她……似乎要给我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这就好……这个人是谁？”
千司放心了，然后慢悠悠地晃到了我的面前，饶有兴趣地仔细打量着我。我一言不发地与他对视着，目光毫不躲闪。
“这个人……”
翼博士邪异的目光随意略过我的脸庞。
“又一个被这小鬼迷住的可怜虫……对了，这小鬼好象满喜欢他的。”
“不！我没有！”
倒在血泊中的少年艰难地仰起头，虚弱无力的声音从他惨白的唇间低低地发了出来，其中……夹杂着几许令我惊讶不解的慌乱与恐惧。
“看来感情真的不错……真是永远都学不乖的小鬼！”
千司喃喃自语，既像是在说给我听，又像是在说给他听。
“我没有喜欢月！没有……真的没有……不要……不要……”
他挣扎着试图爬起来，却根本无力做到。其实，他的精神一直处于恍惚状态，他的反驳近乎于一种本能，因某些痛苦的记忆而产生的一种本能的反应。
我想……我真的给他带来了大麻烦……而我却什么都不能做，霁雅博士淡漠的神情清楚地告诉我，我再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将给他带来更大的麻烦……
千司突然伸手在金属墙面上有节奏地敲了三下，墙壁应声裂开了一个金属门，两个机器人抬着一个半大的箱子走了进来，放到了大厅的中央。
虽然不知道那箱子有什么用，但我却注意到了霁雅博士瞬间微变又马上恢复正常的脸色，一向鲜有表情的霁雅博士竟然……
箱子是透明的，方方正正的，大小仅容一个孩子勉强蜷曲其中。
“很怀念吧……小鬼。”
他缓缓地艰涩地微微抬起头，早已不甚清明的目光好一会儿才落到箱子上，当目光接触到箱子的一瞬，他的身体猛然一震，随即惊恐地移开目光。
“不要……”
他低着头，声音中不自觉地带着一丝因极度恐惧而本能产生的颤音，他的身体在发抖，本能地发抖，似乎无法控制地回忆起某些永远都不愿记起的情景。
我茫然而惊讶，在不久前那种情形下都不肯露出一丝惧意的他，现在竟因没有发生的事情而颤抖着。
“害怕吗？”
千司平静地走到他的身边，缓缓蹲了下来，伸手粗鲁地抓起他的长发，迫使他不得不扬起那张迷惑世人的绝色面孔。
？？？
千司愣了一下，因为，他笑了。
笑容淡淡的，但很甜，很美，就像初春的晨风中悄然轻启的淡蓝小雏菊，透着一股无法形容的纯净与无邪。
“害怕……也没有用，不是吗？”
他的声音也很甜，很软，很纯净，一如他脸上的明净笑容。
“你……”
千司一把甩开他的头发，眼中瞬间闪过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慌乱。
这种笑容，莫名的，令千司产生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像滴血的杀人花，妖艳而充满致命的气息。
可恶！又是这样的笑容！！！
千司敢发誓，自己从这个人的目光中看到一丝蔑视和嘲讽。
“来求我吧，求我饶了你，也许……”
千司发觉自己失态后，立刻恢复了原有的神情。
“求你饶了我吧……”
他毫不犹豫地哀求道，只是，脸上笑容依旧，哀怨无助的声音配上纯净甜美的微笑，给人一种无法形容的诡秘感，就如同在冰天雪地的孤顶绝峰之上，一只血红的蝴蝶飘然飞过，转眼消失。
“求饶也没有用哦。”
翼博士走了过去，一把拽起他的领子，将他小小的身体轻松地提了起来，扔到了箱子里，由于头撞到箱子壁，他不由自主地低哼一声。
我平静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虽然失去力量，但封闭七情六欲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箱子被盖上了，实际上，盖上盖子的箱子并非是全密封的，在盖子上面，是呈倒三角形排列的三个圆洞，翼博士将手伸进上面的两个圆洞里，把他的手从箱子里面拉了出来。
“啊……”
一根足有拇指粗细的钢条毫不留情地穿透他的右掌，他将头别了过去，这使我无法看到他此刻的表情，我能看到的，只是他微微颤抖的手指和……沾染上鲜红血肉的钢条……
“伸出来。”
翼博士一边转动着手上的钢条，欣赏着钢条在伤口中蠕动的美景，一边说道。
迟疑了好一会儿，因疼痛和畏惧而缩回的左手才颤巍巍地举了起来。
“真乖。”
翼博士抓住他的左手，将掌心缓缓地按到钢条的一端，看着他明明疼得几乎昏厥却仍倔强地咬唇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心情不禁大好。
“疼吗？”
翼博士转动着钢条，以一种极慢的速度钻进他的另一掌心，过了一会儿，钢条才从手背处一点一点地露了出来，上面只是又多了些血肉。
而他，始终没有将头转向我，似乎不想让我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钢条被折弯，两头被紧紧地拧到了一起，这样，蜷缩在箱子里的他就更加难以活动了，就算可以有一些轻微的活动，也都会牵动整个钢条，带来难以忍受的剧痛。
出去一会儿再次返回的千司手中多了一个袋子，看样子里面是活物。
不知是否是错觉，霁雅博士似乎微偏过身子，将目光从箱子移开。
……
放进去了……
全部放进去了……
十几只数天食水未进的饥饿老鼠全部……
诱人的伤口，鲜红的血浆，散发着甜香的美味……这些足以让饥饿的老鼠瞬间发狂。
模糊，箱子里的一切在我眼中模糊，只剩下了雾蒙蒙的血色……不明的啃咬声吞咽声吸吮声呻吟声同时杂乱地噬咬着我的听觉。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假如我没有封闭自己的七情六欲，自己会做出怎样的事情……又会给他带来怎样的麻烦……
此时，我没有注意到的是，霁雅博士望向我的目光，多了一丝赞赏。
也许，是因为我没有任何反应的反应令翼博士与千司感到不解有无趣吧，看样子他们两个似乎想要结束这场游戏了，原本抓住我手臂的机器人也松开了我。
我没有动，只是事不关己地淡漠而立，仿佛眼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打开那箱子放那小鬼出来吧。”
千司以一种极端不耐烦的语气对我说道。
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吧，但是，现在的我……冷静的思维告诉我，我一定没有办法打开那箱子的，千司就是想看到我无可奈何的样子罢了。
我漠然而无动于衷，毫不在意千司的话，但是……但是……我似乎听到了自己心底深处某种东西在这一瞬间碎裂的声音……
千司和翼博士离开了，临走时用不解的目光打量了我好久。
我见他们已经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才缓缓地走了过去，几近虚脱地跪在了箱子的旁边。
霁雅也过来了，只是手中多了一根长长的水管，虽然不明白她究竟要作什么，但我想她有办法对付这些我完全不懂的高科技的。
在我疑惑的目光中，霁雅博士冷漠地将水管又箱子中的空洞伸了进去，混杂着细碎冰块的冷水立刻充满了箱子，并溢了出来。
箱子出现了裂痕，在冷水的作用下粉碎成无数的小颗粒，在显微镜下观察的话，会发现所有的小颗粒都是呈正二十面体的透明晶体。
一团鲜红之物毫无遮掩地呈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用颤抖的双手将他缓缓揽入怀中，搂得紧紧的……紧紧的……
对不起……
“还有一只。”
霁雅博士冷漠的声音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此时，我的全部精神都凝固在怀中——这个小小的身体上……
“少了一只，我数过，一共15只老鼠，现在地上的死老鼠只有14只。”
霁雅博士伸手按住了我的肩膀，语气也转为凝重。
少了一只……少了一只……少了一只……
难道……
我的脸色一僵，艰难地望向霁雅博士。
霁雅意外地避开我的目光，转身离去。
“我还有个会议要参加。”
望着霁雅博士远去的背影，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也许她的内心未必如外表看起来那么冷漠，她……是因为不忍看下面的事才离开的吧……
我总感觉，霁雅博士知道关于他的很多事，甚至包括一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啊！”
怀中的他突然猛烈地挣扎起来，向四周乱抓的双手因钢条的缘故一时血流如注。
我立刻慌忙地抓住他的双腕控制了他的挣扎，但是，却没有为他解开钢条，因为，我还要……
看着他愈加痛苦的挣扎情形，我知道我不能再犹豫了。
我用另一只手迅速撕开他早已破不成型的长裤，用力分开了他的双腿，此时，他连合上双腿的力气都没有了。
试探性地将手探入他的双腿之间，我最终还是仅仅把一根手指没入他的体内……不行……太深了……碰不到……没有办法……
“啊！！！！！！”
他虚弱的惨叫一声，我的整个右手已经全部没入了他的体内，不敢注视他原本就血肉模糊现在更狼狈无比的下体，我强行自己狠心地将手继续向里探去，直至看不到小臂……
可能是因为疼痛的缘故，他的意识似乎出现了一丝清明。
“月……”
伴随着他虚弱的呼唤，强忍多时的泪水……终于一涌而出……
摸到了！
感觉到目标的位置，我知道我不能再顾及其它了，一把抓住老鼠湿润的皮毛，我刚想往外拽时，却因为皮毛的光滑，老鼠一下子更加拼命向里钻去，我一手将挣扎的他固定在怀里，一手猛然推进他的身体深处，再次抓住目标，不带丝毫犹豫地要将它向外拽去……
但是……
他疼得面容扭曲地痛苦模样让我立刻惊醒，老鼠恐怕还在死死咬住他体内的某个地方……
正当我瞬间失神之际，手不禁本能地放松了力道，恢复清醒的时候，已感觉到手上传来的剧痛，而他，则死死咬住了我的手臂。
不敢再用力，我小心地把手一点点缩了回来，将那只咬住我的手背死不松口的老鼠慢慢地引了出来。
终于出来了，我立刻掐住了老鼠的脖子，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但是……奇怪的声音从老鼠的身上发了出来……
老鼠高高隆起的腹部……竟然诡秘地裂开了……肚子里血肉模糊的东西同时掉落在地。
由于老鼠已多日不曾进食，这一次……
扔掉手中的老鼠，我却不敢迎上他的目光。
我……真的想保护他啊……
心……从来没这么痛过……我第一次感觉……自己根本就是是一个什么都不能做的废物……
“……不要哭……月……哭起来好丑哦……我……可以保护月的……可以的……”
他终于昏过去了，只是，他失去意识前所说的话却让我的脑海一片空白……
他……在保护我……
他在……
一滴陌生的东西……从我脸庞划下，落在他的额头上，洗净了一抹……小小的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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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雅博士怎么有空到这来啊……真是稀客！”
伴着略带嘲讽的调侃声音，一个身材矮小、留有两撇向上微翘的半长胡子的小老头一步三摇地晃了进来，对大厅内所发生的一切似乎都习以为常。
“我不能来这里吗？千司。”
霁雅博士冷漠地挑眉反问，死水般寂静的目光无半点波动。
“当然能当然能……我们随时欢迎大驾，不过……”
千司把目光移到了大厅中央的地面上，通体血红的纤弱少年艳丽一如雨后之玫瑰,流露出一种静静地、又打动人心的垂死之绝美。
“我没兴趣管闲事。”
霁雅博士不带丝毫的感情的声音令我心中一寒，她……似乎要给我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这就好……这个人是谁？”
千司放心了，然后慢悠悠地晃到了我的面前，饶有兴趣地仔细打量着我。我一言不发地与他对视着，目光毫不躲闪。
“这个人……”
翼博士邪异的目光随意略过我的脸庞。
“又一个被这小鬼迷住的可怜虫……对了，这小鬼好象满喜欢他的。”
“不！我没有！”
倒在血泊中的少年艰难地仰起头，虚弱无力的声音从他惨白的唇间低低地发了出来，其中……夹杂着几许令我惊讶不解的慌乱与恐惧。
“看来感情真的不错……真是永远都学不乖的小鬼！”
千司喃喃自语，既像是在说给我听，又像是在说给他听。
“我没有喜欢月！没有……真的没有……不要……不要……”
他挣扎着试图爬起来，却根本无力做到。其实，他的精神一直处于恍惚状态，他的反驳近乎于一种本能，因某些痛苦的记忆而产生的一种本能的反应。
我想……我真的给他带来了大麻烦……而我却什么都不能做，霁雅博士淡漠的神情清楚地告诉我，我再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将给他带来更大的麻烦……
千司突然伸手在金属墙面上有节奏地敲了三下，墙壁应声裂开了一个金属门，两个机器人抬着一个半大的箱子走了进来，放到了大厅的中央。
虽然不知道那箱子有什么用，但我却注意到了霁雅博士瞬间微变又马上恢复正常的脸色，一向鲜有表情的霁雅博士竟然……
箱子是透明的，方方正正的，大小仅容一个孩子勉强蜷曲其中。
“很怀念吧……小鬼。”
他缓缓地艰涩地微微抬起头，早已不甚清明的目光好一会儿才落到箱子上，当目光接触到箱子的一瞬，他的身体猛然一震，随即惊恐地移开目光。
“不要……”
他低着头，声音中不自觉地带着一丝因极度恐惧而本能产生的颤音，他的身体在发抖，本能地发抖，似乎无法控制地回忆起某些永远都不愿记起的情景。
我茫然而惊讶，在不久前那种情形下都不肯露出一丝惧意的他，现在竟因没有发生的事情而颤抖着。
“害怕吗？”
千司平静地走到他的身边，缓缓蹲了下来，伸手粗鲁地抓起他的长发，迫使他不得不扬起那张迷惑世人的绝色面孔。
？？？
千司愣了一下，因为，他笑了。
笑容淡淡的，但很甜，很美，就像初春的晨风中悄然轻启的淡蓝小雏菊，透着一股无法形容的纯净与无邪。
“害怕……也没有用，不是吗？”
他的声音也很甜，很软，很纯净，一如他脸上的明净笑容。
“你……”
千司一把甩开他的头发，眼中瞬间闪过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慌乱。
这种笑容，莫名的，令千司产生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像滴血的杀人花，妖艳而充满致命的气息。
可恶！又是这样的笑容！！！
千司敢发誓，自己从这个人的目光中看到一丝蔑视和嘲讽。
“来求我吧，求我饶了你，也许……”
千司发觉自己失态后，立刻恢复了原有的神情。
“求你饶了我吧……”
他毫不犹豫地哀求道，只是，脸上笑容依旧，哀怨无助的声音配上纯净甜美的微笑，给人一种无法形容的诡秘感，就如同在冰天雪地的孤顶绝峰之上，一只血红的蝴蝶飘然飞过，转眼消失。
“求饶也没有用哦。”
翼博士走了过去，一把拽起他的领子，将他小小的身体轻松地提了起来，扔到了箱子里，由于头撞到箱子壁，他不由自主地低哼一声。
我平静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虽然失去力量，但封闭七情六欲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箱子被盖上了，实际上，盖上盖子的箱子并非是全密封的，在盖子上面，是呈倒三角形排列的三个圆洞，翼博士将手伸进上面的两个圆洞里，把他的手从箱子里面拉了出来。
“啊……”
一根足有拇指粗细的钢条毫不留情地穿透他的右掌，他将头别了过去，这使我无法看到他此刻的表情，我能看到的，只是他微微颤抖的手指和……沾染上鲜红血肉的钢条……
“伸出来。”
翼博士一边转动着手上的钢条，欣赏着钢条在伤口中蠕动的美景，一边说道。
迟疑了好一会儿，因疼痛和畏惧而缩回的左手才颤巍巍地举了起来。
“真乖。”
翼博士抓住他的左手，将掌心缓缓地按到钢条的一端，看着他明明疼得几乎昏厥却仍倔强地咬唇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心情不禁大好。
“疼吗？”
翼博士转动着钢条，以一种极慢的速度钻进他的另一掌心，过了一会儿，钢条才从手背处一点一点地露了出来，上面只是又多了些血肉。
而他，始终没有将头转向我，似乎不想让我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钢条被折弯，两头被紧紧地拧到了一起，这样，蜷缩在箱子里的他就更加难以活动了，就算可以有一些轻微的活动，也都会牵动整个钢条，带来难以忍受的剧痛。
出去一会儿再次返回的千司手中多了一个袋子，看样子里面是活物。
不知是否是错觉，霁雅博士似乎微偏过身子，将目光从箱子移开。
……
放进去了……
全部放进去了……
十几只数天食水未进的饥饿老鼠全部……
诱人的伤口，鲜红的血浆，散发着甜香的美味……这些足以让饥饿的老鼠瞬间发狂。
模糊，箱子里的一切在我眼中模糊，只剩下了雾蒙蒙的血色……不明的啃咬声吞咽声吸吮声呻吟声同时杂乱地噬咬着我的听觉。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假如我没有封闭自己的七情六欲，自己会做出怎样的事情……又会给他带来怎样的麻烦……
此时，我没有注意到的是，霁雅博士望向我的目光，多了一丝赞赏。
也许，是因为我没有任何反应的反应令翼博士与千司感到不解有无趣吧，看样子他们两个似乎想要结束这场游戏了，原本抓住我手臂的机器人也松开了我。
我没有动，只是事不关己地淡漠而立，仿佛眼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打开那箱子放那小鬼出来吧。”
千司以一种极端不耐烦的语气对我说道。
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吧，但是，现在的我……冷静的思维告诉我，我一定没有办法打开那箱子的，千司就是想看到我无可奈何的样子罢了。
我漠然而无动于衷，毫不在意千司的话，但是……但是……我似乎听到了自己心底深处某种东西在这一瞬间碎裂的声音……
千司和翼博士离开了，临走时用不解的目光打量了我好久。
我见他们已经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才缓缓地走了过去，几近虚脱地跪在了箱子的旁边。
霁雅也过来了，只是手中多了一根长长的水管，虽然不明白她究竟要作什么，但我想她有办法对付这些我完全不懂的高科技的。
在我疑惑的目光中，霁雅博士冷漠地将水管又箱子中的空洞伸了进去，混杂着细碎冰块的冷水立刻充满了箱子，并溢了出来。
箱子出现了裂痕，在冷水的作用下粉碎成无数的小颗粒，在显微镜下观察的话，会发现所有的小颗粒都是呈正二十面体的透明晶体。
一团鲜红之物毫无遮掩地呈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用颤抖的双手将他缓缓揽入怀中，搂得紧紧的……紧紧的……
对不起……
“还有一只。”
霁雅博士冷漠的声音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此时，我的全部精神都凝固在怀中——这个小小的身体上……
“少了一只，我数过，一共15只老鼠，现在地上的死老鼠只有14只。”
霁雅博士伸手按住了我的肩膀，语气也转为凝重。
少了一只……少了一只……少了一只……
难道……
我的脸色一僵，艰难地望向霁雅博士。
霁雅意外地避开我的目光，转身离去。
“我还有个会议要参加。”
望着霁雅博士远去的背影，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也许她的内心未必如外表看起来那么冷漠，她……是因为不忍看下面的事才离开的吧……
我总感觉，霁雅博士知道关于他的很多事，甚至包括一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啊！”
怀中的他突然猛烈地挣扎起来，向四周乱抓的双手因钢条的缘故一时血流如注。
我立刻慌忙地抓住他的双腕控制了他的挣扎，但是，却没有为他解开钢条，因为，我还要……
看着他愈加痛苦的挣扎情形，我知道我不能再犹豫了。
我用另一只手迅速撕开他早已破不成型的长裤，用力分开了他的双腿，此时，他连合上双腿的力气都没有了。
试探性地将手探入他的双腿之间，我最终还是仅仅把一根手指没入他的体内……不行……太深了……碰不到……没有办法……
“啊！！！！！！”
他虚弱的惨叫一声，我的整个右手已经全部没入了他的体内，不敢注视他原本就血肉模糊现在更狼狈无比的下体，我强行自己狠心地将手继续向里探去，直至看不到小臂……
可能是因为疼痛的缘故，他的意识似乎出现了一丝清明。
“月……”
伴随着他虚弱的呼唤，强忍多时的泪水……终于一涌而出……
摸到了！
感觉到目标的位置，我知道我不能再顾及其它了，一把抓住老鼠湿润的皮毛，我刚想往外拽时，却因为皮毛的光滑，老鼠一下子更加拼命向里钻去，我一手将挣扎的他固定在怀里，一手猛然推进他的身体深处，再次抓住目标，不带丝毫犹豫地要将它向外拽去……
但是……
他疼得面容扭曲地痛苦模样让我立刻惊醒，老鼠恐怕还在死死咬住他体内的某个地方……
正当我瞬间失神之际，手不禁本能地放松了力道，恢复清醒的时候，已感觉到手上传来的剧痛，而他，则死死咬住了我的手臂。
不敢再用力，我小心地把手一点点缩了回来，将那只咬住我的手背死不松口的老鼠慢慢地引了出来。
终于出来了，我立刻掐住了老鼠的脖子，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但是……奇怪的声音从老鼠的身上发了出来……
老鼠高高隆起的腹部……竟然诡秘地裂开了……肚子里血肉模糊的东西同时掉落在地。
由于老鼠已多日不曾进食，这一次……
扔掉手中的老鼠，我却不敢迎上他的目光。
我……真的想保护他啊……
心……从来没这么痛过……我第一次感觉……自己根本就是是一个什么都不能做的废物……
“……不要哭……月……哭起来好丑哦……我……可以保护月的……可以的……”
他终于昏过去了，只是，他失去意识前所说的话却让我的脑海一片空白……
他……在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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