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节
迈那德码头里有太多黑暗的秘密。
夜已经很深了。小楼上，威廉正在给他的实验体喂食。
“嘘……不要吵，嘘……”
青年的声音很温柔。他看上去是威尔士人的长相，黑色头发，深色眼睛，眉目间还有一丝腼腆的学生气。
“嘶…嘶…”
怪物发出一种像毒蛇一样的声音，七八条触手急切地缠绕上去，像一只猎食的蜘蛛一样缠住了青年的上半身。与一周前相比它又长大了一些，勉强能称为腰际的身下全是章鱼一般的触手，肉膜上覆盖着尖锐的黑色鳞片和环状牙，看上去令人头皮发麻。
它的上身已经从最开始的一团肉球长成了勉强能看清的形状，能看清苍白皮肤下新生的肋骨。它勉强拥有两只手爪，手肘骨关节上还连着肉色的皮质膜，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没发育好的蝙蝠。
“好…好了，快松开我……”
威廉费力地拉掉缠绕在他身上的触手，拿过一旁的奶瓶给它喂奶；那东西仍然不肯放手，两只手爪紧紧抓住奶瓶，剩下的触须全部缠绕在对方身上，只不过环状牙都小心地收回了囊膜里。
“慢点…慢点喝……”
威廉一边给它喂奶，另一只手抚摸着它光裸的后颈，担心它喝得太快呛着了；那东西一边吮着奶嘴，一边发出嘶哑的呜呜声，像是警告也像是在撒娇。
这只变异人鱼是威廉从胚胎时开始养起的，到现在已经有两个月了。为了得到珍贵的幼种，威廉一开始尝试着让人鱼自然*交*配*，然而完全没有结果。威廉只能想其他的办法：所有被抓住的雌性人鱼都被试了一次，没有怀孕的人鱼全部都被丢弃；有的被割了舌头和眼睛弄进了*妓*楼，有的直接被当成食材混进了酒馆。然而并没有几条人鱼能够顺利生产，最后，威廉想出了寄生的方法。
于是，在一个黄昏，乌玛从一个年轻男人的胸腔破体而出。
“哎！”
威廉倒吸一口凉气，条件反射地猛地缩回手，手腕上一道浅浅的血印子。
乌玛显然吃饱了，想要和威廉玩一会儿；它把自己舒展开来，窸窸窣窣地缠住对方；然而表皮的鳞片太锋利，稍不注意就会划伤。骤然闻到了血腥味，它缠绕着青年的触手更加地锁紧，显然是更兴奋了。
“好了，不要闹……不要闹。”
威廉把乌玛费力地抱起来搂在怀里，哄它睡觉。小怪物已经很重了，他抱的很吃力。乌玛还不想睡觉，喉咙里压着低低地嘶叫，在他怀里折腾来折腾去，好几次差一点没有摔下来。好在没有过多久，奶瓶里的鸦片剂就开始发挥了效果：乌玛的触手慢慢垂了下来，在青年的安抚之下陷入了沉睡。
威廉松了一口气。
他把畸形人鱼小心地抱到房间一角的手术台上，从抽屉里拿出银刀，像往常一样进行采样。他在人鱼腹部仔细划开一个小口的时候，乌玛的触手微微痉挛似的动了动。
“好了，很快的，不痛了，不痛了……”
威廉轻声安慰道，用镊子取出一小块组织，然后娴熟地处理了一下伤口。白色的床单上染了一小块深色的血渍，看上去触目惊心。
幼人鱼没有眼睫的眼睑不安的抖动着。威廉温柔地摸了摸乌玛的脸，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乖孩子。”
青年低声说。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轻轻敲响了。威廉担心吵醒了乌玛，轻手轻脚开了门，只见来人是公爵手下的一个亲信。
他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个人。那人看起来很面生，大概二十一二岁左右，一头亚麻金发齐肩，在火烛下熠熠生辉。
“这位是……”
威廉迟疑道。
“卡尔死了。”亲信直截了当道，“手稿，资料和样本都在他手上，你们自己交涉吧。”
听到这个消息，威廉明显一愣。
“什么？”他茫然道，“……可是…不，这不可能……”
亲信后跟着的青年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情凝重。
“我很抱歉，我的朋友……我们的商船发现他们的时候，海盗已经把所有人都杀光了。卡尔博士在临终之前把这些东西托付给了我，我不能辜负他的信任……”
威廉的眼泪从脸颊上滑下来。他伸手擦了擦，哽咽了几声。
“……卡尔博士会为你骄傲的，威廉，”青年似乎有些不忍，“别伤心……他说你是他最优秀的学生。”
青年的声线温和，其中有一种十分能安抚人心的力量感，而那双绿松石般的眼睛里同样透出沉重的悲痛，只让威廉觉得说不出的难过。
那名亲信已经走了。威廉擦了擦眼泪，试图平缓自己的心情。
“我没事……”他说，“只是这太突然了…我没有想到…老师还没来得及看到我的乌玛……”
就在这时，青年只听见屋内有个东西嘶叫了一声。
威廉匆匆忙擦掉了眼泪，赶过去安抚被惊醒的幼人鱼。乌玛的叫声非常难听，两只长着皮翼的手胡乱挥舞，下身的触手也跟着紧紧缠绕住对方的腰肢和上身。
走廊的火把投下阴影，而站在走廊上的青年笼罩在黑暗里。
“好了，好了，不吵了……”威廉忙着给它喂奶，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落在他身上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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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很深了。小楼上，威廉正在给他的实验体喂食。
“嘘……不要吵，嘘……”
青年的声音很温柔。他看上去是威尔士人的长相，黑色头发，深色眼睛，眉目间还有一丝腼腆的学生气。
“嘶…嘶…”
怪物发出一种像毒蛇一样的声音，七八条触手急切地缠绕上去，像一只猎食的蜘蛛一样缠住了青年的上半身。与一周前相比它又长大了一些，勉强能称为腰际的身下全是章鱼一般的触手，肉膜上覆盖着尖锐的黑色鳞片和环状牙，看上去令人头皮发麻。
它的上身已经从最开始的一团肉球长成了勉强能看清的形状，能看清苍白皮肤下新生的肋骨。它勉强拥有两只手爪，手肘骨关节上还连着肉色的皮质膜，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没发育好的蝙蝠。
“好…好了，快松开我……”
威廉费力地拉掉缠绕在他身上的触手，拿过一旁的奶瓶给它喂奶；那东西仍然不肯放手，两只手爪紧紧抓住奶瓶，剩下的触须全部缠绕在对方身上，只不过环状牙都小心地收回了囊膜里。
“慢点…慢点喝……”
威廉一边给它喂奶，另一只手抚摸着它光裸的后颈，担心它喝得太快呛着了；那东西一边吮着奶嘴，一边发出嘶哑的呜呜声，像是警告也像是在撒娇。
这只变异人鱼是威廉从胚胎时开始养起的，到现在已经有两个月了。为了得到珍贵的幼种，威廉一开始尝试着让人鱼自然*交*配*，然而完全没有结果。威廉只能想其他的办法：所有被抓住的雌性人鱼都被试了一次，没有怀孕的人鱼全部都被丢弃；有的被割了舌头和眼睛弄进了*妓*楼，有的直接被当成食材混进了酒馆。然而并没有几条人鱼能够顺利生产，最后，威廉想出了寄生的方法。
于是，在一个黄昏，乌玛从一个年轻男人的胸腔破体而出。
“哎！”
威廉倒吸一口凉气，条件反射地猛地缩回手，手腕上一道浅浅的血印子。
乌玛显然吃饱了，想要和威廉玩一会儿；它把自己舒展开来，窸窸窣窣地缠住对方；然而表皮的鳞片太锋利，稍不注意就会划伤。骤然闻到了血腥味，它缠绕着青年的触手更加地锁紧，显然是更兴奋了。
“好了，不要闹……不要闹。”
威廉把乌玛费力地抱起来搂在怀里，哄它睡觉。小怪物已经很重了，他抱的很吃力。乌玛还不想睡觉，喉咙里压着低低地嘶叫，在他怀里折腾来折腾去，好几次差一点没有摔下来。好在没有过多久，奶瓶里的鸦片剂就开始发挥了效果：乌玛的触手慢慢垂了下来，在青年的安抚之下陷入了沉睡。
威廉松了一口气。
他把畸形人鱼小心地抱到房间一角的手术台上，从抽屉里拿出银刀，像往常一样进行采样。他在人鱼腹部仔细划开一个小口的时候，乌玛的触手微微痉挛似的动了动。
“好了，很快的，不痛了，不痛了……”
威廉轻声安慰道，用镊子取出一小块组织，然后娴熟地处理了一下伤口。白色的床单上染了一小块深色的血渍，看上去触目惊心。
幼人鱼没有眼睫的眼睑不安的抖动着。威廉温柔地摸了摸乌玛的脸，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乖孩子。”
青年低声说。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轻轻敲响了。威廉担心吵醒了乌玛，轻手轻脚开了门，只见来人是公爵手下的一个亲信。
他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个人。那人看起来很面生，大概二十一二岁左右，一头亚麻金发齐肩，在火烛下熠熠生辉。
“这位是……”
威廉迟疑道。
“卡尔死了。”亲信直截了当道，“手稿，资料和样本都在他手上，你们自己交涉吧。”
听到这个消息，威廉明显一愣。
“什么？”他茫然道，“……可是…不，这不可能……”
亲信后跟着的青年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情凝重。
“我很抱歉，我的朋友……我们的商船发现他们的时候，海盗已经把所有人都杀光了。卡尔博士在临终之前把这些东西托付给了我，我不能辜负他的信任……”
威廉的眼泪从脸颊上滑下来。他伸手擦了擦，哽咽了几声。
“……卡尔博士会为你骄傲的，威廉，”青年似乎有些不忍，“别伤心……他说你是他最优秀的学生。”
青年的声线温和，其中有一种十分能安抚人心的力量感，而那双绿松石般的眼睛里同样透出沉重的悲痛，只让威廉觉得说不出的难过。
那名亲信已经走了。威廉擦了擦眼泪，试图平缓自己的心情。
“我没事……”他说，“只是这太突然了…我没有想到…老师还没来得及看到我的乌玛……”
就在这时，青年只听见屋内有个东西嘶叫了一声。
威廉匆匆忙擦掉了眼泪，赶过去安抚被惊醒的幼人鱼。乌玛的叫声非常难听，两只长着皮翼的手胡乱挥舞，下身的触手也跟着紧紧缠绕住对方的腰肢和上身。
走廊的火把投下阴影，而站在走廊上的青年笼罩在黑暗里。
“好了，好了，不吵了……”威廉忙着给它喂奶，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落在他身上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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