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怀中铜环_醉梦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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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怀中铜环

  张巡自斟自饮,接连干了十几杯,方才扯开酒兴,见那酒博士在楼上来回穿梭,待他从自己身旁从经过,一把拉扯住问道,“酒保,你这楼里最好的酒,却是什么?”

  酒保见问忙欢喜道,“客官如此问,感情是从大城过来幽州的人。还不知晓我这酒楼里的故事。”

  “哦?听你如此说,定是有些门道。”张巡笑道,“可是有什么名贵的佳品?葡萄酒么?”张巡自从幽州城外饮了白衣人酒葫芦里的酒,可以说是终日没有不念葡萄酒的时候,就是前些时日在小栈喝了几天的劣品酸葡萄,也觉得十分开怀了。

  “葡萄酒?”酒保摇头道,“咱这幽州城里面,卖葡萄酒的倒是也有几处名家,只不过咱这楼里是不以葡萄酒取胜的,长处却是在烧酒身上。”

  “烧酒?”张巡听得兴味盎然,“有什么高明的地方?”

  “咱们这酒楼中的烧酒,本是前隋时候取自剑南制烧酒的古法。可是早先的祖师爷觉得一味贩卖别家酒品,终不是个办法,想要扬名立万,终究是得有自己的东西不是?于是呢,就在原有的法子上分批提点各种酒品进行勾兑,据说祖师爷用了上万种的法子酿造勾兑烧制之后,方才制出了旷世杰作‘回风醉雪’。”酒保说着,见张巡听得入神,淡淡笑道,“客官可要来上一壶?”

  “你说的这酒,倒像是在哪里见到过一般。”张巡思量着,忽得想起方才就楼下看到的酒旗来,笑着点头道,“这‘回风醉雪’,莫不是就楼下酒旗上写的那个名字?我还以为这四字是楼的名字,没想到这酒,竟然也有这般雅号。看来那创制酒法的祖师爷,也是个满腹诗书的人物。”

  “客官说的极是。关于祖师爷的传说可是多得很,那也是位了不得的人。”酒保笑着应和道,“客官,我这手上的活计还没忙完,你看。”

  “好。改日在和你讨教。”张巡笑道,“至于这‘回风醉雪’嘛,先给我来上三壶!”

  “这个。”酒保呆了一呆,笑嘻嘻问道,“客官,咱这‘回风醉雪’可没人喝的了三壶,后劲大的很,尤其是这般冷的天气,但凡遇见一星半点的风雪,酒气就会格外壮烈,只怕客官吃多了时,却是要醉倒的。”

  “你越说的厉害。我倒越想尝一尝。”张巡好奇道,“不瞒你说,我自来喝酒也不曾大醉过几次,如何你这里用了几壶,就把我醉倒了不成?尽管提来便是。”

  “呵。客官酒量惊人,咱也都看到了,方才客官自己连饮十几杯,此时还能谈笑自若,那定然是个英雄豪杰!”酒保顿了顿接着说道,“只是豪杰归豪杰,咱这酒嘛,大都是论杯来卖的。还不曾,不曾见有什么客人,一要就是三壶的。”

  “有人吃酒,尽管卖来便是。如何人家要买,你却有不卖的道理?难不成是怕我短了你的银钱?”张巡不解说道,“我若短了你的银钱时,你自然去幽州刺史府衙告状,青天白日的太平世界,还能屈了你几个酒钱么?莫不成,你当我是醉了?”

  “不敢、不敢。”酒保笑道,“客官如此说,小的就是再有一千条说法,也无不允的道理了,便提三壶来就是。只是客官醉了时,莫要怪的小的不曾说过。”说罢转身下去,没过多久,果真托了个托盘,撑了三壶满当当的酒上来。

  “都是烫热了的,客官请慢用!”酒保将酒壶一一放下,这次不敢多说什么,嘱咐一句便即退了下去。

  张巡捏住壶耳,只觉入手温热,慢慢斟上一杯,又先推给坐在对面的读书人,那读书人冲他微微一笑,也不多说什么,算是谢过。张巡也点了点头,又自顾自的斟满一杯,端在手上嗅了一嗅,只觉吸了满腹凛冽酒香,方才喝干的那十几杯酒,竟似一点效力也无,好像被这一阵酒香扫荡的干干净净,不由得胸臆顿开豪情陡增,开怀畅饮起来。

  “好酒!果然是好酒!”张巡朗声赞道,又对对面的读书人说道,“兄台何必只是吃茶,如此美酒,若不痛饮几杯,岂不辜负了酿酒之人一番美意。”

  “贤兄自用。某素来不胜酒力,吃不得烈酒。只怕一杯就要醉了。”书生笑着摇头。

  “便吃一杯也无妨。总是大好男儿,如何一杯便能醉倒。你若醉倒了,我扶你回去就是!”张巡说着把斟满的杯子推了过去。

  “贤兄盛情如此,只好吃了这一杯。”书生推拒不过,双手捧了杯子品了一口,已觉酒香沁入心肺,谅他是不会饮酒之人,自也能分辨出酒之高下,于是赞道,“果真是好酒!”

  “就是!就是!”张巡笑道,又给书生斟满说,“既然是好酒,那便再吃一杯何妨!”

  “贤兄盛意,我已心领。只是在下酒量不济,再吃一杯,只怕要误了正事。”那读书人笑着婉拒道,还不是去看向窗外的人群,显然是在找什么人。

  “哎。你我今日相逢亦是大有缘分。就再吃一杯何妨,咱看你样子像是寻人,这幽州城如此之大,又要到那里去找?但说出个名字来,我与你一同去寻她便是,看你这般焦心,可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张巡行事素来仗义,又见眼前这人平易可亲,大有好感,也就开起玩笑来。

  “呵。贤兄说笑了。在下确然再寻一人,只是这人是个英雄,却不是姑娘。”读书人笑道。

  “英雄?那是最好,喝了这最后半壶,我与你一同去寻他!”张巡说罢将酒壶举得高高的,把壶嘴掉在嘴里,一饮而尽。“店家,来结酒钱!”

  随着一声长长的答应,酒保不知从哪里又钻了上来,站到桌前笑嘻嘻的算了算说道,“客官,抹去了些零头,一共是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怎么如此贵?”张巡问道。

  “客官,这‘回风醉雪’一壶十五两,三壶就是四十五两,余下的酒水和新添的小菜是五两银子多些。合起来一共是五十两。”酒保笑着说道。

  张巡虽然觉这“回风醉雪”酒水虽然极佳,可一顿酒吃了五十两银子,总也嫌弃他太贵些,摸了摸袖口,只拿出十几辆散碎银子放在桌上,忽然看那酒保回头不知朝谁喊了一句“概不赊欠”,再往左怀中摸去时,仍旧是空无一物,不由脸上有些红了。心上一急,又朝另一边摸去,这一摸右怀硬硬的装着一物,心中不由大喜,暗暗想道,“不想怀中还有这大一块”,顺势就掏了出来放在桌上。

  酒保和对桌的书生见张巡终于掏出好大一块放在桌上,又听得那物件叮叮当当的一响,仔细一看却不是什么金银,而是一个冷硬的铜环,上面刻着“幽州役”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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