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_在大秦帝国教书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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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祖传的头铁也让顾衍在短短一年就练就了一身安抚他们的绝学,打动这些王的从来不是什么百姓民生,而是利益——巨大到他们无法拒绝的利益。

  比如,江山万年。

  顾衍一边整理着思绪,一边娓娓道来。他说话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可以让人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并且发自内心的赞叹他的能力。当然,这不是什么神力或者金手指,仅仅是顾衍作为他自己与生俱来的能力。上辈子,他通过这样的能力成为了一位老师,今生也阴差阳错的走上教育行业,真是造化弄人。

  顾衍谈到从文字故事入手,先让各国百姓了解秦国,也了解被秦国统治的好处,潜移默化的让民心向秦国这边靠拢——民心所向,自当所向披靡。再加上如今各国的王确实不是明君,甚至各国前几代都不算是明君了。

  和他们形成反比的是,自穆公来秦国国君虽然代代头铁,但也代代明智,代代强。啧啧,都不用顾衍编故事,现成的例子就能忽悠的其他国士子来秦国求出路。至于百姓,不习惯的还是秦法和秦吏。

  秦吏难做,但同样在县村里有巨大的权力。过快的扩张会导致官吏供应不足,培训不到位,匆忙上任的官吏甚至有的是地痞流氓出身,这样在律法执行的时候难免有误差。甚至有人会以权欺人。

  百姓当然不会觉得是秦吏本人的错,更多的是将自己的痛苦转嫁给秦法,而那些被灭国的氏族稍微鼓动,那就是在动摇国家通知的根基。

  “若是以纸为引,百姓知秦之能,自然夹道相迎这是其一;潜移默化的使民间有识之士学习秦法,好在秦军进驻时可接管政务法令,当地人与当地人好沟通,便于宣扬秦之令这是其二。此二者,乃万代之基。”

  至于后续怎么操作,顾衍相信自己不需要说的很清楚,秦王在心里已经有了考量。有些话,也不是作为臣子的他能说出口的。

  说了这么多,不过就是想要秦王同意纸张的生产和推广。顾衍相信,只要他此时种下一颗种子,整个民族在未来就能收获一颗金灿灿的代表文明的树。为此,他不惜代价。

  果然,秦王听完顾衍的解释笑着说,“那用歌舞的方式推广秦之威名的法子倒是有趣,准了。”身边的侍从官立刻记下。

  至于纸张的生产和销售——

  “容寡人再想想。”

  秦王不咸不淡的推了。

  回去的路上,顾衍没有让车夫直接驾车回到书院,反而是在乡野间转悠起来。颠簸的车上,顾衍想着今天秦王的态度,和周围官吏的反应,一条条一个个的分析。这是他的习惯,独自一人去考量未来的路。

  纸的出现不仅仅是动摇了贵族的基础,更是触动了秦王那根由变革和稳定争夺着的神经。

  国君不知道他的才能吗?他不知道纸是好东西吗?

  不,秦王比谁都清楚。所以,他才害怕。

  公元一世纪,差不多就是三百年后吧!大陆的西方,是秦人不知道的一个国家,能工巧匠为了提高生产某种东西的效率,为皇帝进献了一个可以大幅度节省人力的机器。皇帝下令重赏了工匠,然后摧毁了那个机器和它的制造图纸。

  这个国家,叫罗马;这位皇帝,是维斯巴芗,一位以重整国家,善于用人且励精图治闻名史书的皇帝。

  维斯巴芗不知道机器可以促进生产,而生产可以为国家带来繁荣吗?

  他知道,但那不是最重要的东西。更何况,技术的发展并不是此时最需要的东西——纵使它可能节省人力,让国家变得更强大。

  如果他所言的纸的作用仅仅是可以给民众洗脑,秦王肯定就答应了,可惜的是,顾衍知道,朝中的大臣知道,秦王更知道,纸的出现不仅仅会带来这些。

  阶级的更迭,百姓的诉求,甚至国家的走向都会被看似小小的举动影响,而且这个影响是所有人,至少是除顾衍以外的所有人难以预估的。就是顾衍,其实也不是真正清楚纸的出现会给这个社会带来多大的改变。

  技术代表着变化,而变化带来了风险。

  这太要命了。

  孟德斯鸠指责磨坊的大量推广让工人们失业,蒸汽机的改良者瓦特晚年也抱怨自己的发明实在愚蠢。

  顾衍此时必须承认,自己的心急。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并不后悔。

  在有限的前世记忆里,顾衍知道在公元前2500年道公元500年间技术几乎是停滞的状态。技术对既得利益者来说当然是好的,但我可往,寇亦可往。

  另一个顾衍想做出来的东西——雕版印刷,同样面临着这样的问题。

  罗马教廷曾经推广过一个非常实用的技术,印刷机。滚滚而出的铅字印刷机让教皇御令,圣经,甚至赎罪卷大量的生产出来,散如百姓群体里。但同样从印刷机里出来的还有俗语版的圣经,路德的《九十五条论纲》等等教廷不允许的东西。

  如果敌人从技术发展中得到的利益比自身更多,那技术发展不要也罢。

  而歌舞却一直存在于各个阶层的生活中,只要稍加改变词语就能起到和纸张同样的效果,秦王自然第一选择它。

  当然,顾衍有时觉得可能是自己提出这件事的时机不对。

  秦王嬴稷已经老了,就算他比顾衍记忆里多活了几年可这不代表他还是雄心勃勃的盛年时代。如果嬴稷在四十岁时听到顾衍的建议,恐怕他现在已经是不论身份年龄任官的秦国最年轻的相邦了。

  但,时间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如今顾衍面对的事实就是不愿改变,或者说恐惧变化的王上。

  “王上实在是......”嬴政听完顾衍的解释后,皱着眉头说,“不过是百姓识字而已,多加引导甚至可以让天下人唯君王唯是从......至于传发书物,只要命专人审查即可,也不必因噎废食吧!”

  顾衍轻声笑了出来,嬴政总能在自己有些灰心的时候给自己力量。超越时代的眼光出现在历史上最伟大的皇帝之一,也是中华大地上第一个皇帝身上真不奇怪。

  “先生可还有顾虑?”嬴政看顾衍半天没说话,疑惑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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